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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心火燎原——剪风声

时间:2017-12-30 16:04:12  作者:剪风声
  卓蓝跑眉头烦躁地深拧,“都他妈什么时候了。”
  “踩稳!”“攥紧了!”“我们一鼓作气”“没事的大家别担心”,打气的声音不断传来,救援的人站稳后,决定把手先伸出去,争分夺秒地捞到谁算谁。
  打头的便是江鹤繁,他踩在齐胸高的水里,摇摇晃晃地把手递去,大喊:“喂!手!”
  水里的两人一齐回头。
  姜洲龄先伸手,被公主病拿手臂架开,后者飞快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抓住江鹤繁。
  姜洲龄当然不甘心,眼里露出凶光,喝了声“你他妈”朝她扑去。
  已经抓住救命稻草的公主病怎么肯松手,提脚在水下动作着。不知是膝盖撞到还是拿脚踢到,姜洲龄痛苦地后仰。
  幸好她手里的枝条没放开,人在水面晃了个小圈,稳住了。
  何风晚看着她们这一番动静,瞠目结舌,心跳骤停好几次。
  公主病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一向走柔弱仙女路线,眼下才知不仅不恐水,还身强体壮轻易就撂倒了姜洲龄。
  被江鹤繁托着,公主病手脚并用地经由其他人慢慢爬上岸。
  她鞋冲没了,浑身湿透。双脚刚触到岸边就瘫软得站不住,她跪下,面白如纸,整个人筛糠一样抖。
  岸上的卓蓝、何风晚和辜姐心急如焚,合力把她拖上来。
  还等在水里的姜洲龄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高嚷公主病装模作样就是想她死,骂到一半哭了起来,哭声由小变大,后来几乎是呼天抢地。
  江鹤繁看一眼头顶那根细枝经她反复拽扯,已经有了要折断的趋势,不由得腾起暴怒:“给我闭嘴!”
  姜洲龄哆嗦着止住哭,眨着一双泪眼看去。
  “把手给我。”江鹤繁前倾着伸出手去。
  姜洲龄头发一绺绺贴住头皮,又哭又闹样子惨不忍睹。她目光阴沉沉的静了片刻,随即喊声又起:“何风晚!我知道你来了!我要你来救我!”
  喊声有些破音,能听出一丝鱼死网破的意思。
  她拒绝江鹤繁的施救,而他无法再往前,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何风晚作势上前,被卓蓝拉住,斥道:“她疯,你也跟着疯?”
  于是她停下。
  姜洲龄凄切地哭喊:“说好了你帮我去探元逢的情况嘛!你干嘛要勾引他!”
  众人始料不及,纷纷惊掉下巴,下意识转向何风晚。
  “那天要不是我生病了,把试镜让给你,你能面上吗?那是我的机会啊!”
  “你凭什么每一步都比我顺利!走得比我好!”
  “我比你努力多了!凭什么我命这么不好?”姜洲龄喊痛喉咙,咳了几声,躲过江鹤繁伸来的手,“别碰我!滚啊江鹤繁,你们都是一伙的!”
  她继续叫嚷:“何风晚!你不敢下来吗?我要是死了,非找你背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风晚终于忍不下去,不顾卓蓝阻拦,快步跑上前。她撑着人墙下水,恨不得拿烂泥糊住姜洲龄那张没遮没拦的嘴。
  姜洲龄叫骂着,渐渐有了体力不支的迹象。但看到何风晚一点点靠近,她果然静了下来。
  水位慢慢覆上双肩,何风晚让江鹤繁扣住她的腰。
  “不不,喘不上气……”扣得太紧了,何风晚皱眉,回头让他松些手。
  头再转回去,她视线与姜洲龄擦过,触到那双森然的眼睛,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来不及了。
  姜洲龄放开拉住枝条的手,全力一搏地张开胳膊,钩住了何风晚的脖子。
  遗憾江鹤繁听从何风晚的话,正好把手松开了些。
  等到他第一时间反应,下意识去捞,那两人已沉到水下,随激流卷走。
  *
  急速流动的水冷得瘆人,像一个个巴掌无情扇向何风晚的脸。水流进眼睛里,激起她的刺痛。
  她不停踢水,挥动双臂试图破水而出。
  好不容易挣扎出了水面,吸进凉爽的空气,她想要尖叫。可惜嘴一张开,那些冰凉的感觉淹没了喉咙,让何风晚几近窒息,头又沉下去。
  展开四肢什么也碰不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身体受水中或大或小的漩涡与暗流裹挟,被水推着走。
  在自然面前,人就是这样渺小。
  何风晚不禁想起热爱登山的哥哥,生前说过的话。
  脑中空白,只剩下这一句话。
  她的脸冰冷僵硬,手脚有些不听使唤,随后看见斜前方的姜洲龄费力爬上一块巨石。
  那块巨石突兀立在水中,离岸很近,等其他人赶到,她就能得救了。
  何风晚木然注视着,耳畔突然响起姜洲龄声震云天的那句“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全世界的苦都让你一个人受了,所以我栽过的跟头,吃过的难处就不值一提,凭什么。
  扪心自问,你真的一直走背运吗?这些年你发展比我好,势头比我火,你都不记得了。那些往事梗在你心里迈不过去,非盼着我有个好歹,你才开心,凭什么。
  何风晚胸口堵着一股气,立即调整身体平衡。
  像是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气,她奋力划水,游向那块石头。
  姜洲龄几经折腾,奄奄一息地躺倒,眼睁睁看着何风晚也爬上来。
  “为……为什么来?”她气若游丝地问,“你为什么……要来?”
