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宣伸手环住她的腰身,紧紧地箍着,轻声道:“下次再冲锋的时候,不要冲在最前面,记得跟在我身后,听到了吗?”
今日回来后,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知道她喜欢上战场,知道她想要当将军,所以他让她来了,并未阻止,也没拆穿。
可是今日,看着她一路冲杀在前,他的心动摇了,那一刻他竟是想把她拖回北风国,好好地圈养起来,让他远离这些血腥和征伐。
“追风会的,皇上您放心吧。”
风绝宣点头,“我宁愿你看着我倒下,也不想看着你在我前面倒下。”
“可是我不愿看你倒下!”顾许倔强地说道,不悦地撇开头。
“看你傻的,我风绝宣怎会如此轻易地倒下,在风肆骁那样的算计下,我不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命硬着呢。”风绝宣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须臾
两人在帐外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意外地,竟是打成平手。
在一旁观战的凌瀚看得热血沸腾,他很少能看到有人能和自家主子打成这样的,这上官追风还真是有些本事,难怪主子会对他另眼相看。
风绝宣朗笑一声说道:“既然筋骨活动开了,那就准备开战吧。”
“开战?难道你要夜袭?”顾许惊讶道。
“追风你看,对面的炊烟正起,你说我们现在打过去,能不能抢一口热乎的?”
顾许唇角一勾翻身上马,扯着缰绳说道:“既然你早有打算,还等什么?”
东阳国军营
靳寻毅连铠甲都未敢脱,皱着眉头看着一众吃饭的士兵们,带他们来边境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死都没想到北风带兵的人会是风绝宣。
若早知道风绝宣在装疯卖傻,他不会走这一步棋,至少不会在皇兄病重的时候挑起事端。
突然,一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跪地说道:“启禀王爷,北风军队打过来,已经开始攻城,城门上的弓箭手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所有人给本王放下饭碗,整队出发!”
一时间,尽是碗筷落地的噼啪声。
站在城门上
靳寻毅冷眼看着城下为首的风绝宣和上官追风,咬牙切齿地吼道:“放箭!”
瞬间,漫天箭雨袭去。
前排的先锋兵们手持大盾往前顶着,风绝宣喊道:“直接撞城门,不要用云梯攀城墙,待城门被堵得越来越严实的时候,那两队人再攀城!”
“是!”
一个时辰后
东阳边境被破,靳寻毅连夜带兵撤到下一个城池,狼狈极了。
当夜
风绝宣派人猎了不下五十只肥羊,犒赏三军。
看着一个个面含喜色的士兵们,顾许眸光变得深远,抿着嘴没有出声。
突然肩膀一沉,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追风,在想什么,好像不是很高兴。
“北风将士们能有你这样的君主,真是很幸福,不管胜败他们都有肉吃有酒喝,就算哪一日战死,也是个饱死鬼。”越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小,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
“既然知道朕的好,那就留在北风,给朕当一辈子的将军。”
话落递了一只烤的流油的羊腿到她面前,笑道:“你可要想好,接过去,朕就当你答应了。”
顾许白了他一眼,夺过羊腿,二话不说便开啃。
人他都娶回家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夜深
军营中异常地宁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低低的虫鸣。
顾许正半倚在榻边翻阅着兵书,突然听到风绝宣在帐外说道:“追风,朕可以进来吗?朕给你带了一样东西过来。”
“进来吧。”
眼见着风绝宣掀开帘幔走进来,他的手中还拿着…拿着…绝地!一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绝地怎会在他手中!
风绝宣径直走到她的床榻边坐下,将手中的绝地往前一递,“拿着吧。”
“追风不懂,皇上为何要送我弓箭?”
“它本就是你的,拿着吧。”
“……”
顾许眸光一闪,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接过绝地,爱怜地轻摸几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风绝宣眼中含笑,说道:“来边境之前,我就知道了。”
“……”
顾许嘴角一抽,原来比她想象的还早,那上次他让她陪着沐浴…岂不是,他在逗她!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顾许一把揪住风绝宣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玩的挺开心的,啊?”
