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嘴角一抽,凌瀚这是吃炮仗了吧。
须臾
眼见着凌瀚要带着众人训练射箭,风绝宣忙摆手制止,“凌瀚,箭术让追风来教吧。”
凌瀚立刻抱拳退到风绝宣身后,但他的目光却粘在顾许身上,满满的都是不屑。
“…凌护卫,你好像对我有意见?”顾许哭笑不得地问道。
“属下不敢,您可是皇上的人!”
“……”
顾许嘴角一抽,这还叫不敢呢?他口气若是再坏一点儿,怕是要把她鄙视到尘土里去了。她倒是要让这小子看看,什么叫箭术!
二话没说,从风绝宣手中拿过绝地,猛地拉了个满弓对准百步外的一棵柳树。
他们身后的凌瀚不由得一愣,这上官追风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射那颗树吧?
风绝宣突然按住顾许的手臂说道:“先等等。”
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凌瀚吩咐着,“凌瀚,你去那颗树前站着。”
“……”
“皇上…这…”
在风绝宣眼神的逼迫下,凌瀚瞬间闭上嘴,放弃挣扎,一路哀怨地跑到柳树前。
顾许笑道:“我真是有些可怜凌瀚了,要往哪儿射?”
风绝宣轻笑这着摇头,“谁让他不给你好脸色的,看到他头顶落的那只蝴蝶了吗?就它了。”
“皇上你还真看得起我!”
“我选的人怎会有错。”
话落,顾许拉满弓瞄准了不到两个数,瞬间便松开了手。
利箭破风而出,速度极快。凌瀚绝望地闭上双眼,看来这条命要交代在自己人手中了。不过能让皇上看清这上官追风的真面目,他血溅当场也是值得的。
顾许不知凌瀚心中所想,双眸很是兴奋地盯着那支离弦的箭,如果她算的不错的话,应该有两只蝴蝶。
只听“嘡啷”一声,利箭没入树干。
凌瀚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向上一看,那支箭的箭杆正贴着他的头发。
他忙向前走两步,然后转身一看,瞬间呆住,“这…这…这怎么可能…”
叠落在一起的两只蝴蝶,被利箭射了个对穿狠狠地钉在树上。
须臾
看着傻愣愣走回到自己面前的凌瀚,顾许笑着问道:“凌护卫,不知追风有没有资格做这箭术教头?又或者说,你还要再试试我?”
“追风公子百步穿杨,在下佩服,先前是凌瀚无礼了。”
“客气!”
风绝宣含笑看着高台上的人,她正一步一步地讲解着拉弓射箭的要领,眼神认真极了,怕是只有在军营中才能看到如此神采飞扬的她吧。
他突然开口问向身旁的人,“凌瀚,你觉得追风怎么样?”
凌瀚皱眉思索半晌才开口,说道:“皇上,若是作为一名先锋将军,追风公子自然是个好的。”
风绝宣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只是轻轻颔首,并未说其它。
待天色渐渐暗下来,顾许才将基本的要领讲完。
满面笑意地跳下高台,顾许笑着问道:“阿宣,你看我讲的可还好?”
“极好,我真是捡到宝了。”
“当然。”
看着她尾巴翘上天的小模样,风绝宣会心一笑,看来让她来边境的决定,是对的。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这里的一切也能让她找到自己的位置。
顾许将手中的绝地递给他,说道:“虽然我善用弓,但我决定,从今以后便用剑了。”
“为何?”
“因为你也用剑,不是吗?”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风绝宣却觉得心底暖极了,伸手揉着她的发顶说道:“许儿,你不用强求自己用剑,我只希望你开心。”
顾许摇头,她既然能把弓使好,剑她也一样能用好。
远处,凌瀚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月后
北风国大军又推掉了东阳一座城池,军心大涨。
就在这时,两名女子的到来,惹得军中的士兵频频驻足观望。
“你们快看,那两个是不是女人…”
“真的是啊!”
