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无话,屋内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须臾,柏崇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子,寻几个暗中保护你的人吧。”
其实不用柏崇说,封云霓也正有此意,只是他俩在京城无亲无友,寻找暗卫双方要有双方绝对的信任,这样的人,并不好找。
第三十一章搭救
自从柏崇提出要封云霓寻找暗卫的想法后,封云霓就留心了此事,柏崇也因为那件事后和封云霓形影不离。
柏崇在白天里的空闲就去京城的一些镖局请人保护,可那些个镖局的人一个个就像串通好的,都不打算接柏崇这个生意。
封云霓担心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便寻了个账房先生在店里替自己打点,到了下午,封云霓和柏崇便提前回去。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便已入冬,冬至那天,小夫妻俩早早的提前回家,按照习俗,冬至是要吃饺子的,防止冬天冻坏耳朵。
回去的路上,封云霓要去买些菜回去盘馅儿,封云霓已经好久没有做个饭了,而且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包饺子。
封云霓正在路边和商贩砍价,柏崇一脸笑意的陪在她身侧,时不时插上一句,突然一阵吵闹声引起二人的注意。
只见大队的兵马身穿铠甲,整齐有序的正想着城门的方向进发,为首的将军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百姓们纷纷让道,站在道路两旁低声讨论。
“这不是郎小将军吗?这是要亲自带队剿灭城外的黑风寨的吗?”
“你没看新帖出的告示吗,说要今晚子时进攻,看来这次皇帝是真要的一举歼灭那群土匪了呀!”
“哎,那群土匪平时也没做什么坏事,劫富济贫的事情倒是没少做!”一人甚是惋惜道。
“可不是,我看啊也不知道劫走了什么贡品,竟然惹得皇上生这么大的气”
“哎哎,别说了,将军过来了”
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了,封云霓和柏崇也将情况听了个大概,郎风骑在马上,扫视着周围的百姓,眼神扫过恭敬的站在路边的封云霓和柏崇二人时,却停留了片刻才看向别处。
尽管二人尽量隐藏自己,低着头和周围的百姓一样,但是他们二人的气质太过突兀。想让人注意不到都不行。
等官兵全部坐了过去,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每个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像什么也么发生过一样。
小夫妻俩也一样,买好了菜就回了家,封云霓忙着准备包饺子,柏崇从街里回来就像是有心事一样一直发呆,封云霓问道:“阿崇,你在想什么?”
柏崇回过神,扬眉一笑,“像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救那些草寇。”
封云霓抬了抬眼皮子,笑道:“让他们来做暗卫吗?”
“娘子聪慧果然。”
“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太过冒险,我不敢赌。”
封云霓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柏崇心中总有一个小小的线索怎么抓也抓不住,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应该救,柏崇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我明白,可是百姓既然广传这些草寇劫富济贫,应该并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也是心存善念的人。”
封云霓还是觉得不妥,“可是”
柏崇知道封云霓在担心什么,如果那些土匪并非自己所想那样,真的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拿自己也要搭上欺君的罪名。
柏崇闭了闭眼,再睁眼,就是清明一片,“娘子,我已决定,这些人,我救!”
封云霓叹气,“好,听你的。”
柏崇手指沾上些面粉,趁着封云霓不注意,一下子抹在了她的鼻尖上,封云霓惊得一躲,却还是没能躲开,觉得鼻尖痒痒的就用手去摸,这一抹倒好,忘了自己手上全是面粉,一手摸下去,沾了一脸的面粉,活像一直小花猫。
封云霓玩心大起,抹了一把白面就向柏崇扑过去,柏崇猛然被她扑倒在地,一时不妨,脸上就被糊了一层的面粉。
柏崇搂着封云霓的腰际,以防她不小心滚到地上磕着,一边挡住封云霓孩子似得攻势,“娘子,为夫错了,别闹了。”
柏崇被封云霓可爱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二人又想孩子似得闹了一阵,直到过了饭点,才将饺子包好。
那些官兵晚上子时要进攻黑风寨,所以柏崇必须要在子时之前赶过去。
柏崇让封云霓寻了一件破烂的农夫装,自己穿上,又将头发弄得散乱,带上了草帽掩人耳目,封云霓心中一直在动摇,在柏崇出门前一刻,封云霓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拦下了柏崇。
“不去了好吗?”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怎么放心的下!
柏崇更加温柔的看着封云霓,眼中是封云霓从没见过的刚毅和果断,柏崇深吸了一口气,轻启唇道:“娘子,我不会有事的,记住我交代的,藏好烟花,让佛豆梅饼陪着你在后山槐树下等我,过了子时如果不见我,就回家,好吗?”他有一件必要的事情要去验证,所以这一趟非去不可。
封云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紧紧咬着下唇,两弯秀眉似蹙非蹙,眼角水光怜怜,惹人疼惜,“每次每次都是我在等你,这次我不想等了!”
