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么的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事儿,还真是不好意思的很!
秦风看着沈嘉园脸色红涨起来,从唇间溢出了一声低笑,他往后两步,远离了沈嘉园一些,自来熟似的用内力震过来一张凳子,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指了指他露出来的左肩:“过来。”
沈嘉园气恼的瞪着他的所作所为,瞪大了眼睛:“你休想!”
“既然下不去手杀我,那咱们继续做交易。你刚刚不是说我是来杀你的吗?错了,我这次可不是来杀你的,你如今再怎么的也是平安县主,固安县主还怕暗中刺杀了你,会惹麻烦上身呢。”见沈嘉园一脸怀疑的表情,他伸出一手指勾了勾,“你过来帮我把肩膀上的暗器拿出来,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沈嘉园微蹙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看着秦风,她道:“那你来伯府是干什么的?”
“掳走伯爷夫人。”他看了沈嘉园一下,见她浑身僵硬的模样,再度出声:“扔去烟花巷或者是直接扔到城郊破庙中,那里住着几十个乞丐。”
沈嘉园被他的话气红了眼睛,瞪着眼睛,她快速冲到他身边,使劲的掐了他的脖子:“混账!”竟然来掳她母亲,而且还要彻底的毁了她。
母亲对她虽然不太好,可她也不可能忍受她遭遇那些不堪的!
眼睛里的怒火喷涌而出,这会儿,沈嘉园是真想要杀死秦风了事得了。
然,秦风却是轻松的掰开了沈嘉园的手,对上她愤怒猩红的眸子,他道:“我是故意想要让人发现的,你母亲没事,被你府上的高手救下了。”
“那也不能否认你来此的暗黑心肠。”沈嘉园气的咬牙切齿的。
早知道,她根本就不该心慈手软对他有丁点的放生之心的。这人,压根的就是固安县主使坏的可恶爪牙!
秦风沉默着对上沈嘉园瞪大的眼睛,良久,他道:“沈梦园去求了固安县主,便是我不来,固安县主也会派其他人来的。四姑娘,若是旁的人来,你以为就你们这守备松散的伯府,能拦的下武艺精湛的硕王府暗卫吗?”
沈嘉园身子趔趄一下,全身蓄积起来的怒火猛地一下减小了下去,她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睛死死的看向了秦风:“你当真看到沈梦园去求固安县主了?”
她知道,秦风所言都是实话,可她却没有想到,沈梦园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她这是为了报复她吗?因为她的身份,她不敢对她如何,便要对母亲下手?
沈嘉园这会儿心中很乱,双手颓然的攀上脸颊,她眼睛通红的轻咬了唇瓣。
“姑娘。”月桂上前低声唤了一声,见沈嘉园颓废难受的模样,她心里也不是滋味的紧。偏头,她便狠狠的剜了秦风一眼。
秦风此刻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痹的了,若那暗器再不取出来,怕是他真会全身动弹不得的。那时候,他死了不要紧,怕是真会拖累了沈嘉园。
眼神微微暗淡几分,他朝着月桂招了招手:“过来,把我肩膀处的暗器取出来。”
月桂冷眼回道:“想得美!”姑娘都没发命令,他算是什么?没看到都把姑娘气成什么样了么?毒死他活该的!
