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霓故作为难,“夫君尚在学堂念书,中午并不回家吃饭。”
陈家娘子立马接口道:“可是要参加秋闱?”
“正是。”
“柏郎君在才思堂读书?”
“嗯。”
“巧了!我儿子在那里读书!回头孩让柏郎君多多照顾才是!”陈家娘子拍手叫好。
张家娘子埋怨的瞪了一眼陈家娘子,“说什么呢!”
封云霓只是淡笑不答,开口问道:“二位娘子,云霓想打听一些事。”
张、陈两家直爽道:“柏娘子问就是了!”
“城中可有一个脸上长有暗红胎记的男人?”
二位娘子想了一阵,摇头道:“不曾见过。”陈家娘子拍拍封云霓额的肩膀,又道:“我们帮你打听打听,只要人是活的,不出玉城,肯定是有人见过的。”
封云霓谦和道:“云霓谢过二位娘子了。”
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其乐融融,心平气和。
才思堂。
柏崇因为写的一手好字,不仅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睐,而且以史无前例的高分成绩进入了高级班,上学第一天,柏崇的名号已经在院中传遍。
趁着下课时间,学生们都赶来高级班来见一见这位天才。
柏崇则旁若无人的坐在座位上继续看书。
有人看不过去了。
周陵坐在后排,斜靠在书案上不屑的盯着柏崇的背影,不管周围多嘈杂,这柏崇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仿佛他眼里只有那本破破烂烂的书!
周陵掐着嗓子,怪里怪气的痴笑道:“你们这群人是眼瞎了吗?没看人家都不屑的理你们,人家背后可是有大官护着呢,拍马屁也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话一出口,屋子里的,门外的顿时都安静下来。
大家心中也都清明,俗话说近水先得月,柏崇一举成名,考上高级班也难说不是沾了玉城知府的光。
柏崇翻书的动作一停,有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一页一页看的极其缓慢。
周陵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一个后生轻轻一推,“阿陵,不可。”
周陵白了一眼那小后生,语气傲慢无礼,“有何不可!我叔父在京城做官,我还怕了他一个蹭着知府吃饭的伪君子不成?”
“人世常言,有山靠山,一山更比一山高,与周兄相比,这伪君子的名号我恐怕担当不起。”
说话的人,是柏崇。
声音圆润谦和,措辞婉转,轻松把话又绕给了周陵。
周陵听后,脸色当即一变,火冒三丈,拍桌而起,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气氛变的一触即发。
柏崇眼睛不离书本,又道:“周兄又何必自取其辱?”
周陵脸色姹紫嫣红,向周围一看,围观的学生们都是衣服看好戏的样子,也没上前帮忙的意思。
谁不知周陵在才思堂出了名的恶霸,现在巴不得看他出糗。
周陵刚要冲上去大打出手,突然迎面飞来一个石头直砸中额头,立刻起了一个大包。
“谁!”
周陵捂着脑袋四周看看,也没有发现扔石头之人,但是周围的学生都憋着笑让他颜面尽失!
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柏崇怒道:“你等着!”
说罢,捂着脑袋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柏崇无奈苦笑,抬起如星的眸子责怪意味的看向窗子,果然看见大头小木慌忙蹲下去的小身影。
第十二章救人
自从上次周陵闹过之后,柏崇就时不时的受到挤兑。
但是柏崇一直以来心如止水,对这些挤兑并不看在眼里。
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课堂上,准备秋闱,他信心满满,势必要一句拿下第一名,参加明年的会试以及同年四月的殿试。
他不想让封云霓等太久。
每每回到家中,看到封云霓为店面奔波劳累而疲惫不堪,他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疼痛!
封云霓也总会问他一句,在学堂相处的可好?
柏崇也总会回他一字,好。
大头小木心疼极了柏郎君,可郎君严厉的告诉他们学堂之事不可告诉小娘子,只好忍着委屈止口不言。
封云霓知柏崇为人,性格圆润,为人处事方面她一直深信着柏崇,也没多疑,再加上店铺的打点,让封云霓也耗费了不少精神,虽然疲惫,却也开心。
一个待自己如珍宝的丈夫。
一个属于自己的店面。
有聪明伶俐的佛豆梅饼。
有可爱调皮的大头小木。
这是一个家,让封云霓感觉到安心的家。
封云霓除了晚上回到家中,白天的时间基本都待在店铺。
店里的装潢基本已经完善,摆设的柜架都有着现代元素,干净整洁,一览无余。
封云霓近日一直在城内奔波,寻找投资的商家,顺便也时刻打听着面上有红色胎记的男人。
这样日日奔波终于有了点眉目,这日回到家倒头就睡了过去。
柏崇回家就寻找封云霓的身影,晴月忙道:“柏郎君,夫人今天脸色不太好,回来后就去了内室。”
话音刚落,晴月就觉的一阵风蹭着耳边过去,柏崇早已不见了踪影。
柏崇火急火燎的赶回内室,就看见封云霓脚搭在地上,衣服也没换的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柏崇放轻脚步,满眼疼惜,微叹。
动作极其轻柔的将封云霓托到床上躺好,又拉过被子盖好,可是尽管再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封云霓。
封云霓迷糊着揉揉双眼,秀眸惺忪,含糊道:“阿崇你回来了…”
柏崇搂过封云霓抱在怀里,放低声音歉疚道:“吵醒你了?”