“长得也好漂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我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让我明日战死都无所谓…”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顾七月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扶了扶头上的发簪,鄙夷地说道:“渝姐姐,这些人真是粗俗不堪,满嘴淫词滥调。”
第V【170】
凌渝淡淡一笑,摇头劝道:“七月,你不能这样说他们,这些将士们背井离乡来到边疆,也是不易。更何况他们每天都要打打杀杀。”
顾七月噘嘴,“可你看看他们那样子,也不用这样盯着我们看吧,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凌渝轻笑出声,这些人除了打仗就是被训练,根本没工夫出军营,可不就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么,除非这军营中有女人。
突然
顾七月眸光一亮,冲着一个方向一路小跑过去,跪到风绝宣脚下甜甜地说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看着面前的女人,风绝宣不悦地皱眉。
“你怎么来了?”冷冷地问出声。
“是凌大哥写信唤奴婢和渝姐姐过来的,说是皇上身边没个近身伺候的人,很是不方便。”话落耳根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听她说完,风绝宣向远处望去,果见凌渝的身影。
“既然是凌瀚唤你们过来的,去找他安排你们。”话落甩袖离去。
顾七月愣愣地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失落,三年了,为何他对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这么久,就算是一块儿冰,也该被捂热了啊!
这时,凌渝赶了过来,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说道:“七月,你怎还跪在这里,我们去去找哥哥吧。”
“既然是凌瀚唤你们过来的,去找他安排你们。”话落甩袖离去。
顾七月愣愣地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失落,三年了,为何他对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这么久,就算是一块儿冰,也该被捂热了啊!
这时,凌渝赶了过来,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说道:“七月,你怎还跪在这里,我们去去找哥哥吧。”
凌瀚帐内
三人无声相对许久,凌瀚才开口说道:“七月,我知道你对皇上存了异样的心思。”
“其实我没…”顾七月紧张地摇了摇头。
“你不必急着解释,这次让你来就是为了给你机会,不过你最好断了跟太后那边的联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话落凌瀚定定地看着她,她的错愕、惊诧全部被他看在眼中。
顾七月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凌渝,难道凌渝没有为她保密?
凌瀚讽刺地勾着嘴角说道:“你不必看渝儿,她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顾七月猛地摇了摇头,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因为你还未做出什么伤害皇上的事情,这一点你应该庆幸。若是从此以后你能够安分一点,我不介意在皇上面前帮你一把。”
“七月愿意,求凌大哥成全!”
话落顾七月猛地磕了两个响头,眸中满是喜悦。
入夜
顾七月端着面盆走到风绝宣的帐外,娇生说道:“皇上,奴婢来伺候您就寝了。”
正在床榻上与顾许纠缠的风绝宣身子一僵,瞬间软身交代了一切。
“……”
风绝宣怒极,冲着门口吼道:“给朕滚!”
帘幔外的顾七月被吓得一激灵,端盆的双手都颤了一颤,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皇上,是凌大哥吩咐奴婢过来伺候您的,奴婢进来了。”
“滚!”
风绝宣下意识地用巾被将自己和顾许给盖了个严实。顾许亦是红了脸,不停地将身子往被子里缩,最后连脑袋也缩了进去。
顾七月端着盆走进帐内绕过屏风的一瞬就惊住,床榻下两双男人的战靴,那皇上身后躲着的人竟是…男人…
再加上空气中微腥的气味,顾七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顿时明白了刚刚帐中发生了何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盆中的水洒了一地。
“奴婢不知皇上在…在…在忙,奴婢该死!”话落狠狠地磕了两个头。
“滚!”风绝宣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
“是!”顾七月连盆都忘记捡起,转身仓皇而逃。
顾许从被中拱出小脑袋,深吸了两口气说道:“吓死我了。阿宣,怎么会有女人出现在军营中?难道你一直瞒着我?”
看着她委屈的小表情,风绝宣瞬间一个头俩大,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急急地解释道:“许儿你听我说,她和凌渝是今日刚到,是凌瀚将她们找来照顾我们起居生活的。”
顾许撅着嘴瞪了他一眼,瞧他那副心虚的样子,照顾他们俩的生活起居?
