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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作者:喵了个咪
 
    话音刚落,又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见过玉柔公主,见过平安县主。田公公,您这是……”
 
    “平安县主说不敢僭越穿这衣服,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那小太监笑了笑,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涡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咸福宫内刚提起了这事儿,皇上也怕是田公公刚刚听岔音了,便又特地让奴才过来了一趟。平安县主,这是和公主一般规制的金丝银线木棉花衣服,您请。”
 
    沈嘉园上前接了过去:“多谢皇上赏赐。田公公,也麻烦您了。”沈嘉园捧着那衣裙朝着内室走去。
 
    田林则和后来的那公公一块儿出了玉和宫,“到底怎么回事儿?”
 
    “皇上的心意,谁能猜的透呢?”那公公摇了摇头,和田林一块儿离开了。
 
    而室内,玉柔则是帮着沈嘉园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伸手拿起那一套木棉花的衣服,替沈嘉园穿在了身上,又使劲的理了一下,她道:“田林公公也是的,都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还能够听岔音了呢?听岔了就算了,竟然还真把那牡丹花开的衣服送过来了。这得亏嘉园你是个懂事的,又有了婚约。要不然的话,本公主还真要以为父皇又想要立你为后的意思了。”
 
    沈嘉园身形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抬起右手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笑道:“田公公年纪稍大些,或许是有些拎不清了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黄粱美梦泪涟涟
 
    “就是,改天我得和父皇说说,他要是办事如此糊涂的话,我看着,宫内太监总管这位置也该换人了。”玉柔说话间,沈嘉园已经在宫女的服侍下又重新换了一个发型。
 
    是宫中最时兴的少女发髻,看起来清纯明媚而又不失文雅秀气。玉柔看着不觉赞道:“这么一装扮,嘉园又和方才那模样判若两人了。”
 
    沈嘉园偏着脑袋对镜照了一下,“那公主觉得这样好看一些还是方才的装扮好看一些?”
 
    玉柔捏着帕子轻捂了一下唇,笑道:“你如今已经是享七千户的县主了,也该有个县主的样子。这样的装扮倒是正正好的,日后若是需要你出席的宫宴什么的,少不得你都要这般穿戴了。”
 
    沈嘉园点了点头:“受教了。”
 
    玉柔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又从梳妆台中拿起了一支钗子,直接斜插在了沈嘉园的发间,“这样看着要更好一些了。”玉柔看着镜中娇俏可人的沈嘉园,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退了下去,她抬手轻搭着在了沈嘉园的肩膀,双眸却是望着了镜子中的人儿:“只是,你这般装扮,却注定不能让心上人看了。”她怅叹了一口气,低头又望向了沈嘉园:“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突然的你就成了有婚约的人了,还是许配给袁佩余的?”
 
    沈嘉园抬手缓缓的摸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冰凉的簪子像极了她此刻的内心,外表华丽,内心却是凄苦无比。她修长若葱白段的手指缓缓从脸色划下,落在了下巴处,又点到了锁骨处,苦涩一笑,她道:“空有如花容颜又如何,注定也是一场悲剧了。”
 
    玉柔听得心酸:“原以为你和陆演会最终幸福的在一起的,不想却是横生了枝节,现如今……”玉柔轻摇了摇头,“嘉园,就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了吗?”
 
    沈嘉园微微敛了眸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剧烈扑闪着,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极度难受,鼻头微微发酸,声音也带了一丝儿哽咽:“外祖母在狱中差点殒命,是袁佩余请了大夫一直治疗的,后来将军府,包括我出狱,都是袁佩余从中周旋用力的。母亲许诺,只要他真能平安把我们救出,便把我许配给他当继室的。当时被逼无奈,我便只有应下了。”
 
    沈嘉园说完,整个人却已经忍受不住的扑到在了梳妆台上:“是我的错,我背叛了陆演,背叛了我们之间许下的诺言,一生一世不相离,携手白头永相好,终究,这只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了。”
 
