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家小叔子?”
一听这话,齐蓁刚才难看的脸色微微泛红,低声反驳一句,好在她及时拧了自己一把,再加上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大,这才没有在周清荷面前失态。
周清荷并未发现齐蓁的异样,眨眼问: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最近廉肃不常回来,我也见不着人。”
周清荷没生疑,毕竟镇抚司里头挤压的案件恐怕比天上飘得柳絮还多,廉肃身为指挥史要是不忙就怪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清荷挑了一盒樱桃红和一盒淡粉的胭脂就直接回了廖府。
送走周清荷之后,齐蓁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两手攥紧帕子,她吩咐孙氏看着铺子,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坐在妆匣前,看着铜镜中的女人,明明是艳丽娇蕊的容貌,但眉眼处却含着几分轻愁,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门口传来翠琏与孙氏的说话声。
“刚才听伯元少爷说了,今晚大人回来取东西,你把房间收拾收拾……”
齐蓁愣了愣,心跳的有些厉害,伸手捂住胸口,她微微拧起眉。
廉肃要取东西,他是不是打算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也是,齐蓁了解男人的性子,别看廉肃从军三年看似粗莽,但骨子里却十分高傲,被一个女人还是个寡妇毫不留情的拒绝,恐怕他根本不会再见她半眼吧。
明明是齐蓁期待的结果,但她心里却莫名有些堵得慌,咬着唇,伸手取了一盒淡粉色的口脂,齐蓁涂在嘴上,顿时一股淡淡的蜜香就透了出来,甜得醉人,让齐蓁都有些忍不住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镜子里的女子做出这种动作,齐蓁脸上不免有些发烫,又拿起青黛细细描眉,刚涂了一笔,齐蓁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在饭前梳妆,难道就是为了见那个男人一面?
齐蓁有些恼了自己,一把将青黛扔进妆匣里,想要起身离开,但臀上就似生了根,牢牢坐在圆凳上,一动也不动一下。
良久之后,齐蓁恨恨的哼了一声,再次拿起青黛,仔细将半面没画好的秀眉描好,心里头安慰自己,反正将自己画的娇艳美丽,她自己看着也高兴,否则要是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去见廉肃,岂不是证明自己为他黯然神伤了?
涂好秀眉跟口脂还不算,齐蓁取出了一点蔷薇花瓣做出来的胭脂,蘸了点水匀化在掌心,之后轻轻在两颊上拍了几下,掌心还剩下一点潮湿,齐蓁用指尖蘸了蘸,轻轻在眼尾扫了一下。
她原本就生了一双媚眼,看着人的时候分外勾人,现在又多了一丝淡红,瞧着像哭过一般,雨打莲花,娇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门外的说话声越来越响,掺杂着廉仲琪的童言童语,齐蓁咬了咬唇,起身走到门前,伸手按在雕花木门上,想推开,却又不敢。
廉肃将廉仲琪抱在怀里头,孙氏做的饭菜十分美味,廉家两小又是贪长的时候,现在廉仲琪的个子也不矮了,有齐蓁的肩膀那么高,小孩子长得快,恐怕要不了一年,他就会超过齐蓁了。
鹰眸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透过薄薄一层窗纱,廉肃看到了房间里的人影,眼中划过一丝讥讽。
她就这么怕他,连出来看一眼都不敢了?
“叔,你为什么要搬走啊?是不是不要仲琪了?”
廉肃捏了捏廉仲琪肉呼呼的小脸儿,掀唇笑道:
“我怎么可能不要仲琪,只不过在京里头还有一处宅子,离镇抚司比较近,早上当值能少走半个时辰的路,就搬到那儿了。”
廉仲琪年纪小,廉肃没费多少力气,就将憋着嘴委屈上的娃儿给哄好了,他将廉仲琪放在地上,起身回到自己住了小半个月的厢房中,把衣裳细软都给收拾好,放在包袱里,提着包袱往外走。
小手拉着男人的衣角,廉仲琪可怜巴巴道:
“叔,你就不能不走吗?”
一旁的廉伯元看着不远处的亲二叔,想到二叔对继母的心思,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挽留二叔。
少年到底面嫩,一双凤眸将心思都给泄露出去了。
廉肃勾了勾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揉了揉廉仲琪的脑袋,道:
“你要是想二叔了,就让你哥带你去看我。”
说完,廉肃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再往齐蓁房间多看半眼,就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了。
门外的说话声消失了。
齐蓁失魂落魄,捂着脸蹲在地上,她有点难受了。
******
廖府。
今日廖家的姑奶奶廖玉儿回府了,她是廖守唯一的妹妹,今年二十,生的明艳妩媚,夫君是晋阳侯的亲弟弟周祚,周祚虽然身上没有爵位,但到底也是天潢贵胄,像廖玉儿这种平民出身的普通女人,要不是有个身为京兆尹的哥哥,恐怕也不会有机会嫁入侯府。
周清荷跟小姑子一起走在青园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廖玉儿穿了一件儿水红色的褙子,里头是月华色的小衣,配上同色的裙衫,俏生生的站在原地,眼波流转,平白透出一股媚意。
“嫂嫂,你之前不是说要给玉颜坊的老板娘介绍一门亲事吗?怎么这么久也没得着信儿来?”