若是她不在,就刚刚那女人的架势,怕是恨不得要将阿宣给扑倒吧。
哪是想照顾他们二人,分明只想好好“照顾”阿宣。
见顾许不理他,风绝宣在心中狠狠地记了凌瀚一笔,这凌瀚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明日定不能轻饶了他!
另一头
顾七月失魂落魄地跑回凌瀚的帐中,眸中尽是雾气。
凌瀚着急地问道:“刚刚你可有进去皇上的帐中?还有其他人在吗?你怎会如此快地回来。”
“唔…”顾七月低低地呜咽出声,惊得凌瀚一愣,挠头烦躁地说道:“你倒是说话啊!哭什么哭。”
半晌
待顾七月哭够了,她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皇上床榻上有人,但我没看到人脸,他们在做那种事情……”
瞬间,凌瀚的心底一凉,他果然猜的没错,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凌大哥,皇上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我该怎么办?”顾七月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眼中尽是迷茫,她想过千种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她的敌人竟是一名男子。
凌瀚闭眼挠头,他现在脑子也很乱,上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须臾
凌瀚长叹一口气,弯身将顾七月扶起,说道:“七月,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你需要做的就是离间他和皇上的关系。”
第二日
凌瀚躲在暗处,指着不远处正在练剑的顾许,低声耳语,“七月,勾引皇上的就是那个带着修罗面具的男人。切记,只能用言语伤他,让他知难而退,不可让他的身体受到任何损伤。”
顾七月会意地点着头,并向凌瀚再三承诺,他才放心地离开。
又等待一会儿,见顾许练完剑,顾七月才迈着莲步走了过去,双手放在腰间轻蹲一下,笑道:“追风公子。”
“……”
顾许嘴角一抽,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昨夜闯入军帐的那女子吗?
“姑娘认识我?”顾许用粗嘎地嗓音问着。
“……”
顾七月猛地咽了下口水,这人恬不知耻地勾引皇上也就算了,声音竟然如此难听,怪不得要带个面具,估计长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顾七月起身,凉凉地说道:“想不到追风公子堂堂男儿之身,竟能够做出雌伏的事情,真是令七月大开眼界,你也不扪心自问一下,百年之后你还有颜面去见你的祖宗吗?”
“……”
这关她祖宗何事,顾许这算是明白了,感情面前的姑娘是来找茬的。
瞬间她也起了玩的心思,向前走一步,伸手挑起顾七月的下巴说道:“姑娘你是亲眼看到,还是顾自猜测,你怎就知道是我雌伏,而不是皇上雌伏呢?”
“你胡说,皇上英明神武怎会雌伏于你这种小人身下!”顾七月炸毛。
“…姑娘此言差矣,你我只是初识,又怎知追风是个小人?”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顾七月气得扭头就走。
看着她怒极奔走的背影,顾许咯咯直笑,“就这点道行,还敢来兴师问罪,真是有趣。”
这时,风绝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既然许儿想让朕雌伏,朕也是很愿意的。”
顾许猛地转身,对上一双含笑的眼,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一天神出鬼没的,走路还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她一跳。
半个时辰后
凌渝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哥哥他已经在这儿跪了半个时辰了,您…”
风绝宣摆手止住她想说的话。
“凌瀚,你可知错?”声音冷淡地问道。
“属下知错,但属下不后悔这样做,属下是为了您好。”凌瀚虽是跪着,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言语中满是坚定。
须臾
风绝宣站起身走到凌瀚身边,勾手便狠狠地给他一拳。
听着“砰”的一声,凌渝顿时觉得自己的牙都酸了,忙跪到风绝宣面前,“皇上,若是哥哥真做错什么,您就打奴婢吧!他对您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
风绝宣吼道:“凌瀚,世俗礼教在你的眼中就那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你所看重的东西让你失去了什么?当年你哪怕是跟朕一句你喜欢暖儿,现在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同。”
凌瀚震惊地抬首看向风绝宣,眸中尽是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王爷竟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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