风绝宣苦笑着咧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许儿…我是看你玩的挺开心,才陪着你的…”
“……”
瞬间,顾许便被气笑了,然后将绝地放到一旁,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腰,喃喃地问道:“既然发现了,为何不赶我回去?”
风绝宣一只手回抱着她,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
“你从小在顾家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军营已经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又怎能剥夺。”
“阿宣…阿宣…”
顾许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此刻她发现,阿宣为了她,真的改变得太过太多,哪里还是初见时的那个冷面煞神。
突然,营帐中烛火熄灭,顾许浑身上下的汗毛竖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湿热的吻便落到颈间,令她身子一颤,低低地唤了声,“阿宣…你…”
风绝宣的唇移到她的耳根,轻吹一口气,声音压抑地说道:“许儿,朕已经快三十有二了,你是不是该考虑给朕生一个小皇子了?”
“可是我还没…”
“不,你已经准备好了。”话落吻上了她微凉的双唇,一双手也不闲着,几下便将她的外衫给扒了个干净。
顾许似离开水的鱼儿般,急促地呼吸着,好似怎么呼吸都不够,他大手碰触过的地方,起了一片片小疙瘩,四肢都开始瘫软起来。
直到天蒙蒙亮,风绝宣才放过她,揽着她浅浅地睡去,就连睡着后,他嘴角的笑意都没消失,她终于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乏累极了。
她昨夜竟然做了一个那样的梦,真是…
可就在她要坐起身的时候,她发现不对劲儿了。
为何这浑身上下似是要散架了一般,尤其是那羞人的地方,竟然火辣辣的疼,难道说昨夜不是个梦。
“……”
微微掀开巾被,往下一看,顾许猛地瞪大双眼,竟然是真是!
瞬间,脸颊如被火烧了一般,腾地红了起来。
昨夜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太…太不知廉耻了…阿宣要怎么想她…没脸见人了。
片刻后
风绝宣提着食盒走进军帐,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顿时勾起嘴角。
只见顾许缩在巾被里,将自己弓成一只虾米,不停地喃着,“丢脸死了…真丢脸…”
风绝宣将食盒放到一旁,径直走到榻边,伸手将巾被掀开一角,正好看到她憋红的小脸,笑道:“许儿,你再这样捂着,会把自己憋坏的。”
对上他的眼,顾许的脸颊更红了,下意识地就要往被窝里缩。
风绝宣手疾眼快,一把按住她的手,“你我既已是夫妻,许儿你还在害羞什么,昨夜那事,我们以后还会做,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你不觉得我那样很放…”那个字,顾许怎么也没说出口。
“我只知道,你很美。”
顾许被他说的愈发害羞起来,转身将自己的脸埋在软枕里,闷闷地说道:“阿宣你讨厌。”
风绝宣莞尔一笑,他从未想过,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长大的顾许,她率性洒脱能与男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竟然会在夫妻之事上如此害羞。
须臾
他轻推着她的背哄道:“好好,朕讨厌,请问皇后娘娘你的讨厌告一段落了吗?”
“噗…”顾许被他这语气逗笑,这才转过身定定地望着他,说道:“阿宣,你以后可不能对不起我!”
风绝宣立刻竖起三哥手指,认真地说道:“我风绝宣对天起誓,从今往后,只有你!”
第V【169】
顾许这才想起来一件事,眸光一闪,一把扯住风绝宣的衣领,‘恶狠狠’说道:“风绝宣,别以为你当了皇帝,就敢三妻四妾了!既然你惹了我,就别想独善其身。”
风绝宣嘴角荡起笑意,他从未想过独善其身,这下由她提出来,自是最好的。
须臾
他将食盒打开,手脚利落地将饭菜布好,然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桌边。
顾许微微挣扎几下,轻捶一下他的胸口,似是嗔怪地说道:“快些放我下来,难道你要让我这样用膳?”