周清荷狐疑的瞅了廖玉儿一眼,问:
“你平时不是不愿意用玉颜坊的脂粉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老板娘了?”
“齐氏不是嫂嫂的好姐妹吗,难道我就不能问问?”廖玉儿噘着红唇,斜斜的睨了周清荷一眼,看似有些委屈。
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子,周清荷怜意顿生,暗叹一声,高门大户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小姑子当年虽然靠着一张脸嫁给荣安伯府的二公子,但后来大伯子成了伯爷,她那丈夫对她也不怜惜,房里头养了不少美妾,听说还跟外头的暗门子厮混,天天让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守空房,周清荷都觉得可惜。
“哪有什么不能问的?蓁蓁不急着改嫁,毕竟她家里头还有两个小的,总得安置好了再说。”
廖玉儿歪着头,倒是没想到齐氏会对两个隔着肚皮的孩子这么上心,看起来性子应该不错。
“不过寡妇要是年纪大了,改嫁恐怕会很难吧?毕竟咱们大业一直鼓励女子守节,要是拖到年纪大了,再改嫁就没什么意思了。”
周清荷知道小姑子心高气傲,所以也没提齐蓁那副娇嫩勾人的模样,根本不愁改嫁,否则让小姑子想起姑爷在外头厮混着的那个死了丈夫的暗门子,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婚姻大事,总得仔细相看相看,那赵侍卫要真是个好的,肯定不急于一时半会儿,总能等得下去。”
“也是,毕竟玉颜坊那么出名的一间铺子,每月的进项定不少,老板娘怎么会愁嫁?”
妯娌两个走到了荷花池边上,现在已经入秋了,前几日池水中的莲叶就开始发黄,府上的奴才现在坐在小舟上,将叶子从水里头捞出来,省的影响景致。
周清荷瞟了一眼廖玉儿细腻的芙面,鼻子轻轻嗅了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清雅的莲香。
“你用的花想容的脂粉?”
廖玉儿轻轻嗯了一声,花想容并不是京城里的老铺子,才开了没几年,不过他们那里的莲花粉做的十分细腻,涂在面上,不止能遮住稍微憔悴的面色,甚至还能带着淡淡的莲香,这股味道又与熏香不同,似有若无的,很是勾人。
“嫂嫂一直用玉颜坊的东西,就没想着换一换,我倒是觉得花想容的脂粉用着十分不错,比宫里头的也不差什么了。”
因为周家到底是勋贵之家,所以女眷们偶尔也能得着宫里头的贵主子们的赏赐,用过花想容的脂粉之后,再用宫里头的,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儿,并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不了,蓁蓁与我是好姐妹,要是她知道我用了花想容的东西,肯定会不高兴。”
廖玉儿撇撇嘴,心里对齐蓁的小家子气颇有些不屑,不就是当年误打误撞治好了嫂嫂的脸吗,弄得好像对嫂嫂有多大恩情似的。
廖玉儿此刻倒是忘了,对于女子而言,容貌究竟有多重要。
想周清荷这种官家小姐,一旦那张脸毁了,恐怕名声也保不住,周清荷又是个脸皮薄的,心思细腻,哪里能受得住那些人的恶语相向?
抿嘴笑了笑,周清荷到底也是廖玉儿的亲嫂子,同在京中,她与小姑子走动的次数不少,自然清楚她的性子。
在周清荷看来,小姑子容貌生得好,从小就被廖家人给娇惯坏了,养的心高气傲,后来亲哥哥成为正四品大员,她又顺风顺水的嫁进了伯府,虽然丈夫不宠她,但因为是正妻,该有的敬重还是有的。
这种日子过下来,小姑子心气儿高,看不上蓁蓁也正常。
下午廖守回来,与亲妹妹聊了几句,就派人送她回到周府。
周清荷低头喝茶,看也不看丈夫半眼。
廖守挥退房中伺候的下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女人面前,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周清荷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从背后将娇儿一把抱在怀里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周清荷耳畔,廖守咬着她耳垂,含糊不清道:
“清儿,我想了……”
周清荷怎么也没想到廉肃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胡闹,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想要把男人给推开,但女子的力气本就与男人无法相比,再加上成婚几年,廖守对周清荷身上的每一处每一点都十分熟悉,手上揉.捻.抚.摸,不多时就听到女人的呼吸有些不稳。
星眸半闭,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鬓发不知何时散开落在背上,红唇溢出低低的哼声,芙面微红,这声音传进男人耳朵里,无异于最好的春.药,刺激的廖守血脉喷张。
按住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掌,周清荷颤巍巍道:“回、回房。”
廖守看着妻子这幅模样,早就忍不住了,又哪里想要抱着人走回房里头?
