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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奴知罪——木羽年華

时间:2017-12-30 15:15:21  作者:木羽年華
 
    往常十七病发,最严重时,歇息几个时辰便会好转,只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寻常。
 
    自墨云扶他上榻起,十七歇息到日落西山,脸色愈来愈差。从午时到现在,睡梦中,一双浓眉依旧紧紧蹙着,十分痛苦的模样。
 
    然而让人心情恶劣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就在这个时候,杏桃带来了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慕容玉文送来了另一封回函。
 
    玉文先生前几日确实说动了皇上下令去找西夏王找寻那名神医。只,过去了几日,从西夏传来消息,说是当年制出奇药的医师早年前在救治一名病患之时,便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暴毙而死。
 
    对于此事,赵清颜其实是持怀疑态度。毕竟长安离西夏路程如此遥远,这么几日便传来医师暴毙的消息,实属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赵清颜更愿相信,也许那赵黎从一开始便没有下令去寻那神医。这一切,都只是他压根不想救治十七的病罢了。
 
    赵清颜放下手中的信函,来到十七榻边。
 
    这是十七昏睡的第三天了。
 
    除了时不时有些高热,十七身上并无其他症状,但就是清醒不过来。
 
    张太医今早曾来过一次,替十七诊脉之后,又拎着药箱,摇头叹息地离开。
 
    从十七昏迷的第一天起,他便没好好进食了,只是一日三的顿被人灌进一些粥汤之类少得可怜的流质食物。
 
    折腾了这么几天,脸色自然差得不行。
 
    赵清颜一言不发地坐在榻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沉默地搭在十七露在被褥外的左手上。
 
    印象中,这个人的手掌粗糙宽大,也温热有力。绝不是现在这般,死气沉沉,隐隐透着一股凉意。
 
    十七的手,这个时候忽然动了一下。
 
    赵清颜一愣,以为他要醒了。
 
    她下意识抬眸一望,却见十七的眼帘还是紧紧拢着。赵清颜这才想起,墨云方才同她说过,十七睡梦中手脚似乎经常这样无意识地抽动。这也是病症留下的一个反应。
 
    赵清颜见过十七很多副模样。
 
    有早年他还是个下奴,被公公欺辱时倔强冷傲的神色。有被她逗弄时,局促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也有恼怒生气之时,凌厉冷沉的锐气。
 
    却唯独没见过十七现下这般虚弱无力的样子。
 
    赵清颜心下看不惯,并且也不喜欢十七的这副模样。
 
    她松开了十七的手。
 
    赵清颜蹙眉望着十七,过了许久,她再度起身,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慢慢步出了厢房。
 
    “他的病症,当真无从医治了吗。”
 
    房门掩上,赵清颜意料之中地在门外看见了背身而立的墨云。
 
    十七卧在榻上的这几日,墨云墨泫两兄弟寸步不离地在门外守着。墨泫身子骨弱一些,到了昨天夜里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便被人搀扶着回屋休息了。只有那墨云依旧立在原地,形如松柏,一动不动。
 
    墨云闻声转过头来,眉头也是紧紧皱着。面上如从前的每次一样,肃然冷沉,却多了几分疲色。
 
    他望了赵清颜一会儿,深黑的眸底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本宫问,十七的病症,现下是否当真无药可医了。”
 
    墨云抿了抿唇片,在赵清颜微厉的眸光下,略显嘲弄地动了下嘴角。
 
    “爷的病情如何,公主今日不已听那太医说过了么。这病症本就罕见,原本便期望那西域神医能让爷的身子有所转机。如今最后的希望已经断了,公主这样问我,我也无从回答。”
 
    赵清颜身形僵了下,水袖下的双手微缩,她道不出心头现在是何种滋味。
 
    她想她似乎能理解墨云此刻的心情。
 
    墨云同样也非常担心十七的病情,甚至爷将希望寄托在她起初承诺要找来神医的话上。如今,她平平淡淡的一句,人寻不到了,轻而易举地断了他的念想。
 
    赵清颜以为,墨云现下应该是有些怨念她的。
 
    赵清颜垂下眸去,淡声道了句谢,转身准备回屋。
 
    却在这个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了墨云低沉的嗓音,赵清颜的步伐顿住,回头看向他。
 
    “你……真的在意爷么。”
 
    这个问题墨云似乎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问了出来。
 
    赵清颜听了这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嘴角微松,笑了笑。
 
    她不清不淡地回反问:“你以为呢。”
 
    墨云神色微凝,却是不搭话了。
 
    赵清颜觉得再同墨云谈论这些有些无趣,她转回身,手覆在门沿上。
 
    “若是你当真在意爷的话,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墨云忽然再度开口,赵清颜愣了下,脚步停顿,再度将视线落在墨云身上。
 
    墨云身侧的双拳紧紧握着,嘴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赵清颜安安静静地等他开口。
 
    墨云对接下来的话是否应该告诉赵清颜有一些犹豫。爷前些天方才嘱咐过他,万不能将那件事告诉平阳公主。而他也是在爷面前亲口允诺过的。
 
    更何况就算是说了,面前这个女人愿意为了爷的性命冒这个险么?他看得出来,爷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但是那个地位足够重到她愿意为爷付出一些什么吗。
 
    只是,现下除了这个法子,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爷了。墨云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这个公主与爷的安危之间,他斟酌之后,选择了后者。
 
    “爷身上的病症既是修炼了’弑杀盟’阴毒武功所留下的后遗症,若想医治好他,必然也要从根源入手。”
 
    赵清颜闻声,蹙起了眉。
 
    墨云看了赵清颜一会儿,缓缓继续说道:“你我,或者是方才诊病的太医都并非’弑杀盟’中的人。那盟派中人,既然知晓研习这套武功会有出偏的可能,便也极有可能留有应对方式。”
 
    “你的意思是指,要找寻‘弑杀盟’内的人,医治十七身上的病症?”
 
