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越郎君没有关系。”
春芽看着她不慌不忙的继续前行,也快步跟了上去,娘子似乎认识这两人,越子期愣了下,一脸不可思议,跳下马牵着追月跟在她后面。
“你这小娘子,翻脸不认人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本朗君刚才可是才帮你解过围。”
“有吗?”
她皱眉,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确定没有,这下越子期不淡定,她这明显是装傻。赵启在一旁笑的开心,原来他这个表弟也有吃鳖的一天。
“好了!好了!我还要赶着回元安给许娘子备药,你可是要和我一道回去。”
越子期也收起要和她理论的心思,他是该回去了,不然家里的那两位又要闹腾了。
“那个闷葫芦,对许娘子倒是舍得,年年灵丹妙药供着,怎么就不见她有任何起色!”
赵启也无奈,是啊!越吃身子反而越差。
“她那是心疾,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现在也就是吊着命,能多活几日就是几日。”
说完不忘惋惜的摇摇头,这下倒是赵启来兴趣,看着不以为然的苏小蛮。
“苏娘子怎么知道她是心疾?而且还能看出是天生的,你好像并未给她把过脉。”
“看她的脸色,还有她手的颜色,还有说话的样子,而且从你们的话可以推断,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多病。她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的话你,只能是天生的。”
“你是大夫?我到没想到,那苏娘子可有医治的办法?”
苏小蛮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让赵启一脸不解这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只能调理,让她撑过一天就是一天,无救。”
她本来想说换心,但在古代,这个想法应该太过骇人听闻,而且也不可能实现,所以她忍住了。
如果这病放现代,找到匹配的心脏源就可以,只是在这古代,就算他再有钱也无济于事。
赵启也知道这种病无解,也不再多问,拍了拍越子期的肩膀。
“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走吧,回去有你受的。”
越子期一脸愁云惨淡,要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家里的那两位,回去免不得又是一阵唠叨。
明明只是普通的招呼和对话,在苏小蛮眼里,却是腻歪的打情骂俏。她脑里的画面明显和那两人不同。
二人翻身上马,某人笑着着看向她。
“希望以后再能见到你。”
他觉得自己笑的很真诚,但在苏小蛮眼里看到的是,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是了是了!他一定是还在为自己发现他是个受耿耿于怀,所以苏小蛮决定直接无视他。
“还是不要了。”
看着这小娘子一脸冷淡,他还真是委屈了,在一想也对,他给她的印象应该是好男风,这种事毕竟被大多数人厌弃。
他怎么就忘记了,就算他再有钱也是一样不招人待见。算了!反正他也就是新鲜几天,过后就会忘记曾经见过她。
一个往东一个往,以后会不会有交集,谁又知道。
回到那个家,看到眼前的景象,苏小蛮无语问苍天,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世要这么折磨她。
面前破败的房屋,看着摇摇欲坠随时会倒塌的样子,四周杂草丛生。哪里像住过人的样子,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
腐朽的味道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她被呛的连咳好几声,屋内有些昏暗,倒出都是蜘蛛网。
“我们之前就一直住在这?”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悲伤到底有多大,这种坏境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春芽习以为常,马上就开始打扫。
“娘子失踪这些天,我和阿萌都急坏了,只能四处打听,家里也就这样荒废了。”
说到这,春芽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慢慢抽泣起来。
“都是,都是春芽没用,娘子要不是为了生计,也不会一个人去山上采药,是春芽害了娘子。”
苏小蛮最怕也最烦别人哭,安慰的拍拍她。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她也是可怜,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却要承担这么多,但看得出,她把苏萌照顾的很好!
