秦之时是她老板,她肯定要规规矩矩的。爱对他笑。是种礼貌,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话。
她最怕,气氛突然冷下来。但是跟越子期待在一起,她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越子期每次见她,嘴就一直不停地说个没完,让她不胜其烦。
她勾住春芽的肩膀,小声询问。
“春芽,你说我和越子期成婚怎么样?这样我们就有了靠山,以后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春芽犹豫的看着苏小蛮。
“娘子喜欢越郎君吗?”
“喜欢,喜欢吧!”
她结巴的说道,然后双手摸着发烫的脸颊,那里一定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只要娘子喜欢就行。只是怕越郎君家里,那样的高门高户,看不上我们乡下人。”
“他母亲我倒是见过,人挺和善。前天也来我们村里了,听吉婶说,还找她打听了我许多事情。”
春芽双手撑着下巴想了想,怪不得那天她看村口停了辆很漂亮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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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时自从昨天回来了,吃过晚膳,就一直坐在书房内,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昨日,他决定了迎娶沫歌过门的日子。天空刚露出鱼肚白,他就打开房门。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路上。
到了樱树园,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园中那颗孤零零的樱树,因为她说可惜。所以他留下了这棵树。
只停留了一会,他就又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园中闲逛,不知道不觉就走到了庄园门口。
这个时辰苏小蛮该到了,的确如他所料,门外老李的马车刚好停下。
见他站在门口,老李赶忙上前行礼。
“郎君!”
秦之时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语气平和。
“苏大夫呢?”
“苏大夫让老奴告诉您,她今天告个假。”
“告假?可是她人病了。”
“老奴看着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人打了,脸上都淤青了,嘴角还带着伤。”
秦之时惊的一把抓住老李的肩膀。
“她被人打了,为什么?”
老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老奴倒是打听了,听说是桃源村的地主勾结县衙里的主簿,强抢民女,想把苏大夫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不过也是,苏大夫一个孤女,背后无靠山,那逗得过地头蛇和官。”
“那后来如何,她有没有?”
“郎君放心,苏大夫最后被元安越家的郎君救回来了。老奴看这越郎君,九成九是看上苏大夫了。”
秦之时听到这话,眼里带着落寞,松开了。
☆、组团报仇
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 灼烤着已经干涸龟裂的大地, 过往的行人, 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珠。
县衙门口的衙役也都懒惰的靠在门旁打盹,这鬼天气,哪会有人告状, 平白让他们站在太阳底下干晒。
哒哒哒嘈杂的马蹄声传来,还有车轱辘极速转动的声音。
阿武推下六子,用手挠了挠头发, 吧唧几下嘴。
“去看看,是不是来人了?”
六子不情愿的睁开眼,打了个哈切,眼角带泪的起身, 边揉眼睛边朝声音看去。
东边有辆马车正快速驶来, 他刚瞪大眼想看清楚,突然西边也传来声音。
他赶紧去拉还在昏睡的阿武。
“起来,快起来,我看这情形不对,这两个马车我看着都很眼熟。”
阿武不耐烦的站起身, 拍拍屁股。
“这么热的天,只有傻子才没事往衙门跑。”
六子惊恐的看着下了马车的两个人,拉了拉阿武的衣袖, 嘴里不停的小声对他嘘嘘嘘。
“嘘什么嘘,让我看看是哪个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来衙门。”
等他看清来人,吓得马上跪在地上。
“哎呦喂, 这是哪阵凉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秦郎君,你还是先回家吧!没听衙差说你没脑子,吃饱了撑得吗?”
秦之时冷笑一声,转头瞪着阿武。
“你还在说本郎君?”
阿武满脸委屈,欲哭无泪。
“冤枉啊!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那么说您。”
秦之时满意的点头,斜眼看着越子期。
“他刚才说的是你,越郎君还是识相的赶紧回你的风月楼去。”
说完嘲讽的一笑,你个断袖和本郎君斗。
越子期一听这话,气的马上笑着抓住阿武的衣领。
“那你就是在说本郎君了!”
