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根本分不出胜负来。
林小满端了个小板凳出了帐篷,一屁股坐下来,饶有兴趣地观战。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林小满发完诗兴又来了唱歌的兴致。
“我就是爱音乐,别叫我停下来;我就是爱唱歌,呼吸打着节拍。火火火……”
两个打着架的男人同时扭头看了过来。
林小满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继续……没关系的,你们打你们的,我唱我的。”
徐卫国率先撤了手,王丰收也随着收了手,两人往草地上一躺,仰望着星空,开始听林小满唱歌。
林小满唱完,王丰收就又开始唱北京的金山上。
初夏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云层静静地泻在大草原上,绿色的草地上,突然多出了星星点点的碎光,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风从远方吹来,草像麦浪一样翻滚,带来了清新的气息。
林小满看了看躺在草里的两个男人,把小板凳一甩,自己也跑了过去,往徐卫国旁边一躺,学他们仰脸看天。
王丰收眼睛不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两个秀恩爱的损友,酸溜溜地说:“有伤风化,这要是在马场,会被人抓去关禁闭的。”
徐卫国扭头看了他一眼。
林小满乐呵呵地抬头,刺了王丰收一句:“吃不到葡萄的,总会说葡萄酸。我理解,真的,原本我很同情你,打算给你支个招的,现在看起来,还是算了吧。”
王丰收立马翻身坐了起来,直嚷嚷:“哎哎,不带这样玩儿的啊。”
“傻啊你,我给余娇娇支的是美人计,你不会见样学样,弄个美男计啊。真是榆木疙瘩一个。对了,刚刚你唱那北京的金山上挺好听来着,再来几首助个兴?“
王丰收喉咙粗,嗓音大,唱起军歌气势又足,倒是挺燃的。
林小满听完一首就是一通不要命的吹捧和夸赞,接着又要王丰收再唱。
徐卫国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脸色越来越黑。
王丰收也渐渐的意识不对劲了。他唱歌好像也没那么好听啊,怎么到林上满这儿,就好像他唱得只应该天上有,地上找不着了似的呢?
她好像怎么听也听不够一样啊……
徐卫国坐了起来,把林小满地扯起来坐着,林小满看了看天,笑眯眯地道:“还早还早,月上中天呢,再多听几首歌呗?“
“你在外头听得越晚,你明天就起得越晚。早睡早起才是正理儿。“
林小满就这样被徐卫国拎走了。
王丰收唱得口干舌燥的,看到徐卫国带着人走了,然后他又在外头猫了一小会儿,犹豫着这到底是继续蹲人帐篷外唱呢,还是回自己帐篷去睡了算了?
徐卫国进帐之前,扭头看了他一眼。
“今天晚上,要是我再听到你的声音,后果自负!“
王丰收抠着头皮问:“美男计,美男计怎么使?“
“你脑袋要是没长脑子,何必生在脖子上,干脆摘下来,当个球踢踢还更有用处。”
听到徐卫国这样说,王丰收就知道徐卫国这是很生气了。
这什么求什么不满的男人最是恐怖了,完全没理智的,谁挨上去谁就会被轰。
王丰收利索地扯呼了。
祁玉柱和余娇娇骑马出去之后,就音信全无了,起初秀秀还有点担心他们俩人生地不熟,可能是迷路了找不回来,还想让王丰收去寻寻。
结果第三天一大早,秀秀刚醒没多久,就听到帐篷外有响动,掀帘一看,一辆小车正往这边开过来。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开车的人好像是余娇娇。
车子就在帐篷前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余娇娇高高兴兴地跳了下来,一下车就跟秀秀说:“我们出去没多久,那马就自己跑掉了,我俩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路,就在草原上睡了两晚上,那草看着软软的,其实好扎屁股……还好捡到辆车,不然走回来得把脚都走断。”
秀秀怔了怔,这草还没长到那么硬性的时候啊,怎么能扎进衣服扎到屁股呢?
余娇娇还要继续往下说,祁玉柱猛地推开车门,从另一头跳了下来,飞快地跑了过来,大喊:“娇娇,赶紧进去洗洗,再换身干净衣裳。”
余娇娇哦了一声,进帐去了。
秀秀看着祁玉柱破破烂烂的衣裳,好奇地问:“你这是……遇上打劫的了?怎么衣服被扯破成这样了?”