以后就是她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不过她这个万年宅女,要怎么在这古代发家致富,是个大问题,什么过硬技术都没有。
能吃算不算?苏小蛮挽起袖口,认命的开始收拾起来。
“先收拾下吧,总要腾出能睡觉的地方,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春芽看着娘子忙碌的身影忍住眼泪,明明自己才是婢女,确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依仗娘子。
苏小蛮从春芽那里套出了很多事情,这丫头也真是够傻的,完全发觉不到她是另外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乡间的一名铃医,母亲早逝。春芽也是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捡回来的。
她们都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还能勉强温饱,可是半年前父亲去世了。
生活一下子穷的基本揭不开锅,都是靠左邻右舍,这里接济一点那里接济一点。
但毕竟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长期下来大家都吃不消。历史总是相似的雷同,现代她被逼着子承父业,如今也逃不过这宿命。
谁叫她就这一个本事,虽然还是个半吊子。不过在这乡间,治治头疼脑热还是可以的。
越府正厅的八宝椅上,坐着一位贵态的妇人,手持佛珠,眼睛微闭,满脸虔诚的小声咏诵着佛经。
门旁的小厮,一脸为难的看着躲在门外的人。越子期对他摆摆手,他在门外观察了好一会了,确定自己的母亲正在专心的诵经,才小心的脱掉靴子,蹑手蹑脚的想从厅堂穿过。
“越子期!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越母睁开眼,啪地一声,把佛珠重重拍在桌上,双目怒瞪着那个妄图偷跑的混小子。
“给老娘滚过来!”
他只能无奈的穿好鞋子,到退回来,笑眯眯的看向妇人。
“母亲!我回来了。”
“还敢嬉皮笑脸,有本事在外面野一辈子,永远别回家好了。”
“母亲。”
说完,他想上前讨好的捏肩捶腿,以前这招还是百试百灵的,越母马上一个狠厉的眼神甩过去。
“给我站好!今天我一定要家法伺候,以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四九把棍子给我拿过来。”
四九站在一旁,为难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哪边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月钱是夫人发放,但是郎君才是他的正主子。
平时外出,郎君可没少让他捞油水,这可怎么办。正为难,就看到老太太身边的崔麽麽快步走来。
看到来人,越子期松了口气,最起码这顿打是不用挨了,对着四九做个安心的手势。
“夫人,老太太听闻郎君回来很惦记,让他马上去身边伺候着。”
“四九!赶紧走,没听到吗?奶奶说想我了。”
越子期对着四九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四九才反应过来,马上应声。
“是是是!郎君说的是!”
看着那个混小子,风一样的就跑没影了,越母气的直捶胸口。
“母亲这样太惯着这臭小子。”
崔麽麽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越母,也无奈的笑笑。
“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老太太怎么能不惯着,老太太叫我告诉夫人,气大伤身,儿孙自有儿孙福。”
☆、路见不平
越母头痛扶额,儿孙自有儿孙福,可那混小子哪来的福气?连个媳妇都讨不到,她当初还想着能娶个言情书网的媳妇回来。
也让越加门面光彩下,但是稍微好人家的姑娘,都是宁为官家妾不为商户妻,想到这个她就一阵揪心。
越子期当初百天抓福气的时候,是先抓了毛笔后抓了算盘的,当初把越母和越老爷高兴坏了,越家这是要出个读书人了。
这对商户来说,是光耀门楣得好机会,如果能当个一官半职,那真是祖宗保佑。开始越子期也的确没让这二老失望,门门功课都优秀。
先生也器重,直说他非池中物,早晚会大放光彩,结果谁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乡考都没参加,半路转去做生意去了。
他是越家九代单传的独苗,就算越老爷在恨,也下不去手,况且,他还有越老太太这块护身符。
现如今,他为了生意三天两头就往风月馆跑,还与里面的琴师交好。
婚事?呵呵!越母这些年求爷爷告奶奶的,不知道花多少钱请媒婆做媒,一听是她们越家,都和躲瘟神一样避着她。
如今他都二十三了,磨到现在,越母真是连半点要求都没有了,是个女的就行。
可是居然这个都变成奢望了,万一儿子真是好男风,越母决定一头撞死算了,因为她愧对越家的列祖列宗。
为了印证这个,她把紫悦阁的婢女,全都换成年轻有姿色的女子,明里暗里的告诉她们,郎君的床可以随便爬!
是的,你没看错,那些高门大户。所不齿的丫鬟爬床,在越府是求之不得的,她实在被逼迫的没办法了。可是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争气,没一个成功的。
苏小蛮看着收拾好的屋子,总算是能看的过去了,但是窗户和门窗可怎么办?还有晚上睡觉的被褥,还有晚上要吃什么?
扭头看到一个小脑袋瓜,在她院门外不时张望,苏小蛮拉了下春芽看了看门口,春芽看到门口的人咧嘴笑了笑。
“娘子,是隔壁吉婶子家的虎妞,虎妞过来!”
