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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门小寡妇——木子

时间:2017-10-15 15:33:12  作者:木子

  “我当年嫁给你哥哥,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后来我悔改了,将伯元仲琪两个当成亲生儿子养育,你是我的小叔,咱们是一家人,能不能别把我往死路上逼?”
  其实齐蓁对廉肃说不上讨厌,但这男人实在是将她逼得太紧了,嫂子与小叔,本就不合伦理纲常,齐蓁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但要是她真跟廉肃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怒骂,说她是不知廉耻的娼.妇。
  齐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却不想让廉伯元跟廉仲琪受委屈,两个孩子将来都是要走仕途的,一旦她真的跟廉肃有了牵扯,就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污点。
  扑通一声。
  齐蓁跪倒在廉肃面前,根本不敢再看男人痛苦的神情,哽咽着道:
  “阿肃,求你了……”
  廉肃喜欢听女人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儿,但此时此刻,听到齐蓁的声音,却好似一把刀生生剜进肉里般,恨不得将他整颗心都给挖出来。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廉肃许久没有开口,房中只有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突然,廉肃跟着蹲了下来,一把握住齐蓁手里的匕首,眼中因为摄人的怒意亮的厉害,手指却被锋利的匕首给割破了,温热的血滴滴答答的流到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使得房中的血腥味儿更重了。
  齐蓁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哭着道:
  “你快放手!放开!”
  一边说着,齐蓁也不敢再拿着匕首了,她伸手想要把刀子给夺下来,偏偏身手根本比不上男人,还没等碰着刀尖儿呢,就被人一把推开。
  十指连心,即使廉肃从军三年,在佘千户手下吃了不少苦,但此刻依旧疼的厉害,头脑发胀,恨不得将一切都给毁了才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疼还是身疼,面前这个女人这么无情,对他的真心不屑一顾,这样的齐蓁,又让廉肃想起了当年她拿着廉君丧事的份子钱去贴补娘家的举动。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心吗?
  廉肃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会钟情于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
  男人的眼神似掺着冰,死死盯在齐蓁身上,看的女人浑身发抖。
  “齐蓁,既然是你求我的,就别后悔。”
  说完,廉肃一把将手中紧握的匕首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男人的背影,齐蓁捂着脸痛哭着,她心里明白,与廉肃保持距离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但人非草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齐蓁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着哭着竟然直接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睡着了,地上凉气重,齐蓁又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平时夜里吹风都会着凉,更何况在地上躺了一晚。
  翌日早上翠琏敲了几下房门,里头都没有回应,她心里有些忐忑,一把将房门给踹开了,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几步冲到房间里头,翠琏惊声尖叫着:
  “来人啊!来人啊,老板娘昏倒了。”
  大清早的廉伯元与廉仲琪还没有出门,听到动静之后就直接冲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血迹以及人事不知的齐蓁,廉伯元额角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二叔呢?”
  孙氏听到问话,皱眉答道:
  “大人昨天晚上刚回来又走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孙氏走到床边上,伸手放在女人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那处皮肤直烫手,低呼一声,孙氏冲着翠琏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翠琏连连点头,赶紧冲出了房间里头,廉伯元看着烧糊涂了的齐蓁,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恨他自己太过没用,没有护好娘,才会让她受到这种苦。
  躺在床上的齐蓁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头痛欲裂,渴的厉害,偏偏她又没有半点儿力气,连睁眼都不能。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齐蓁终于能睁开眼了,低低的唤了一声:
  “水……”
  守在床边上廉仲琪听到娘亲的声音,红肿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欣喜,几步冲到了桌边,倒了一碗茶水端到齐蓁面前。
  “娘,你慢点喝。”
  齐蓁费了老大劲才抬起手臂,急不可耐的将茶杯里的水都给喝了个干净,觉得火烧火燎的嗓子好受多了,不过她还是渴的厉害。
  看出了女人的心思,廉仲琪一把将茶杯给夺了下来,藏在身后,蔫巴巴的道:
  “娘,大夫说你不能喝太多水,孙姨正在熬好,待会喝了药再休息。”
  齐蓁皱了皱眉,她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低低的问:
  “你叔呢?”