  何风晚先前与那个短发模特同行,是为担心江鹤繁。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猛地咳出一嘴泥沙,讥笑:“为了看你怎么死。”
  姜洲龄连反唇相讥都做不到,虚弱地喘着气,静了好半天试图撑起手肘翻身,不想头还未抬起,脖子让何风晚卡住。
  “何……何……”她徒劳地抗议,连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出。
  何风晚一鼓作气地骑坐她后背,低下头,湿发垂于她头侧,怒喝:“你刚才拉我,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吗?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姜洲龄又气又急,却对她束手无策,语焉不详地轻喃:“不、不是,我……不小心……”
  “姜洲龄,怪我小看你了。趁现在没人,我也不小心把你溺到河里,怎么样?”何风晚露齿笑,眼中透着狠劲。
  “啊啊啊……求你,何风晚,我我我……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一次,姜洲龄总算把话捋清楚,她缩起脖子,全身抖得厉害,“不敢不敢,真的不敢了。”
  “那你为什么以前就敢?”何风晚心中涌起狂暴的厌憎,把她往岩石边缘拖拽。
  姜洲龄放声大哭:“求求你!何风晚,我就是不甘心……我知道孙道然不会回来了,他抛弃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的,求你!我昏头了!”
  何风晚记得先前对上姜洲龄的视线,看出她那一瞬间起了杀心。
  眼下她亦然。
  姜洲龄头发被扯住,指甲深深抠进岩缝里,做最后的挣扎,嚎啕着求放过。
  身后的河岸传来呼喊:“你们别动!危险!”
  推她下河是不可能了,何风晚红着眼睛回头,在人群中一眼找出那台沿途忠实相伴的摄影机,从摄影师的手里回到肩上。她揪住姜洲龄的头发往上一提,语气森然:“看到镜头没?”
  姜洲龄疼得泪水直流,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何风晚提高音量:“我在问你话!”
  “看看看到了……”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得不好,我马上把你踢回河里。”
  因为姜洲龄的反抗,何风晚双手抖得厉害,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镇住了她,放亮嗓门:“我走中国国际时装周的时候,腰带断开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姜洲龄坐在岩石边,双腿悬空,害怕得头都抬不起来,一径地答应:“是是!是我做的!我趁你上台,解开了那个活结。”
  “搞我的那个记者,是不是你窜通的?说具体点!”
  “我知道他想成名,就把你的事情透露给他……在瑞士那次,和后来模特比赛都是我暗中帮的忙……何风晚,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你放过我吗?”何风晚喘了口气,继续问,“我在时装周上出了丑,那三篇全网发布专门黑我的通稿,是你干的吗?”
  “是的是的!啊!你松手好吗?我快疼死了!”
  迎着猎猎河风,何风晚站在石面上,步子已有些踉跄,但她顾不了了,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摄影机,晃了晃姜洲龄的头,“你表个态吧,我要你对着镜头,对所有人!你快说!”
  姜洲龄身体有些扭曲,面目全非地龇牙,尖叫声穿云裂帛,哀求何风晚轻点。
  她头往摄影机偏了偏,哭嚎:“我错了,我不该陷害你,你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何风晚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单薄的身体随风摆动。
  岸上的江鹤繁叫她:“晚晚,你当心!我们现在游过来!”
  巨石与河岸隔了不到十米,水流平缓,两个救援的工作人员跳入水中,预备合力将她们托回河岸。
  精神一松懈,疲惫迅猛袭来,何风晚毫无知觉地放开手。
  然而姜洲龄全靠头发被扯着才没掉下去,眼下失去支撑,她一个重心不稳,扑通落入河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琳儿的霸王票。
  祝考四、六级的仙女们都通过哇~
  p.s.谢谢你们的留言,作者好好修改了一下……
 
 
第60章 60.