春芽对门外的虎妞招招手,苏小蛮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双手拉着衣角,怯生生的走进来,皮肤有些黝黑。脸蛋圆圆肉嘟嘟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捏两下,眼睛从进屋就一直盯着她。
“春芽姐姐,我娘听说苏姐姐回来了,让我过来问问,要是缺被褥什么的我家有。”
苏小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回去告诉你娘,谢谢她。”
苏萌听到虎妞的声音开心的跑出来。
“虎妞姐姐你来,啊萌这里有甜甜的糕点。”
虎妞抬眼看了看她,苏小蛮笑了笑
“去吧!去吧!”
得到应允,虎妞露出甜甜的笑容,开心的拉着苏萌的手叽叽喳喳,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小孩子真幸福,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想起了老爹,把她从小拉扯大,从没让她在生活忧愁过,可如今,她真的要学会独立了。
春芽抱着被褥进来,麻利的铺好。
“娘子,被褥虽然有些破旧,但吉婶子说了,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太阳底下晒足三天的。”
“没关系!总比没有的强,好在现在天气不冷!等明天我们再去采买些用品!”
她还有什么好嫌弃的,以前下乡实习的时候草棚都住过,这些算是配置可以的了。说到采买,她掏出身上的钱袋摇了摇,铜钱。
倒在桌子上数了数,有两百枚,两百枚是个什么概念,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百枚铜钱能买什么?春芽。”
听到钱这个字,春芽马上放下手上的活,两眼放光的走过来,这小丫头也是个爱财的。
“很多,很多!我们可以买新的被褥,大米,面!还有油盐这些,够我们生活两个月了。”
她还是算不过来,没办法,数学就没及格过,反正这里物价不高就对了!
苏萌回来的时候手里挎着个篮子,掀开篮子。看到里面有几张饼,还有些酱菜。
“姐姐,吉婶子给的。”
苏小蛮心里一暖,摸摸苏萌的头。
“啊萌!记住这份恩情,以后我们一定要知恩图报,记住每个在你困难时候,出手相帮的人。”
苏萌懵懂的点点头!晚上看着睡的香甜的两个人,苏小蛮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发家致富。身为一个现代人,不能白瞎了她脑子的东西。
早上睡到日上三杆,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她用手抓了抓,还是痒,不情愿的睁开眼,就看到苏萌笑嘻嘻的拿着狗尾巴草,还想逗她。
“姐姐,春芽让我来叫你快些起床,不是说好今天去镇上采买吗?虎妞爹爹的牛车就快走了,姐姐,姐姐,快起来!”
架不住这小家伙对她又摇又晃,终于不情愿的爬了起来,走到院落用井中的水洗把脸,人瞬间就清醒,真是冰凉入心。
她就简单的把头发束在身后。因为看到春芽的发型,她就知道,这丫头看来和她一样,也是公认的手比脚还笨。
坐上牛车苏萌就窝在苏小蛮怀里,看到她把苏萌逗的咯咯笑!吉叔也笑了,用鞭子轻轻抽打着牛。
“苏娘子这次回来,人变了不少,以前都是少言寡语。虎妞昨天回来,给我家那口子说你谢谢她,可把她惊坏了。”
苏小蛮抱紧苏萌端坐好,看着前面赶车的吉叔。
“这么多年,多亏了吉婶子和吉叔的照顾,小蛮心里都记着。谢谢早就该说声了。”
吉叔叹口气挥了下鞭子。
“快别这么说,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两个小的,能帮着肯定要多帮衬着。一个村子的又是邻居,况且你爹在的时候,给虎妞看病从来没收过钱。这恩情,我吉文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
春芽拉住苏小蛮的手,红了眼圈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无奈的看着春芽。
“春芽呀!以后还是少喝点水。”
春芽被她这句话说的的有些迷糊。
“娘子为什么让我少喝点水?”
吉文听了哈哈大笑
“你家娘子,这是嫌弃你爱哭鼻子。”
春芽红了脸,羞愧的低下头。苏萌对她吐舌头做鬼脸,一路上笑声不断。虽然有些颠簸,但总算是到了,想掏出几个铜钱给吉叔确被推脱了。
“我本来也是要来镇上办事的,刚好顺路。钱就不用给了。等下就在这里汇合就好。”
看他在三推脱,苏小蛮也就不矫情,到了声谢。三个人就开始采买平时必须的用品,钱也都是抠着花,恨不得一枚铜钱掰成三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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