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面容当即一变,怒瞪了一眼婉贵嫔,恨她搅局。
苏婉凝冷冷的看着安贵人,发号施令,“把手拿开。”
安贵人面容略显尴尬,犹犹豫豫想了数秒,刚要抬手,却听见熙嫔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不要紧,安贵人不但没松手,反而抓着苏婉凝更紧了。
紧接着,安贵人言道,“宸妃娘娘,之前姬妾冒犯过您,都过去这么久了,姬妾也想和宸妃娘娘聊聊,臣妾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啊。”
正文 第176章 无罪,却偏偏认了罪
苏婉凝烦躁的眉头一紧,根本不和安贵人墨迹,“本宫让你松开!”
安贵人却咬了咬唇畔,故作可怜的唤了一声,“宸妃娘娘……”
苏婉凝沉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就将安贵人的手给打落了,可就这样一个动作,却惹了大麻烦。
只听安贵人先是尖叫一声,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苏婉凝顿时一惊,安贵人这是……
苏婉凝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动作,怎么可能推到安贵人,安贵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站在一旁的妃嫔都吓了一跳,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甚至有人惊呼道,“天啊!安贵人怎么摔倒了?”
连旁人都看得出端倪,可见安贵人是何居心!
苏婉凝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安贵人,这才知道,原来熙嫔和安贵人要给她扣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这是苏婉凝万万没想到的,她本以为熙嫔和安贵人的计谋都在今晚的晚宴上,让众位妃嫔都在,还叫了南宫烨过来,为的就是把事情搞大,可她万万想不到,安贵人会用她的腹中胎儿做代价!
安贵人这时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皱着眉头,艰难的呻吟着,“疼……疼死了……”
随后,便看到安贵人的下.体的缎裙处,血红一片。
妃嫔们更是惊慌失措起来,“天啊!流血了!安贵人流血了!”
苏婉凝的面容更是一惊,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安贵人就流血了?她都是滑过一次胎的人了,在扬州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可都没能伤着啊,苏婉凝不由想起方才安贵人喝下的山楂羹,便越来越觉得蹊跷。
这时,熙嫔站了出来,紧张的喊着,“都愣着干什么啊!来人啊,快把安贵人抬到寝殿去,快去传太医!快啊!”
一时间,大家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宫人们架起安贵人就往寝殿走,还有宫人连跑带颠的去请太医。
只有苏婉凝站在原处,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婉贵嫔,婉贵嫔已经是急得不行,“宸妃娘娘,眼下怎么办啊?安贵人分明就是故意摔倒的!”
苏婉凝面容沉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祸已经来了,既然躲不过去,苏婉凝也不能放弃,赶忙对刘睿道,“刘睿,赶紧去找咱们安插在安规热那儿的人,告诉她今晚必须盯紧了安贵人。”
刘睿应了一声,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就小跑着走了。
婉贵嫔这才知道,原来苏婉凝早就开始防着安贵人了,也她仍旧焦急,“宸妃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苏婉凝沉沉舒了口气,望着熙嫔的寝殿,回道,“看来本宫是不能回昭阳宫了,进去吧。”
待苏婉凝入了寝殿,便看到安贵人躺在床榻上,四周围住了好多人,苏婉凝并没有上前,只是安静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面容淡然自若,不显一丝惊慌。
熙嫔这时发现苏婉凝进来,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唇角弯起一丝坏笑。
待太医过来了之后,赶忙为安贵人把脉,不过数秒,太医的脸上就是一惊。
因为安贵人的肚子牵连着苏婉凝,所以婉贵嫔迫不及待的问向太医,“太医,安贵人怎么样啊?”
太医站起了身子,失落的摇了摇头,“安贵人滑胎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婉贵嫔更是面容失落,不由浑身微微一颤。
只有苏婉凝,仍旧淡然自若的坐在木椅上,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所以也不会感到惊慌失措。
安贵人顿时痛苦的哀嚎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妃嫔们赶忙簇拥上前安慰,“安贵人,你别伤心,你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可安贵人却仍旧痛苦的哭着,仿佛她怀孕是真的一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
寝殿顿时乱作一团,吵嚷声嘈杂,可熙嫔却瞪着苏婉凝怒道,“宸妃娘娘,是你害死了安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高声凛冽,顿时使吵扰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妃嫔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瞧着,她们知道,这是不小的罪名,谁也不敢说话。
苏婉凝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淡漠的敲了熙嫔一眼,反而抽冷一笑,“熙嫔的意思是说,本宫谋害皇嗣了?”
