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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世荣宠——花下蝶

时间:2017-10-15 15:01:40  作者:花下蝶

  站在水里之人还未抹干脸上的残水,连忙请鲁虎这条好汉饶命,说她本一良家女,无奈被恶霸强占了去,不忍受屈辱,才跳了花轿,一头扎进了这湖里,使出这潜水逃婚之法,不想在湖对暗冲撞了公子小哥,实在是对不住。
  此一番解释说得有理有据,惹人同情,鲁虎瞧他也是个文弱瘦小的模样,便收了剑,借他一把手,给捞了上岸。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求撒花,回来得有些晚了,才贴上来

☆、第三十二章

  水中之人一上岸,云瑾便觉着正在抖落身上之水的眼前人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再看她拭掉大半的水,娇容初露,才猛的发现眼前之人正是俪妃娘娘。
  在宫中的擂会上遇到过一次,当时就惊觉此女如陌上之花,淡雅之极,实在不能把方才在水里若蛟龙的女子相联系在一起,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
  俪妃自然也是认出了云瑾,当初在擂台下见擂上女子多狡黠之之时,就已对云瑾心生喜欢之意,碍于在太子府内的低微身份,并没有和云瑾有只言片语的关怀。
  互相打了招呼后,云瑾问起了她为何落魄在此,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作为皇帝的妃子,从水中狼狈逃出求救,可想而知背后的事情必是不简单,云瑾问得很在理,鲁虎站一边奇怪的看着姐姐和这位水中冒出来的妃子。
  他只知皇帝之妃当雍容华贵,怎的狼狈如落汤鸡一般从这水里钻了出拉来,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当时鲁虎和和云瑾均是不知城中变故,故尔这般问,俪妃也不觉奇怪,只问慕容将军身在何处,她狼狈的缘由待她见过慕容将军后再细说。
  云瑾见她着急模样,心知城中可能出了大事,忙引了俪妃去见慕容将军。
  见过之后,慕容便安排鲁虎将俪妃和云瑾安排在离十里亭不远的别苑,此别苑云瑾自然是知道的,她在里面住过不少时间,交过不少好友,款待过军中将士,丰收了还给军中送过不少瓜果蔬菜,这正是南门羽送给她的另一翻天地。
  士别多日吗,再次回来,云瑾有种说不出的欣喜之感,比起公主府富丽堂皇,她更喜欢这里的自由空气。
  入了别苑后,云瑾便熟门熟路的给俪妃安排了客房,自己摸到园子里摘了些新鲜的黄瓜,一洗,便往嘴里塞,还热情的给俪妃递了根。
  俪妃虽然是皇帝的妃子,看着也是风华绝代,年轻得很,如果是在现代,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年纪才对,加上她本就慈眉善目,眼角含笑,云瑾觉得她更显得容易亲近,而不是长辈般向她投来谆谆教诲之眼神,让她望而生畏。
  俪妃见她这般随意,也没有端着,深觉云瑾的性子跟她倒是很相投,不似其它郡主般谆谆守礼,相处起来甚觉松快,毫不犹豫的就接过云瑾手里的黄瓜,啃了一口,味道鲜美,又多吃了几口,不一会儿,一根鲜嫩的黄瓜便已经下肚。
  云瑾见俪妃果然如她所想,性情真实不造作,一下开心了不少,满脸的笑意让不知道内里的人还以为她是捡到宝了。
  云瑾这一笑,竟让平日端庄贤淑,本承习笑不露齿女训的俪妃开怀了起来,对云瑾的好感度直直飞升。
  只这笑完后,眼中略带忧色。
  慕容星澜将她安排在云瑾的别苑,想是不想叫女辈受城内之乱的牵连,再就是他已经想好了对付城中作乱的湘贵妃母子的办法,而这办法之中,不包括将她和云瑾算再其中。
  还有,还有藏在河对岸的皇帝,不知慕容将军将他救回来没有。