“没有,等着你回来吃晚饭呢。”
“以后不必等我。”
封云霓舒服的蹭进柏崇怀里,猫儿一样轻哼,“想你……”
柏崇享受极了这样撒娇的封云霓,低声笑道:“娘子,明日我没有学业,可陪你。”
“真好…”
“娘子的店铺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只差一个人。”
“人?”
“一个脸上长有红色胎记的男人。”
“嗯?”柏崇眉尖一挑。
“涉及到店铺未来的一个人,很重要。”封云霓从怀里探出头,打听多时,也没有任何音讯,不禁有些失落。
柏崇握住封云霓双手,叹道:“有缘自会相见,倒是娘子不珍惜自己,为夫念书中也担心,你这样,让为夫怎的放心?”
封云霓双颊飞上脸红桃红,“阿崇……”
二人正在温存,忽的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甜蜜,梅饼乖巧软儒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郎君,小娘子,膳食做好了,先吃了饭再休息吧!”
“这就来了。”柏崇扶着封云霓坐起,目光灼灼,“娘子,先吃饭罢,早些休息,明日带着为夫参观一下你的店铺可好?”
吃过饭,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二人用过早膳就出门了。
谁也没带,柏崇架着马车就出发了。
上一次,是封云霓为他驾车,这次,换做了柏崇。
坐在车内的封云霓不禁上扬了嘴角,现在感觉……幸福极了。
“娘子,到了。”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掀开了车帘,柏崇温柔的笑着,封云霓心中一甜,扶着柏崇伸过来的手下了车。
柏崇在门口停了停,问道:“还没有门匾?”
“嗯,还不急。”
打开门,柏崇再次感叹,自家娘子真是兰质蕙心的奇女子也。
封云霓乐得清闲,自己找了地方坐下看着柏崇来回走动,“阿崇,二楼我准备改成卧房,你以后中午也可以过来休息,以后铺子忙起来估计我也回不得家,在这里将就一夜还是可以的。”
柏崇道:“那我天天过来,课间我也可以帮娘子做些活儿,晚上若回不去,我陪你。”
过了一会儿,柏崇笑盈盈道:“娘子,我应该知道你要做什么生意了。”
封云霓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封云霓循声望去,却见街道中央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双手被缚的男人被一群公子哥围在中间欺辱。
为首的紫色绸衣的公子哥手中牵着绑在那男子手上的绳子,向前猛的一拉,那男子刚站起的身子又狠狠地摔在地上,“哈哈哈,好狗儿可不会两条腿走路!!”
说完,几个公子哥哄然大笑,还有几个上前踹了一脚。
那男子低低的呻吟几声,趴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却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封云霓最见不得这种事,就要出去阻拦,却被柏崇拦下了。
柏崇微眯着眼,眼神中透着危险的气息,“娘子,那是我同门师兄,我去。”
这样的柏崇是封云霓不曾见过的,却带给她莫大的安心,“阿崇,小心。”
是了,门外的紫色绸衣的公子哥正是那柏崇的同窗,周陵。
“好狗儿,快起来爬一爬!不然回家没你的饭吃!”
“周兄,你家的好狗儿了没以前精神了!不好玩了!”
周陵一听,恶劣的笑了起来,拖着绳子连走好几步,那男子被拖了几丈远,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如若不是那微弱的挣扎证明他还活着,恐怕死了也没人觉得奇怪。
几个公子哥没了兴致,上前就要踹。
“住手!”
群众自动让开一条道,柏崇挺着腰走了进来,虽然笑着,只不过笑中带冷。
周陵本就对他不服,见他自己找上门来,更何况不在学堂,更是口出狂言,“哟!这不是柏大才子嘛?这是打哪来呀?莫不是去巴结那龚大人去了?听说龚大人有个水灵的女儿,你若是娶了她,哪还用得着巴结!哈哈哈!”
其他公子哥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柏崇眼色一凛,“柏某已有心爱之人,就不劳周兄费心。倒是周兄眼下作为更让人不耻,这要是传到老师耳中,丢的可是才思堂的颜面,更何况,周兄家中有人在京城做官,那丢的可不只是才思堂得了,天子的脸面,周兄丢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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