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郎君天色都这么黑了,外面又是雪又是风的,为何不干脆住在庄上?”
越子期翻过一页账簿,笑了笑。
“我晚上不回去,阿蛮会不放心,看不见她,我也不放心,四九!等你以后成亲就知道了。”
四九抓了抓头,他只知道郎君这样来回奔波很辛苦,回去只休息两个时辰,就又要赶着出来。
“郎君,宫里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吗?”
“那些和我们没关系,谁当皇帝都一样,我只安心做我的生意,赋税也会一分不少的上缴。”
四九赞同的点头,郎君向来不喜欢掺和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
苏小蛮窝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突然被子被掀开,然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轻轻嗯了声,越子期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阿蛮,我回来了。”
苏小蛮翻了个身,窝到他怀里,满足了笑了笑。
“你怎么每次回来,身上都这样暖和。”
“当然了,我怕身上寒气冷到你,都是在碳炉旁烤暖身子才进来的。”
“母亲说你今日没用晚膳?”
“嗯。最近有些嗜睡,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越子期搂紧她,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
“是不是怀孕了,上次我们不是按你说的那个什么,排什么期,对,排卵期来安排的吗?”
“不知道,我月事还有四天才到日子,这次不想那么早把脉,等时间到了再说吧。”
他闻了闻苏小蛮好闻的发香,心里有些不舍,柔声的在她耳边低语。
“我明日要启程去边关了,来回可能要两个月。”
苏小蛮听到这话,抬起头睁开眼,大脑瞬间就清醒了,双眼牢牢的看着他。
“怎么要去那么久?”
越子期看她紧皱秀眉,脸上写满不舍。他伸出手贪婪的在她脸上轻抚,想把这张俏丽的脸庞,深深的刻进心里,刻入骨髓。
“现在时局动荡,元安内都是人心惶惶,怕是要变天了,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出马。”
她担心的抱住他,唉!宫里那些个皇子争夺皇位,不但闹得宫里鸡犬不宁,连老百姓也跟着遭殃。
“两个月好久,那春芽的喜酒你也来不及喝了。”
“我办完事,马上就会回来,你安心在家等我,别担心。”
越子期看着她委屈的脸,还有眼底的泪光,轻轻吻上她的粉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抵死纠缠,苏小蛮这次不像以往那样害羞,而是主动攀上他的脖颈。
许久,两人才喘息的分开,越子期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
“阿蛮,你变坏了。”
苏小蛮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嘴角翘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让你见见什么叫真坏。”
说完拔掉头上,束发的珠钗,一头黑亮如珍珠般的秀发,倾泻而下,在她腰际迷人的晃动着,苏小蛮倾身而上,将他压倒在下,眼神魅惑如丝的看着他。
越子期觉得自己一瞬间,浑身燥热,喉头不断上下滚动的看着她,原来他的小娇妻,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帐幔坠落,烛影晃动,时不时会有几声低语传出,好像在诉说着彼此的眷恋与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苏小蛮又被身边空荡的寒冷冻醒,起身裹着被子,茫然的伸出手,摸着身边早已冰冷的空位。
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这样舍不得越子期的一切,他把自己宠的太好,事事都以她为先,
所以当他说要离开那么久时,她差点难过的大声哭泣,以前自己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现在变的这么矫情。
想着,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捂住嘴小声哭泣,生怕惊动了门外的守夜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苏小蛮每天做的事,就是守在紫辰阁数日子,越子期还要一个月零二十天才回来。她双手托腮,郁闷的叹口气。
腊月二十三这天,春芽和刑震成亲了,苏小蛮总算是没在闲下脑子想越子期。她把自己这边的房子给了刑震,然后这小子把两边打通,盖起了红瓦砖房。
二层小楼,气派的不得了,看到刑震这么有本事,她也放心了,春芽以后肯定是不会过苦日子,看那丫头羞红的脸就知道。
许是院子里人太多,太吵,她觉得有些胸闷头疼,和春芽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院落。站在路边的树下,深深的吸口气,在缓缓吐出。
然后看着光秃秃的树干发呆,秦之时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站在门外定定的看着苏小蛮的背影,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棉袄,身披似雪的毛裘,安静站在树下。
美得像副画,他不忍出声打扰这平静。
没等他开口,苏小蛮就转身了,看到不远处的秦之时,她顿住脚步愣了下。
“秦朗君你也在这?”