  她自然是相信慕容星澜的能力的,天下他慕容星澜若是想掌控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这点救人之事,但皇帝到底是她紧要的人,总怕是有个闪失,万一,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俪妃这样想了下,瞬时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皇帝乃真龙天子,不会那么容易被几个乱臣贼子掳了去的,天下定不会栽在那毫无治国之能的湘贵妃母子手里。
  翌日慕容军中便派了人来别苑回禀俪妃,皇帝陛下已在军中,请俪妃娘娘不必忧心。
  昨夜,慕容星澜一行人按着俪妃的指引,在水对岸的一户废弃的草屋内的地窖里寻得皇帝的踪迹,又将他扮做农人,躲过湘贵妃派来搜寻的乱贼的耳目,成功将他解救回了军营。
  直到此时,俪妃才向云瑾道出了城内的变故。
  就算她不说,云瑾也略猜得一二了,这阵仗,这桥段,她在电视剧里看过多次,左不过篡位夺权之说,现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眼前,她又是惊奇,又是害怕。
  来城国之后,令她心惊胆战的事情太多,太多,比如近亲可以婚配,比如违旨抗婚的如履薄冰,再比如身中被湘贵妃下迷药,在拓跋宏那里中蛊毒,那剑鞘里的剑不是用来悬挂观赏的,太多太多的真实让她觉得不真实,而她又不得不随波逐流,比起刚来的兴奋,现在她更多的是平静。
  毕竟她是要真真实实的生活在这里,不是到某个旅游景点玩赏一番,赏完够了便随心回去正常生活工作,竟有些后悔刚来时的兴奋之感。
  人总要面对生活,面对现实,从现实中寻找进步和突破,才是明智和可持续之举,像她这般找树洞藏起来的方法终不是最好的解决难题的办法。
  俪妃见云瑾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只当她是忧心慕容星澜,便安慰她道:“慕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付城中那些乱臣贼子,绰绰有余,你不必过于忧心,同我安心的在别苑等着他凯旋的好消息便是。”
  俪妃说完还不忘脱下自己的披风给立在风中的云瑾披上,又絮叨了一句,要她担心身子,莫要叫肚里的孩儿伤了风。
  云瑾在慕容星澜军中多日,消息一早便从皇帝那里传到了俪妃的耳里,不知中间是遭了什么人的误传,竟传着传着竟说云瑾勾引慕容星澜,还未成婚便在军中夜夜交颈而卧,隐约还有孕吐的反应,想必是还未成婚便有了身孕,言辞之中隐隐带有讽刺,交恶之意。
  莫说依着城国的法理,就是放眼诸国,仅凭这一点,毁掉一个女儿家的名声,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俪妃自然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不愿同皇帝说这些儿女的私话,再者,慕容星澜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云瑾虽不是她看着长大,但眼缘极好,见她便觉得喜欢得很,自己又无儿无女,对这俩少男少女的举动本就特别宽容,若是真有其事,倒也没什,真生出个一儿半女她倒是觉得甚好。
  这般把自己所想高之皇帝陛下,皇帝不但没有责备俪妃之想出格,反而觉着她思绪开阔,不循规蹈矩,实乃出尘脱俗,对她的宠爱更胜了几分。
  云瑾一听俪妃俪妃说她肚里的孩儿,差点没瞪掉眼珠子。
  跟慕容星澜那晚后,云瑾算了好几遍自己的信期,绝不会是那几日可以怀上身孕,才放下心来。
  俪妃提起孩儿之事,让她再次害怕当初她是不是算错了日子,又想想躲慕容星澜期间,她竟有几日晨起,有恶心呕吐之感,这让她更加认为自己算错了日子,是以在心底又重新盘算起来。
  心中有疑云,额上自然显。
  俪妃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再往下问,心道;这孩子是个良善了,如此这般心疼未来的夫君,澜儿那孩子可是要享福了,他额娘在天上看着他能娶着这样一位体贴的妻子,可以安心在天上享福了。
  进了屋。云瑾额头上的疑云还未尽散,她越算,越觉得自己算错,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信期转移也说不定。
