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珏一脸郁闷,一点也不想回去。
想了一阵说:“最近兵部比较忙,我还有很多要事跟阴郎中商量,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写封信你给我带回去吧。”说罢让阴九渔去拿纸笔来。
阴九渔赶紧去拿了纸笔,小声问他:“真不回去了?”
令狐珏点头:“嗯,我还没玩够呢。”
阴九渔笑,小声道:“除了没玩够就没有其他了?比如,不舍得某人?”
令狐珏瞪她一眼,竟也小声地道:“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是吗?那我可是十分期待。”
令狐珏一愣,两人随即笑闹起来。
看得福安一愣一愣的,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拿了亲笔信,福安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了。
令狐家。
二老看完儿子的亲笔信,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令狐庆祥捋着胡子说:“珏儿对兵部的事务如此热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这个阴郎中果真有两下子,居然能让珏儿如此服服帖帖。”
闻氏心里还是很担忧,又看向福安问:“福安,少爷真的不是被强迫的吗?你有没有发现他有被人威胁的样子?”
福安赶紧道:“回夫人,依小的亲眼所见,真没人逼少爷,的确是少爷自个儿不想回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想回家呢?他真的很忙吗?”
“忙倒是没看见有多忙,小的去的时候他们好像正在吃饭,小的还闻到少爷身上有酒味呢。”
一听这话,令狐庆祥忙说:“孩子大了,又做了朝廷命官,喝点酒在所难免,这个倒没什么。”又看向福安,“那珏儿说不回来,那个阴郎中说什么了吗?”
福安忙如实道:“哦,她倒没说什么,少爷说要写书信就叫她拿纸笔来,那郎中拿出来后,少爷一边写她就凑到少爷耳边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几句,两人都笑了起来,我看少爷还伸手拧她耳朵,然后她也没生气就双手抱着少爷的手,然后要咬的样子。少爷赶紧把手抽回去,又骂她,好像骂她死女人,还说等会儿再收拾她。她也没生气,就在那笑。然后少爷把书信给我,就让我赶紧走了。”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只要不是智力低下的人,基本都能想到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什么。
闻雪瑶哭兮兮的样子,瘪着嘴说:“珏哥哥是被那女人迷住了吗?他们今晚会睡在一张床上吗?”
一听这话,闻氏忽然一拍桌子:“太放肆了!备车,我亲自去请他,我就不信我这做娘的还管不了他了!”
令狐庆祥赶紧起来拉住她说:“天都黑了,等你赶过去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儿子都不回来了我还能等吗?再等下去怕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吧!”一把甩开丈夫的手,执意朝大门走。
闻雪瑶和胥娇胥蛮也赶紧跟上。令狐庆祥没有办法,也只有跟上。
一家人挑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让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
从令狐家到阴九渔的住处并不近,起码要一个小时。再加上刚才福安回去的一个小时,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对于一直在屋里的人来说完全可以做很多事了。
“渔姐姐不好了不好了,令狐公子家的人来了!”昭雪拍着浴室的门说。
此时此刻,两人竟然一同在浴桶里泡澡。当然,一边泡澡也做了些羞羞的事情。听到这情况倒也吓了一跳,赶紧从浴桶里起来。
这边,两人匆匆穿上衣服,从后院的浴室里出来来到客厅。才看到来了这么多人。
令狐珏一脸郁闷,拱手道:“孩儿拜见爹爹,娘亲。这么晚了,爹爹和娘亲怎么还过来了,孩儿不是已经让福安带了亲笔信函回去吗?”
不等令狐庆祥开口,闻氏立即反问:“珏儿,你如实告诉娘,刚刚我们来了这么会儿你迟迟不出来,在做什么?”
“哦,孩儿正好在沐浴,所以没能及时出来还望娘见谅。”令狐珏又回道。
闻氏看向阴九渔:“那阴大人呢?客人都到了,阴大人却迟迟不出来,难不成也在沐浴?”
阴九渔尴尬,拱手道:“回夫人,正是。”
闻氏冷笑:“珏儿在沐浴,阴大人也在沐浴,这可真巧了,让我猜猜,阴大人和我儿该不会在一起沐浴吧?”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立马都是紧张的表情。
阴九渔看看令狐珏,拱手道:“回夫人,正是。”
☆、脆弱
“你!”闻氏气得倏忽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她,“你简直不知廉耻!”
