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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师父帅不过三秒
作者:古田
【文案】:
民国悬疑师徒日常。
* 一个是嘴硬心却软成水的老干部师父
* 一个是拍马屁总是拍到马腿上的貌美徒弟
他轻拍醒她,“来,别睡了,先张嘴把这栗子吃了。”
她一脸幸福地吧唧吧唧,“唔~猴猴吃,就知道师父待我最好了。”
他一顿,“刚才掉地上了,扔了可惜。”
她:。。隔~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靳恪 ┃ 配角:鹿楠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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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
“咱们快去瞧瞧,又是哪一家的贵公子,被人给扒衣服了?哈哈!”
“啊—他胸口怎么被刺了把匕首?”
“天啊!死人了!死人了!”
……
此时春暖日和,风尘仆仆的清骨心里却并不明朗,他放下皮质手提行李箱,瞥向头顶奉天西城门楼阁上的红阑干,旧事浮上心头,既熟悉又厌恶。他咧了咧嘴,不情愿地对身边人道:
“要不是掌柜的你,被巫师惩戒委员会任命为驻守在这的神罚者,我才不想回到这破地儿呢。”
无人回应。
少年郎看上去仅有十七八岁,正是多话的年纪,虽习惯身边那人的沉默,却还是忍不住委屈,“掌柜的,你又不理我……”
话音却是一顿,有些错愕,身边哪还有苍黑长衫的青年?四周寻去,却见那人正往城内人潮聚集的地方行去,只留给了他一个气宇轩昂的背影。
清骨无奈地扶额,“这新官上任就烧了三把火,脚跟还未站稳便去管闲事了。”他虽做人多年,但真身为犬的事实不容改变,嗅觉最是灵敏,又何尝不是早早地就闻到了城内弥漫着的血腥之气?
用左手拂去因为赶路沾染到红衣上的灰尘,提起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便跟了上去,嘴里嘟囔着:
“十八年未归,这奉天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晦气。”
因为警方的介入,现场已被封锁。众人只能在警戒线外掂着脚尖,相互议论着地上的尸首,没有人注意到靳恪早已毫无阻碍地穿越过人墙,站在最前方,正眉头微皱地打量着地上那人。
死者为双十男子,上半身赤/裸,心口处有一柄匕首深深没入,其腰间也有相同大小的伤口。可见行凶之人第一刀应是刺向死者腰间,怕他没死透,又给心口来了致命一击。
靳恪用修长的手挥走嗡声的苍蝇,这才注意到正在进行尸检的老警官,他的双鬓已白,疑惑自语道:
“前两起案件的受害人从‘不早朝’出来后,只是单纯地被人给扒了衣服,抛在街头闹笑话而已。这次为何却将这人给杀了?”
老警官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入了前排几人的耳中。提着菜篮子的大娘抢先接过了话,故作深沉地压低了音量,“我怀疑,这是华清池的人干的。”
旁人面色悻悻,原本翘首以盼她能说出些内情,没想到却净说了些废话。
一旁肩上搭着帕子的果摊小二,闻言也是嗤笑一声,“谁不知清江帮的左右手明面上虽和善,但这左右手还不一般长呢。不早朝的郑老板深得帮主器重,暗地里不知道遭了多少华清池施老板的白眼。”
大娘被众人回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硬着脖子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几次的受害人均是在从不早朝出来后遭袭的,摆明了就是华清池的人为了损害不早朝的名声,故意为之啊!杀个人对他们这种黑帮来说,不就是如张飞吃豆芽般,小菜一碟?”
靳恪离开奉天城时,年纪尚幼,并不知他们口中的“不早朝”、“华清池”为何地。只见死者露在外的肤色呈铁青,应是在半夜便已无人息。头发梳得光亮,打扮不苟,仅余的西裤与皮鞋,也暗示了其身份的不凡。
他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微弱的尸臭,似乎还有些酒气,死者应是从风月场所出来以后遇害的。
“死者状似安详,身上并无淤青,看上去死前并没有进行过搏斗,可是被人下了迷药?”
靳恪凝眸,向老警官问道。
老警官苦笑不已,“刚刚检验结果已送到了我的手里,与前面两例一样,从未摄入过药物,被害人皆只是微醺的状态。这也是我断定这起命案的凶手和前面的惯犯为一人的原因。”
紧接着他浑浊的眼里掠过惊惧,“我从事治安工作几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前两位公子录口供时均说自己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何事,并且他们死死地在街边睡了一晚上,无论路人如何拍打,亦或者医务治疗都无用!只有到了日上三竿之时才会自然转醒。”
靳恪面上倒未有意外之色,捏着下颚沉思起来。
看热闹的人也只觉一阵凉风拂过,汗毛直竖。一开始看到一丝/不挂的公子哥们出的洋相时,确实是过瘾的,只是面前血淋淋的诡异惨案却让他们觉得阴测测的。顿时生怕触到了霉头般,一哄而散。
伏着行李的清骨这才有机会窜到靳恪身边,堆着笑脸劝道:
“我的好掌柜呀,你看人家警察都在这杵着呢,此事不归咱们管的。咱们还是好好回店里休整一番罢,再不洗澡我觉得自己都要长跳蚤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靳恪便绕过他往市中心地带徐徐走去,吩咐道:
“两个小时内,查清这死者的身份,还有,前两则案件的卷宗也要替我弄到手。”
清骨哭丧着脸,“掌柜你要知道你马上会很忙的,不仅要接手巫师监狱,还要监管奉天城各个巫师的行径,哪有时间管这种人间事啊!”