  她从未怀过孕。因此那些有了身孕后的反应也都是道听途说,似懂非懂,若是在现代,她想要知道自己有未怀孕,一张试纸便可,可这是在古代,唯一的办法便是找郎中看上一看,才能清楚结果。
  找郎中倒是不难,在这山里听说住着一位隐士,听闻方圆百里,治病行医,分文不取,可前提条件是对方得是穷人,高官富人他一概不看。
  云瑾想着那位隐士,就是因为一个隐字,隐即为避世,那么,就算她不幸有孕,在那位隐士郎中的看过后,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处理掉,甩掉这个肚里的拖油瓶。
  这时的她,并不知道一个孩儿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只单纯的认为,孩子在不恰单的时间生下来,它的一辈子就注定蒙上一层悲情的轻纱。
  云瑾就是有这种想象力,这还八字还没一撇,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后面之事,回神过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在神游了,瞬间收了那些沉重的脑补发挥,躺在罗汉床上吃黄瓜。
  鲁虎见他家义姐这般仰躺着吃黄瓜的模样,还真想象不出她做郡主时应当端庄有礼的模样,他端了一篮子的新鲜黄瓜,找了一庖厨的砧板和刀具,将其切成薄片,放在云瑾跟前的碧叶连天翠绿暗纹宽口碗中,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把一片片黄瓜衣子往脸上敷。
  边敷边夸鲁虎刀工不错,以后多多练练,更上一层楼。
  夸完鲁虎,又见那多的黄瓜衣子,她一个人也享用不完,便叫鲁虎端了剩下的给楼下的俪妃娘娘送去,鲁虎刚下楼,云瑾颠颠的出现在他后头,巧笑倩兮的吓了鲁虎一跳,接过他手中的翠碗,吩咐他摘些桃送到军中慰劳下将士,径自入了俪妃的房门,给俪妃敷上了嫩嫩的黄瓜衣。
作者有话要说:  求散花,求收藏

☆、第三十三章

  当云瑾端着黄瓜衣子说要给俪妃敷面之时,俪妃眼里满是疑惑,并不曾知晓平日里的果蔬也可做嫩脸的脂肤之物,但自上次擂塞之上,她已经目睹这小郡主的清新出尘,不走寻常路,还总能出人意料。
  要换了寻常女子,哪一个敢如此虚与委蛇的抗了皇帝的旨意,还让皇室倍儿有面子,这黄瓜衣的俗物怕是到了她的手里,也会变出花来。
  于是她并未过于推脱,依了云瑾,让她在自己脸上随意贴敷。
  说来也奇怪,起初黄瓜衣敷上去冰凉冰凉,俪妃还有些不适应,到敷满后静默半刻时辰,便有令人舒适放松之感,脸上先前略显干燥的肌肤也已经舒缓了许多,有中神清气爽之感。
  她果然没有信错人,这云瑾之手确实能编出些花样来,就她那一园子的纷飞果花,蝶舞燕飞也该猜得几分她不同于平凡脂粉之女子,不同于皇亲贵胄之后的风采来。
  话说鲁虎带人送了好几车桃儿,李儿,杏儿去军中,便开始各营分发,新鲜的能滴出水来的果子,对于显有丰盛瓜果吃的将士来说,哪有不喜欢吃的呢。
  便有些胆肥的将士,眼巴巴的看着那一筐挑拣过后,最大最熟最漂亮的果儿,央着鲁虎能偷分他个吧,反正也有一筐子,将军怕是也吃不完,就算将军要分给南门羽将军和老将军,估计也是还有剩下的,再说任何东西都是过犹不及,若是吃多了拉肚子,也不利于作战。
  鲁虎瘪不过,见那将士也是带过他、教过他好些年功夫的老伙伴了,便应了,准备从给慕容将军的匡里给他挑上一两个塞给他。
  他素来知道将军是不大喜欢吃这些瓜果的,以前在军中给他准备的瓜果,他也吃得不多,基本是鲁虎自行处理,分给一些喜欢吃的将士吃了,他也从来没过问过。
  这次,估摸着少个吧两个应该也无事,如果他要真起了兴致,再去云瑾姐姐的果园挑拣些比这更好的给他享用也不迟。
  鲁虎踹着桃的手在将要未要送至小伙伴手里之时,一阵疾风忽来,他一睁眼闭眼之间,手中的两个桃儿已然不在他手中。
  他呆呆的立在原地,还是他的小伙伴比较机灵,与他站在一侧,用脚提醒着他莫要再呆立了,拉了他一同给慕容将军行礼,忙把方才那一筐桃递至慕容星澜手中。
  慕容面无表情的未接过他递过去的篮子,只淡淡的看着手中的两个桃儿,视如珍宝般握在手心里。
