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谁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安儿正好你回来,帮他把衣服都给换下吧。”顾夫人叹息着,她觉着这孩子跟她的许儿年纪差不多,小小年纪竟是遭受这样的罪,看着都让人心疼。
“好的娘,您赶快去休息。”看着自家娘亲满额头都是汗,顾安心急地说道。
待众人都走了出去,顾安翻出自己的衣衫,然后便开始扒床上人的衣服,没几下人就被他扒了个精光。碍着他腹部的伤,整个过程中顾安都是小心翼翼的,待为他穿好亵衣,顾安已经满头大汗了。
将床榻的人侧过来,准备为他穿亵裤,却不经意间瞄到了他的屁股,瞬间心神一震。
顾不得还未给他穿裤子,顾安撒腿跑了出去大喊着,“娘你在哪儿啊,你快进来…”
正在院中洒水的顾夫人心下一愣,忙将手中的水舀放到水缸之中,转身疾步向着房间走去。哪知,刚走进屋内,便见床榻上的人未着裤子,下意识地转身要走。
“娘,先别走,您快看看他屁股上的胎记,好像…好像…”
半天,顾安也没好像个所以然出来。
顾夫人心底一惊,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向床榻边,目光落到少年右边屁股的胎记上。瞬间双眼盈满雾气,身子打晃向后倒去,幸好顾安手疾眼快地将人给扶住,才没有摔着。
“娘你别吓我,快,我扶您坐下。”
顾安吓坏了,小心翼翼从一旁扯过一把椅子,扶着顾夫人坐下。
“安儿…”
缓过来之后,顾夫人抬首不停地唤着,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顾安忙伸出手握住顾夫人的双手,说道:“娘,孩儿在这儿,您冷静一下,到底是不是?”
听他这样一问,顾夫人忙不迭地点头,话不成句,“是…他是…是啊…”
“啊!啊!我的孩子啊…”
嚎啕大哭声响起,震得院中劈柴的父子二人皆是一惊,扔下手中的砍柴刀便向着屋内跑去,柳儿扔下簸箕不再去喂小鸡,也是颠儿颠儿地跟了上去。
“夫人,你怎么了?”顾忠忙走到自家夫人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有了依靠,顾夫人顺势扑到顾忠怀中,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哭起来,“呜…老天终是有眼了…可怜我这老妇人…”
顾忠被自家夫人哭得一个头俩大,皱眉问道:“安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爹,这人是二哥和嫂子救回来的,刚刚我为他换衣衫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一个跟我类似的胎记,便叫娘过来看一下,然后娘就哭成这样了。”顾安没有说出那个他猜测的事实,毕竟娘还没有发话。
顾忠自是知道顾安身上有胎记的事情,但跟这少年身上的胎记有什么关系吗?
看着顾忠一脸犯懵的样子,一旁的顾擎倒是缓过神来,说道:“爹,自从知道许儿不是弟弟之后,我们时常会和娘聊亲生弟弟的事情,娘说四弟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和我和三弟身上的特别像。”
“你说什么!”顾忠震惊出声,却见顾安亦是点了下头。
这下顾忠的目光落到了床榻上昏睡人的脸上,略微苍老的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顾忠失散多年的的小儿子,找到了!
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不过想到怀中的夫人,顾忠忙低头哄道:“夫人,孩子找到了是好事,莫要哭了,若是哭伤了身体,往后谁来照顾他?”
顾忠的话直戳顾夫人的心底,她抬袖拭了拭脸上的泪水,不断地点头。
“对,对,你看我光顾着哭了,这孩子还冻着呢。”话落起身走到榻边,轻手轻巧地为他穿起裤子。
两个时辰后
父子二人坐在屋外的台阶之上,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无声相望。
“爹,从今往后,我们是不是失宠了…”顾安‘绝望’地出声。
“咳咳…不是我们是失宠了,而是我和你失宠了。”轻咳一声,顾忠说道。
起先,顾安没反应过来。
顾忠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小夫妻俩,顾安的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轻叹一声,“爹,看来我也应该娶妻了,二哥这样看起来好生的令人羡慕。”
“之前不知道是谁说的,娶妻就是找麻烦。”
“……”有你这么揭人短的爹吗?
第二日
床榻上的人缓缓地睁开眼,顾夫人激动极了,端着药碗的手一抖,险些将药汁撒到被上,哽咽着说道:“孩子,你可算了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看着妇人通红的双眼,便知她一夜未睡,少年轻轻地歪了一下头,嘶哑着嗓子问道:“我是谁,这又是哪里?”
顾夫人心神皆震,急着出声,“孩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少年摇头,痛苦地皱起眉头,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这下顾夫人更是着急起来,她当时看他腹部中了两刀,就急着为他疗刀伤,未顾及他是否还伤到了别处。
现在看他这副样子,应该也伤到了头。
“不记得不要紧,娘会医好你的。”话落顾夫人伸手帮他掖了一下被子。
少年抿了一下嘴角,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妇人,原来这是他的娘亲啊。
稍顷,少年又昏睡了过去。
顾夫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在少年的头上摸了起来,果然,手指触到一个堪比鹌鹑蛋大小的脓包。惹得她再次流下了泪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的孩子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
“孩子…孩子…”
突然,院中传来顾擎着急的喊声,“娘,不好了,柳儿晕倒了。”
心下一急,顾夫人来不及擦脸上的泪水,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一炷香之后,顾擎房中
“娘,您倒是说话,柳儿她到底如何了?”顾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走来走去。
“你给我坐下!”顾忠吼道。
顾忠心中那个气,自从归隐山林以来,这两个小子身上的沉稳劲儿是越发不如从前了,哪里还有当将军的样子。
谁知,顾夫人不但不生气,反而是笑出声,“擎儿,你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还如此不沉稳。”
“娘,我哪里不沉稳了,还有我哪里当爹…。”话还未说完,顾擎傻住了…当爹…当爹…
双眼放光地看着顾夫人,顾擎结结巴巴地问道:“娘…你是说我…我…柳儿她怀有身…身孕了?”