  廉仲琪眼巴巴的摇了摇头。
  “听孙姨说,昨晚二叔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齐蓁咬着咬唇,心里说不出的竟然有些难受,不过她不会在廉仲琪面前表现出来,强挤出一丝笑。
  过了不一会,廉伯元端着粥碗跟药碗进来了,少年脸色冰冷,明明生的十分俊秀的模样,现在却不带一丝温和。
  坐在床边,廉伯元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女人嘴边上,道:
  “先喝粥才能喝药。”
  齐蓁点头,见长子脸色不好,不免有些心虚,生怕廉伯元已经猜到了她跟廉肃的关系。
  喂了小半碗粥后,齐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
  “吃不下了。”
  齐蓁平时胃口就不大,遇上喜欢吃的食物也十分克制,为了身段儿只吃七分饱,今日她发了高烧,身上又有一处刀伤,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出来,更是吃不下了。
  廉伯元知道齐蓁的胃口,又换了药碗送上前,看着里头乌漆漆的汤药,齐蓁皱着眉,不敢让廉伯元一勺一勺喂进嘴里头,要是那样做了,可得遭不少罪。
  一把接过药碗,齐蓁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刚放下碗,就差不点吐出去,好在廉伯元反应快,赶紧拿了一颗酸梅子塞进女人嘴里,那股酸味儿十分提神醒脑,齐蓁酸的脸一皱,倒是不想吐了。
  喝完药后,齐蓁热的浑身是汗,廉仲琪拿着帕子,神色十分认真的给齐蓁擦汗,颤巍巍道:
  “娘别生病了,仲琪心里难受。”
  廉君当年就是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廉肃也差不点没了,两个孩子现在看她生病,心里不怕才奇怪。
  伸手摸了摸小娃柔软的脸蛋,齐蓁沙哑着嗓子道:
  “带仲琪回房,他身子弱,别被过了病气儿。”
  听着这话,廉仲琪撅起嘴,满脸不愿,带力气却比不过廉伯元,最后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房间,临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十分不舍的看着齐蓁。
  等到房里头没有别人了,齐蓁抿了抿嘴,眼中又是一阵发热。
  她抬手盖在红肿的眼皮上,只觉得心里头难受的紧,红唇轻启,齐蓁默念着廉肃的名字,明明她早就想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齐蓁平时不容易生病,但这一病倒了,却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才好全,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入了秋之后,齐蓁的身子是养好了,但整个人都消瘦不少,原本还有些丰盈的身段儿,现在变得十分纤细,眼睛大下巴尖尖,看上去就让人心疼不已。
  这日周清荷又来了,看到齐蓁这幅模样,心疼的厉害。
  走上前她手握住齐蓁的手,周清荷皱眉道:
  “我说你你就不听是吧?怎么不多吃点东西?非要这么折腾自己才甘心!”
  一边说着,周清荷伸手戳着齐蓁的额角,恨得牙关紧咬。
  即使之前被落在了护国寺中,周清荷也没有怪罪齐蓁,毕竟当时她是被小叔子强行给拉下山的,也不是她本意。
  齐蓁扯了扯嘴角,因为铺子里还有客人,她挽着周清荷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跟在周清荷身后的两个丫鬟留在外头石阶上,不敢偷听两人的谈话。
  “你病了这一月,赵恒来我家来的更勤了,拐弯抹角的打听你的消息,蓁蓁,你实话跟我说,到底看上了赵恒没有?”
  听到赵恒的名字,齐蓁咬了咬唇,心中犹疑不定。
  她觉得赵恒是极为不错的成亲人选,但要是说对赵恒有多少男女之情却不见得,毕竟齐蓁又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被一个男人也迷了眼?


正文 第40章 廖玉儿
  齐蓁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桌角,要是放在以前,她听见周清荷说赵恒四处打听自己的消息,恐怕早就美得合不拢嘴了,但今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一闭眼就想起廉肃那张狰狞的脸,以及压抑着狂风骤雨乌黑深幽的虎目。
  一下一下的轻叩着桌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周清荷看着女人瘦了一圈的小脸儿,心疼极了,明明上个月齐蓁还丰腴的很,下巴圆润,摸起来就跟一团棉花似的,手感好的不得了,怎么病了一场就成这幅德行了?不止瘦的多,眉眼里也带上了几分哀怨。
  “说话呀?”
  见周清荷眼中明显的忧色,齐蓁咬着唇,道:
  “再看看吧。”
  齐蓁不急,但周清荷却急了,即使面前的女人生的一副花容月貌,二十出头也看着跟十四五的小姑娘一样鲜嫩,但到底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大业朝崇尚守节,寡妇改嫁本就挑不到什么好人家,否则以齐蓁的模样,上门提亲的人恐怕都要将玉颜坊的门槛给踩烂了。
  “蓁蓁,你……”
  周清荷一双形状姣好的柳叶眉紧皱,细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之色,她倒不是生齐蓁的气,只是怕齐蓁这一次错过了赵恒这么好的人选,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寻常二十出头的女人,哪个不是早早就当了娘了?就连周清荷膝下都有一个胡闹的儿子,今年都两生日了,她怎能不替齐蓁心急?
  “我知道周姐姐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最近真的没这个心思……”
  齐蓁廉肃露出为难,她轻轻拉着周清荷的手,从柜台上拿出了一盒蔷薇膏,指尖蘸了一点,轻轻揉在女人的手背上。
  周清荷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不差,即使出嫁之前的日子过得没那么顺心,但却被养的一身细皮嫩肉碰一碰都好像能掐出水似的,要不是生了这么一副好皮相,她那继母也不至于狠了心要毁了周清荷的脸。
  蔷薇膏冰冰凉凉的,带着一股馥郁淡雅的花香,原本因为天气燥有些翻涌的心绪,此刻也平静了不少。
  低低叹了一声,周清荷自顾自的用手揉开蔷薇膏,细腻的指尖点了点齐蓁挺翘的鼻尖,恨铁不成钢道:
  “你呀你!现在不急,非要把自己给熬成老姑娘才算完?”
