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哈哈大笑起来,“你自己睡觉不老实,掉到床下把我砸了一下狠的,还诬陷我地咚你。我这没干什么都得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那我还是名符其实干点应景的事得了。”
徐卫国一翻身把林小满压住,准备地咚个爽。
林小满不住讨饶,她发现徐卫国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很好,居然边亲边让她叫他好哥哥。
“你不叫好哥哥,我就地正法你。”
林小满偏不叫,两人闹疯了,滚作一团。
徐卫国占便宜占够了之后,才把林小满重新翻过来,自己垫在下面当地毯子。
林小满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唇色润泽,晕乎晕乎地问徐卫国:“你捡到金元宝啦,今天怎么这么疯?”
徐卫国把用手把请帖勾了过来,放在林小满面前让她看。
“小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找到王丰收了。他还能当新郎倌,应该还活得好好的……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王丰收?
林小满的神智一下子就上了线。
太好了,王丰收还活着。
秀秀也没死。
咦,王丰收要和人结婚?还是余娇娇?
这怎么可以呢?
“卫国,快起来,赶紧备车,我们去抢人去啊。王丰收这个棒槌,脑袋坏掉啦?怎么要和余娇娇结婚啊?”
抢人啊……
也只有他这小野猫媳妇儿才想得出这快准狠的招数来。
徐卫国一手搂着林小满,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把林小满一提,直接就扛到了肩膀上,一溜小跑的出了山洞往营区而去。
抢人二人组就位了。
因为是宗医生的干女儿要办酒,全村的男女老少,包括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备了薄礼,打算到时候来讨杯喜酒喝。
宗家院门上早已经贴上了红艳艳的喜字儿,院子里也挂上了红绸子,一副喜气模样。
宗小玉和宗缜坐在堂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宗小玉一直在强颜欢笑。祁战说十天就回来,可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依旧没回来。
“他可能赶不上参加娇娇和这孩子的婚礼了。”
看着宗小玉日渐消瘦的脸庞,宗缜心里一阵阵发涩。
姑姑已经等了这个男人大半辈子,大好的青春年华全都蹉跎了。谁都觉得宗小玉这样不值得,可感情的事,没什么值得不值得,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祁玉柱默默地坐常屋一角,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娇娇的笑声满院子响着,单从这笑声里都能感受到她的愉悦之情。
祁玉柱慢慢地低下头,把那突然疼痛的良心重新关进了黑暗之中。
为了娇娇,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过了明天,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都成为定局了。
一辆军车缓缓的停在了宗缜家院子前头,车门打开,身穿草绿色军装的英俊男子跳下了车,手搭在额头上,向宗家院子里张望。
院子里喜气洋洋的,还有些喧嚣。
与男子脸上的凝重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猛地甩上车门,然后迈着方步快速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个身穿红色棉袄,头发上还插了红色并蒂莲,正笑着在转圈圈呵呵直笑的年轻女子。
看到有陌生人来,她就冲着他直笑,问他:“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我的新衣服好看不好看?”
男子想了想,试探地叫了声:“娇娇?”
余娇娇嗳了一声,向男子跑了过来,然后疑惑地问:“你是谁啊?哪个村儿的?”
“我妈在不在这儿?我找她有重要的事要问。”
余娇娇还是一脸疑惑,“你妈是谁?”
“我妈是你姑婆。”
“你等我想想清楚,你妈是我姑婆,我的姑婆有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个姑婆?”
男子怔了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
祁玉柱听到谈话声音,走到常屋门口往外看,看到男子的时候,他吃了一惊,然后朝堂屋里大喊道:“妈,妈,你快看,谁回来了?”
宗小玉的声音有些蔫蔫的。
“谁啊?”
“妈!”
