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上柏崇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周陵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拽着绳子将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提了起来,一手猛扯住头发强迫男子抬起头,“好狗儿,看清楚你的救命恩人的模样,下辈子可要好好报答!”
男子总算露出了脸,那双眸子迸发的杀意让周陵心惊。
封云霓呼吸一滞!
红色胎记!
柏崇记起昨日封云霓说起,也留心记下,没想到今日就碰到了。
此人,非救不可!
周陵不敢再看那双眼,又将男子扔到地上,向身后几个公子哥使了眼色,“给我打!”
那几个公子哥有周陵撑腰,也不怕什么,捋胳膊就要动手,就听到一声惨叫。
却是周陵的。
“我看谁敢动手!”柏崇揪着周陵的领子怒道,这一吼,当真是气势非凡!
柏崇力气大的惊人,周陵被一圈打的头蒙眼花,捂着眼睛哀嚎,怎么也挣扎不开柏崇的手。
其他公子哥也被惊的不轻,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眼中带着惧意,他们并非真心实意和周陵为友,这种时刻一个个缩头萎恼,自见真心。
“看什么看!!!给我上啊!!”
几人犹豫了几下,四五个人打不过一个书生?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正要冲上去,一队官兵持枪围了进来,一个清纯秀丽的女孩儿出面阻拦,气道:“周陵,你又狗仗人势!”
柏崇松开手中的周陵,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女孩儿竖着眉毛点着那几个公子哥,教训道:“还有你们!整天游手好闲!要看不惯你们了!若不是爹爹不让我招惹你们,我早就揍你们了!”
女孩儿扬起粉拳挥挥,动作天真可爱的很。
周陵眼见着斗不过,恶狠狠的瞪了柏崇一眼,和那几个公子哥落荒而逃。
柏崇赶紧把地上那男子扶起,男子软绵绵的无声无息,柏崇叹息一试,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一口气。
封云霓看的胆战心惊,追了了出来,焦急问道:“阿崇,他怎么样了?!”
柏崇安慰的看过去,“娘子放心,活着。”
龚惜站出来,清澈的眼睛看着柏崇,“你可是柏崇?”
柏崇道:“是。”
“我叫龚惜,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是周陵他们再来惹是生非,只管告诉我!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柏崇明了,但是心急救人,刻不容缓,愧道:“多谢龚小姐今日相助,只是柏某尚有急事在身,恕在下先走一步。”
龚惜豁达的摆摆手,“快去吧,我择日亲自上门拜谢!”
封云霓微一欠身,跟着柏崇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第十三章戒指
“这位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他身上的上都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痊愈只是时间问题,照我的方子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就能复原。”老大夫背起药箱,颤颤巍巍的要走。
柏崇封云霓一左一右搀扶着出了门,柏崇唤到:“方同,随大夫一同回去抓了药回来。”
方同放下手中的活儿,搀扶着老大夫上了马车。
佛豆梅饼正在屋里忙活着替那男子擦脸上药,梅饼正要去解他上衣,突然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梅饼惊叫一声,佛豆赶紧过来查看,就看见男子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颇为吓人!
小两口闻声匆忙赶来,封云霓也被那男子的眼神震慑到,不过她面上依旧平静,“你何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男子看一眼噙着泪花的梅饼,才慢慢的松开了手,警惕的看着柏崇二人。
封云霓打量了一番,梳洗过后的男子眉眼淡雅如雾,眼中如墨点霜华,天生微翘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总是笑着,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气质多一点则媚少一点则俗,仿佛老天也嫉妒这样完美的人,偏生在额头一大块胎记遮盖了这倾世容颜。
可惜。
柏崇道:“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用这样戒备我们吧?”
男子目光一软。
柏崇看他稍有放松,扶着人靠在床头,为他倒了一杯茶,“公子叫什么?”
男子只盯着柏崇手里的杯子,却不接过,眼神在柏崇和封云霓二人之间转了转,便费力的撑起身子就要下床,赤着脚一瘸一拐就要往外走。
封云霓惊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柏崇也不拦他,只跟在男子身后皱眉道:“你要走没人拦你,只怪今日我们救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废人!”
男子开门的动作停下,转身不甘的看着柏崇,“我…我什么都没有,就算不走,我是个废人,更别说要报答二位……”
原来是因为这个。
封云霓倒是笑了,“不,对我来说,你可解我燃眉之急。”
柏崇道:“是了,还望公子留下。”
男子被弄的有点蒙,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走了……
“不用叫我公子,我叫叶扶,不知道我一个百无一用的废人能帮的了你们什么?”
