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缘分,他输的很彻底。
“风绝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大哥请讲。”
顾征斟酌了半晌才问道:“在许国便听到上官追风与你并肩拼杀于战场的佳话,我想问,这上官追风是不是顾家的许儿?”
风绝宣不想瞒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果真是她,顾征嘴角露出一抹笑。
第V【209】
两人又聊了聊国事,风绝宣突然发现,顾征真的是一个很有才华和胸襟的人,换句话来说,他觉得顾征比他更像一个帝王。最起码,顾征心中对百姓的那份牵挂,更深。
而且,对待感情,顾征比他冷静得多。
眼见着天色变暗,晚宴就要开始了,顾征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可不可以见见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见风绝宣半天没有出声。
顾征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对于许儿我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单纯地想见见她,这么多年不见,我这个当大哥的怪想她的。”
顾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字字诛心,句句剜肉。可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她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又怎会忍心出手打碎。
其实,能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幸福,也是一件幸事,
“大哥,不是我不让你们相见,而是许儿她出事了。”风绝宣眸中满是痛意,声音甚是疲惫,此刻,他多么希望顾征能够打他一顿,责问他为何没能好好地照顾许儿。
然而顾征没有,只是扯着他的衣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不久,晚宴便开场了,两个男人满怀心事,筷子都没动,只是喝了几口酒。随着丝竹鼓乐声响起,他们的眉头皱得愈发地深了。
这时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声音刚落,便见舞女中的一人飞身而出,剑锋直指风绝宣,速度快的惊人,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凌瀚都没有反应过来,待他想上前的时候,已然是晚了。
那女子的剑尖已经抵在了风绝宣的喉咙处,她冷笑了一声,“风绝宣,受…”
那个“死”字还未说出口,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瞬间,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静,鼓乐丝竹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风绝宣,没人看到他是怎样出手的。
风绝宣放下酒杯,眸中满是嫌弃,“就这种货色还派来当刺客?”
顾征也笑了,朝着风绝宣举了举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目露嘲讽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当个杀手废话还那么多,要是刚刚她没有喊那么一句,而是直接刺下去,说不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是万事都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待凌瀚检查完尸身,单膝跪地说道:“启禀皇上,此人男扮女装,身上并无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已经死透了。”
“朕知道了,拖下去吧。”
“是!”
这段意外过后,众人吃酒的热情也降了不少,全都战战兢兢地低头夹菜,目光时不时地四处扫视着,生怕在从哪里蹦出一名刺客,一刀结果了他们。
半个时辰后,宴会散了,一个个便急着回府了。
夜半
宫外不远的宅院中,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主子,行动失败了!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脚踹开,风肆骁怒吼了一声,“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那么多人去连一个人都杀不了,还敢回来见朕?”
“主子不行,当奴才的果然好不到哪去。”靳寻毅讽刺地说道。
风肆骁刚要发作,黑衣男子却突然转头看向靳寻毅,“毅王爷,风绝宣宴请的许国皇妃跟您的画中人很像,十有八九是您要找的女人。”
“什么?”靳寻毅瞪圆双眼,一跛一跛地走到黑衣人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冷声问道:“你说她的身份是什么?什么许国皇妃?”
