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韩将军也太耿直了,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家的好女儿,可都等着咱们兄弟们选呢,你娶了这宫女,以后就是有妻室的人了,难不成你打算让人家千金贵女给你当妾室?”
“不是说了咱们韩将军品味特殊嘛,他就喜欢那种下贱女人,玩起来带劲儿,你们唠叨个啥,难不成非要拉着韩将军跟上咱们的品味,去喜欢高贵的女子?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面对同僚们的嘲讽和打趣,韩露白无动于衷。
他淡淡笑着,心中却哼道:到底谁才是真正高贵的人,你们这些大老粗真的知道吗?
二堂哥对于韩露白的决定也很是不解。
“露白,我也不明白你为何坚持娶这个宫女?她身为宫女,出身必然卑微,将来无法相助于你。”
韩露白却摇了摇头,笑道:“二哥,在事业上,我并不需要她相助,我只希望她能简简单单陪着我就好。”
二堂哥也笑了,“也是,露白你征战多年,立功无数,根本不需要女人相助。再说了,这些年来,你身边都是些糙汉子,必定乏了,这宫女出身皇宫,伺候过最尊贵的人,必定心灵手巧,聪明能干,可以好好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韩露白抬头想了想,笑得有些狡黠,对韩青岩说道:“二哥,我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能时常对我笑笑,我就满足了。”
“啊?”韩青岩都快被韩露白的话震得迈不动腿了,惊道:“这小宫女是天仙下凡不成?一个笑就能满足你?”
“二哥,她很快就是你弟妹了。”听二堂哥一口一个“宫女”,韩露白摇摇头,纠正道。
韩青岩赶紧改口,“对对,弟妹,我记住了。你小子,平日里看着沉稳淡定,对什么都无动于衷,没想到这次这么认真,怎么?真的被迷住了?”
韩露白认真点头,“是啊,被迷住了。”
“啊?”韩青岩张着大嘴,一脸不可思议,“你还真是,坦率得吓人呢。”
韩露白既要忙于公事,还要筹办婚礼,白天一刻不得闲。
也只有晚上,才有喘息的机会。
而且,相比白天,他更喜欢晚上去见苏铭心。
他来到苏铭心房里,将一个包裹放在床上,对她笑得温柔。
“打开看看。”
苏铭心打开包裹,里面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哗啦啦流出来,几乎洒满了床。
包裹最底下,还有两套格外精美的衣服。
苏铭心拿起其中一盒胭脂,轻轻笑了,“这是干什么?”
在皇宫时,她一直病弱,不太见人,所以极少化妆,总是保持着素颜。
父皇母后赏赐给她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都由金兰保管,她见都没见过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东西呢,琳琅满目,各式各样。
“送给你的,不够我再买。”
韩露白看苏铭心甚为喜欢,笑得特别满足。
今天,他去买这些东西时,被围观了。
周围的女人们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停称赞他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懂得给心爱的女人买女性用品,肯定特别宠妻子。
面对这么多女人青睐的目光,一向淡定的韩露白脸都发烫了。
他飞快地买好所有东西,打包拎着就走,身后甚至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夸他可爱什么的。
韩杨跟韩柳这两个小子在他身后偷笑。
韩杨还打趣他,“将军,其实,您想买这些东西,完全可以让韩柳去,这家伙长得跟娘们似的,化个妆穿上女人衣服就是一娇媚小女人,没人会认出来,也不会引起围观。”
韩柳脸一青,狠狠踢向韩杨,“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看清楚了,小爷是男人,才不要化妆扮女人。”
踢完韩杨,韩柳对韩露白说道:“将军,您若吩咐属下,属下必定赴汤蹈火。不就是买女人的东西嘛,属下以前给我老娘买过,有经验着呢。”
听两人这么说,韩露白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他为何非要自己去买呢?
