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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萌萌哒(穿越)——路鹿林

时间:2017-10-11 17:01:50  作者:路鹿林

  这般絮絮叨叨,循循教诲了一通,许晚晚敷衍得心力交瘁,还是尹小荷精明,瞧着许晚晚面有倦色,明里暗里提出回家,这才送走了二人。
  “唉——”抚着门框目送那两人渐行渐远,许晚晚长出一口气。
  没想到刘婶唠叨起来,一点也不比自家老妈差!是不是天下所有做母亲的,都是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劳,凡事问个清楚才罢休?
  “娘亲,你要给我们做衣服吗?”
  身后是谢远的声音,许晚晚回头,握拳踌躇满志:“当然,虽然我以前不会,不过以后有人指教,不多久就能给你们添新衣裳的!”
  然而谢远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期待,反是愁着脸:“我......我不想娘亲太操劳,缝绣伤眼睛,您还是不要学了......”
  少女胳膊一挥,大义凛然:“这算什么,以前我还在台灯下通宵赶课业呢,那书页上密密麻麻全是专业词汇,不仅伤眼睛,还能伤心肝脾肺肾......咳,我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家谢远小帅哥,做娘亲的辛苦一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帅哥?”谢远被许晚晚忽悠的没听懂几句话,饶是最后一句,也只勉强懂了个大概。
  许晚晚笑的开心:“就是长得好看,英俊倜傥,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意思!”
  果然,谢远听到这个解释,脸蛋立即红成番茄:“那、那爹爹肯定是大帅哥!”
  “你爹爹......”许晚晚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是长得美,不过人如木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姑娘家一片芳心暗投啊。”
  想到阿力进房给她送菜时,尹小荷那顾盼的神采频频望向他,他却连个回眼都没有,换做自己是尹小荷,恐怕心如死灰了。
  可是,他若回递了一个眼神给尹姑娘,那自己又该如何?
  不敢想象,大约是如坠冰窟,爬也爬不出来了。
  谢远看出许晚晚有一股清愁郁积在眼底,有些担忧道:“娘亲,你怎么啦?”
  是在伤心吗?能有什么人,会让自家无忧无虑的娘亲辛酸?
  思来想去,非他那个爹爹莫属。
  “没什么啦,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倒是挺会瞧人眼色。”许晚晚点着孩子的头,忽然发觉,谢远又长高了不少。
  “俊小子要长成少年郎了。”说明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
  少女感叹一声,沉吟两秒,将手一拍:“差点忘了给鸡鸭喂食!”
  “已经喂过了,还加挂了草帘取暖呢。”谢远急忙对少女邀功。
  “哦......”
  但为什么娘亲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许晚晚扶额,所以说,孩子太懂事,显得她这个大人太好吃懒做了。
  “以后这种事,娘亲来做就行,你呢,最好多去玩玩儿,别老闷在家里和夫子那里。”许晚晚淳淳教诲。
  “可是爹说,天道酬勤,身为男子汉,应该笃信好学,不可荒废时日,游手好闲。”
  谢远这回答,一板一眼,叫许晚晚扼腕。
  “玩儿怎么能叫游手好闲呢?俗话说,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更要阅人无数,要是不多和同龄小伙伴多长长见识,以后成了个书呆子,那才是要命了!”
  “娘亲说得对,孩儿谨记了。”谢远一拱手,神情认真。
  ......等等,她万一把孩子教歪了怎么办?
  毕竟她没有育人经验,可是想想,李钧彦也没有啊!让孩子活泼一点,有什么不好?
  况且,她老觉着,谢远越长大,倒显得心里越有事儿,似乎和李钧彦一样,有个什么解不开的结拧在心口。
  她不是人家真正的娘亲,要怎么问出口?知道了心结,又该如何开解?
  “娘亲,你怎么又发呆了?”
  许晚晚皱着脸:“这叫思考人生,不是发呆。”
  “那娘亲在思考什么事情呢?”谢远不依不饶。
  “我在思考该怎样让你爹......”怎样让你爹喜欢上我。
  许晚晚嘴里的话在心头转了一圈,慢悠悠道:“我在思考该怎样让你爹继续教我烧菜。”
  少女悦耳的声音方落,男子稳健的声音便接了下去。
  “我没有说不教你。”
  李钧彦从灶房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是他那腰间的围巾更夺人眼球。
  “噗哧——”许晚晚忍俊不禁:“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件粉嘟嘟的布巾啊?”
  李钧彦懵懵懂懂的低头,发觉身上的围巾忘了解,这不过是他随手扯的一匹旧布,废物利用一下罢了,怎么让女孩如此乐呵?
  男子眨巴了一下狭长的眉目,表情无辜纯良,格外费解。
  犯规,犯规啊!
  许晚晚的少女心倏忽间膨胀:少一分肃然的呆萌阿力君,杀伤力竟然如此彪悍!
  “我、我来帮你解!”
  谢远就那么看着娘亲手忙脚乱,异常兴奋的要去爹爹身边,只是还差一步,却一下绊住了桌脚,不过,他也并不担心。
  因为爹爹与她在咫尺之间啊,相信以爹爹的身手,肯定能......