“叶兄切不可妄自菲薄,坐下说话。”
柏崇扶着叶扶回床上坐好,叶扶别扭道:“如果能帮我一定帮,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封云霓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个能人巧匠!”
叶扶一愣。
“叶公子可是会那雕刻之术?”
“你怎知?”
“叶公子只管回答我。”
叶扶一噎,面露疑虑,叹道:“承家父手艺,可惜家父早些年去世,我也未学得其精华。”
封云霓起身,就要行礼,叶扶受不起,慌忙拦下,“小娘子,在下无功不受禄!我留下便是!”
“云霓就此谢过了,叶公子身体尚未复原,等你伤好之时我再与你商讨,天色已晚,我和柏崇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
等二人走了之后,叶扶呆看着自己的双手,本以为再也无法雕刻,却不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若是没有他们,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回到房间的小夫妻俩心情不错,封云霓找到叶扶全是除了心中一块大石,轻松不少,店铺不日就可以开张。
封云霓看柏崇昏昏欲睡,封云霓扑过去趴在他胸口上,流光溢彩的眸子含着笑意,“阿崇,阿崇!”
柏崇努力撑着眼皮,低喃道“”娘子……”
“阿崇,你今日真帅!”
柏崇惺忪着一双眼,抱住封云霓,低喃道:“毕竟娘子在场,自然要威风些……”
封云霓上前啄了一口柏崇下巴,“阿崇,你和周陵是同窗,以后去学堂要小心着些。”
“娘子快睡,这些我自然晓得……”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了气音,柏崇人已然睡了过去。
封云霓灭了烛火,偎进柏崇怀中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再说这周陵,被教训了一顿后回了家就找自己爹亲告状。
谁知那周老还严严实实训了周陵一顿,让周陵好生委屈。
周老一辈子经商,在玉城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富豪,膝下只有周陵一子,便溺爱成性,养成了周陵现在这样蛮横无理的性格。
周老也知道柏崇在学院内极受重视,曾偶然路过学堂看见柏崇就暗惊,此子非池中之物,便越发觉得的自己儿子不争气!
那日周陵捂着脸回来哭诉,周老一听,吹胡子瞪眼,训斥道:“该!该打!!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你哪一点比得上柏崇?!等哪一天人家考上状元!随便一个罪名按在你头上,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周陵红着眼睛,被骂的有点蒙,哪有自家亲爹向着外人的?!
“爹!那考状元也不是你说的算!”
周老气的直喘粗气,一把掀了桌上的茶碗,怒道:“今年秋闱你要是考不上前三名!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就跨步离开了,周陵摸摸额上的大包,疼的直抽冷气。
心中对柏崇的恨意更甚,暗下决心定要让柏崇不好过!
过后的几日,周陵养伤一直没来上课,柏崇也落得几日清闲。
月底有次小试,周陵再是不愿意也得回来学校临时抱下佛脚,不然被学院除了籍,自家的老爹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这日,趁着课间,柏崇带着大头小木在解思亭背书。
“大头,论语学而中有,有德者,必有言;有言着,不必有德,后一句是什么?”
大头晃着脑袋,“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柏崇满意的点头,“小木背会了吗?”
小木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点了点头。
“背来听听?”
“有…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不必有德,仁者必…必…必……”小木委屈巴巴的看着柏崇,“郎君,小木…小木忘了…”
柏崇好笑的摸摸小木脑袋,正要指点,周陵走了进来,接口道:“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周陵潇洒的撑开扇子,自觉的坐到柏崇对面,笑道:“师弟好雅兴,竟然收了小书童做学生,可是也要尝试一下做先生的滋味?”
大头小木一直讨厌周陵,柏崇还没说话,机灵一点的大头不忿道:“我们本就是郎君的书童!”
小木有点呆,附和着大头狂点头。
柏崇责备的看过去,大头小木不服气的去了一旁,柏崇收起书本,“既然师兄要在此休憩,我就先告辞了。”
周陵拦住,讪笑道:“哎?师弟为何一见我就走?前几日是我做的过分,今日特来道歉的。”
“师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更不必向我道歉。”
“师弟这样说,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经过上次之事,我已有悔过之意,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
柏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我们即是同窗,用不着结交一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以后请师兄多多关照才是。”
周陵哈哈大笑了两声,“哪里话,我应该向师弟学习!”
待周陵走后,小木觉着嘴巴不满道:“小郎君,周陵是坏人,为什么要和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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