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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白日上楼

时间:2017-12-30 16:05:47  作者:白日上楼
  “混账!”杨文栩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母亲为你挑的人哪儿不好了?值当你拿一桩滔天功勋去换?”
  杨廷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齐楚地盖在眼眸上,显出一丝冰冷的抗拒来:“我母亲早死了。”
  “你——”
  杨文栩每每来一回,便要被这不肖子气得七窍生烟,“你母亲哪里对你不好?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便当年……”
  他顿了顿,杨廷接了话:“便当年她落了胎,也没怪我……我还得感恩戴德,是么?”
  他接得阴阳怪气,杨文栩目中滑过一丝痛意,痛彻心扉道:“枉我英明一世,没料竟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不知感恩的逆子来!”
  “父亲向来英明,那便不要再为难不相干之人罢。”
  杨廷咳声道,红疹子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几乎蔓延到了下巴处,看着一半便触目惊心,一半却有夺人心魄的俊美。
  “你倒是为了她煞费苦心。”
  杨文栩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而去。
  杨廷这才放松些下来。
  林妈妈这才起身绞了帕子,细细帮他揩汗,试探地道:“郎君你……还记得先夫人?”
  杨廷“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愿多说。
  林妈妈揩过汗,发觉郎君已经沉沉睡去了。连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见林木和莫旌还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忙一手扯了一个去到廊下,叉腰问:
  “怎么回事?”
  “郎君这病,都犯了几回了?你们就不能看着点?”
  林木冤枉地道:“阿娘,这事可是我们做下人能管的?”莫旌点头附和,却被林妈妈瞪了一眼,他伸手投降:“林妈妈,这事吧……嗨,就是……”
  林妈妈打断了他,摆手道:“得,你也甭说了,郎君长大了,总要有这一朝,就是妈妈这心里啊,难受。你说老爷来了,也不关心郎君身体,光发了一通火就走,郎君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若先夫人还在,何至于……”
  “阿娘,你又混说这些有的没的。”林木抱着他娘粗粗的腰身,道:“先夫人若在,也当是高兴的。”
  “对对对,阿娘一会就去给先夫人上柱香去,告诉她,她就要有儿媳妇了。”
  林妈妈说风就是雨,扭着腰便去了后院。
  莫旌抹了把脸,叹了口气:这儿媳妇,悬喽。
  “阿旌啊,你这什么表情,且与我说说,今回出门碰见什么了?怎么老爷八百辈子不登门,一登门便发了这么一大通火?”
  莫旌又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说郎君不会哄女人,硬生生将事情给办砸了?
  看苏二娘子今日的表情,郎君这回啊,够呛!只希望主母莫要真跟人跑了,否则看郎君这十几年不开花,一开花便脑子发轴的架势,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林木莫名地看着莫旌碎碎念,只觉得他大约是迷怔了。
  鄂国公府荣禧苑正房内。
  苏令蛮老老实实地垂着脑袋,站在蓼氏面前装乖,苏玉瑶亦耷拉着脑袋,与苏文湛蔫搭搭地站到一旁。
  蓼氏将这鹌鹑似的小娘子扫了一眼又一眼,只觉人还是那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脑子里却被刚刚的消息炸得乱哄哄的,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放缓声道:
  “阿蛮,大伯母便倚老卖老说上一句,你阿爹阿娘将你送来我们这儿,自是为了求一个好前程,可女儿家名声金贵,轻易损不得,你可晓得?”
  苏令蛮连连点头。
  蓼氏叹了口气:“若你是那王家、谢家、甚至是公主郡王之女,做些出格之事也无妨,毕竟有家世顶着,有些污点人也只会说当狂。可阿蛮你……”
  “你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便人人都敢轻贱你。”
  蓼氏这话算得掏心掏肺了。
  苏令蛮眼眶微湿,她能感觉到这古板而讲究规矩的国公夫人话语里的一点真诚和关切,不多,但亦不轻。
  “大伯母……”她抬起头,黛眉下一双眼若秋水:“阿蛮受教了。”
  苏玉瑶走过去,扯了蓼氏的袖子道:“阿娘,今日这事实在不怪阿蛮姐姐,都是阿瑶拉着姐姐出门去的,孰料……竟成了这般样子。阿蛮姐姐学起功课来,是当真刻苦。”
  蓼氏点头,她对苏令蛮的另眼相看,亦出于这一点,面上的神色不由松了松。
  “还有三日的课,书院便会进入避暑月。阿蛮,这三日你还是在家呆着,书院那边,我着人替你请个病休。待避暑月过了,这事也就淡了。”
  苏令蛮摇头:“大伯母很不必如此,不过些许闲话,阿蛮幼时遭的还要多,没甚了不起。”
  “可若不仅仅是闲话呢?”