“是大哥回来了。”
宗小玉腾地站起来,冲出了堂屋,奔向祁玉明。
她记得她跟祁战说过祁玉明的部队番号,还说回来的时候就父子俩一起回。
宗小玉满怀期待的奔了出来,却发现院子之中只有祁玉明一个男人。
祁玉明看到宗小玉的目光在他身边打转,表情由期待慢慢的变成了惶惑不安,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一下。
宗小玉跑到祁玉明身边,抓住祁玉明的手,不安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祁玉明呵呵一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妈,您怎么知道我处对象了?我回来看到您不在家,就猜到您来缜哥家里帮忙来了。文珠坐了两天的车,有点困顿,我让她在屋里歇着了。
妈,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问您。玉柱,你也来。”
三个人重新走进堂屋,祁玉明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坐下之后,嘴动了好几秒钟,却又突然犹豫起来。
这件事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七百六十章 一个很奇怪的人
宗小玉知道,祁玉明的性子打小就直,这样吞吞吐吐的祁玉明,只有在他错事被人家闹上门时才会见到。
“玉明,你是不是在外头跟谁打架惹了人了?”宗小玉问。
祁玉明摇头。
“唉呀,哥,到底啥事儿,你赶紧说啊,磨磨蹭蹭支支吾吾的,像个婆娘样。点都不像我大哥了。”祁玉柱性子也急,等不耐烦了就直接催了。
祁玉明定了定心神,润了润唇,随即扭头严肃的看着宗小玉问:“妈,我之前执行围捕任务的时候,遇上一个奇怪的人。”
“说说看,有多奇怪?”
“这个人很厉害,负责追踪的人找了好几天才找出点痕迹,我们三十几个人追了他三天三夜,才追到人。交火的时候是晚上,他一个人挑翻了我们七八个人,还把我们的包围圈扯出一条口子,逃了出去。
文珠的哥哥文业,我未来的大舅哥也被捅了一下,原本这围捕任务是他指挥,他受了伤,就把指挥权交给了我。
这个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流窜京城,做下命案,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身手不凡,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战友,我思前想后,觉得他太穷凶极恶,不能放任他逃跑,所以就带着剩下的同志穷追不舍。
在追捕的过程中,他又伤了我们几个人,我们就开枪了,虽然没打中要害,却还是弄伤了他。
我们在京郊的山林中跑了一天一夜,他的速度才慢了下来,这时候,我的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了。
我们追到一个山坡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打算作困兽之斗。
我让他缴械投降,他充耳不闻,一直负隅顽抗。
在打斗中,他他突然抢了我旁边那个战友的手枪,然后把枪口对准了我,让我放他离开。
我告诉他,我宁愿死,也要把他抓捕归案。
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知道他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威胁我没收到成效,就想拉着我一起死。
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文业赶了过来,大叫我的名字。
然后……然后……”
祁玉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像是回到那个晚上,那个瞬间。
他无法理解那一瞬间发生的所有事。
宗小玉的手慢慢的捏紧了,颤抖着声音问:“玉明,然后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祁玉明回过神,继续说道:“就在文业大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原本已经扣动扳机准备一枪爆掉我头的人,却突然探过头来,飞快地盯了我一眼,然后把枪口移开了。
他还笑了一下,说了句:原来你就是玉明啊?
妈,我一直无法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他好像知道我的名字,却并不认识我。而且就因为一个名字,他就放弃杀我。
这让我有一种错觉,觉得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奇怪的渊源。
所以,所以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刻请假回来问您来了。
妈,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事情一结束,你就请假回来……事情怎么结束的?玉明,他怎样了?”宗小玉情绪激动,浑身颤抖。
祁玉明看到自己的妈妈这个样子,心又往下沉去。
事情,怎么会这样?