柏崇的心募得一痛,眸子中闪烁着哀伤,是啊,他哪里不知道,他爱的妻子总是一直默默的等待着他,而自己呢?却什么也做不到,柏崇轻轻拥住封云霓微颤的身躯,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对不起娘子,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柏崇狠下心将封云霓推开,打开门坚定的走了出去。
任封云霓在身后泣不成声,他也没有回头。
乔装打扮过后的柏崇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他的背脊几乎被冷汗湿透。
接下来才是更危险的,他要在郎风所带的军队的重重把手下混进黑风寨缩占领的郭公山。
柏崇绕过郎风军队驻扎的军队,找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准备偷偷摸摸爬上去,柏崇一边向山上摸索,还要一边注意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去,到时如果被郎风的人发现,就不好解释了。
小树林里安静的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所以柏崇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从远处传来马蹄的嘚嘚声,柏崇赶紧伏下身子,藏进了一个灌木丛。
柏崇从树缝中向外看去,来的人不止一个,大约五个左右,而且其中一人就是郎风!
柏崇尽量将自己的身形缩到最小,连呼吸都放的极慢。
郎风骑着马巡视着周围,一双眼光射寒星,手中长枪一指,吩咐道:“你们两个去那边把守,你们两个去那边,山下的人不准上去,山上的人不准下来,听懂吗?!”
“是!”
剩下的几个官兵全部按照郎风的意思站在自己岗位把守,郎风却迟迟没有离去,坐在马背上环视着四周。
一滴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柏崇仔细观察着郎风的一举一动,终于熬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郎风才看够了似得,一踩脚蹬扯着缰绳转身离去。
柏崇这才放松的吐出一口气,忽的耳边一阵嘶嘶声,就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柏崇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不容易下去的紧张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柏崇眼睛缓缓向上看去,果然就看见一条盘绕在树枝上的黑黄条纹的蛇正朝着自己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小时候和父亲没少见过这东西,柏崇虽然不害怕这种东西,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让他毛骨悚然,毕竟蛇这种东西有毒的不在少数,即便是没有毒,咬一口也是挺疼的。
柏崇知道郎风还没走远,而且周围又有守卫的官兵,只能尽量的放轻动作缓缓的向后移动,和这条来者不善的蛇保持距离。
这条蛇两颗绿豆大小的眼镜仿佛露出凶光,缓慢的蠕动着柔软的身躯似乎正等待着伺机而动,它慢慢的太高了脑袋,嘶嘶声越发的大了。柏崇知道,它要发起进攻了!
在那条蛇冲自己咬过来的瞬间,柏崇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疼痛。
可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柏崇只觉得耳边一凉,睁开眼,就看见了锋利的枪头闪着寒光,一滴一滴暗红的鲜血顺着枪头滴落在地,而那条蛇,被刺穿身体正挂在那枪头上了无生气。
顺着枪头看上去,就看见郎风一身戎装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柏崇赶紧收回目光,哆哆嗦嗦的身体抖成一团,害怕级的样子。
郎风俯视着草丛里抖成筛子的人,凛然道:“你是什么人?”
柏崇压着嗓子,声音沙哑,战战兢兢回道:“回回大人!,草民是上山砍柴的!”
“你不知这山上有土匪出没,你还敢来这砍柴?”
“回大人,草民也不想来此可这离的最近,要是去别处,最近的也要走上三个时辰的路啊”
郎风手轻轻一挥,甩枪头头上的蛇,收回手中擦拭着上面的血迹,道:“砍完了赶快回去!”
柏崇哆哆嗦嗦的跪下,“知知道了!大人!”
听着郎风骑马的声音远去,知道听不到为止,柏崇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郎风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有了将才风范,周围的兵马部署,几乎将整座山围得密不透风,柏崇不禁有些佩服年纪轻轻的郎风。
还好那几个守卫站的远,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柏崇装模作样拿着镰刀砍了几下柴,身子一猫,便闪进了草丛内向山上跑去。
第三十二章救匪
而被包围在山中的黑风寨,此时灯火通明,到处都燃着熊熊火焰的火把,南宫宴将手下全部召集到一起,准备今晚和郎风的军队拼个你死我活!
南宫宴站在高台上,手持一把出鞘的利剑,一双犀利的眼中充满着昂扬的斗志,那视死如归的决心,带动着台下的众人。
“弟兄们!大家都是战中幸存下来的孤儿,朝廷对我们不管不顾,才让我们流落至此!如今老皇帝昏庸,听信奸臣谗言,致我们于死地!今天晚上!我们就真真正正的大干一场!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寨子里大部分人都是在边疆战事下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纷纷逃难到此,只为了寻求天子的庇护,哪只却都被赶了出来。
寨子里的人不多,除了一些老老少少,壮年的汉子也只有十几人。
今晚,他们将要大干一场!
“大哥!大哥!”
一人匆匆跑了过来,“大哥,我们抓到一个形色可疑的农夫!”
城中谁不知道今天是朝廷要剿匪的日子,这种时候怎么会有农夫上山?南宫宴一皱眉,“带上来!”
柏崇反绑了双手被人踉踉跄跄的推了进来,柏崇的草帽早在刚才的推搡中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头发散乱的模样看起来倒真像一个落魄的农夫,南宫宴观察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山脚下的村民?你是谁?”
南宫宴占山为王,自然清楚山脚下有几户人家,甚至是面貌他都记得,可眼前这个农夫,他敢肯定的讲这个人绝对不是来自于山下的村民,
柏崇没必要在伪装成胆小如鼠的模样,柏崇站直了身子,直直的看向南宫宴,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温润,“看样子你就是南宫宴了?”
“没错,我是。”
“你们摩拳擦掌,想必是要宁死不屈了?”
南宫宴越觉着这个人深不可测,眉头微蹙,“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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