“有何不可?”风绝宣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不停地震荡着。
好巧不巧地,她的耳朵正好靠在他的胸口,她震动的胸膛令她耳朵微微发麻,缓缓地勾起嘴角。
晌午过后
凌瀚拉着身旁的一名士兵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皇上的心情好像特别好,你看他那嘴咧的,都快到后脑勺了。”
小兵不停地点着头,却一句话未说,其实心中叫苦不迭,凌爷啊凌爷,您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敢说皇上的嘴咧到后脑勺,我们这些个虾兵蟹将哪里敢啊!
看着面前头如捣蒜般的士兵,凌瀚摇头离开去寻风绝宣。
最后
找了一大圈,他竟然在上官追风的帐篷中找到了自家皇上,瞬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见凌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风绝宣好笑地问道:“凌瀚,你这是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凌瀚豁出去,“皇上,您最近好像心情特别好,是不是同追风公子有关?您似乎很喜欢他。”
“……”
风绝宣多精明一个人,凌瀚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便明白了凌瀚是什么意思,瞬间苦笑不得,不过还是打趣地说道:“没错,朕是挺喜欢她的。”
凌瀚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凌乱了,自家主子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连喜好都变了。
听着凌瀚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顾许才从屏风后走出,掩嘴笑道:“阿宣,有你这样的主子,真不知是凌瀚的幸还是不幸。”
“谁让他一天操心的事情那么多。”
“我觉得你应该帮他娶个亲,也许有了自己的家后,他就没时间操心你的事情了。”顾许笑得腰都弯了。
她眉眼带笑,桃花眼轻弯着,眼角的泪痣愈发醒目,轻柔的发丝荡在额前。风绝宣不由得看痴了,他觉得那发丝不仅荡在她的额前,而荡在他的心里,挠得他的一颗心很是痒痒。
注意到他吃人般的目光,顾许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还没来得急转身跑,便被风绝宣拽入怀中。
“这就是你的营帐,你还要往哪里跑?”
话落打横将人抱起,向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顾许狠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威胁道:“风绝宣,你赶紧放我下来,这大白天的你也不怕影响不好!”
风绝宣眉目含笑,打趣着,“青天白日下,朕抱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犯哪条律法了?”
“你…”
顾许一张脸憋得通红,她真是说不过他,完败。
突然,风绝宣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哦…原来许儿你想了…”
“……”
又狠狠地凿了一下他的胸口,顾许的脸红的似熟虾一般,“恶狠狠”地骂道:“想你个鬼,再不放我下来,我跟你没完!”
“朕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没完法。”话落将人放到床榻上,倾身覆了上去。
“唔…”
被充实的瞬间,顾许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薄毯,身子微微弓起,轻斥一声,“风绝宣,你混蛋。”
风绝宣哪里还有理智,她说什么他都点头说是,反正都得手了,她愿意说什么,就让她去说吧。
一个时辰后
顾许一边撩着浴桶里的水,一边满目哀怨地望着不远处喝茶的人,额头青筋气得直跳。男人在那个时候说的话都是鬼话!说好的就一会儿呢?说好的就一次呢?
都是放屁!
“还看!还不转过去,风绝宣我告诉你,这个月内你休想在碰我一次!”顾许气哼哼地吼了一声。
“好好好,不碰一次。”
风绝宣嘴里用好话哄着,实则心中算盘噼里啪啦打的直响,目光一瞬都没离开。
“……”
须臾
见顾许要起身穿衣,风绝宣捧着衣衫颠儿颠儿地跑到她面前,谄媚地说道:“许儿,为夫帮你更衣,可好?”
“不!好!”
“朕就知道你会说好。”风绝宣自动将那个“不”字屏蔽掉,乐的嘴咧得老大。
“……”
顾许眼睛瞪得老大,为什么她之前没发现他脸皮如此之厚!还有,更衣就更衣,那手乱摸什么呢?
于是乎,一个耐心地乱摸,一个满脸嫌弃地挥开,风绝宣玩的不亦乐乎。
待两人穿戴完毕走出营帐,便看到凌瀚抑郁地站在不远处练兵,一会儿吼吼这个,一会儿又骂骂那个,吓得底下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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