  咳咳,他看见了什么?!娘亲居然扑倒爹爹了?!
  许晚晚表示,她真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花痴了一下,但没想到老天爷会惩罚她摔倒,情急之下,李钧彦揽了她一把,她便顺势靠过去。
  谁想本意是要站稳脚跟的,结果一个不慎,踩到了男子的脚背,这下可好,二人都失了平衡,李钧彦脚后又是一道低矮的门槛,后退一步没能拯救自己,反倒被许晚晚扑个满怀,撞了下去。
  这一连番,简直像打劫。
  李钧彦倒没摔到哪里,急忙支起身看看少女有没有受伤,这一时分,许晚晚恰俯身抬头,一张冷薄的唇猝不及防的贴了过来。
  ......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远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再一想,不对嘛,他爹爹娘亲亲个嘴是人之常情,说明恩爱啊,有什么不能看的!
  索性偷偷张开两指,瞅了过去。
  可惜,那二人已经分开,但见娘亲迷迷糊糊被爹爹搀扶起,满脸痴呆状。
  而自家老爹......看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纯粹当个意外似地。
  谢远砸吧砸吧嘴,上前不满的瞪了李钧彦一眼,替许晚晚拍着灰尘:“娘亲,有没有摔到哪里啊?”
  李钧彦无奈,刚才那小子居然瞪他了,这可是头等新鲜事儿!
  不过,若是为了娘亲而气他,他自是无话可说,不做计较。
  “没有......没有。”
  许晚晚恍恍惚惚,一会儿看谢远,一会儿又侧头看李钧彦,而男子温热的呼吸撩在她脑后,再回味到刚才那个意外,顿时如梦初醒,满脸酡红。
  “娘亲这样不小心,以后得有人多一双眼睛注意着,不然不定哪天就磕磕绊绊到哪里了。”谢远故作深沉。
  许晚晚心如擂鼓,一分钟也不想再被人看出端倪,急吼吼的挥开谢远与李钧彦的搀扶:“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这句,越发尴尬,只得抽身回房,将那门关的震天响。
  霭霭雪地里,尹小荷挽着刘氏的胳膊缓缓前行,默默听候亲娘的苦口婆心。
  “今日你也看见了,除了许妮子,阿力那哥儿心中装不下其他人。以前当你不懂事,情窦初开,俺是过来人,不好喝止你,如今人家已有妻室,你也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到时候落得个憔悴心伤,又让我这个做娘的如何自处?”
  尹小荷点着头,心中似有遗憾,又有不甘。
  “我晓得,阿娘不用为我愁苦,只是......我只是不明白,分明是我早早的抛出心意,也是我看中的人,为何,为何被一个不曾谋面的女子轻易夺了去?”
  刘婶摇着头,拍了拍女儿的手,叹息一声:“你这孩子,情爱之事本没有个先来后到之说,也不是因着时间长短就能决定姻缘的。一切皆在动心,要是心中有你,不夺也是你的,若是无你,就是抢破头,也不会落个称心如意。”
  “乖孩子,还是早些放开了罢。”

☆、27

  “一只、两只、三只......九只,昨天增加了两颗蛋,再加上......好了!”
  简陋鸡棚外,裹着粗布方巾的少女攥着一根毛笔清点家禽,思忖几秒后,低头在记账本上匆匆添几笔,很有几分管家婆的样子。
  “娘亲,您怎么又穿这么少!”
  匆匆前来的谢远紧皱眉头,提着一斗薄旧披风往许晚晚肩上盖。
  “不知不觉,咱们小远都与我比肩了。”许晚晚拉过披风,直起身盯了男孩几眼,莫名无限感慨。
  想到刚来那会儿,这孩子比她矮一个头,两个多月的工夫,个头蹭蹭的往上涨,名正言顺的踏入了青春期。
  更为让她大惊失色的是,她以为孩子才刚发育,各种发展还需循序渐进,没想到,坑了个爹的,居然有邻居明里暗里的,开始替谢远物色成亲人选了!
  这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但是回味过来,发觉古人成婚年龄都早,她不敢苟同,却不代表谢远的意愿,万一人家其实很有成家的心思呢?所以每次看见谢远,禁不住都要思虑一会儿。
  谢远对他娘亲的心事全然不知,自信满满道:“等我再长高一点儿,爹爹说要带我出去狩猎,以后娘亲就不必操劳这些了,我和爹爹一起养您!”
  听着挺感动的,不过......许晚晚叉腰斜睨一眼:“来年等田亩开垦出来,你们就老老实实学耕种!”
  不知道每回李钧彦出去一趟,她就担忧一回么?深山里猛禽毒虫多不胜数,饶是身手再好,也怕来个万一。
  “啊,对了,胡婆婆来了,在屋里等着呢。”
  “你不早说!”许晚晚一跺脚,返身回了堂屋。
  如今阿力家比之从前,不知要热闹多少,全因多了一个女主人。
  许晚晚生性外向,虽然没有达到能说会道的地步,但待人接物平和亲切,乍一看外在养眼,内里贤惠,加上前有阿力那冷冰冰的作派对照,一反差起来,邻里乡亲油然感觉这位许娘子温柔可人,都叹阿力好福气,是以也乐意结交。
  今日刘氏来教女红,明日请教邻居饲养家禽的经验,改日再趁妇人们扯家常的时候搭上几句话,虽然说话有些不伦不类,但大家对她这个新人抱有好奇心,便从容的接纳了她。
  短短几周,许晚晚便让这个家活络了起来。
  “婆婆,您怎么亲自来了!”