熙嫔眼睛微微一眯,狠道,“没错!是你推倒了安贵人,安贵人才滑了胎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通报,“陛下驾到……”
众人赶忙迎上来,当南宫烨走进来的时候,皆是俯身给南宫烨施礼,她们已经许久不见南宫烨,谁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的南宫烨,一个个的面容不带一丝愉悦,反而是惊慌失措。
当然,施礼的还是苏婉凝,苏婉凝面容沉稳,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南宫烨走入寝殿,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安贵人,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熙嫔赶忙回了句,“陛下,安贵人滑胎了,是宸妃娘娘推到的!”
南宫烨原本平静的脸上,在听到宸妃这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变得不安起来,她赶忙瞧了一眼苏婉凝,抬手将她扶起,皱着眉头,“凝儿,真的是你推到的吗?”
一声凝儿,让满殿的女人不由嫉妒起来,天家皇帝,居然这样唤着一位嫔妃。
苏婉凝没有任何辩解,点了点头,“没错,是臣妾把安贵人推到的。”
婉贵嫔见状顿时一惊,赶忙插言,“陛下,宸妃娘娘说的不对!”
南宫烨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熙嫔的面容立马就不高兴了,恶狠狠的瞪着婉贵嫔,狠厉的眼神在警告着婉贵嫔。
婉贵嫔瞧见熙嫔这样看她,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可还是一五一十道,“熙嫔今日请了京城的戏班子入宫唱戏,请了后宫的嫔妃过来看戏,戏曲结束,熙嫔还要留大家在凤翥宫用膳,可宸妃娘娘听了一下午的戏有些累了,说要回宫歇息,可是熙嫔和安贵人却不让宸妃娘娘走,安贵人甚至还强拉着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不过只是推开了安贵人的手,安贵人就跌倒了,宸妃娘娘力道不大,安贵人怎么可能跌到?”
这么一说,南宫烨也算是听明白了,一下子就清楚了一切,他愤怒的瞪着熙嫔,满是厌恶,可是却不说一句话。
熙嫔这时开口辩驳,“安贵人是怀着身孕的,难不成她是自己故意跌倒的?所有人都看着呢,婉贵嫔可不要瞎说!”
的确,所有人都看着呢,可是所有人看到的事实真相,却是和婉贵嫔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苏婉凝说一句话,谁都看得出,熙嫔这是要陷害苏婉凝,置苏婉凝于死地,如今熙嫔风头正盛,谁都不敢得罪熙嫔。
苏婉凝深沉的吸了口气,大气凛然,“罢了,都别说了,陛下,的确是臣妾推到的安贵人,还请陛下责罚。”
如此一来,倒是让熙嫔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苏婉凝没有一声辩解,竟然自己就认罪了。
南宫烨复杂的看着苏婉凝,他当然知道苏婉凝肯定不会去谋害安贵人,这一切都是熙嫔和安贵人陷害苏婉凝的,南宫烨眉头紧皱,不舍的唤着苏婉凝的名字,“凝儿……”
苏婉凝沉重的闭上眼睛,“陛下,的确是臣妾推了安贵人。”
南宫烨还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知道苏婉凝为什么这么做,也知道如今为了大局着想,他该怎么做。
南宫烨痛苦的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宸妃,你可知罪?”
苏婉凝缓缓跪地,从容不惊,“臣妾知罪,臣妾甘愿受罚。”
南宫烨的指尖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紧了紧牙根,艰难的说道,“宸妃苏氏,谋害皇嗣,妇行有亏,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念其有孕在身,饶其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入冷宫,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苏婉凝心头一紧,颤抖着吸了口气,缓缓俯身,“是,臣妾领旨谢恩。”
此道圣旨一出,寝殿里的气氛便更加的紧张了,所有人都看着苏婉凝,这个曾经聚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妃,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无人比拟的宸妃,如今被打入冷宫,大势已去。
殿里唯一高兴的,就是熙嫔,她此刻简直掩盖不住兴奋,偷偷的喊着坏笑,得意的看着苏婉凝。
南宫烨呼吸有些沉重,低头看了苏婉凝一眼,心里万般难受,转身要离开。
安贵人见南宫烨要走,支起身子就唤了一声,“陛下……”
按理来说,安贵人滑胎,南宫烨应该关怀几句,可是南宫烨却对其置之不理,毫不在意,即便是安贵人现在喊他,南宫烨也不过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随后迈开步伐便离去了。
安贵人失落的软下身子,面容哀伤。
南宫烨这一走,众人便都起了身,可谁都不敢说话,一个个紧张的看着苏婉凝。
苏婉凝在翠云的搀扶下起了身,从容的掸了掸裙摆,冷冷的瞥了熙嫔一眼,随后也离开了。
正文 第177章 冷宫,破旧简陋不堪
冷宫的甬道,那么静、那么长,在黑夜里似乎根本就望不到头,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巷道,不足两米宽,夹在两旁残旧的老屋中间,因为转角望不到尽头,月光萦绕下恍如梦境。
不知走了多久,领路的太监忽然停下,转身对苏婉凝道,“宸妃娘娘,到地方了,这是冷宫最好的住所了。”
苏婉凝停下脚步,瞧着这冷宫“最好的住所”,不由心头一凉。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子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外面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庭院也是破旧不堪,没有石砖铺地,泥土坑坑洼洼,走上去很不平整。看上去很像遗留的残垣断壁,久无人居住,毫无生活的气息。
进了屋子,一股很大的霉味扑鼻而来,屋里的陈设更是简陋不堪,不过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子而已,桌子上摆放着破旧的茶具,还有一个已经破了口的碗。
这哪里是给人住的,分明就是个乞丐窝。
翠云有些不高兴,冲着宫人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冷宫最好的住所?你看看这,怎么住人啊!”