令狐珏庆祥赶紧起身拉住妻子,“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闻氏甩开丈夫的手一脸心痛地看向儿子:“珏儿,你别怕,有什么事娘给你做主,娘做不了主还有你外公给你做主。这会儿你当着大家的面,老实告诉娘,是不是这女人胁迫你的?”
令狐珏看看阴九渔,解释说:“娘,她没有胁迫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能被人胁迫,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然后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做了些事情。实情就是这样,娘您不要胡思乱想,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
没想到他竟然会亲口承认自己喜欢阴九渔,闻家三个女孩子顿时难过得抹眼泪。
闻氏也一脸不可思议,又道:“可是,你们并没有成亲,也不是夫妻,怎么能做那些丢人的事呢?”
令狐珏一脸不解地说:“娘,这些事哪里丢人了?既然大家都相互喜欢,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在一起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做些亲密的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闻氏不可思议地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又看看闻家三个女孩子说:“那你表妹她们呢?你就没有想过她们吗?”
令狐珏看看她们:“在我心里瑶妹和二胥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啊,还是我的妹妹,这跟我和阴九渔好也不冲突吧?”
“你这孩子,照你这么说你还要娶这女人了?”闻氏不敢相信地问。
令狐珏赶紧点头:“嗯,我跟她都这样了,肯定是要成亲的吧,要不然,我不成负心汉了。”
闻氏狠狠地瞪了阴九渔一眼,一把拽住儿子的手说:“走,先跟娘回家去。”回去再慢慢说服他。
令狐珏转头看向阴九渔:“我跟娘回去了。”
阴九渔点点头:“嗯,回去吧。”
目送他们离开,人都走了,阴九渔还站在原地。
顾冲和布常去关门,芙雅和昭雪走过来安慰她说:“渔姐姐,你不要难过……”
阴九渔“噗嗤”笑了,拉起她们的手说:“我干嘛难过,你们也听见刚才令狐珏说的话了,还是挺男人的吧。其实这会儿我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呢。”
“真的?”两女忙问。
阴九渔点头:“嗯,是真的。我原本还以为面对他爹娘,他要矢口否认呢,所以刚刚她娘问我是不是在跟他一起沐浴时,我一下子就承认了。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不过接下来他的反应还挺正常的对吧,嗯,还当着他爹娘的面说要娶我,还真是让我惊讶呢。”
两女如释重负,原本她们还以为她自己肯定觉得今晚的事很丢人,会很想不开,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就不用担心了。
夜空下,回令狐府的马车上。
闻氏还是忍不住问起儿子他跟阴九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
令狐珏也不是个善于说谎的孩子,如实说:“具体就是从那次我手被她打伤后吧,那时候我的手受伤了吃东西不是不方便么,她就每天中午端了饭菜来喂我吃饭,又跟我说笑,有一次我出去跟她两个几姐妹一起玩,我们一块儿喝了些酒,然后我喝醉了就……”
闻氏一听立马一脸狐疑地道:“这一幕幕该不是她故意给你下的圈套吧?”
“娘,就算是圈套,那不也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我吗?她真的对我很好,把我当宝贝似的,谁欺负我她都会站在我这边,她没您想的那么坏,我们以前都误会她了。”令狐珏维护说。
令狐庆祥也点头道:“我觉得珏儿说的也有道理,她一个姑娘家,要不是因为喜欢咱珏儿,干嘛非要做这些事。你是不知道,那天早朝的时候,刑部的余子昂都奏请皇上治珏儿的罪了,当时连爹都不敢开口维护珏儿,幸好她站出来,宁可被满朝文武笑话也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珏儿才化险为夷。按理,她已经是武状元,又是五品郎中,想要找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咱珏儿没有功名,又没什么担当,她能看上珏儿不是出于真心会是什么?”