沈嘉园却是抬手轻推了一把月桂:“去给他把暗器取了。”他都说出来来府上的目的了,作为交换条件,她也不能真的言而无信。更何况,此人或许确实是有感恩之心的,所以,他留着也还有些用处。
想着,沈嘉园便一身冷冽的起身,挑帘走了出去。站在厅中的窗户边上,她满脸冰霜。“沈梦园,看起来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秦风彼时正从里走了出来,看沈嘉园逆着月光站在那儿,说不出的哀怨凄凉,他心中陡的再腾升出了一股愧疚,蓦地跪地,他道:“秦风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自此之后,愿以姑娘马首是瞻,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他都被沈嘉园救了两次了,若再不换他保护她,心里多过意不去。
沈嘉园回首,目光清冷的落在他身上:“你说我之前救过你,我怎么没有印象?”虽然他说的言辞凿凿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说假话故意骗她的样子,可她还是想要把事情都弄清楚了。
秦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两年前,寒山寺脚下,您曾顺手扔给秦风一株解毒草。彼时,秦风身中剧毒,眼看着没命,若不是姑娘的那株草,秦风怕是早已经去见阎王了。”
说着,秦风不觉又感叹了起来。事情总是惊人的相似,第一次相见,他便是被她无意中丢下的草药解了全身的毒素,捡回了一条命。这次相见,她依旧让人为他解了毒,虽然,这次这毒并不严重,但这种恩情,他秦风终生终世铭记心田,再也不敢相忘。
此生,他愿以保护沈嘉园为己任,哪怕掉头颅,洒热血,他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沈嘉园听他这么说,心里却依旧茫然一片。
第一百九十三章秦风叛主,守护沈嘉园
秦风再度出言提醒道:“那一年的六月初一,大约酉时时分。”彼时,天刚下过一场大雨,西天的彩虹灼灼升起,笼罩在沈嘉园的背后,仿佛她就是那救苦救难解救众生的观音菩萨一般,秦风一眼,便再难以忘记。
沈嘉园听他说的这般清楚明白,脑子里才恍然想起当初的情景来。
只是,到底是前世情景,还是今生之境,她竟是有几分恍惚。脑海中只记得,六月初一那日,是伯府女眷陪着老太君上寒山寺祈祷来着,但因着她与沈梦园发生了一些口角,便先气冲冲的下了寒山寺。
那会儿她是顺着寒山寺的小路向下冲的,因为气愤,她随手在陡峭壁峰上拽了几株不知名的小草。然后一边拧拽着,一边下了寒山寺。
在山脚下的时候,她似是顺手把手中剩着的小草都扔到了一旁的。却不想,竟是无意中救了一人吗?
沈嘉园此刻,突然生出了几分庆幸。看起来,上天还是挺眷顾她的,平白的就多了这么一个高手相助呢。
见秦风依旧恭敬规矩的跪在地上,她微微弯了身子,抬手轻轻把他扶了起来,双眸盈盈笑意,灼灼光华:“你既是这么说了,本姑娘若是不应允了你,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秦风嘴角轻抽了一下,顺着沈嘉园的手起身,他道:“只要姑娘不嫌弃秦风就好。”
沈嘉园眼睛轻眨了两下:“我这身边正缺少一个高手呢,您能跟着我进入宫廷不能?”
“只要姑娘要求,便是皇帝的御书房我也敢闯一闯。”
沈嘉园高兴的伸手在秦风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却不想,正好拍在了他左肩上,秦风龇了一下牙。
“不好意思,忘记你这儿受伤了。”沈嘉园笑着轻眨了一下眼睛,道:“就你这样的,连伯府都闯不过,还想着闯皇上的御书房,莫不是说大话的吧?”
话是这么说,沈嘉园心里头却微微掠过了一道儿疑云。
那日秦风掳走她的时候,那飞檐走壁,天上地下的身手可不是盖的,怎么这伯府里还有能伤他之人么?
许是知道沈嘉园心中所想似的,秦风眉头也拧了一下:“我曾听硕王爷无意间说过,似是伯府内确实是有绝顶高手的,而且,还似是在为皇上效力,但究竟是何人,如此机密之事,秦风却是不得而知了。”
沈嘉园轻点了点头:“多谢告知,我以后会多注意一些的。”是敌人还是朋友,她总得心中有个底才是。
想着,沈嘉园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不用回去向固安县主回话么?”