  鲁虎和他的小伙伴僵在了原地,没有将军的应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提篮的手臂略有些酸,也不敢收回。
  虽然将军不大喜欢吃这些瓜果,但篮子里的东西到底是分给将军的,那便是慕容将军之物,古有不问自取视为盗之说,这两人便如同做了贼一样,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最后鲁虎实在绷不住了,双膝跪地,自评自的不是,不该把云瑾姐姐亲自给您挑的果儿私自分给魏炎吃。
  但他又说了,云瑾姐姐知道他有个交好的兄弟嘴馋得很,若是想吃呢,可以分一两个给他解馋,明日再给将军你亲自补齐。
  面对慕容将军的威武,鲁虎一咬牙,便把云瑾给搭进去了,这几日他虽不甚懂男女之事,但他却明显的察觉到,只要提到云瑾姐姐,这将军便会面露喜色,就是再要紧的事,崩得老紧的脸面上也会淡淡舒缓很多。
  “补齐?”慕容的声音依然不冷不热。
  但他已经发声,鲁虎便知道事情已有转圜的余地,他和魏炎算是逃过一劫。
  慕容将军从不明令责罚属下,只是如下面若犯错,基本是自个跪着去司邢处领罚,方才偷分果子的事,往小了说,一文不值,往大了说,定个偷窃之罪或越权也是未可知的。
  总是是做了亏心事,就算鬼儿不敲门,也觉事态严重。
  鲁虎扶额,下回再也不干这不问自取的事情了。
  通常,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另一个谎来圆,既然谎话一出口,转圜起来便难了。
  鲁虎咬咬牙,继续撒谎道:“是啊,姐姐就是这么说的。”
  言辞间略显心虚。
  慕容星澜一抬头,便看穿了鲁虎的小心思,也不去揭穿,勾了勾唇,只淡淡的说了句:“这一筐子,除了我手里的两个,其余你便分给你的小伙伴吧”
  说完,他方走了两步,又似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明日,我要在我的帐中看到补齐的那筐果子,一个也不能少。”
  他说得严肃,鲁虎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被慕容星澜说得脸色炸红。
  原以为慕容将军已经绕过他俩了,却没想重头戏还在后头,无法,他只得去求云瑾义姐,才能终结此慌话,否则这绵延的乱麻怕是一时半会难以解开。
  义姐是个心软的,这点小事当不会与他计较了去。
  云瑾听了鲁虎之求,便知这鲁虎是被他给套进去了,慕容星澜是个会顺水推舟的,稍微知道内里的人,微微推测一番,也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最重要的是,云瑾还不得不去陪他唱这出借题发挥的戏。
  鲁虎是个贴心的,对云瑾的话那是有求必应,真如自己听话的弟弟一样,让她心生疼惜之感,眼下明明知道他是被慕容利用职务之便,给意弄了,她又怎么能放下他不管呢。
  翌日晨起,便挑起箩筐,钻入了园子,挑挑拣拣总算是把园子里她认为是最香最甜最有看相的果儿全摘了,满满的一箩筐,心道:撑不死你,我便不姓南门。
  这是个狡黠的笑话,她的身子是姓南门,她云瑾可真不姓南门,方才那句心话,也不过是过过骂人的心瘾。
  在古代说话就是觉得憋屈得慌,虽不似文书上的之乎者也那般文绉绉,却也要遵循些这里的语言习惯,对于她来说,可不是憋屈吗。
  当云瑾把满满一筐果子放在鲁虎的跟前,潇洒的一挥手,语重心长的说,这些都是姐替你背负的罪孽啊,好孩子,日后可不能在你们慕容将军面前扯谎了,次数多了,姐也是受不住的。
  鲁虎愣愣的点头,看着云瑾姐姐平日里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承想也能下地干得农活,还能背得起这一筐子果儿,果然是不一般的。
  只是要是慕容将军知道他的心上人如此力大,会不会嫌弃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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