    墨云一番话说得婉转,赵清颜却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弑杀盟”本就是无恶不作的邪魔歪道,不害人也罢,又怎会出手相救一个早前逃离了盟派的叛徒呢。
 
    因此,赵清颜和墨云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赵清颜的目光与面前的少年对上。后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但赵清颜似乎已经明白了墨云的意思。
 
    “你希望本宫去找楼啸。”
 
    这句不是问句,赵清颜嗓音平静,直接开口道。
 
    墨云伫立在原地,没有应是,也没有否定。只微微移开了视线,望着庭院内枯槁的落叶,若有所思。
 
    “我也并无十成把握。爷昏迷之前,曾偶然提及那楼啸几年之前也曾碰触过那本秘籍,也曾嘱咐过,此事万不可以告诉你。我便猜测那人必定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熟悉爷的病症。”
 
    墨云所言非虚。
 
    赵清颜再次想到那日最后一次见那楼啸之时,楼啸曾满脸戏谑地称那十七没有几日可活。如此说来,他必然有极大可能清楚十七的病情今日会演变成这般严重。
 
    “爷吩咐过不让你再接近楼啸,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如果你觉得不妥,你也大可不必找他。”
 
    说完这句,墨云转过头,不动声色地默默打量起赵清颜的脸色。
 
    那个楼啸性子颇为古怪,虽寄住在爷的宅邸。他所住的阁楼宅里的下人是从来不会接近的,而楼啸本人自然也不愿接见任何他不想见的人。
 
    墨云之所以找上赵清颜,则是知晓了楼啸几日前曾特意为了她踏出阁楼。想必如若是这平阳公主有所应求,那楼啸也许会有应下的可能。
 
    只,赵清颜孤身前去自然是有极大风险。墨云仔细观察着赵清颜的反应。
 
    赵清颜许久也不吭声,墨云心下开始有一些急躁。他抿了抿嘴唇,正犹豫着再度打算开口,那边却先出了声。
 
    “本宫知晓了。”
 
    赵清颜淡淡落下这句,留了墨云愣在原地,自己推门进了屋。
 
    **
 
    午时刚过,赵清颜出了厢房。
 
    这并不是赵清颜第一次踏进古宅背后的阁楼,却是她头次真正走进来。
 
    赵清颜是一个人来的,出来之前,甚至没告诉杏桃。
 
    这座阁楼的内部比外面看上去更是精致华贵。入门便是曲折游廊,从庭院直至主屋脚踏,由石子漫成平整甬路。
 
    屋内富丽堂皇地悬挂了刺绣壁画,那绣工虽比不上宫内可见那般精细,但已经是普通人家难以企及的奢华。
 
    楼啸看见赵清颜的时候,有一瞬的讶异。
 
    愣了一会儿,他的唇角又勾起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的,公主终于想通,准备来在下这儿投怀送抱了?”
 
    赵清颜在离他几步之遥的时候,站定脚步。
 
    她没有理会楼啸轻佻的言语,只是神色冷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楼啸今日依旧是一套素白长衫,腰封松垮地系着。此时把玩着手中的雕工精细的青铜酒樽,见赵清颜来了也未起身,只懒散地半倚在身后躺椅上。
 
    赵清颜不说话,楼啸也不急。单手托着酒樽,她半敛着眸子不紧不慢地品着美酒。
 
    “你可知晓要如何医治十七身上的病痛。”
 
    楼啸的眼底有暗光乍现,他意味深长地睨着赵清颜,许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看来,公主来在下这里,并非是为了投怀送抱呢……”
 
    楼啸眼眸含笑,嗓音里故意带了几分似乎是有些遗憾的口吻。
 
    赵清颜并未理会,朱唇微抿,双目笔直地看着楼啸。
 
    许是赵清颜眸底正色的神情惹得了楼啸的几丝兴味儿。他长长“嗯——”了一声,随后说道: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能如何?就算是在下知道,又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呢。”
 
    赵清颜神色微凝。
 
    她看着楼啸,沉声说道:“你既与十七师出同门,现下又住在他的宅里。若是当真知道医治他的法子,无论是于情或是于理,都该出手相救。”
 
    赵清颜的嗓音平和,这话说出来,不像是在命令,倒是真像同面前的男人认真商量一般。
 
    那厢,楼啸听了这话,竟是闷声笑了出来。
 
    “好一个于情于理……”
 
    他口中喃喃着赵清颜方才说过的字句,过了一会儿,视线再度落在面色冷清的赵清颜身上,徐徐开口,
 
    “在下便同公主直说。在下之所以住在他的住所,便是因为早年前在下对他有恩。这一恩一报,两不相欠,更何况……”
 
    话说到这,楼啸顿了顿,他看着赵清颜,一字一句道:
 
    “冒着被门派追杀的危险救一个弃教叛门的人……在下即使不去救他,公主不觉得也应当是’情理之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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