  齐蓁皱了皱鼻子,说:“我只是说等等,要是赵恒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他也不是良配。”
  “满嘴歪理。”
  周清荷一边埋怨着齐蓁,一边把手送到鼻子下头,仔细问了问这股花香,问:
  “这香膏比蔷薇花闻着甜一些。”
  齐蓁也蘸了一点蔷薇膏涂在手上,解释道:“蔷薇膏里头掺了不少花蜜,我还特地挑的蔷薇花蜜,系出同源,闻起来自然好闻,香甜又不刺鼻。”
  见周清荷一副眼馋模样,齐蓁伸手又从柜台里拿了一盒,冲着面前的女人挤眉弄眼,道:
  “看在你这些日子为我心忧为我愁的份上,这盒蔷薇膏就不收钱了。”
  女人这幅小模样俏生生,原本溜圆的杏眼弯弯,水波莹亮,无端透着一股媚劲儿,红唇娇艳柔软,比玫瑰花瓣都要鲜嫩,这幅娇气相周清荷是个女人看着都眼馋,要是个男人见着了齐蓁这幅模样,恐怕眉头底下那一对招子肯定挪不开了。
  “瞧瞧咱们齐老板多抠门儿,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如此英武俊朗的御前侍卫,谢媒钱就一盒蔷薇膏,真是……”
  一听谢媒钱三个字,齐蓁脸一红,伸手就要堵住周清荷的嘴,即使活了两辈子,齐蓁也从来没有过过真正的夫妻生活,脸皮自然比不上周清荷厚,当即就被打趣的面红耳赤,眼睛水灵灵的,贝齿咬唇,留下一个浅白印子,让人恨不得帮她伸手揉一揉。
  “姐姐快别说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此事不成,妹妹可就没脸见人了。”
  周清荷也知道轻重,明白女人家的名声到底有多重要,她只在齐蓁面前说两句,真要是到了外头,一张嘴肯定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漏一丝口风。
  打趣了齐蓁一通,周清荷这才想起丈夫交代的正事,压低了声音问:
  “你那小叔子真是个本事的,竟然成了锦衣卫指挥史,多少人都求不来这个位置,现在竟然让他给赶上了,真有出息。”
  锦衣卫指挥史在本朝是从四品,官职比起京兆尹略低一级,但手中的实权却大,要是当年廉肃没有从军,而是老老实实地考科举的话,即便从了状元,刚开始也只能是芝麻大点的小官儿,哪里比得上指挥史?
  不过齐蓁想起锦衣卫一个个都是提着脑袋办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不免有些心疼廉肃,不过叔嫂二人之间已经足足一个月都没见了,齐蓁也不知道廉肃最近怎么样了,胖了没有,过得好不好?
  “指挥史说起来风光,但到底太危险了。”
  见齐蓁眼底藏着担忧,周清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委婉的劝了几句,才开口:
  “之前刘老板往京兆尹递了状子,前几日他将状子给撤了。”
  听到刘老板的名儿,齐蓁就想起了她去护国寺的那日,刘老板肥壮的身子,以及臭烘烘喷着热气的嘴,那副急色模样齐蓁想起来就倒胃口。
  小脸刷白,暗中咬牙,齐蓁问:
  “他怎么不告了?”
  “当时你家小叔子之所以砍了刘老板三指,不就是因为那蠢猪想要糟践良家姑娘吗?刘老板竟然还有胆子告他,要不是看在晋阳侯的份上,我家大人非得将他好好收拾一番!”
  周清荷夫家没有长辈,公婆全都去了,她一个官夫人在府里当家作主,又得丈夫宠爱,日子过得舒心,也时常能从府里头出来走走,以前见过刘老板几次,对这个色眯眯的蠢猪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我家大人也没轻饶了他,派捕快打了他二十大板,臀上流出来澄黄的肥油来,最后是被八宝楼的小厮给拖回去的,有了这么一遭,想必这人日后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了。”
  当时刘老板想要强占齐蓁的身子,齐蓁要说不恨不厌肯定是假话,不过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她也不敢跟周清荷说那个险些被糟蹋的可怜姑娘就是她自己。
  廉肃考虑的周道,她自己万一说漏了嘴,不是生生打他脸吗?齐蓁虽然不想与廉肃有超过叔嫂之外的关系,但也是知道好歹的。
  “这种人就是该打,省的日后再作恶。”
  齐蓁暗暗啐了一声,恨不得刘老板那种囊货直接死了才好,偏偏人家皮糙肉厚满身肥油,板子打在臀上,受的只是皮肉伤,养上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
  “你跟你家小叔子说说,让他别跟刘老板计较了,还是得给晋阳侯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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