秦之时对她淡笑,缓缓向她最近,看到她被冻得有些微红的鼻尖和两颊,将手上的手炉递给她。
“你自己都是大夫,为何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
苏小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接过手炉,她现在的确是有些冷。
“谢谢!”
秦之时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望向那棵树。
“为何看着一棵枯树发愣。”
苏小蛮低头浅浅一笑,心里的突生的暖意,快速蔓延全身。
“因为我第一次遇到子期,他就站在树上看着我。”
见她眼里的柔情,秦之时眼底划过一丝伤感。
“是我庄上那棵樱树吗?”
她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她刚才看树的眼神,和当初在明月山庄,看向那棵樱树的眼神一样,带着满眼的恋恋不舍,仿佛透过树想看到那人。
“你不必担心他,越子期在商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有名的老奸巨猾,还有他那一身武功,谁能伤的了他。”
苏小蛮尴尬一笑,老奸巨猾?
“沫歌她走了,临走前,她叫我回来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所以小蛮我问你,你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的吗?”
她奇怪的挑眉看着秦之时。
“为什么这么问?成亲难道不是,除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还要双方男女点头才行,所以我肯定是因为我爱越子期,所以才会想嫁他。”
听到这样的回答,秦之时心里难受,不甘心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满眼伤痛。
“为什么不是我?我到底哪里比他差。”
苏小蛮暗下目光。
“我喜欢的是他的人,无论他比别人好,还是比别人差,我都喜欢他,秦朗君问我为何不喜欢你,那我问你,许娘子无论是容貌,修养,家世,样样都比我好,你为何不喜欢她。”
看着她反问自己,秦之时才明了的松开手,情爱这东西本就无理可依,一切随心。
☆、大结局(1)
苏小蛮有些无奈的看着秦之时, 把手炉递还给他, 秦之时无言的伸手接过。
“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迈步从他身边走过, 刚走出几步,眼前一切就开始晃动,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 接着天旋地转,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秦之时听到咚的一声,回头看到晕倒在地的苏小蛮, 急得两步并一步的快速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大声呼喊。
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他只能一把将她抱起,马上送回越府。
越府内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 越夫人握着越老太太的手, 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小蛮。
“阿启,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让姑母心里有个底,怎么出去一趟, 人就晕倒了,这要出什么问题,子期回来我怎么交代。”
赵启收回手, 放好脉枕,起身笑着看向越母。
“姑母放心,小蛮这不是病了, 是你们期盼的事成了。”
越母和越老太太面面相觑,然后全都喜极而泣的看着苏小蛮,然后两人双手合十还愿。
“佛祖保佑,祖宗保佑,只是这孩子是大夫,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金宝小心的替苏小蛮掖好被角,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红了眼眶道。
“夫人,您不知,自从郎君走后,少夫人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晚上休息也是不安稳,一夜要醒好几次,就看着床发呆。”
越母叹气,也对!新婚小夫妻,还没甜腻够,就要开始分离。
“是了是了,她现在就是忧思过重,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平时要多劝慰些。”
赵启说着,把手中的药单放在金宝手上。
“跟我回铺子抓药去,姑母我就先走,你不用担心,脉象是很平稳的,没什么大碍。放心,有我在,以后我隔日就来请一次平安脉。”
越母这下总算安心的点头,赵启挎着药箱走出屋内,看到站在院中的秦之时,皱了下眉头,这人怎么还没走。
“秦朗君,为何还没走。”
秦之时眼神焦虑,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
“小蛮如何了?”
