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毛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退了好几步,差点就摔地上,最后就势一蹲,才稳住了身形,听到徐卫国的厉喝声,他抬起头,仰望着他,呲牙咧嘴地道:“你,你又是谁?凭什么一来就打人?啊,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掉了!”
“凭你捉住我媳妇不放手!而且,你的手没断,只是脱臼了。”
“原来你就是林小满男人啊,你媳妇儿自己骗人,明明说了要收小王村的莲藕的,可是伙食团那边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我抓她,也不是想耍流氓,就是怕她说着说着要是不认账,跑进楼里了,我再找也麻烦。”王小毛这才知道自己是着了误伤,虽然心里有些忿忿不平的,可是徐卫国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太过吓人,他也不敢硬跟他对着干。
“哦,这事儿我知道,她没骗你们。只是我最近事多,忘记交待下去了。你站起来,我帮你把手接上。”徐卫国脸上的怒意消退,上前两步,把王小毛拉了起来,咔咔两下又帮他把手接上了。
王小毛听徐卫国这么一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这事儿就算是有着落了?
营长亲自说了,应该作准了吧?
林小满也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说:“这天也不早了,中午就上楼吃顿便饭吧。你这二八大杠是骑不走了,就先留我这儿吧,下次红梅姐回娘家的时候帮你弄回去,成不?”
王小毛就又拿眼看向徐卫国,等到徐卫国点头之后,他才应了下来,把二八大杠推进了院子,放在楼梯下。
看完热闹的人都散了,文丽丽幻想的大戏根本就没上演,她又提前跟人说了,这林小满是如何个浪荡轻浮…到了这个时候,她也自知失言,灰溜溜地低头先上了楼。
吃饭的时候,林小满把凉拌木耳端上桌的时候,徐卫国的脸立即就黑了。
王小毛吓了一跳,差点饭也不敢吃了。
林小满还不自觉地劝王小毛多吃点,这木耳朵可好吃了。
“林小满,你怎么出的院子?”
林小满本想扯谎的,可是眼珠子转了转又想起徐卫国可是干侦察的,狡辩是无用的。
“我……我翻的墙…”
去黑省的人回来报告过了,小刘根本没回老家,目前定性为带枪逃窜状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色戒
这一餐饭,吃得王小毛心惊胆战的.一吃完饭,他就说要回村,下楼之后,顶着烈日走了一截,就蹲小树林里的荫凉地儿里,爬到一棵树上坐着睡了会儿,半下午才深一脚浅一脚地真回村了.
林小满吃完饭就被罚写检查去了,一张一张又一张…徐卫国就侧身躺在床上,支起头,盯着她,每次她说手酸要偷懒的时候,他就瞪着她说:“要换种处罚方式?”
徐卫国的老三样就是:下不了床,蹲下起立一百遍,检查一百遍。
检查一百遍,应该是最轻微的惩罚。
林小满又不傻,当然挑轻微的捡啊。
“一百遍就一百遍,哼。”林小满一边说一边又拿新的纸写。
徐卫国盯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林小满偷偷的观察了足足有五分钟,发现他的眼皮子下面,眼珠子转也不转了之后,就背转身,把钢笔的笔帽扭了下来,把笔管里的墨水挤掉大半管,只留下两三滴残余,又盖好了笔管,装模作样的又写了两张检查,那笔就没墨水了。
她又故意用没墨水的笔写了一行字,在纸上划了几道之后,才偷笑着把纸笔收拾了,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从徐卫国身上爬了过去,滚到墙角边上睡了。
睡了一会儿,席子上就发烫了,她又挪了个没那么烫的地儿继续睡。
睡来睡去还是热呀,睡了半小时不到就又热醒了过来。
洗了把冷水脸,还是不解暑,她转头看了看沉睡着的徐卫国,就扯了洗澡的帕子下来,投进水里沾了水,又拧得半干,塞进衣服里擦洗身体。
后来想想,反正睡着了,脱了擦他也看不着呀。
沾了水的帕子抹过之后,风一吹,果然凉悠悠的,林小满一这擦,一边爽歪歪地叫舒服。
罗衣渐宽,慢慢褪下,轻飘飘地从白皙的肌肤之上滑落。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透射进来,衬出一副玉骨冰肌,半干的帕子慢慢地划过每一处,高峰低谷,偶有水珠淌下来,就顺着线条的起伏,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水光潋滟,轻蘸细拭,嬉笑喟叹,声声娇语,组成了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
这就是徐卫国一直蛰伏不动,再睁眼时看到的景象。
看得目不转睛,再也移不开视线,只剩下满眼的惊艳。
慢慢的,目光就带了点逼视感,令林小满感觉到如芒在背。
一回头,就看到徐卫国大睁的眼,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林小满有些慌乱,抱着胸就蹲了下来,骂了一句:“二流子!闭上眼。”
徐卫国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林小满抱胸蹲下时,那呼之欲出被猛地一挤弄,就变成了白生生的沟壑,像是一道吸人的沟。
鼻头突然一阵奇痒。
徐卫国倏地闭上了眼睛,转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林小满。
林小满胡乱的披上衣服,拢在身上,看到徐卫国转身之后,又觉得有些奇怪。
徐卫国的伤好了也有十来天了,可他一改之前虎虎爱扑腾的模样,变得好像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似的。
之前,林小满顾忌他的伤,一点也不敢撩他。
现在,他都看到这个程度了,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说转身就转身了,就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似的。
对他失去吸引力了?