顾夫人笑着点了下头,“没错。”
“啊!啊!”顾擎叫出声,反手给了顾安一个耳光。
“……”
顾安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一阵范懵,吼道:“二哥,你打我做什么?”
“疼吗?”
“疼啊!我打你试试,看疼不疼。”
“你都疼了,那这便不是做梦,我真的要当爹了,三弟,我真的要当爹了。”顾擎乐得原地直打转。
“……”那你倒是打你自己啊。
顾忠这才缓过神,结巴道:“夫人,你的意思是说,我…我要当爷爷了?”
“对,我们就要有孙儿了。”顾夫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下子双喜临门,直到深夜,顾家一家人都未睡下,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的柳儿,亦是喜极而泣,窝在顾擎的怀中半宿未睡。
她伸手不停地比划着,嘴巴一开一合,顾擎看了好一会儿,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柳儿你放心,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不会哑的。”
直到天快大亮,夫妻俩才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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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 三日后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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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大亮,一群太监便到了大门口,为首之人对着管家说道:“皇上赐的东西到了,还不快些前面带路。”
“是!”
看着一箱一箱被抬进去的东西,管家直擦汗,忙向着凌瀚的房间跑了过去,哎,现如今王爷出事,府中能主事的只有凌爷了,可是凌爷的脖子也受了点伤,真是…
须臾
为首的太监来到的风绝宣的卧房门口,抬手刚要敲门,便被凌瀚捉住手臂,“公公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在下说吧,这个时辰,王爷应该还在睡觉。”
“呦,这不是凌大侍卫吗?”太监阴阳怪气地提高音量。
凌瀚皱眉,目光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太监,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个阉狗吧。
见他没有理自己,林贵目露怨毒,伸手戳了一下凌瀚的胸口,嘲讽道:“凌大侍卫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不知谁说,再见到咱家伤的就不只是鼻子了,你倒是伤给咱家看啊。”
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凌瀚眉头越皱越深,许久才恍然,原来是上次来宣旨的那只阉狗。
“原来是你,没想到鼻子好的那么快,这么快又来讨打了?”
“凌侍卫,你好像还是没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啊。战王爷都变成一个傻子了,你竟然还如此忠心,真是一条好狗啊。”话落伸出手又戳了戳凌瀚的胸口。
哪知他还未戳完,手指便被凌瀚给捏住。
“你要做什么?”林贵咽了咽口水,趾高气昂地问道。
“你猜。”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反手一按,那根手指竟被他硬生生地折断。
“啊…”杀猪般的吼叫响起。
屋内的顾许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瞪着朦胧的睡眼看着门板,这么早,会是谁在门外鬼吼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低头看了眼枕边的人,他好看的薄唇微张着,晶莹的口水还挂在嘴边,睡的极其香甜。
顾许俯身摸着他的俊眉,笑道:“怪不得从前娘亲常说,傻人有傻福,外边都这样了,你还能睡得着。”
她刚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却听外边传来尖细的怒斥声,“凌瀚,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伤咱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个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说。”
紧接着又是一阵凄惨的喊叫,顾许不禁抬首捂住了耳朵,这太监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找死。
“松…松…凌瀚你给咱家松开…咱家是来宣旨的…还不快些喊王爷起身…”
疼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林贵总算是服了软,道明来意。
须臾
敲门声响起,凌瀚轻声道:“王爷可有起身?”
“凌爷稍等。”顾许压着嗓音说道。
顾许伸手轻推了一下身旁熟睡的人,哄道:“阿宣,皇上派人来宣旨,我们该起身了。”
身侧的人没有反应,仍是流着口水睡着。无奈,顾许掐住他的鼻子,轻轻地扭了一下,“再不起身,明日我便不来陪你了,听见了吗?”
起身,身侧的人没有动。
但当顾许松开手,转身要下地的时候,她的衣襟被人扯住,一回首正好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她的斥责。
“好了,乖乖坐到床边,我为你穿衣。”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捣腾好一会儿,才为他穿戴完毕,顾许起身开了门,凌瀚和林贵便被她放了进来。
“战王爷请接旨!”林贵高喊了一声。
风绝宣呆呆地看着地方,无一丝反应。
林贵眸中闪过一抹不屑,又喊了一声,“战王爷请跪下接旨!”
当他说到“跪下”二字的时候,还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是,那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还是没有理他。
这下子林贵怒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主子傻了,难道你这当奴才的也傻了?还不快滚过去扶着战王爷跪下!”
他虽然没有转过头,但凌瀚知道,林贵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林贵昂着头,正等着凌瀚去拉着风绝宣跪下,哪知肩上却突然多出一把出鞘的长剑,只听身后的人冷声道:“公公有旨就赶紧宣吧,快到练剑的时辰了。”
微凉的刀刃贴着自己的脖子,林贵下意识地双腿发抖,摊开圣旨宣读出声。
“皇帝诏,三日后乃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朕将在宫中设宴,并请母后为战王主婚,望府中众人早些准备,钦此。”
“贱民替王爷接旨。”
顾许走到林贵身边,微微抱拳,然后便要伸手去接林贵手中的圣旨。
却不想,林贵将手中的圣旨一扬,举高。
“公公这是何意,不是要接旨吗?”顾许强忍着打人的冲动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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