    沈嘉园哭着,眼泪一滴滴的滑了下来,仿若下起了一阵小雨一般,不过是片刻,梳妆台上便是一汪泪水了。
 
    玉柔心疼的搬了一张凳子,和她并肩坐到了一块儿,手轻轻搭着在沈嘉园的肩膀上,她却不知该从何处安慰沈嘉园。
 
    君子一诺重逾千斤,诺言既出,驷马难追。可她和陆演之间的诺言到底只是儿女情长,做不得数的。甚至,在家中长辈看来,还有些私相授受,不守规矩的嫌疑。
 
    可陆演是沈嘉园心头的那抹暖阳啊。有他,便是三九严寒,大雪纷飞,亦会感觉到阳光铺散,温暖如春。没他,便是炎炎夏日,蒸蒸烈日,也觉得身心俱凉,透骨彻肺。
 
    玉柔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曾经与萧梦良的恩恩怨怨,曾经对他的恨,对他的爱,如今都换成了一腔浓浓的情意与柔指千绻。可是,嘉园,如今怎么在情路上也是这般坎坷呢?
 
    “老天啊,难道你就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非要制造点磨难来让人痛不欲生吗?”玉柔忍不住低声呐呐了一句。
 
    沈嘉园此刻已经有些哭累了。眼睛红红肿肿的,便是一直搁置在桌子上的左臂也痛的越发厉害起来。
 
    沈嘉园直起身子,吸了吸鼻子:“说来,咱们倒是同病相怜的呢。不过,幸好,如今你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总算等到了那个人,等到了幸福甜蜜的时候。而我,怕是……”上一世的恩,这一世的情,难道,她和陆演,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吗?
 
    沈嘉园不知她是如何出的宫,也不知她是如何浑浑噩噩的走进娇兰苑的,便是听着沉香和月桂叽叽喳喳的声音,她都没了任何反应。仿若是一个失了神智的人偶娃娃似的,沈嘉园托腮坐在窗前,呆愣愣的望着窗外出神。
 
    “嘉园,沈嘉园!”是陆英的大叫声。
 
    沈嘉园缓缓回神,便看到陆英一身浅黄色衣衫的冲了进来,不待沈嘉园站起身来,她便冲到了她的身边:“嘉园,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在宫中又受伤了?”
 
    沈嘉园苦笑着晃了晃她的左臂:“那日被固安县主伤着了,是用簪子伤的,伤口不大,但是有些深,是而需要养几日罢了。”她抬手使劲的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
 
    那眼泪冰凉冰凉的,仿若透过脸上的肌肤凉到了心中,沈嘉园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仰头,她努力逼回所有的酸涩,起身和陆英一块儿坐到了桌子旁:“好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你最近如何?”
 
    “还能如何?先是到处奔波打听着各方门路,想要托人从天牢里解救出来你们的,却不想,还不等你们出来,将军府又折了进去。家中又没有个能拿主意的,我和哥哥两人,几乎是把所有的法子都用尽了,这才能够勉强证明了你的清白。可不想,不等我和哥哥出手,却又说你们都被放了出来。我和哥哥去了一趟将军府,而后,哥哥便一直到处搜集着证据,想要为将军府洗刷冤屈的。没成想,还是没有救了少将军。”陆英说着,脸上也带了几分悲怆。
 
    仿若是一夕之间,那个曾经爽朗大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陆英便长大了,她的脸上浮现了不属于她的哀伤与心痛。“嘉园,对不起,让你受尽了委屈。”她抬手,轻轻去擦沈嘉园眼角滑落的泪珠:“那天伯府袖手旁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说人情冷暖,最是落魄的时候最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心,可我不曾想过,伯府中的人心凉薄竟到了如斯地步。“
 
    陆英的声音也带了沙哑:“你别哭了,嘉园,我看着好难受,好想要陪着你一起哭。”
 
    沈嘉园笑了一下,那笑容飘渺的仿若风一吹便能散了似的。她抬手,轻握着陆英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搁置在桌子上,紧紧握了一下:“我知晓,危难时刻,你和陆演都在为我奔波,都在为将军府奔波,是我对不起陆演,对不起他。”她说着,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轻咬了唇,她抽噎着使劲的把胸前一直佩戴着的贴身收着的一枚荷包拿了出来,摩挲在手里看了两下,只觉得它上面的纹路都铭刻在心中了,沈嘉园才把荷包放在了陆英的面前:“麻烦你把这荷包送还给陆演吧。此前种种,就当是黄粱一梦罢了,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份的。”
 
    陆英看着那枚熟悉的荷包,瞪大了眼睛。抬手,她使劲的探向了沈嘉园的脑袋,“这么烫?沈嘉园,你发烧了,是在说胡话吧?”
 