那刚才根本不用怕他啊,慢慢的穿也行哦。
徐卫国转身躺了一会儿,估计有四五分钟了,估计林小满已经穿好了,才又翻转回来。
林小满这衣服还没穿好…
“反正你看了也没啥反应,看就看呗,我慢慢穿,你慢慢看。多吹一会儿风,我还更凉快。”
徐卫国霍然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披上衣服,一边结着扣子一边站了起来,半分钟不到就结好了扣子,又拿眼瞪着林小满,催促她快穿。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我要去营部了。”
林小满穿好了衣服,哦了一声,看着徐卫国走向门口,拉开门,抬步往外走。想到他这些日子的反常,心里又有些怪怪的。他那口子差点划到根部,是不是……影响到了那方面的兴致啊?
眼看着徐卫国就要走出去了,林小满就多嘴问了句:“徐卫国,你是不是戒色了?是不是那个老狼,还伤了你别的某个…呃重要部位?”
徐卫国脚下一顿,身体立马僵了一下,抬起手表看了看,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话。
“林小满,继续写你的检查,两百遍。”
“呵呵……笔没墨水了,再多一遍都写不成。我倒是想写啊,可是家里没墨水……”林小满很为自己的小伎俩而自豪偷乐。
徐卫国没说话,走到对门,问方前进借了瓶英雄牌墨水,当着林小满的面,往桌子上轻轻一放,挑眉道:“两百遍,一张也不能少,我下班回来后会检查。”
林小满立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心道:让你作,让你作,真的来了两百遍,写死你啊。以前听别人说,自己约的炮,含着泪都要打完,林小满,你这漏作漏待的表现,也真是跟人没啥区别了。
徐卫国走出门后,又补了一句:“我没毛病。”
“快走吧,快走吧,去上班吧。你在这儿,太显得我蠢了。”林小满扭开了墨水瓶盖子,一点一点的汲着墨水,准备开始品尝她作死的苦果。
“嗯,今天晚上多煮半杯米。”徐卫国又说。
林小满这时候已经沉浸在写检讨之中,无法自拔了,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晓得了。
等到了晚上,她才彻底明白了,徐卫国这多吃的饭,只是为了换成更多的力气弄她。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云还是海,只能看到他黑海般的眸子,黯沉如墨,映着她自己凌乱的眉眼,随着他的征伐,起起伏伏,高高低低,无休无止。
徐卫国就是一头饿很久的狼,起初是因为伤,后来是因为林小满会怕,现在,竟然被她怀疑有毛病,叫他如何能忍?
他一旦放开手脚,无所顾忌了,那就是所向披靡,悍勇无敌了。
他说:“林小满,戒什么,这色都不会戒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逼走
非但不戒,还要大开杀戒。
林小满终于知道了,有些饭可以乱吃,可是有些话真的是不可以乱说的。
质疑一个男人的后果,那是相当,相当滴严重。严重到她接下来好些天都是两腿战战,走路就好似在云端漫步。
隔壁的摔打辱骂,从万峰出门之后就会开始,中午休战,下午继续,晚上继续消停。
从小,林小满爸爸就教育她,要尊老爱幼,每个人都会老,有垂垂老矣,反应迟钝,思维退化的那一天。
他们在未老的时候,呵护着你,抱过你,亲过你,爱过你,当他们老了的时候,都值得被尊重。
可王红梅家这婆婆,就真的让人尊重不起来。
她已经突破了一个人性的底限。
当着儿子的面,好话说尽。儿子一走,就摔碗摔筷,挑三拣四,没事找事儿,说鸡还会下个蛋,做点贡献,说王红梅连鸡都比不上,白跟她儿子睡了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见不到。
她天天不是跟文丽丽到处嚼舌头,就是坐在屋里骂人。
文丽丽有时还四处传话,不过都避着林小满这个刺斗.
林小满专等她去入厕时跟她说:“丽丽嫂子,你东西掉了.“
文丽丽低头找,地上什么也没有.