  蓼氏道:“尤其琅琊王氏,方才被威武侯退了婚,绕着王氏这一帮的世家清流有多少,你可清楚?镇国公世子虽不常在京畿,可也很有几个拥簇,而陷入嫉妒之人常不能以寻常计,其能耐几何,你可还晓得?”
  “定州远在边塞,人心却要开阔得多,这长于京畿权贵窝里的小娘子们,可不大一样。”
  手段、心思俱要狠毒地多,闲话不过是最低端的。
  苏令蛮沉默地坚持,蓼氏叹了口气:“罢,你想去便去。”
  几人说了番话,苏令蛮正要告辞离去,却被蓼氏叫住了,玉笛从袖中抽了封信笺出来,俯身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只听蓼氏好奇道:
  “阿蛮,这麇谷居士的印鉴……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士:艾玛,好不容易冒个头!
 
 
第118章 百草别庄
  荣禧苑正房。
  廊下两盏琉璃宫灯幽幽打着转, 玉笛打了帘,见容嬷嬷轻手轻脚地出来,忙问:“夫人老爷可睡下了?”
  容嬷嬷比了比嘴, 摇头压低了嗓道:“没,与老爷在里头说悄悄话呢。”
  里头鄂国公盥洗过, 披着发大喇喇地上榻,蓼氏拍了他一记, 亲昵地道:“还当自己孩儿似的?头发还没干呢。”
  一边拿帕子过来为他绞头发:“老爷, 今儿个怎么不近你些那香儿粉儿的,来找妾身这半老婆娘这作甚?”
  也不怪蓼氏这般气性,最近苏政新纳了个美姬,正是情热之时,逢初一十五来点个卯,其余竟都歇在美姬那了,若非那美姬还算安分,恐怕就不是如今摆个脸色就过去了。
  “夫人……哎, 蓼娘, ”苏政头发被拉得倒抽了一口气, 忙不迭道:“那些个香儿粉儿的不过是些玩意儿, 哪值当你发脾气?再者, 夫人日日送那避子汤, 为夫我可说过一句没有?”
  蓼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直把苏政看得面色发窘,才慢悠悠道:“说吧, 老爷您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非初一非十五的,可是有事要说?”
  苏政“哎”了一声,才道:“还是夫人了解老夫。这不是……下午喝酒时同僚与为夫说了桩趣事么。”
  蓼氏明白过来:“可是说阿蛮的事?”
  “阿蛮?”苏政呵呵一笑:“夫人与二侄女敢情处得挺好。”
  蓼氏慢悠悠地绞头发一边道:“五叔这女儿养得不错,勤奋刻苦,虽说还有些野性,心性倒是不差,与阿瑶处得也好,是个好的。”
  她转了口风问:“外头现在怎么传?”
  “还能怎么传?镇国公世子与威武侯两人在漱玉阁冲冠一怒为红颜,现下长安城里有些门道的,可是都知道了。只是这事吧……到宰辅和老镇国公那,恐怕就不是什么好说道了。”
  苏政推开蓼氏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满目凝重道:
  “就怕这么一来,两头不着。”
  “镇国公大儿媳还有个娘家侄女,听说一直金尊玉贵地养在府中当女儿看待的,以前也一直透露出亲上加亲的意思,只是楚世子看上了咱家二侄女,头先禀了老国公,这事才没成。”
  蓼氏沉吟半晌,方道:“若依着妾身相看儿媳,也不能要这般招惹是非的。老镇国公当年能急流勇退,可见其性子是个谨慎的,此事一出……恐怕镇国公府这头得先黄了。”
  苏政点头,伸手勾了床幔的钩子,就着榻旁几上的小琉璃灯光,展了一张小纸条给蓼氏看:
  “蓼娘,你且瞧瞧,这是为夫半个时辰前刚从镇国公府收到的消息。”
  蓼氏见此一惊,立时坐直了身子,头发也顾不得绞了,诧道:“老国公竟这般舍得?”
  竟是直接进宫向圣人禀明,让楚世子去南疆戍边当个小将,谁都知道那滇地是苗疆地界,瘴气丛生,连仗都不好打。
  “听说是楚世子执意不从,非要求娶咱家二侄女,老镇国公一气之下,才想到将他远远调了,许时间久了,心思便会淡了。”
  这里头的机锋,还有的说道。
  老镇国公觉得愧对大儿媳,原先好好一个世子夫人偏偏守寡多年、不肯二嫁,连个后都没留,难得求到他面前,偏又因孙儿坚持拒了,本就心里不对付,一听这女子还与威武侯扯上了关系,哪里还肯忍?