阿武被吓得早已泪流满面,看着越子期笑里藏刀的笑容,心里呐喊。
这二位爷爷他都惹不起啊,与其得罪他们,还不如现在就辞去衙役这差事,直接回家种田。
“绝对没有,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就说道说道,没脑子,吃饱撑得说的是谁?”
六子站在阿武身后,不禁替他擦把冷汗,惹谁不好,惹这两尊最大的财神爷。
阿武被两人瞪得,害怕的不住吞咽口水。
“是我,是我,没脑子是我,吃饱了撑的还是我,二位郎君饶了小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越子期见他可怜兮兮,挥了下手。
“行了,我就问你们县太爷和主簿在不在里面。”
阿武和六子赶紧如捣蒜般的点头。
“在在在,都在,小的给二位带路。”
阿武伸手向前引路,只见这两人似乎是较上劲了,你推我挤的一路前行。
本来秦之时不想和越子期一般见识。毕竟他要比这家伙沉稳许多,但是偏偏越子期老是来挤兑他。
这样的挑衅,佛都抓狂了别说是他了,没一脚踹飞他,都是看在苏小蛮的面子上。
阿武叹口气,这二位本来就是死对头,这么罕见的同时出现在县衙,他还是第一次见。
刚进了屋,越子期见到主簿正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吃着水果,一脚上去,连人带椅一起踹翻在地。
主簿哎呦一声翻到在地,县太爷吓了一跳,看清出手的人,愣了愣。
“今这是怎么?越郎君怎么这么大火气?还有今二位怎么一起来了?”
“你问他!”
两人异口同声伸手指向还在地上哀嚎的主簿。越子期冷哼一声走到另一边,不理秦之时。
县太爷跑上去意思的一脚踢在主簿背上。
“混账,你做了什么事情惹这两位郎君生气。”
主簿哭着大喊冤枉,越子期一脚踩在凳子上,县太爷马上心疼的跑过去,看着他脚下的木凳。
他的梨花香木椅,平时他连坐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被越子期这么用力一踩,跟从他身上割肉一样疼。
县太爷气的指着主簿大骂。
“还不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你今天干什么缺德事情了。”
主簿转了转眼珠,止住哭喊,有些心虚的抬眼看着,还在一脸怒气瞪着自己的两位财神。
“我就是去桃源村收了个罚银,那小娘子年满十七还未许配给别人,罚银四两,她拿不出,我自然要把她指配给,成婚年纪还在单着的壮丁,况且,我给她指配的,可是户殷实人家,我也是按章程办事的啊!”
秦之时目光如鹰的盯着主簿。
“好一个按章程办事,所以你就将四两银子,提到了一百两。你所说的殷实人家,就是让她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
主簿有些发懵的看着这两人怒不可解的表情,这两位生这么大气干嘛?明明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不知二位和那个苏娘子什么关系。”
“苏娘子是我明月山庄的私人大夫。”
越子期走到主簿面前,居高临下的的看着他。
给本郎君听好了,苏娘子,是我越子期未过门的妻子。”
“啊!”
主簿和县太爷同时惊呼出声,主簿悔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真是悔不当初。他也真是倒霉,怎么会抓个小娘子就捅了这么大篓子。
他以为就是个乡下丫头,没什么靠山。谁知道事情会变这样。
秦之时不屑的哼了声。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越郎君倒说的言之凿凿,你连亲都没提,别说三媒六聘了。就这样突兀的说苏大夫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是毁人清誉。”
“这是不用秦郎君操心,你只需要在家备好贺礼就行,因为不久后,你就会喝到我和阿蛮的喜酒。”
“那本郎君就等着。”
这两人之间的火花四溅,县太爷是看习惯了,只能满脸堆笑的劝解。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赶巧了,这是误会,改天我让主簿摆桌酒向苏大夫赔礼道歉,二位看行不行。”
越子期黑着脸,揪住主簿的衣襟。
“你的账,我待会在和你算,昨天是谁动手打了阿蛮,把他给我叫出来。”
看着越子期阴郁的双眸,主簿忍不住打个寒颤,害怕的说话都像舌头打结了一样。
“是魏,魏,魏虎。”
县太爷一声怒喊:“魏虎,给我死过来。”
魏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以为县老爷叫他是有差事让他去办。从后堂跑过来,见一屋的人,主簿居然像小鸡似的被拎在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手里。
他踱步到县太爷身边,小声询问。昨天主簿还带他捞了不少油水。今日怎么这么狼狈。
“老爷,主簿大人这是怎么?”