祁玉柱嘿嘿笑着,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直往帐篷里他们那间房里钻。
王丰收听着外头的动静,一脸懊恼:“余娇娇都得手了,我这儿八字还没弄上一撇呢……太打击人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 美男计
王丰收这人,打架斗狠都是把好手,行军带兵也不输给别人。
可这美男计真的难为了住了他。
秀秀发现王丰收最近爱照镜子了。早上起来刮胡子也照,去打水的时候王新岁也说爸爸总对着水看,问他干嘛,他说照照,甚至吃饭的时候,看到带汤的碗他也会不自觉地照一下。
怎么才算是个合格的美男呢?
王丰收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秀秀,要不然,给我也做两身新衣服穿穿吧?”王丰收是这样想的哈,这先把胡子刮了,脸整干净了,再把这新衣服弄来穿穿,肯定就离美男子更近一步了吧?
秀秀总觉得王丰收最近有点怪怪的,可问他,他就看着秀秀一直笑一直笑。
秀秀私底下和林小满聊起的时候,就一脸担忧地说:“这王丰收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林小满心里跟明镜似的,可看王丰收这样不得其法的折腾,其实很有趣,她就打算推波助澜一把,也当是做好事,帮帮王丰收。
于是,她也略带担心地说:“我瞧着他好像也有点不对,秀秀啊,你得多盯着他一点儿。我记得有一篇文章叫范进中举,就是说一个老秀才考进士,考了几十年都没考得上,突然有天考上了,竟然欢喜得疯掉了。
我在想,王丰收,该不会是欢喜欢喜着,脑子就有点欢喜坏了?“
秀秀突然想起她找到王丰收那天,王丰收那傻不愣登,一直以为在做梦不肯回到现实的样子,心里就越发拿不准了。
林小满再东一句,西一句的暗示她,秀秀就有点往心里去了。
王丰收这些日子的举动,确实是太反常了。
“那怎么办啊?”
“新岁跟我们也混熟了,不需要你时时刻刻都抱着哄着了,你得把精力多放在关注王丰收身上。你要有空,你就多观察他,研究他,然后找到症结所在,然后再对症下药。”
“行,那从明天开始,他走哪我跟哪儿,新岁就你们带着玩儿。”
带王新岁啊……林小满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晚上,林小满被折腾完一轮之后,两人中场休息的空歇时间里,她就突然问徐卫国:“卫国,上次你提了一句,说婆婆让公公在学习带孩子?公公学得咋样了?”
徐卫国半眯了眼,像一头打盹的老虎一样懒洋洋的躺在一边,手还揽在林小满腰间。
听到林小满问这事儿,他就唔了一声,照实说了:“我妈让我爸看书学习,从孩子呱呱坠地要看到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
“嗯嗯,我总觉得吧,这古人说得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多看点书真是有好处。这事孩子,最容易手忙脚乱了,上次爱红家的小可爱一生下来,刚开始我们抱都不知道怎么抱才好。
那么软软的一个小不点儿,抱太紧了怕闭气,抱太松了怕掉,我,爱红,方前进,在医生的指导下,现学现做了快半个小时,才学会了呢。
卫国,你说这书是不是很有必要看?“
徐卫国慢慢睁大了眼,睨着林小满,眸光一闪。
林小满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一大通话而毫无目的性。
她这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林小满继续吧啦吧啦地说着。
“可这纸上谈兵也不一定全都行,理论知识应该结合实际操作才对。不管是干什么,我觉得都离不开这个理儿。卫国,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对。“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小满打了个呵欠,躺平了,闭上眼睛就要睡了。
徐卫国听得莫名其妙的。
她这说了一大通,什么就说定了?
“小满……你把话说清楚。“
“呼……“
徐卫国以为林小满又装睡,结果仔细一扒弄才发现,她是真的困极了,沾床就睡着了。
好吧,今天就一轮儿,洗洗睡吧。
直到第二天,王新岁跟林小满玩了大半天之后,徐卫国才琢磨出味道来了。
林小满昨天晚上说那一大通话的意思,就是把王新岁当一个实践对象,让徐卫国提前学习学习怎么带?
她,想要个孩子吗?
这个时候就开始学,是为了有备无患么?