  而南疆确属穷山恶水之地,可老镇国公毕竟镇守多年,怎么说也是个地头蛇,如今虽不带兵了,可同袍之泽非比寻常,那头现在的把总可是与他有过命的交情,楚方喧去,安全还是无虞的。
  “不过——”
  “当时宰辅也在圣人旁边,一言就给否了,言道北疆那块也缺人,不如将楚世子调去北疆历练一二。”
  蓼氏这是被搅糊涂了:“北疆那不是被威武侯整合了?”
  “所以啊,老镇国公但凡不是个糊涂的,便不会让楚世子去那。这事,还有的扯皮喽。”
  苏政掸了掸袖子,长叹了口气。
  如今京中形势越来越险峻,大面上还维持得了安稳,可内里已是风浪翻涌、暗中角力,谁也不知,这如履薄冰的日子何时会被打破。
  圣人欲收政于朝,可宰辅大权独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如今威武侯又与镇国公世子抢上了女人,若能一笑泯恩仇便也罢了,若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宰辅必不能让有了嫌隙的镇国公世子成了那出闸的老虎。
  镇国公府没兵权,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所以……阿蛮,倒是牵涉进这些事里了?”蓼氏起身将烛花剪了剪,待屋内更亮堂,才道:“不能吧?”
  “倒也没那么玄乎,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老镇国公是个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必不会站在宰辅那一边。只是……他如今年纪大了,没那个冲劲了,就想着不掺和,保证楚家能传下来。”
  所以,他不会允许唯一的独苗去与威武侯争。
  而杨宰辅也只要他不去站圣人那一头便好——
  “夫人,此事恐怕得你去周旋一二了。”苏政沉吟半晌方道:“二侄女不知如何想的,你且好生劝着,莫让她冲动。如今情势未明,不论是威武侯府,还是镇国公府,都暂且端了来往为好。”
  蓼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轻声道:
  “女儿家的好年华有多少?莫看威武侯和楚世子此时因着阿蛮的好颜色,热血上头正新鲜着要娶回去,待劲头过了,哪儿还想得起来?”
  “蓼娘——”
  苏政无奈地道:“莫耍孩子脾气了。”
  “那老爷需应承妾身一件事,”蓼氏一甩帕子丢到了几上,沉声道:“此事一过,若阿蛮能成便罢,若不能成,这后头之事,便由妾身安排,务必不能委屈了她。”
  “夫人竟这般看中她?”
  “阿蛮是个好的,当初……”蓼氏恍惚道:“若非是老爷一意孤行,妾身那大娘子也不会过如今的日子。”
  新人一个一个进门,肚子不争气,儿子全出自姨娘的肚子,这一日日过得跟守活寡似的。偏为了娘家,又不好和离。
  苏政一听这,忍不住面露愧色,摆手道:“夫人你……唉,罢了,都听你的。”
  只是……
  恐怕不能如愿。
  苏政一边想着,一边吹了灯扶着蓼氏睡下,正半梦半醒间,却听蓼氏突然道:
  “还有一桩事,恐怕老爷不晓得。阿蛮……你道她认识谁?”
  “谁?”
  苏政迷迷糊糊地问。
  “麇谷居士。”
  “什么?”苏政彻底醒了,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什么居士来着?”
  “就上回那头犯了头疾,派了一圈甲士都没请来的麇谷居士!”蓼氏半赞叹半佩服道:“他给阿蛮发了封帖子,请她不日去城外那百草庄住上一阵!”
  谁都知道,这百草庄乃麇谷居士名下的别庄,平日谁都进不去。
  苏政这下是再也睡不着了,猛地坐了起来:“当真?”
  蓼氏笑了一声:“起先妾身也以为是糊弄人的,问过阿蛮,才晓得是真的,你可还记得当时定州传来的消息?”
  “五叔叔的嫡女本该是个胖乎乎的小娘子,以至于妾身与老爷都以为消息弄错了,实际上消息是没错的。阿蛮说,当时她得的胖症,今年才由麇谷居士给出手治好了的。”
  “可老居士不是有三不医的规矩?”
  蓼氏点头道:“这便是阿蛮的福气了。”
  她将苏令蛮所说之事挑挑拣拣说了一部分,才道:“老爷从前总以为联姻是唯一出路,按妾身的想法,若阿蛮能学上居士的五分本事,也足够在长安城立身了。”
  苏政哑然失笑:“二侄女这张脸,若只有五分本事,也还是立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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