    陆英起身,把那枚荷包又重新挂在了她的胸前,道:“你先收着,想要和我哥哥说什么,等的你病好了,亲自和他说去。”她抬脚朝着门口走去,扬声呼唤:“月桂,沉香,你们主子生病了,赶紧的请大夫去!”
 
    “生病了?”正在外头守着刺绣的两人都蹙了眉头。
 
    月桂性子急躁,绣的只是一条帕子,此刻,听陆英这么一喊,她就忙不迭的把手中还扎着针头的帕子扔到了一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脚步急急的朝屋内走去:“怎么就会突然发烧了呢?苏太医不是说过了那两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吗?”
 
    沉香也赶忙的把撑着在膝盖上的红色嫁衣放了下去,匆忙中却又不失细心的把针头撩置到了一旁,又折叠了一下,放在一旁的绣篮中,她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线头,朝屋里疾步走去。
 
    月桂彼时正探手到了沈嘉园的额头上,见她眼睛又是红通通的,月桂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您也不能再这么哭下去了呀。会把身子哭垮了的。”她抬头,冲着陆英也红了眼睛道:“陆姑娘你劝劝我们姑娘吧,别让她这么哭了。”
 
    陆英根本不知道症结在那儿,如何劝?她只以为是刚才她提起了伯府的凉薄,惹了沈嘉园的伤心,连忙安慰道:“嘉园,许是她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那个当娘的也不会真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的,你……”陆英跺了跺脚,“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嘛。”
 
    然而,回应她的是沈嘉园越发嚎啕的大哭声。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伤,忧郁成疾
 
    沉香看着沈嘉园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模样,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姑娘心里难受,这都没日没夜的哭了好长时间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她抬脚朝着梳妆台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搭着在她的胳膊上,微微倾了身子,劝道:“姑娘,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将军府上下满门好。若是您再这般哭下去,让将军府的人知道了,怕是她们也会更加伤心的呀。”
 
    “李老太君的身子本就一直缠绵着病榻,您又是她心头的宝贝,若是……”沉香的话没有说完,沈嘉园便猛地直起了身子。
 
    一边狠劲的擦着眼角的泪水,她一边抽噎着道:“不哭了,我不哭了。”不能让外祖母知道,外祖母知道了肯定会特别伤心的,她若是知晓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袁佩余的,肯定多想的,说不得还惹得她病情加重了呢。
 
    外祖父现如今生死不明,舅舅又魂归地府了,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她非但没有去安慰她们,怎么还能让她们再为她的事情劳心劳力呢。
 
    沈嘉园身子挺得僵直僵直的,她搭着在沉香的手上,缓缓起了身,抬脚直直的朝着榻边走了过去,坐在榻沿上,她斜斜的靠着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望着了陆英:“陆姐姐,我今儿个不舒服,等改日了咱们再聊吧。”
 
    她看着她,便想起陆演来,便觉得她的心痛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陆演,陆演……”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便能勾出她的痛彻心扉来,她缓缓闭了闭眼睛,察觉到又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的抬手赶忙拭去了:“陆姐姐先回去吧,等的来日嘉园身体好些了,定会登门道谢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陆英瞪大了眼睛,“我和哥哥为你们的事情奔波是自愿自得的,那里需要你什么谢了?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什么也莫要多想了。将军府最近的事情是多了一些,可上下却都瞒着李老太君紧紧的,就怕李老太君听了会怒急攻心的。你可莫要这么哭了,建安伯府与将军府虽然隔得不近,可也挡不住乱嚼舌根的丫头小厮们胡乱说话。若是传到了将军府你舅母和表哥那里,只怕他们本就……”陆英突地打住了口,面上浮现一抹沉重的色彩来。
 
    “算了,你既是不愿意现在看我,我走便是了!”陆英拧着帕子使劲的挥了一下,转身就要去撩珠帘。
 
    沈嘉园连忙挣扎了一下,手朝前递着,想要去拉陆英:“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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