妈妈,真的认识这个人。
或许,他就是他一直猜测的那个人……
祁玉明脑子里突然很乱很乱。
那个晚上的最后一幕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那个人笑着感叹道,原来你就是玉明啊,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亮闪闪的,语气里满是高兴。
还有一丝遗憾。
那么近的距离,他明明可以一枪爆掉他的头,可他却没有,他把枪口移开了,射向了旁边的一棵树子。
他之前下手狠绝,从不拖泥带水,一击必中,像是猛龙过江,如入无人之境。三十个人的队伍,硬生生被他打伤了过半,他还游刃有余的逃了。
为什么,他独独对祁玉明一个人手下留了情?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玉明,快说啊,后来怎样了?后来怎样了?”宗小玉心中有一层模模糊糊的猜测,可她不愿意这个猜测成为事实。
祁玉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妈妈,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像是被人突然抽干了精气神似的。
“他移开了枪口,我的战友们认为这是好时机,所以全都开了枪……”祁玉明心里突然很难过,那个人在黑夜之中亮闪闪的眼一直在他眼前浮现。
宗小玉的身子晃了又晃,终于支撑不住,倒向地面。
祁玉柱和祁玉明连忙齐齐上前,一人扶了一边,把宗小玉扶住了。
宗小玉失神地呢喃着:“他说他十天就能解决所有事,然后就回来陪我,再也不走了。他跟我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我很不安,可我不愿意相信他再一次丢下了我。
我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没想到啊,没想到……”
看着宗小玉失魂落魄的样子,祁玉明心如刀绞。
他不傻,宗小玉的反应,祁玉柱眼里的惊骇,已经告诉了他一个事实。
他的猜测,是真的。
“妈……妈……我……”
“我以为,老天终于开了眼,他把战哥还给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父子相残?
玉明……玉明……他是你的爸爸啊……”宗小玉说完这一句,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这个残酷的事实,就这样揭开了。
祁玉明再不愿意相信,这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我杀死了自己的爸爸……”
宗缜使劲掐着宗小玉的人中,宗小玉却没醒过来,他有些慌了,连忙叫祁玉柱把人背进医病室。
“玉明,玉明,你也赶紧过来帮忙。你妈伤心过度,心神俱伤,要是不及时抢救,可能会出大事的。”
宗小玉被放到了王丰收旁边。
宗缜给宗小玉打了一针,又给她吃了一颗黑色药丸子,过了几分钟,宗小玉终于幽幽醒转过来。
“你们为什么会围捕战哥?”
“因为他重伤了贺部长的弟弟贺胜利。他的手段凶残,令人发指。他刺了贺胜利十七下,最后一下把贺胜利的肺叶都削掉一半,心脏也刺了一个小孔。所以,我们接到命令,和公安机关联合围捕此人,维护京城治安。”
“可那是贺胜利先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了周家后人,战哥才会一怒之下前去复仇的。”
第七百六十一章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宗家气氛突变。宗家人的心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宗小玉沉浸在失去祁战的悲伤之中,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似的。
祁玉明整个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呆呆地望着地面。
余娇娇还在院子里没心没肺地笑着,院里的笑声,屋里的哭声,交织成一片。
王丰收的眼皮子轻轻抖了一下。
宗小玉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玉明,你爸的尸体怎么处理的?生不能见人,我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要接他回来。”
“没,没有尸体……”
宗小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怎么会没有尸体?就算他被乱枪打死,尸体也应该有一具啊。难道,他的尸体被姓贺的人怎样了?”
祁玉明看着眼中积蓄着沉沉怒火的宗小玉,急急地道:“不是,那里是一个地势颇高的山坡上,他中枪之后就顺着山坡掉了下去。我们又接到命令,要找到他的尸体,但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包扎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打着手电筒沿着山坡往下搜寻,发现那山坡下是一条大河,河边有血迹,他跌下来的时候应该落进河里了……
天亮以后,深谙水性的同志下河去打捞了一阵,也没捞到。”
宗小玉的眼却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她的眼里渐渐的有一丝微弱的希冀之色。
“玉明,他当时中了多少枪?打中了哪些位置,你心里有数不?”
祁玉明摇头,“当时是晚上,而且当时我因为他那话有些失神,怔忡之间就听得枪响了,然后他倒下后就顺着山坡倒了下去。当时的站位是呈扇形包围圈,他的注意力又一直集中在我身上,失去了应有的反应速度。
按照弹道学来说,那种情况下,他完全不中枪是不可能的,至少会有五颗子弹打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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