“怎么了?看你们昨天干的好事。”
越子期松开手:“你就是魏虎?”
魏虎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越子期马上上前扣住他的左手,秦之时也不耽误,上前一把扣住他的右手。
到底是练过的,力气大的两人合力才把他按在桌子上。
魏虎用力的想挣脱,可任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挣脱不开这两人的束缚。
只能凶狠的扭头分别想看向两人。
“你们到底是谁?”
县太爷叹口气,这魏虎是猖狂惯了,本就是个地痞烂赌鬼,跟着主簿没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是来寻仇的,告诉我,你昨天是拿哪只手打的阿蛮,我现在就把它砍下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动手打女人。”
听他这样说,魏虎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来替昨天,挨他打的小娘子报仇来了。
“那疯女人差点踢断老子的子孙根,给她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
秦之时用力压住他的胳膊。
“你这样为祸一方百姓,早该有人治你。县太爷这事怎么解决?”
县太爷看了看魏虎,又看了看主簿,见这货又低头装看不见,县太爷气的摆手。
“不管了,不管了,这是什么破事,二位随意,您心里怎么舒坦怎么来。”
越子期这次是真的笑了。
“明个我就让工匠赶制一套,海南红色樟木的桌椅,给你这送来。这下县太爷该满意了吧!”
一听有这么好的物件,县太爷马上脸上笑开了花。
魏虎无力的垂下头,认命的等着他们动手。
越子期刚要动手,苏小蛮的声音就响起,尖锐的差点割破他的耳膜。
“你们这是在干嘛?”
秦之时忙心慌的松开手,越子期看着突然到来的苏小蛮,一脸委屈。
“当然是帮你报仇,废掉他打你的胳膊,这是他的报应。”
“我都说了,他比我还惨。再说他打我,让我打回去就行了,别动不动就是废了废了,这么残暴的解决。”
☆、秦之时的无奈
“阿蛮, 你怎么会来?”
苏小蛮叉腰怒瞪着他。
“我怎么会来?要不是春芽说漏嘴, 我都不知道, 不过秦郎君为什么在这?”
秦之时轻咳声,掩盖现在的尴尬。
“我是来官府办事,刚好碰到越郎君, 听他说起你的事情。”
越子期瞪大眼看着秦之时,气的拿手指着他,真看不出来, 这家伙平时一本正经,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厉害,真有你的。”
魏虎趴在桌上, 不知道是该起来, 还是继续趴着装死。
越子期一巴掌拍在魏虎背上。
“你还想继续装死,既然阿蛮替你求情,胳膊就不废了,但是你总要付出点代价。”
魏虎听到不用废手,忙站好点头。
“我懂!我懂!”
说完开始用力的自己打自己嘴巴,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苏小蛮有些不忍的看着魏虎,那下手的力道, 她自己看了都脸疼。
“停停停,可以了可以了,意思几下就行了, 你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她看着魏虎肿胀的脸,满嘴的血,对她咧嘴笑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把自己牙都打飞一颗。
现在正满嘴跑风的对着她呵呵笑。
“是我手贱,是我该受得。”
苏小蛮无奈的摇头,这就是有靠山和没靠山的结果。
三个人走出衙门,越子期轻轻碰了下她的嘴角。拉住她的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还疼吗?你是怎么来的?”
“不疼了,我坐吉叔的牛车来的。”
秦之时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这次苏大夫没有甩开越子期的手,他们是不是真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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