“这些都是你买的?”苏铭心抬头看他,很是吃惊。
这男人还真体贴。
无论是在新新世界,还是在现代,从来没有男人帮她买过东西。
这家伙,对她还真好。
韩露白拿起一枚簪子,别在苏铭心头发上,左右看了看,觉得这素雅的颜色简单的款式特别适合她。
虽然他也买了几只今年最时兴的宫花,内心深处却以为,她的美貌,根本不需要那么繁琐华丽的宫花装饰。
她的美是无与伦比的,是身心相融的,根本不需要外在的东西来陪衬。
只是,韩露白看女人们对这些首饰胭脂格外钟情,不想因为心爱的女人不需要就不给她买。
韩露白凑到苏铭心身边,神态颇为亲昵。
“看看还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我明天帮你买。”
苏铭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若在新新世界,她定会给他一个拥抱,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谢意。
只可惜,现在是在礼义廉耻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春之国,她可不想吓坏他。
“多谢,我什么都不缺。”
韩露白看着她清绝的容颜,闻着她清香的体味,一再叮嘱道:“好好调养身体,过几天,你会很累。”
苏铭心摆弄着床上的东西,心不在焉道:“累什么?”
韩露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成亲啊,我等不及了。”
苏铭心:“你......”
☆、15成了亲了
这一天休沐,韩露白被苏铭心毫不客气地赶出了房,正在院子里练武,听小厮来报,驸马方阳来访。
方阳的妻子是刘君迟唯一的妹妹刘画罗。
刘君迟登基后封妹妹为临阳公主,方阳自然就是驸马了。
说起封号,刘君迟刻意选了个“阳”字,说他们夫妻就是两个太阳,可以温暖彼此。
临阳公主长得还算美丽,略有些英气,性格却不像普通女子那般安静顺从。
她一开始很喜欢方阳的斯文俊秀,不过,两夫妻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画罗对方阳的态度变得淡淡的。
后来,她甚至喜欢上孔武有力的汉子,还曾经调戏过韩露白。
韩露白对她敬而远之,而方阳觉得自己差点带了绿帽子,对临阳公主越发冷淡了。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韩露白和方阳之间的兄弟情义。
方阳笑眯眯地走进来,身后的侍从抬着重重的三个大箱子。
韩露白看他跟搬家似的,忍不住打趣道:“好兄弟,你这是离家出走?还是被扫地出门了?”
方阳抄起武器架上的一根棍子,毫不留情地向韩露白砸去。
“滚你的,爷我两样都不是,只是来给你这个穷小子送贺礼。”
韩露白轻松躲过,旋身一转,用手里的长剑架住了棍子。
“贺礼?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嫁妆呢。”
“臭美,爷的嫁妆......滚,爷不需要嫁妆。”
在身手方面,方阳自然不是韩露白的对手,他一心对抗韩露白,差点进了他的套,被他调戏了。
原来,方阳知道韩露白要养着一家子人,怕他没钱筹办婚礼,所以借送贺礼的名义,送来很多成亲需要的东西。
“你现在可是车骑将军,掌管京城兵马,成亲岂能太寒酸?作为好友,我自然要给你装点一下门面,省得跟你一起丢人。”
韩露白倒也不客气,让老管家收好,成亲的时候使用。
“多谢,我的这场亲事,恐怕只有你是真心祝福。”
方阳随手将棍子丢到一边,搂着韩露白的肩膀。
“你我是好兄弟,干嘛这么客气。再说了,有我祝福你,你还不知足?”