见秦风不语,沈嘉园脑子微微转了一圈,恍然大悟:“我忘记了,这本就是沈梦园出的手,明儿个母亲的情况自然会传达到她的耳中的,她也自会亲自去和固安县主说的。”
沈嘉园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拿起倒扣着的茶盏,从茶壶中倒出了一杯凉茶,喝了下去,她才又望向了秦风:“只不过,你就这般跟在我身边,好吗?固安县主和沈梦园狼狈为奸的,说不得会再想出什么损主意来对付我和母亲呢。”她眼睛轻眨一下,把手中的茶盏放了下去,挑眉望向秦风:“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固安县主身边,帮我监视着她的举动,顺便的,也搞点破坏?”
秦风抬眼瞧了她一眼:“二度办事不利,会被重新丢回暗卫培训处或者直接处死的!固安县主可不若姑娘,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她觉得没用的人是断然不会再留下来浪费粮食银钱的!”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哀怨的意味。
沈嘉园嘴角轻抽了下去:“也就是你现在也回不去了呗。”
秦风低头,没有吭声。他这还不是想要留下来保护她的?这丫头还一副嫌弃的模样?
沈嘉园不知秦风的想法,只是托腮又望向了窗外。
夜色掩盖下不知有多少未知的诡谲风云,原本以为再简单不过的伯府却竟然会有皇上埋下的人吗?这人是谁?主子还是下人?一个破落的伯府,又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人窥探呢?
沈嘉园支着脑袋,苦苦思索了一夜,也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日的天气有些不好,虽不是沉闷的阴天,天上的日光却也不甚明亮,仿若是蒙尘了的明珠,发出微弱的光,尽力的照着大地。
沈嘉园若往常一般,依旧在辰时时分坐上了马车,进了皇宫。
只是,令沈嘉园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此遇到了固安县主。
彼时,沈嘉园正穿过红墙绿瓦间不甚宽敞的甬道,朝着公主的玉和宫而去。
远远的,迎面却走来了两人。
两人的身后跟着几根宫女太监。
沈嘉园连忙往一边走了走,为两人让开了道路。有如此大的出行阵仗,可见,此人定然是后宫娘娘,且还地位不低,因而,沈嘉园低头,双手垂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想要等着两人过去了再走。
不想,有人却是直接站到了她的跟前。
有阴影自头顶笼罩而下,沈嘉园愕然的抬头,便对上了固安县主那狠拧的眸子。
“果然是你,沈嘉园!”固安县主挥手就要朝着她扇一巴掌。
昨儿个她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再回来,定然是沈嘉园这贱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的。要不然,一个破落的伯府,还有谁能够让一个武艺精湛的暗卫有去无回?
上一次秦风便说沈嘉园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小婢女,保护着她没有让他的手,这一次,定然也是那小婢女阻碍了秦风的行动。
却让沈梦园一大早的就哭哭啼啼的去找上了她。
沈梦园也是个蠢货!若不是母亲说建安伯府对她们还有用,她才不会和沈梦园那样蠢若猪狗的人相交的。
不得已间,她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沈梦园,匆匆的入了宫。原本是想要躲避沈梦园的,不想,却在此遇到了沈嘉园。
她和她们伯府的人今儿个还真是犯克!
固安县主这会儿见到沈嘉园就像是见到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似的,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死了事。
然,秦妃却是伸手拽着了她的胳膊,冷声警告道:“固安,这里是皇宫,平安县主可是玉柔公主的伴读!”
她狭长的丹凤眼中微微蓄了一层笑意,对着沈嘉园点头道:“固安县主原是被本宫宠坏了,这才莽撞冲动的跑动了你跟前来,还请平安县主大人大量,莫要和固安一般见识了。”
沈嘉园微微屈身,心中疑惑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一副稳重模样:“秦妃娘娘言重了。”
秦妃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拉了一脸愤然的固安县主:“走,跟本宫回去,你这脾性也该收敛一些了,如此急躁莽撞,真不知将来会是谁能够受的了你这样的性子。”她话中微微带着指责,然而,那语调却依旧是温婉的,仿若是梧桐花开轻轻酥酥的响在人的耳畔,让人听着竟是生不出一分恼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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