那宫人为难的皱了皱眉,“这里的确是冷宫最好的地方了,其他的屋子都漏雨呢。”
苏婉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罢了,让他退下吧。”
那宫人也是客气,朝着苏婉凝笑了笑,就离开了。
苏婉凝环视四周,心里更是难受,她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是人人敬畏的宸妃,住在金碧辉煌的昭阳宫,可转眼间,却被打入冷宫。
一时间的差别,犹如从天堂跌入地狱,苏婉凝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她缓缓的坐在木椅上,看着一眼落满灰尘的桌子,落寞道,“今夜咱们就坐在这里凑合凑合,等天亮了,开窗通风收拾收拾再住吧。”
翠云不由抱怨道,“主子,这地方怎么住人啊,简直比宫人的住所都差!”
苏婉凝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总比露宿街头或者住牢狱强的多。”
刘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里毕竟是冷宫,能有个不透风的屋子就不错了,奴才以前侍奉德妃的时候,可没少看妃嫔打入冷宫,比这惨的多了去了,只是主子如今怀着身孕,倒是委屈了。”
三人的情绪此刻都是低落的,谁也都没心思说什么,翠云燃了蜡烛,语声深沉,“幸好咱们把昭阳宫能拿的东西都拿来了,倒是有干净的床被衣物,若是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从昭阳宫搬来几把椅子也好啊。”
苏婉凝本想回话,不料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眼下夜黑,只能看到淅淅沥沥的人影,却看不清到底是谁。
直到那几个人走到门口,迎着微弱的光,苏婉凝才看清,那人是熙嫔。
熙嫔的到来,使得气氛一时冷到了极点,苏婉凝知道她来是看笑话的,果不其然,开口的第一句,就充满着嘲讽,“哎呦,这里怎么这么破啊,这宫人也太不知规矩了,陛下也没削你的名分,怎么找了这么一件破旧的地方。”
苏婉凝仍旧坐在木椅上,冷冷的看着熙嫔,一言不发。
熙嫔看着眼前的破烂不堪,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越发的得意了,那是一种无比的称心如意,唇角弯的很深,明媚的笑着,不屑的看着苏婉凝,语声高亮,“真不知道,宸妃娘娘住在这里会不会不习惯啊?”
苏婉凝仍旧无声的瞧着熙嫔,眼底没有一丝慌张,从容不惊。
熙嫔得意的坏笑着,“真是老天开眼啊,没想到你宸妃也有今天,哈哈哈。”
苏婉凝听着熙嫔猖狂的笑声,冷冷回道,“我能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赐。”
熙嫔听了这话,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仿佛一个胜利者一般,“这叫风水轮水转,你害我禁足那么久,也该轮到我让你尝尝苦涩的滋味。”
苏婉凝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可真是心急,解了禁足不过数日,就设计谋害我被打入冷宫,看来你是恨毒了我。”
此话一出,熙嫔的笑意立马就散了,阴毒的看着苏婉凝,恶狠狠道,“没错,我的确是恨毒了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我被禁足的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把你踩在脚下!宸妃啊宸妃,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我还能东山再起?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再无机会和你斗、和你争了?”
苏婉凝听了这话,没有一丝愤怒,反而哧鼻一笑,“呵,熙嫔,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争过什么,我当初的确待你不善,但前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被禁足也是罪有应得!你知道为何今日我会没有任何辩解的就认罪了吗?”
面对苏婉凝的发问,熙嫔没了声音,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
苏婉凝冷哼一声,开了口,“我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自打你解禁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打入冷宫也好,怎样都好,这口气我都能忍,但并不代表我能咽下这口气,来日方长,咱们看结果!”
熙嫔一听,眸子一紧,狠狠的紧了紧牙根,气愤填膺,“好!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你还有什么回天之术!你当初不是和我说,不杀我是因为觉得便宜了我,你就要我生不如死么?好啊,今日这句话我奉还给你!我会加倍的让你痛苦,你就好好的在冷宫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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