他一把将周清荷推倒八仙椅上,这动作骇了周清荷一跳,两手死死的撑着椅背,这才没有撞着身子。
背对着男人站着,看不见自己丈夫的脸,周清荷有些慌,低低道:
“大人……”
廖守单手解开裤腰,喉结上下滑动,另一手直接抓住了软而丰满的兔儿。
平时廖守还算规矩,周清荷也不知道他今个儿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非得在正堂中弄上一回,偏偏她力气小,又怕自己摔了,两手只能固定在原处,根本不敢乱动。
周清荷紧紧闭着眼,汗湿的发贴在脸颊上,她身上涂了玫瑰香膏,平时只是淡淡的香气,但此时此刻出了汗,这股香味儿就好像被激发出来一般,瞬间浓郁的几倍。
极为难得的是,即使香味儿变得浓郁了,依旧不刺鼻,廖守好像饿坏了的小狗似的,一口啃在周清荷玉似的背上,大口大口咬着,力气虽不大,但女人身娇肉贵,很快就留下一个个发红微肿的齿痕。
周清荷有些吓着了,眼角都渗出泪来,但却根本没法推开廖守,只能任由这男人放肆的使坏。
正文 第41章 除夕夜
周清荷低低的哼唧一声,身体不断前倾想要摆脱身后的恶兽,但廖守却似闻着肉味儿的狗,死活不松口,咬的周清荷浑身直颤悠,眼泪涟涟,又哭又叫的,可怜极了。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直接将衣裳下摆撕开,直直的入了进去。
周清荷好像被掐住脖颈的天鹅,哀叫一声,身体绷直,双目紧闭,指尖都轻轻颤抖着。
轻吻女人汗湿的鬓发,廖守动作一下比一下狠,眼中带着怜惜,但身上却半点也没表现出来,周清荷只觉自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舟,根本立不稳,幸好廖守死死掐住她的腰,这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房间里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门外听到动静的丫鬟们面红耳赤,不过她们早就习惯了大人的闹腾劲儿,红着脸去做事了。
过了半个时辰,廖守吃饱喝足,揉了揉女人身上最软嫩的地方,拿起周清荷的肚兜儿在物什上擦了一下,粘腻的东西站在水红色的绸缎上,一片白浊。
周清荷早就软了腿,此刻跪在八仙椅上,面颊潮红,鼻尖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儿,丰盈处无一丝遮盖,上下不断起伏着。
男人发泄之后,心情自然痛快不少,眉目舒展,一把将柔若无骨的女人抱在怀里,将她身上半褪的衣裳拉好。
周清荷睁开美目,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偏她刚刚被滋润过,好像沾满雨露的牡丹似的,这一眼含羞带臊满目春情,廖守不止不惧,眼神甚至更热几分,吓得周清荷赶紧往他怀里头缩了缩,不敢再惹他。
余光扫过地上那一片小小的水红色布料,周清荷整张脸都快烫熟了,深吸一口气,强压住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沙哑着嗓子道:
“我跟蓁蓁说了刘老板的事,你放心吧。”
廖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手指缠绕着女人发丝,说:
“说不说都无妨,反正刘老板是个小人物,麻烦的是他身后的晋阳侯,只要晋阳侯想的明白点,不跟锦衣卫对上,就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朝堂上的事情周清荷不懂,她乖乖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中,听到廖守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
“今日玉儿来府,我看着气色要比以前好了。”
廖守冷哼一声,道:
“周祚欺人太甚,当年是他看上了玉儿,跪在我爹面前非要求娶,现在为了外头的一个暗娼,竟然连家都不回了,真是好本事!”
当年廖守看在周祚一片痴心的份上,还帮他说了不少好话,哪曾想到周祚竟然这么不是个东西。
见廖守面色难看,周清荷伸手轻抚着男人的面颊,刚刚冒出头的胡茬儿明显有些扎手,不过刺棱棱的手感还是不差的,女人的葇荑一直流连着,更激起了一股火。
夫妻两个在房间里头闹个没完,那厢赵恒倒有些急了,想到齐蓁那双水润润的杏眼,吹弹可破的皮肤,他恨不得马上就把人娶回家,省的时间长了,再生出变故来。
在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赵恒走到后门处,刚一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美艳逼人的廖玉儿,这女人还真是大胆,现在天都要黑了,还敢到他这里来,万一让荣安伯府的人发现,他即使是御前侍卫,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赵恒住的小院儿只有他一个人,赵恒的母亲并没有与赵恒住在一块,否则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一堆,借给廖玉儿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来跟赵恒私会。
拉住女人的腕子,赵恒皱眉,直接将人拉到房间里,砰地一声关紧门,压低声音道:
“你来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
廖玉儿嗤笑一声,细腻的指尖轻轻戳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笑道:
“我跟伯府里的人说是去护国寺上香了,今夜就住在护国寺的厢房里,他们不会起疑。”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起疑?要是露出马脚,我就完了!”
赵恒低吼一声,手上紧紧握着女人的腕子,将玉白的皮肤掐出青紫的淤痕。
廖玉儿疼的直皱眉,恼恨的瞪了男人一眼,好在赵恒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脖颈,亲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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