好吧,虽然是个大孩子,学就学呗,什么事儿也难不住他徐卫国啊。
徐卫国丝毫不愿意承认,王新岁像抱秀秀一样抱着林小满,挂她身上,脑袋还时不时的蹭她一下,他觉得王新岁抢了他的地盘儿。
“新岁,来,叔叔带你玩儿。”徐卫国主动朝王新岁招手。
王新岁就乐呵呵地跑过来,悄悄的告诉徐卫国:“我想骑大马,可是姨自己都不会骑,我原本想让我爸带我骑,但我爸爸和妈妈今天一起打水去了,不在家。我爸爸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姓祁的叔叔,所以我也不好找他带我骑马。
我看叔叔你骑马也挺好的,你带我去骑马吧?“
徐卫国扭头看着林小满,“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小满摇头,“小孩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我陪新岁藏猫猫玩了一上午了,累了。”
徐卫国就带着王新岁骑马玩儿去了,临走告诉林小满,要是觉得太累就进帐篷睡让歇着。
林小满挥了挥手,跟徐卫国说再见。
徐卫国前脚一走,林小满后脚就爬上了余娇娇弄来的那辆车上,油门一轰,直接突突的开向小河的方向。
她得去看看,王丰收那榆木老疙瘩的美男计实施得怎样了?
她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丰收一身湿哒哒的站在河中央,伤不愣登地看着秀秀,问秀秀:“你觉得我现在怎样?”
秀秀一脸担忧地看着王丰收,眉头拧得死紧。
林小满简直想骂王丰收一句驴。
泥煤的,我跟你说了,让你弄个湿身秀,这身是湿了,可配上你这副傻表情,诱惑谁诱惑不着啊……
林小满觉得,让王丰收去搞这美男计,应该是她这辈子支得最烂的招儿了。
算了,这人太直了,搞不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是让他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目吧。
林小满直接捡了两块石头,捏在手里。
第七百九十七章 徐卫国的回礼
有人在朝自己扔石头,起先只是附近的河面上直敢一圈一圈的涟漪,到得后来,失了准头的石头偶尔会打到王丰收的脚下。
王丰收扭头,一脸怒意。
“谁?给我出来?竟然敢扔石头打老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王丰收吼完之后,石头果然没朝他扔了。
石头飞向了秀秀。
王丰收立马朝秀秀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石头,心里也益发的愤怒起来,像头怒狮一样呐喊着。
“哪个不要命的,找死啊?”
石头突然密集的飞过来,啪啪啪的打在河面上,有几个直接就打中了王丰收的背部,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王丰收把秀秀护住,扭头朝四处看。
林小满站在高处,直骂王丰收榆木疙瘩,然后又抓了好多小石头,撒气似的扔了王丰收一身之后,这才转身跑了。
这媒婆穿针引线把陌生男女送做堆,还有红包收呢,她这把人凑一堆儿,还被威胁。
哼,王丰收,你个蠢得药都医不了的货。
这人都捞怀里了,如果你还吃不到肉,那你干脆去变性当女人算了……
林小满一边想一边跑,然后又开了车把王丰收和秀秀的马追得满草原乱跑。
王丰收听到汽车的声音,然后又听到马儿在慌乱的远去,这才像突然长上了脑子似的,瞬间悟透了个中原委。
能干出追马这种事的人,除了林小满不作第二人想。
她把马赶跑了,秀秀和他就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回不去……
嗯嗯……
“秀秀,我们的衣服都湿了,不然脱下来,晒一晒?”
晒一晒啊,晒一晒……晒晒衣服再晒晒人。
天为盖,地为铺,王丰收终于如愿以偿的捞到一顿肉吃了。
“今天天气真好。”林小满开着车,摇头晃脑的唱着自己也听不出音调来的串烧歌,心情愉悦。
余娇娇刚一做好午饭,徐卫国就带着王新岁跑马回来了,看到林小满不在,徐卫国又仔细想了想,车不见了,怕是林小满开着车出去玩儿去了。
林小满这人不耐饿,饿了肯定就会往回走。几人坐在饭桌上等了一会儿,果然就听到了帐篷外有车子慢慢停下的声音。
然后只听得砰的一声,车门打开,然后一个脚步就蹬蹬的跑向帐篷。
徐卫国站起身,掀了帘子站后头。
林小满直接就撞他怀里来了。
林小满把起头,笑眯眯地说:“好饿啊好饿啊,我要吃饭。”
徐卫国白了她一眼,默默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发现一手的汗。
“一个人跑哪儿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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