“属下看她同许国皇帝坐在一起,怀中还抱着个孩子,穿着打扮很是华贵,定是许国皇妃无疑。”
“滚!她才不是什么劳什子皇妃…她是本王的女人…”
待黑衣人离开,风肆骁仰天大笑起来,这靳寻毅比他还可怜,国家破了家也没了,就连女人都睡到了别人的枕头边,还给别人生了孩子,真是悲哀啊。
他的笑声还未收住,便被靳寻毅按在地上狂揍了一顿。
“本王都没笑,你凭什么笑?你个丧家之犬凭什么笑?”话落又一拳砸在了风肆骁的脸上。
风肆骁口吐着血沫子还不忘了疯狂地大笑,满眼嘲讽地望着靳寻毅,嘶吼了回去,“你我两条丧家之犬,彼此彼此,又何必狗咬狗。”
半个时辰后,打得满手是血的靳寻毅才一瘸一拐地离开宅院。
皇宫中
祁星阮抱着顾青宁喜欢得不得了,一边点着她的小鼻子一边说道:“暖儿,宁儿跟你小时后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抱着她,母妃仿佛回到了从前。”
风暖儿仍然一脸冷淡地看着她,不置一词。
祁星阮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也未气馁,仍是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宁儿的嘴长得不像你,应该像她的父皇,比你的可好看不少。”
听她这样一说,风暖儿的眸光微闪,轻声“嗯”了一下。
祁星阮见她有反应,心中顿时一喜,忙继续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认识的,我这个当母妃的真是不称职。”
“我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他,一见倾心。”话落她眼中带笑,轻抿了下嘴唇。
“顾征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听祁星阮这样夸他,风暖儿更加高兴了,嘴角都跟着慢慢翘了起来,垂眸道:“他面冷心热,话也不多,有时候明明嘴上说讨厌你,该帮你做的却一件都不少。”
想到初识的日子,风暖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着她这副样子,祁星阮又是欢喜又是忧心,将顾青宁放到软榻上安置好,转头说道:“暖儿,母妃让御膳房给你温着粥,去给你催催。”
直到看着祁星阮的别想消失在门口,她才疑惑地喃道:“让宫女去就可以,为什么要自己去。”
正在这时,软榻上的顾青宁醒了过来,开始不停地吭叽出声,然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风暖儿伸手一摸,轻笑出声,“果然是尿了,你每天还真是准时。”
不消片刻,风暖儿便手脚利落地帮她换好尿布。
第V【210】
另一头
祁星阮并没有去御膳房,而是径直去了风绝宣的御书房,因为她知道顾征也会在那里。进去前,她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打一场硬仗一样,然后才满脸坚定地让宫人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正与顾征商议事情的风绝宣眸光一愣,低声唤道:“母妃,你怎么来了,不是在陪暖儿吗?”
祁星阮嘴角轻勾,微微一笑,说道:“宣儿可否先回避一下,母妃有些事情想和许国陛下说,不会耽误太久的。”
风绝宣微皱眉沉吟片刻,便知道祁星阮是为何而来,心知就算他阻拦,也是没有用的,遂点头离去。
待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祁星阮才柔柔一笑,“许国陛下,我是暖儿的母妃,可以唤你的名字吗?”
“自然是可以,顾征见过母妃。”顾征忙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星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对顾征的印象更好了,不过想到宴会上他的眼神,祁星阮的眸光还是暗了暗,看来一个好的帝王和一个谦和的人,在感情中未必都是一个好男人。
她思索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征儿,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暖儿吧。”
顾征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会问这个,不过还是认真地点了下头。
他回答的如此快和肯定,令祁星阮的心凉了个半截,她猜的果然不错,不仅不爱甚至连一丝丝的喜欢都没有,可怜了她的暖儿,竟是对他痴心一片。
祁星阮沉默了,她竟是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能帮到自己的女儿。
见她一直没有出声,顾征拱手道:“母妃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
“征儿,你可不可以打开你的心,尝试着去接纳暖儿,她其实很简单想要的东西也不多,唯有你和孩子而已。”话落祁星阮定定地望着顾征的眼,满眼希冀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征拧眉,斟酌半晌才开口,“母妃,您是过来人,应该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强求的便是感情,这身体可以控制,可这心,您告诉我该怎么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愣是将祁星阮问的哑口无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的自己和风明珏,年轻时候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彼此折磨,只不过是几十年后才幡然醒悟而已。
许久
祁星阮还是将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给了顾征听,字字戳心声声泣泪。