有个这么公正无私,心怀天下的主儿,他容易么?
万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一记爆栗,靳恪挑眉试探道:“你可从刚才那位死者身上闻到了什么气味?”
清骨瘪嘴,面上委屈,心里却转了好多个弯。掌柜这样问,证明定不是寻常味道,他猛地想了一会儿,眸光一亮,“肉味!”
靳恪脸色一怔,皮笑肉不笑地转身,“我看你就知道吃!回去罚你什么也不许吃,澡也不许洗,饿了的话……就吃身上的跳蚤吧。”
听到要被罚,清骨可就不乐意了,嬉皮赖脸地追问他,究竟是什么味道。
此时虽东方欲晓,但今日的云层缱绻,挡住了初升的光华。百姓的各行其事,今早的命案砸到万千人们的心里,似乎只激了一丝的涟漪,就归于了平静。
靳恪终是耐不过清骨的纠缠,唇角玩味弯起,“是巫气。”
未几,取证完毕的老警官,摘下医用手套,蓦地一愣,看向已消失在街角的那位青年,懊悔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把检验结果告诉给无关紧要的人了!”
严谨一生的他,可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失误啊。只是那青年问他话的时候,他竟生不起半分拒绝的心思,就像……被下了咒似的……他猛地摇了摇头,连道自己当真是年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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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九时,经历了一整日的喧嚣,万家灯火已熄。北方城市的春夜,露重寒深,却如何都不能浇熄四美塘街的躁热,因为这里是夜游神们的天堂。
离此路隔着还有两条街的靳清二人,已然看到远处房顶上霓光乍泄,流行曲目如雷贯耳。
清骨闻声郑重地紧了紧领结,特意在额前留了一撮短发,神气间的跃跃欲试毫不掩饰。
靳恪沉默地观察了他片刻,有些咋舌,“你这身洋人的行头?从何处弄来的?”
墨绿直挺西装配上赫赤的领节,白色英伦尖头皮鞋,花哨得紧。清骨得意地双手插裤袋,“就白日开店的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就和旁边的裁缝店混熟了,这套是程大叔借给我的,怎么,洋气吧?”
依旧没有回应,靳恪捉住了空中的一只蚊子,仔细观察起来。清骨难得有机会神气一把,怎会放过,语带嫌弃道:
“掌柜,您真要穿这副死了人的袍子去和小姐们跳华尔兹吗?”
“什么字?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吵的地方写字?”
靳恪一脸的懵懂,而清骨的嘴角则抽了抽,放弃了继续解释下去的准备。靳恪思及他刚才的语气,起了捉弄的心思,“你心心念念的小姐们就在面前,怎么不见你左拥右抱啊?”
清骨莫名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掌柜的,别逗我了。”
只见靳恪抬手轻飘飘地在空中一挥,黑暗中闪过一道惊雷,凭空出现了十名摩登女郎,丰臀肥乳,俏丽绝伦,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个劲地朝清骨抛着媚眼。
他到底是只处狗,装得再世故,仍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咽了下口水,随即又有些反胃道:
“这不是飞蛾、蚂蚁、蟑螂、老鼠吗?掌柜你说的小姐不会是它们吧……你的口味好独特……”
他与她们本是同类,自是一眼便看穿了这法术。女郎们听到了他的话后,不乐意地将嘴撅得老高,纷纷上前将他围住,左摸一下他的胸肌,右揪一下他屁股上的嫩肉,玩得不亦乐乎。
清骨虽心知它们非人,却仍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推脱不开也不忍动强,只能双眼饱含哀求地看向靳恪。
靳恪两袖清风地无视他,朝花红酒绿的前路走去。
肆意的笑声在空荡无人的街头氤氲,当然,还伴着某人的拉锯战,“耗姑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哎哟,这里可是万万扯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了~这本带些悬疑,民国风。
喜欢的小天使收藏一下吧,鞠躬~
为了剧情需要,本书是从奉天城开始的哦,作者我对任何城市都没有歧义的,都是主角自身的经历带来的情感哦,沈阳的宝宝们勿怪~
我个人很喜欢奉天,因为我的好朋友就是沈阳人。Mua~
☆、捧花
甫一走进四美塘街,靳恪便确切地感受到了何为“冰火两重天”。