韩露白哈哈笑了。
“对,好兄弟的真心祝福,比其他所有人的道贺都有意义。”
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方阳看韩露白一脸新郎官的欣喜模样,“啧啧”两声。
“真羡慕你能娶自己喜欢的女子。我现在才体会到,婚姻中,两情相悦是多么重要的事。”
他自从娶了刘画罗,从没有轻松过。
因为刘画罗的个性比较要强,两人互不相让,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摩擦。
当初是刘画罗先看上方阳,指名要嫁给他。
刘君迟也觉得方阳出身高贵,长相俊秀,性格亲和,又足智多谋,必能降住自家那不像话的妹妹。
成亲后,方阳跟刘画罗倒也过了一段甜甜蜜蜜的好日子。
谁知道三年后,刘画罗似乎对方阳厌烦了,不再亲近于他。
刘画罗性情豪放,做派恣意,不甘心闷在家里,总是出门到处闲逛,遇到相貌俊美或英伟不凡的男人,还会主动跟人家搭话,调笑一番。
虽然没有做出越轨的事,却总让方阳心里不舒服,越发疏远她。
“你觉得我们两情相悦?”韩露白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她时常视我为仇敌呢。不过,我会让她彻底改变心意,真正爱上我。”
方阳:“你这家伙,总是这么自信。”
韩露白:“是啊,因为我想做的事,从来没失败过,自信与生俱来。”
方阳:“臭小子。”
韩露白和方阳相识多年,可是过命的交情。
当年,方阳的父亲被和帝猜忌,全家几乎被杀光。
方阳当时并不在家,躲过一劫,扭头投奔了刘君迟。
刘君迟并不是滥杀无辜残暴无道之人,只不过是杀伐决断,对敌人不心慈手软。
他的那些坏名声,大多是春之国的人以讹传讹。
方阳看着儒雅斯文,却十分勇猛好战,善于带兵。
他跟韩露白是好搭档,一起冲锋陷阵,配合默契。
在战场上,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两人相互救助,相互配合,躲过一次又一次危机。
韩露白在别人面前总是沉默寡言,隐忍谦让。
在方阳面前,他便随性多了。
苏铭心盘膝坐在床上,集中精力,准备启动随身空间。
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体力虽然还没恢复,不过,倒可以尝试一下。
韩露白端饭菜进来,发现了苏铭心怪异的举止,他走上前来,蹙眉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
隐隐浮现的空中小筑在这声打扰中消失不见。
苏铭心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她尽力压抑情绪,恢复平淡的表情,“没什么,只是打坐调息。”
韩露白轻笑,“不必急于一时,先养好身体。”
照顾她吃过饭,韩露白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前,一把拉过了苏铭心的右手。
如果他没看错,刚才,这只手的小指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没等他看清,苏铭心一下躺倒在床上,翻身向里,把手藏在胸前。
韩露白直觉她要做什么,干脆守在房里,一直没有离开。
韩老夫人一再派人来叫他,说快要成亲的人不能见面,太不像话了。
韩露白说他是粗人,不讲究那些。
“你可以出去了。”被人监视一般的感觉,让苏铭心很不舒服,开口赶人。
“你我快要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人,我陪你。”韩露白无视她恶狠狠的口气,坚决不肯离开。
哼,随你,大不了晚上继续。
苏铭心信誓旦旦地决定晚上夜深人静时,再尝试。
然而,到了晚上,苏铭心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嘴角含笑,整理着韩露白给她准备的一应成亲用品。
她此刻,完全就是一个准备嫁人的小女人,根本不会想什么国与家仇与恨,敌人与仇人,一心只等着嫁人。
第二天,苏铭心是被架上花轿的,一路颠来倒去,听着聒噪的吹吹打打,她都快睡着了。
结果,成亲仪式完成之后,一被送进洞房,她竟然真的睡着了,或者说累晕过去比较恰当。
因为整个成亲过程中,她被人按着脑袋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前边磕了后边磕,后边磕了,左边磕,没完没了,简直累得她晕头转向。
要知道,她当了十五年公主,从来没给人磕过头。
因为病弱,连父皇和母后都不忍心她下跪呢。
睡梦中,苏铭心只觉得身体挨着一个火炉,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好舒服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透出微光,天已快亮了。
她身侧睡着一个男人,或者说,她正窝在一个男人怀里。
她怒意横生,这臭男人,竟然敢抱她?
苏铭心二话不说,拿过床头那把剪烛花的剪刀,狠狠刺向韩露白。
韩露白闭着眼睛,手臂一伸,轻松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将剪刀取走,这才睁开眼睛,坐起身。
“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韩露白一脸笑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起身来到卧房中间的暖炉旁,从里面取出碗粥。
苏铭心整了整衣服,优雅地靠在床头上,冷冷斜睨着韩露白的身影。
“将军,你这么放心地跟我同床共枕,不怕睡梦之中被我杀了吗?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韩露白此刻只穿着白色中衣,更显得身形高大,体格健壮,领口露出的肌肤呈小麦色,肌肉喷张,格外惹眼。
苏铭心知道,她根本不可能伤了这个男人,只不过,偶尔提醒提醒他双方的立场而已。
韩露白将暖炉上一直温着的热粥递到苏铭心手中,笑道:“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敌人,可你只是一介女子,根本无需执着为国,因为你的国家没有保护好你。你嫁给我之后,我却能好好护着你。”
“哼,说得好听。”苏铭心冷笑。
“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以后会相信的。”韩露白对她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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