  许晚晚一边应话,一边将老人家搀扶着坐下,回头瞪了谢远一眼:“怎么不让婆婆好好歇息。”
  谢远表示很无辜,他领进门的时候就想让老人家坐下喝口热茶,可胡老人却摆摆手,在屋内打量几圈,让他去叫娘亲。
  这位胡婆婆虽然拄着拐杖,但精神矍铄,大化雪天的,居然是自己一个人走来,可不叫人提心吊胆么。
  “才几步路而已,我这老婆子还没到走路都要人背的地步。”胡老人摆摆手,径自坐下,大气也不怎么喘:“上次你不是说,缝制的棉袄老是脱线?今儿俺来瞧瞧,到底是我教的差呐,还是你没用心学。”
  “诶嘿,当然是小女子手拙眼花,精进不能啊。”许晚晚俏眼微微一笑:“婆婆,您也真是叫人担心,下次可不能一个人来了,再说,这点儿小事,理当是小辈去您那儿请指教,怎么好叫您亲自来呢?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不懂事儿呢。”
  胡老人听着少女一半撒娇一半责备的语气,却是笑的额上皱纹更深:“你这丫头,我好心来指教你,你反倒说起我的不是了。好好,下次我便叫你亲自来接。”
  “好哇!”许晚晚眼中一亮:“婆婆家里的棉织品肯定完美无暇,到时我看中几样,绝不撒手!”
  论刺绣,刘氏与她女儿技艺精湛,比不上江南京都繁盛之地,可在这么一个小村落,却是可以绰绰有余的显摆,惹不少姑娘家争锋相学,但说起缝制的工活儿,还是胡家这位婆婆更拿手。
  她得力的不在于花样子和精美,而在于结实精细。
  像川成县这些早出晚归的农人猎人们,身上的衣服大多粗简,走动多了,破漏脱线的地方比比皆是,自然更需求胡婆婆这样的能人,缝制更紧实牢靠才是持家之道。
  一个上午在胡婆婆手把手的指点下度过,许晚晚的眼睛都乏了。
  不愧是千金之躯,纵使她适应了这么久,该怎么累,还是怎么累!可怜她小姐的身子糙汉的命,即使阿力从不要求她学习这些持家的活儿,可许晚晚明白,若想长久,当然要立志不成为对方的累赘。
  有什么慌的,英语六级都过了,区区女主人的本领,还能难倒她?!
  揉了揉酸胀的眼眶,许晚晚忽然发觉漏掉了什么讯息。
  屋子里空荡荡的,谢远去送胡婆婆回家,那另一个人呢?
  有一阵没看见李钧彦了。
  回味过之前那个恍惚意外的吻,再想到李钧彦早前拒绝的神色,许晚晚惆怅起来。
  她已明确自己的心意,是真的喜欢上李钧彦了。
  这样一个优秀体贴的人,难怪尹小荷得知他成亲后,依然怀有放不下的心绪。
  何况她与他近水楼台,朝夕相处,就算没有恋慕之情,也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依赖之心。
  开解自己后,许晚晚的委屈与不快逐渐平静下来。
  没关系,他现在不对自己动心,难保以后不会动心呀?反正她还可以住很久,亲近的日子多着,能打开他心扉的机会,也多着呢。
  喜欢就要大声说出口!
  不,不仅要大胆说出来,还要用行动表示,她就不信,她如今贤惠又勤劳,还能不让他多看上一眼?
  信心十足的许晚晚心情大好,决定午饭之前煎几条小黄鱼犒劳一下懂事乖巧的谢远小朋友和辛勤的自己。
  看看时辰,还早,不如先去收拾一下房间。
  轻车熟路的打开谢远与阿力的卧房,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不像许晚晚的闺房,还有一扇简朴的屏风遮挡。
  其实也没有特意需要拾掇的,床被已经叠好,案几上的书简也摆放的整齐,这两人性子里的自律与规整表里如一,可见一斑。
  说起来,她被默许可以进阿力的房间,那要不要以后也默许谢远他们随意进出自己的卧房?
  不不,还是不行,女孩子家还是要讲点儿矜持,她以为这是套近乎的热络,搞不好人家觉得她轻浮不知礼数。
  拿出两件换洗的外衣准备出去,少女无聊的多瞧了一眼,发现床尾正对的桌面上,随意置放了一筒立轴。
  “原来还是有不知收拣的时候嘛......”许晚晚咕哝的声音停在那副逐渐卷开的画作上。
  上面绘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确切来说,画的正是她的心上人——李钧彦。
  广袤无垠的青葱草地上,徐风习习,少年将军眉目舒朗,玄甲巍赫,横刀立马,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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