  岸上炸开阵阵喧嚣, 大家七手八脚地指挥水里那两个人该往哪里打捞。
  姜洲龄须臾露出头来, 仓惶地深吸一大口气, 在水里沉沉浮浮地挣扎。她泡得脸色青白,嘴唇乌紫,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体力已近透支, 仿佛随时就要晕厥。
  幸好被救援的人迅速捞起, 两个男人分别托住她一边胳膊, 游向河岸。
  江鹤繁负手立在人群中,身心俱疲地舒一口气,他实在没料到拍照能出这么多状况。
  再抬眸看向巨石,他不禁呆住。
  石面上的何风晚不知去向。
  搜救一直持续到临近入夜, 由几十位专业地面搜救员、搜救犬与两架救生直升机同时进行。整个节目组沿河一起寻找, 导演中途哭了几次, 直呼何风晚一定吉人天相。
  江鹤繁全程绷着脸,与搜救员同行。他必须不断和他们交流,让自己片刻不得闲。
  关于溺水隔多久出现脑死亡, 隔多久即使抢救也是植物人状态的说明, 他熟稔于心, 却一丁点也不愿回忆。他相信何风晚一定早早上了岸,不过因为耗尽体力, 在哪个角落昏了过去。
  搜救员却无情提醒:“这一段水流湍急,水下温度低,生还机会很渺茫, 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他声线哑然,连呼吸都变沉重。
  踏过无数枯枝腐叶,汗水随河畔湿凉的风蒸发,再冒出新的温热,浸透了贴身的衣衫。那些默默栖息的蕨类植物,闻上去有让人清醒的寒冷。
  江鹤繁停步擦汗,想起在瑞士雪场遭遇小型雪崩时,何风晚一边大哭,一边奋力铲雪的模样。
  还没有找到,绝不能放弃。
  想他找她这些年,靠着手里仅有的一张模糊照片,都从未想过放弃。如果可以,江鹤繁能把这片森林里外翻一遍。
  但是时间不允许,他必须抓紧。
  灌下一大口水,冒火的喉咙得到片刻缓解,江鹤繁重新端详手里的地图,指着某处问:“等等,你看这有一片浅滩。”
  搜救员扫了一眼,说:“但它不属于这条河。”
  江鹤繁指着距离何风晚落水处不远的另一条河道,两条河在地图上相邻,中间隔了一块狭长的陆地。他紧蹙眉头,急切地说:“这里地势很低,几天来上涨的水量足够淹没了,还正好在她落水处下游,距离近,在那出现不是不可能。”
  已经搜救了好几个小时,按照以往的经验,多半是没希望了。
  搜救员犹豫几秒,随即拿起步话机,通知其他人掉转方向。
  乘船涉水,果然在江鹤繁指示的浅滩上找到何风晚。黑夜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点夕阳的残烬,她蜷缩在一块避风的石头后,昏睡了过去,全身烫得厉害。
  直升机很快降落,急救医生迅速检查她的生命体征,随后用担架将她抬上去,送往最近的医院。
  何风晚睡了两天才退烧醒来。
  睁眼一片朦胧,她想抬手揉揉,扎入手背的针头牵出轻微刺痛,视野顿时清明起来。
  我这是……在医院?
  环顾四周,从电视、电脑、助步器到各种监测仪器,一应俱全,依次入目。
  海蓝色窗帘拉开半扇,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窗前的沙发和椅子都空着,单人病房里只有她一人。
  大脑迟滞地运转,何风晚坐起来,懵然回忆着这是发生了什么。
  随后门打开,江鹤繁和护士一同进来。
  见她醒转,护士叫来医生读取仪器上的记录,对她仔细检查。一番忙碌后,护士温柔说着“晚上好”,取下了何风晚手背上的针头,对江鹤繁交代两句就出去了。
  何风晚首先想起了真人秀,心急地问:“江鹤繁,那个节目怎么办?”
  江鹤繁没说话,快速瞟她一眼,先把手里的保温餐盒放到沙发前的方桌上,然后单手提起背靠椅,坐到床前。他穿着剪裁合度的丹宁衬衫,环抱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那天他心脏像坐过山车,上天入地兜游一周,信她一定活着,又无比害怕真的遇上意外。那样矛盾着,焦灼着,时时刻刻祈祷着,直至找到她。
  这些她并不知晓的情绪全都沉淀在他眼中,散发滚沸的温度。他眼睛根本移不开,半点不由己地用视线将她贪婪描摹。
  “哎哟,你说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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