不下十个舞厅,稀疏地分布在街区的两边,一边是宾客满盈,人声鼎沸,另一边却是门可罗雀,惨淡经营。
他心下称奇,不自觉地便望向最为热闹的那家,门前轿车来往络绎不绝,侍者吆喝间夹杂舞女的娇笑声,在同行间得意地叫嚣着。这店名……他莞尔,也是熟悉的,华清池。
下意识地望向与其临街相望却恍如隔世的舞厅,不正是“不早朝”吗?清骨见他站定闷声打量了许久,说道:
“这‘不早朝’日前曾传出过售假酒的消息,生意早就不复从前红火了,没想到近几日又是出了有宾客被扒衣扔街的丑闻,也只有部分熟客会赏脸光临了。没想到祸不单行,今儿个白日里的命案更是火上浇油,熟客都避之不及了不说,连周遭其他店的生意都被影响了。”
二人说话间,“华清池”的侍者眼明手快地就小跑了过来,堆着笑脸躬身道:“先生女士们,里面请。”同时侧手指向店内。
对面闲着没事干的“不早朝”的侍者们齐齐黑脸,今日已经历了无数次眼红的事了,他们早就疲了拉客的心,毕竟现在本店的名声真真一落千丈,心里都达成了共识:或许,只有脑袋不灵光的人才会来吧。
可不,前面就来了一群不灵光的人……他们先是一愣,随即扬起久违的笑脸,迎了上去,同时还不忘横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华清池”侍者。
靳恪靠近了“不早朝”的门口,才发现台阶上竟还坐着不少穿着白衫的妇女,眼眶红肿,神色悲戚,让人心头不由觉得一衰。
本在嬉笑着聊天的妇女们,发现了有客将至,忙似变脸般地哭嚎起来,吓得清骨一跳,连靳恪也眉头微蹙,在原地驻足。
苦情戏才刚刚开始,主角便上场了。一位妙龄女子瘦弱的娇躯上笼着宽大的白袍,面色惨淡,嘴唇干裂,发迹凌乱地从众女中坐起,哭得别样动人,却半丝雨滴都不落下,抽噎道:
“我可怜的夫啊,你……你为什么就这样去了?偏这缺德的店还没有个说法,让你走得不明不白,呜呜……老天爷,您睁开眼看看吧,为我的爱人明明理吧。”
哭到后来竟两眼一翻,往后倒去,众女子忙替她抚背顺气,一阵慌乱。本来刚刚迎到靳恪面前,一身大堂经理装扮的中年男子看到了这一场景,面露不善,“又来?这肖府的姨太太到底有完没完?”
听到他的这一声抱怨,靳恪与清骨对视了一眼,因着早先的调查,瞬间明白了这演技颇差的女子身份。
今早街头横尸的男子名为肖子霖,是纺织业巨头肖家的独子,身份显赫,却也不是个省心之辈,纨绔子弟的派头一样不缺,前阵子还玩起了“浪子回头”的戏码,与一个寒门女子打得火热,扬言非卿不娶,与反对的家里甚至闹了决裂。
肖老爷子老来得子哪忍心逆了爱子的心意,最后做出让步,说他若执意要娶,可以,但只能是妾。而这正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大户家人女子。肖子霖听到自家老子松了口,哪有不应的道理。这门亲事算是落定了,只是这寒门女子倒不乐意了,最后闹了好一阵的别扭,终是放不下肖家的这口肥肉,妥协了。
而这位哭到“昏厥”的女子,正是肖子霖巴心巴肝娶回去的姨太太,冯思卿。名不正言不顺的,本没有嚣张的气焰,不过是碍着肖子霖年幼丧母,又没来及娶正妻就上西天了,老爷子正因丧子之痛一蹶不振,家中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便来这里狐假虎威地讨说法。
样似经理的侍者生怕靳恪等人被这仗势给吓跑了,忙招呼他们入店。妇女们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挡住了靳恪的去路。
一时间,僵持不下。似是听到外面的吵闹,穿着褐色马甲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地走了出来。站在靳恪身旁的经理忙对其弯腰唤了声:“老板。”
马甲男子只一眼就明白了外面的情况,笼络地对靳恪等人一笑,接着命经理好生招待。随后苦着脸对冯思卿好说歹说,“肖太太,您放心吧,我郑某人用性命担保,一定会给你们肖家一个说法的,您有什么话,咱们关起门来说成吗?您这样闹着,于肖家于我们‘不早朝’都不利,您说是不是?”
靳恪越发肯定这来人的身份了,准是奉天城近来最可怜的冤大头,这“不早朝”舞厅的老板,郑嵩之。
能霸上肖家独苗的冯思卿,又岂是这么好说话的,也不回答郑嵩之,只一味地哭闹。经理看自家老板吃瘪,忙用手肘拐了一下身边一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焦急道:
“许衷初,那肖太太以前不是你的相好吗?你快去帮忙劝劝吧。”
许衷初眼角有一颗痣,眉清目秀,身材挺阔,耳根因着经理的这句话红透,忙撇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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