林小满就笑呵呵地说:“呀,小心,一低头脑子里的水就倒光了.刚瞧着脑子已掉粪坑了,这水再倒完了,那可就完全空了哦.
丽丽嫂子还是少到处晃的好,不然哪天空脑袋跑太快被风吹跑了可就不好了.“
文丽丽气得脸发白,林小满又定定地看她,她又不敢发火,硬憋了真消停了几日.
万老太太继续作着,一会吵饿,要王红梅多做点饭,稍微多了几口饭剩下,又当着万峰的面,说王红梅这人不是个持家的料,尽浪费粮食。
不是嫌醋酸,就是嫌盐咸,反正左右在她嘴里,王红梅就没一点是处,是个拖累她儿子,断她老万家香火,硬赖着生不出来蛋又不肯离婚的假女人。
到最后,竟然连骂也不过瘾了,就往王红梅软肉处下狠手掐,掐破了皮也不松手。
王红梅还遮遮掩掩的,天天穿个长袖的衣服干活。
就连着林小满,也被万家老太太说成了,是没事儿就只会作妖,有个孩子也保不住,生生要作得小产的货色,去别人家里吃饭,一点眼色都不会看,吃了人家五六个鸡蛋,胀得第二天还要做蹲下起立才消得了食儿。
林小满真想打破她的脑袋,给她灌满屎.......
有一天徐卫国回来,也第一次说这老太太骂得太难听了。
王红梅去地里拔菜的时候,老太太追着骂到了地里,王红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小声让她不要闹了,说那里是靠近营区的,小心给人听到,万峰脸上也不好看。
老太太叉着腰杆越来越得劲了,说你还知道我儿子要张脸啊,那你干嘛生不出个蛋来?
你要生得出个蛋来,我把你当菩萨供都可以,就是你生不出来!
李爱红看到,就站在旁边说了句:“生不出来又不单单是个女人的原因。”
那万家老太太竟然还说:“反正我儿子没毛病,就是王红梅肚子有毛病,说不定真是个石女,那一次小产,也说不定是唬弄人,说不定根本怀都没怀上过。要不是石女,你就离了婚去找个别的男人睡觉试试,看能不能生出个蛋来?”
李爱红出身名士,教养十分好,从来都没见识过这样会骂人的老太太,直接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徐卫国那禁闭室又关进去一个兵猴子,去放人的时候,就正听到老太太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骂王红梅。
徐卫国故意放慢脚步经过,还瞟了那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怕是想起徐卫国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那天晚上一句屎儿子我们不生,就把人堵得心肝脾肺肾都炸开了。
偏生他还是万峰的顶头上司,是个老太太觉得还吃罪不起的人物,老太太只得认怂,揣着手走远了。
“唉,这样的老太太,真的要人命啊。要是我遇上这样的婆婆,我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把婚撇脱的离了,断个一干二净,宁愿终身不嫁也好。”林小满也觉得这老太太真是世间难寻,让她说起这人来都肝颤。
徐卫国默了默,过了好久才道:“我妈要还在世,她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生生想要逼走自己的媳妇儿,另结亲事。”
林小满听出了门道,心下一动,立即抓住了关键之处。
“你说什么?万家老太太真的想赶走红梅姐,另外给万副营长找新人?”
徐卫国嗯了一声,说是老太太最近总去文工团,去盯那些练习舞蹈的团员们的胸和屁股,还会指指点点说这个胸大有奶,那个屁股大肯定能三年生俩…
“你怎么对文工团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除了更加讨厌老太太之外,林小满还是觉得不对啊,徐卫国又不是好管闲事儿的人。
“吴月来报告过这件事,说老太太影响了她们正常练习。因为她总是乱窜,还惊扰了一名团员练舞,从鼓上摔下来的时候,把鼓不知道怎么的摇动了,鼓压过来,把那名团员的腿压坏了一条,我让她把那名团员找来谈谈,她说伤势挺严重,可能要截肢,已经送去医院了,又转到京城医治去了。”
“吴月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林小满别开了眼,撅了嘴。鼓压了腿?那鼓平时就平放在地面上,什么样的大动作能把鼓摇起来?这吴月,害人果然是信手拈来。
不是说要收敛么?她妹的她的收敛就是不害人命只伤人啊?
这样的东西,无论如何要让她后悔害人!
她得下心思打听打听这伤腿的团员的事儿。
“嗯,以前从没关注过,倒不觉得她这人如何。如果小刘真的和她有过接触之后才犯下了案,铁了心的朝你下手,那她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也不会光彩。你以后也离她远些。有了实证,我会立即解决她的。但是毒蛇什么时候会咬人,谁都不知道,你离远些,会安全点。”徐卫国这段时间也调查过吴月,查出了一些有意思的陈年往事,却与眼前的案子不相关,只能证明吴月不像面上表现的那样纯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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