“对啊,我就是纳闷了,她干嘛这么喜欢咱珏儿,她也没来擎天多久啊,这怎么就敢冒着触怒龙颜的罪维护珏儿,她脑子有毛病吗?”闻氏依旧不同意地说。
“我也觉得她怪怪的。”胥娇说,“我第一次跟她交手的时候她从来都没见过我居然就知道我的名字,我觉得她接近咱们肯定有什么阴谋。”
“她会不会是三皇子那边派来的奸细啊?”闻雪瑶赶紧说。她也知道三皇子跟爷爷对着干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要真是这样可就太危险了。
令狐珏赶紧说:“不可能吧,她怎么会是三皇子的人呢,她才来擎天多久,怎么可能认识三皇子。再说,如果真是三皇子的人,接近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然而,说到这里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安,因为忽然想起那天余子昂说请阴九渔去叙旧的事。余子昂是三皇子的人,阴九渔跟他又是旧识,那很有可能真的认识三皇子啊。
令狐庆祥捋着胡须:“看来此事咱们还是要慎重。”
“对,必须慎重,这姑娘太奇怪了。要不这样吧,珏儿暂时也别去兵部供职了,看看她接下来有什么反应。”闻氏说。
“这个办法好!”三个女孩赶紧附和。
令狐珏也是越想越觉得阴九渔有些行为确实很难解释,也只有暂时同意了亲娘的提议。
于是第二天令狐珏就在府里关了一天,没有出门。
三个妹妹都陪着他,也是千依百顺地伺候着。令狐珏暗暗对比她们和阴九渔,发现果然不跟和阴九渔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有趣。
阴九渔的鬼点子太多了,总是能让人出其不意,三位妹妹自己一眼就能看透,一点也没有任何惊喜。可是对啊,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想想也没道理啊。
如此一来,一连三天过去。
第四天要开始上班,令狐珏还没来。
正在阴九渔朝门口翘首以盼时,兵部的老大,兵部尚书符饶恒亲自来找她,跟她说令狐珏暂时不来兵部的事。
阴九渔想想也知道应该是闻氏的意见,没有说什么就应下了。
接下来,阴九渔又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才终于明白这件事肯定也有令狐珏自己的想法,若不然,闻氏也不可能绑着他的手脚,他若是想来找自己,肯定是能逃出来的。
行,就让你好好想想吧。
于是这么一来,阴九渔也没去找令狐珏。
一晃半个月过去,两人都没有见过一面。
这日,边关传来急报,说乾州方向涌来大批兽人,乾州快顶不住了!皇帝立即下旨,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速进宫议事。阴九渔也赶紧坐马车进宫。
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议论纷纷。
在兵部待了这么久,阴九渔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天原界的兽人有八个品种,分布在八个州外。兽人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弱点,就是绝不会结盟。如此一来,就导致他们始终无法战胜人类。
可这一次,不可思议的,他们居然结盟了!
以乾州的虎人为首,七大兽人齐聚乾州,猛攻乾州城,才三天时间就快杀进乾州了。
一旦乾州失守,兽人可直奔擎天。
“乾州不是有冷玄极在吗?为何也不能御敌,此时此刻冷玄极何在?”三皇子看阴九渔一眼道。
阴九渔出列拱手:“启禀皇上,师傅虽有非常的本领,可他只是一名耄耋之年的老翁,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挡住八大兽人联盟。”
“那阴大人你作为冷玄极的嫡传弟子,若是带兵御敌的话应该是大有胜算的吧?”三皇子又说。
“微臣以为三皇子此言有理。”一名大臣站出来说。
“微臣也以为三皇子此言有理。”又一名大臣站出来说。
……
一名接一名的大臣站出表示同意三皇子的提议。
阴九渔明白,这个时候大家都吓慌了,只要自己不去当炮灰,其他管他谁去当炮灰呢。
再说,自己也不能让擎天失守啊,令狐珏还在擎天呢。阴九渔拱手:“启禀皇上,微臣愿领兵出战。”
走出皇宫,阴九渔等着令狐庆祥出来,跟他说自己想同他一起去一趟令狐府,见令狐珏一面。
“如果阴大人不嫌弃的话,那不如就坐本官的马车一同回去吧。”令狐珏庆祥邀请道,至此哪里还不明白她肯定不是三皇子的人,若不然,刚才三皇子怎么会将她往火坑里推呢。
阴九渔点头应下,同他一起上了马车。
“阴大人此次主动领兵抗击兽人,可有把握?”令狐庆祥关切地问。
阴九渔摇头:“没有。不瞒令狐大人说,我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也只是看过几本兵书,也是到了兵部才见过真正的兽人。”
“既然如此那阴大人为何要主动领命呢?”
阴九渔笑笑:“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我不去吧,再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但凡有一力可战的人都该出力吧,我觉得我还有些能力,兴许也能用上呢。”
令狐庆祥拱手:“姑娘真是女中豪杰,本官佩服。”
阴九渔又笑笑,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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