顾征亦是没想到她会将如此秘密的事情告诉自己,心中很是不解,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待她将自己半生的事情说完,眼眶已经红了,满眼慈爱地望着顾征说道:“征儿,母妃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是母妃更知道,人年轻的时候会被很多东西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清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直到多年后才去追悔。”
“母妃,您想说的顾征明白,暖儿既已为我生下宁儿,除了爱,该给的我绝不会少。”
“可是你明知道,她需要的只是爱!”祁星阮胸中怒意渐起,就这样不顾形象地吼了出来,泪水也夺眶而出,指甲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顾征眸色淡淡的,嘴角勾起苦笑,若是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他也想给。
但他的心早已遗落他处,又要怎样找回来给风暖儿。
后来,任由祁星阮说什么,顾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自己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星阮离开不久后,风绝宣便回到了御书房。
看着顾征一脸疲惫的样子,风绝宣苦笑了一声,说道:“作为一个哥哥,我很想再打你一顿。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对暖儿好,但至少别伤害她。”
“我答应你。”饶是顾征心志再坚定,也禁不住母子二人的轮番轰炸,只好苦笑着缴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回到顾许身上。
顾征皱眉分析道:“若是按照你所说的,战场上并未找到尸首,许儿一定还活着,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韩天弃给俘虏走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韩天弃是受靳寻毅差遣的,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杀了我跟许儿,怎会将她掳走?”风绝宣的眉头越皱越深,眸中满是疑惑。
顾征亦是不解地摇着头,若他是韩天弃也会选择杀了他们俩,不过…
突然想到什么
顾征摸着下巴说道:“除非靳寻毅还有打算,他想用许儿来威胁你。”
风绝宣眸光一寒,心中想起上次顾许被抓走的事情,很是恼怒。这次靳寻毅如果再敢对许儿用刑,他风绝宣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次日
祁星阮将两个孩子抱到了风绝宣的寝宫,眉间满是轻愁,劝道:“宣儿,母妃知道你同上官丫头感情深厚,也不知该怎样劝你。但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你瞧瞧都快一个月了,这两个孩子连名字都没有。”
风绝宣一愣,垂眸看向嬷嬷怀中的婴孩儿。
伸手将男婴接到怀中,风绝宣勾起手指逗弄了他一番。这孩子也不认生,瞪着大眼睛跟着他的手指转动着眼珠,玩累的时候,一下子用他肉乎乎的双手将他的手指抱住,不让他再动。
风绝宣笑了,眸中的光愈发地柔和,古人诚不欺我,儿子果然像母亲。这孩子眼睛虽大,但从眼型来看绝对是桃花眼,他弯眉一笑的时候,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而且令风绝宣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的眼角下方也有一颗泪痣,跟顾许惊人地相似。
伸手轻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风绝宣苦笑道:“小家伙,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长什么泪痣。”
祁星阮笑了,打趣地说道:“我孙儿还没满月,只是个婴儿,离大男人还远着呢。再说,男人有泪痣怎么了?”
话落含笑看了看窝在风绝宣怀中的男婴,此刻,他正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样子乖巧的不得了,末了还咧开嘴冲她无齿地笑。
这一笑差点没把祁星阮的心给笑化了,她伸出手在他粉粉的牙床上轻蹭了一下,笑道:“乖孙儿,你是不是很喜欢祖母啊,笑得如此开心。”
看着祖孙二人间的互动,风绝宣亦是轻轻地弯了弯嘴角,这小子不得了,还没满月就知道讨女人欢心,再看他这长相,一脸多情的桃花种,长大了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
须臾
风绝宣沉吟说道:“既然他如此爱笑,就叫风笑。”
“……”
窝在他怀中努力卖笑的婴儿僵住了嘴角,双眼瞪的愈发圆了,他这个便宜父皇是个人才啊!他爱笑所以叫风笑?那他那个爱哭鬼妹妹,岂不是要叫风哭?
不行,他绝对不能要这个娘里娘气的名字,他要反抗!
于是乎,上一刻还一脸艳阳的孩子,这一刻却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可谓是响天震地。
风绝宣抱着孩子的手一抖,无措地看向祁星阮,问道:“母妃,你看看笑儿他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你快些将他放到床榻上,我看看他是不是尿了。”祁星阮目露担忧。
“好。”
眼见着自己的襁褓要被打开,婴儿哭闹的愈发厉害起来,“哇哇…哇哇哇…”
不要老女人,不要!他的漂亮娘亲去哪里了!
然而,不管他哭喊得多么拼命,还是没逃得了被剥得溜光的命运。
祁星阮掰开他的两条小胖腿儿向那处看去,疑惑地出声,“也没尿啊,难道说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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