“没什么事,就是有喜了,因为忧思过重才会晕倒。”
他看到秦之时的身体明显晃了下,眼神也有些落寂。
“那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我代子期谢谢你,送小蛮回来。”
秦之时冷笑一声。
“不必了,我相救看的可不是越子期。”
赵启嘴角抽了抽,这要是换别人是子期的妻子,秦之时会不会就袖手旁观了。
太阳西落的时候,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苏小蛮才幽幽的睁开眼。
“金宝,我好渴。”
门外的金宝银宝听到声音,马上冲进去,一个倒水,一个小心的扶她靠在床上。
“少夫人,小心些。”
苏小蛮笑了笑,深呼吸了口气,胸中的憋闷的感觉稍稍好些。
“你们这是干嘛?我哪有有那么娇贵。”
金宝笑着把茶杯端到她面前。
“少夫人,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越府现在最金贵的就是您了。”
说完两人双眼放光的盯着她的肚子,苏小蛮愣愣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郎君回来,知道少夫人有喜了,一定很开心。”
听到金宝的话,银宝赞同的点头。
苏小蛮低头浅笑,手掌轻轻扶上腹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诞生了,是她和越子期的孩子,排卵期就是厉害,一次就中。
“少夫人,赵郎君说了,您以后不能忧思太重,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我会好好呵护这个小家伙。”
苏小蛮有喜这个事情,给越府带来满满的喜气,她现在还是会思念越子期,但也会轻声和肚子里的生命悄悄说话,虽然小家伙还听不见。
时间还是度日如年,但新生命的到来,让她无处安放的思念,有了寄托。
还有七天,越子期就要回来了,她拿着他写的书信,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管家握紧手上的信函,大惊失色的跑向长寿院。
刚进屋官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喊。
“夫人,不好了,郎君的队伍,在回来的路上被山匪劫了,不但货物被抢,随行的人也都死光了,郎君现在下落不明。”
越夫人猛的起身,眼前一黑,差点倒下,还好立夏即使出手扶住。
“夫人,你没事吧。”
越夫人抓紧立夏的人,强压住心中的慌乱。
“这件事,绝不能让少夫人知道,吩咐下去,若是府里的人,若敢对少夫人透露半个字,全部杖毙。”
紫辰阁内,越母知道小蛮整日无聊,就每天派车夫去镇上把春芽接过来,陪她说话谈心。
“春芽是这样做吗?我怎么觉得我做的没你好看。”
苏小蛮仔细看着手中秀到一半的的虎头,锁紧眉头,怎么越看越丑。
春芽伸头看了看,噗嗤笑出声。
“娘子,你这哪是虎头,分明是狗熊。”
苏小蛮佯装生气的瞪春芽一眼。
“不管我就这样,我都已经拆了好几次了。”
“是是,娘子这双手是治病救人。”
岳文斋内,李毅正坐在木登上,眉头紧锁,专注的看着棋盘上黑子的走向,叶远也在深思,他会下那步棋。
齐浩轻声的走进屋内,对他半跪行礼。
“皇上,那事办成了。”
李毅落下白子,眉头舒展,嘴角含笑。
“叶远,你又输了。”
叶远紧闭双唇不说话,因为他不知如何开口,如今的李毅,已经是这之玥国的皇帝,筹谋了这么久,他终于如愿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现在朝中人心安稳,他就开始报复那些,当初对他落井下石,袖手旁观的一些人。
“想和朕说什么,就说。”
“臣惶恐,皇上为何要对越子期赶尽杀绝。”
叶远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李毅,越家的货物在外,是没有任何一方山匪敢动歪念的,因为每年越家上交的赋税,够整个皇宫半年多的花销。
宫中也特意下旨到各州府,对越家路上的货物,要特别关照和上心。
这次李毅却早早吩咐下去,越家的货物不保,而且还把这消息透露了出去。
越子期回程路上的劫匪,全都摩拳擦掌,准备一口吞下这块肥肉。本来可以出手想帮的官府,也只是隔岸观火,费解,越家这是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不快。
“朕和你说过,我这个人瑕疵必报,他当初选择了袖手旁观,就应该知道,等我执掌这天下,会怎么对他。别说朕不给他机会,如若他能在山匪手上活过半年,我就叫聂辉亲自去接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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