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已经顾不上跟他寒暄了,拉开车门就飞奔了出去,一路奔着急诊处就去了,进去之后就拉着人家护士问:“李墨在哪?梁清晗在哪?”
护士忙活了半天这会刚在护士站坐住了打了个盹,被苏琰这么一嗓子给吆喝醒了,脸上带着不耐烦:“嚷嚷什么不知道这是医院么,得保持肃静知道么?”
苏琰一时心急失了态:“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梁清晗和李墨都在哪?”
“谁是梁清晗,谁是李墨啊?”翻了个白眼:“这一天进来百十来口子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王辉泊完车进来:“苏琰,他们都住进病房了。”
苏琰哦了一声转脸又对那个一点不友善的护士道了谢。
李墨和梁清晗的伤不一样但是因为是夜间床位有限所以两人了一并都被安排进了一间病房,除此之外那个光头也在里面。
苏琰推门进去,看见李墨的床边站着何宁,梁清晗那边只他自己躺在,林琳不知道去了哪。
她先去了李墨那边,他脸上还有未干的血渍:“怎么样,口子缝合了么?”
“你回来了苏苏?吓死我了,你没见李墨流了多少血。”何宁描述着李墨的伤势。
“我跟那边说好了,他们说等合同到期了再动,你安心养着,养好了咱们再搬。”苏琰出声安慰着的李墨。
“你没事吧苏琰?”李墨先开口关心着苏琰:“没受伤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我是谁你还不知道,我能让自己受伤,咱俩那会和人打架什么时候不是我打别人啊,倒是你菜死了,这么轻易就让人开了瓢,跟个瓜似的。”苏琰知道李墨的酒吧合同到期本来就够不好受的了,她不想让他在担心自己,所以故意说着轻松地话题,她并不想让李墨知道她为此对孟昕然做出了什么承诺。
李墨因为伤口的疼痛皱了皱眉:“苏琰,谢谢你!”
“谢个毛线,跟我别说那些。”苏琰笑:“赶紧好起来好好赚钱,我们可都指望着你东山再起好再跟你蹭吃蹭喝呢。”
边上的而何宁看着李墨的这番惨状不由得心生同情:“对,赶紧好起来。”
李墨对着何宁一丝笑意:“谢谢你,何宁,难为你晕血还能一直陪着我到医院来。”
何宁撇撇嘴:“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没辙了。”
苏琰拍了拍何宁的肩膀:“何大拿,你这次真真显出了大拿的本质啊,牛掰大发了,你就是个女英雄。”
“甭夸我,我没你厉害,龙潭虎穴也敢闯。”何宁明显一副虚脱的模样。
李墨气若游丝:“行了,你们俩对我来说都是功不可没,我做牛做马也不会忘了二位女侠的恩情。”
李墨一句话引得俩人不由得轻笑出声。
“还有心情逗贫我看你是伤的还不重。”苏琰看着李墨的脑袋就觉得一阵阵的心慌。
李墨伸手指了指梁清晗那边:“我没事,去看看他,帮我谢谢他。”
苏琰起身点头走到跟李墨隔着几个床位的梁清晗边上,他可能是睡着了,这会眯着眼,头上除了一层密密的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更是没半点血色。苏琰怕吵醒他没吱声,想着拿着边上的纸巾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手刚伸出去梁清晗的眼睛就睁开了。
黑亮的眸子里带着太多的情绪:“回来了?”声音低低的,显然身上的伤是极疼的。
☆、151、前女友的资质
“嗯,回来了。”苏琰点点头,怯怯的缩回准备给他擦汗的手:“很疼吧?”
“不疼。”
苏琰沉默着,眼角有泪光闪过,她知道他很疼,他总是这样,在自己面前,再多的疼痛都会隐忍着,因为怕自己担心。
想起那年他拿着玻璃往他自己身上划着口子的时候,苏琰那会跳着脚的骂他,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什么缺心眼,神经病,自虐症,大傻X一类的,她是真气,气他傻,气他不知道伤在他身,疼在她心。
梁清晗见苏琰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笑里带着一丝苦涩说道:“我常常想,要是醒来之时是一场梦多好,就在刚才也还是做这样的梦,就是受了伤,然后梦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你就也是这样在我身边,也是这般担忧的望着我。”
苏琰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她已经回不去了,就在刚才她还给孟昕然做了那么低贱下流的承诺,她伸手调了调梁清晗点滴上的阀然后顾左右而言他:“会不会太快,调的慢一点吧。”
梁清晗苦笑抿唇,出言安抚着苏琰:“苏琰,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梦,醒了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我很庆幸还有这样的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你,哪怕就是看着你也好。”
苏琰听见梁清晗这么说,终是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簌簌而下,他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这么傻。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都在为自己着想,永远想着都是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难过,已经分手了还要处处想着不让自己难过。这世上的女孩多的是,千千万万个,他怎么就这般的死心眼,他就不能找别人么。
“口渴么?要不要喝点水?”苏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可以她宁愿自己替他受那些伤痛。
“不喝,你,坐下跟我说说话。”
这个时候梁清晗提的一切要求苏琰都无从拒绝,她无法拒绝他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她拉椅子坐在边上伸手帮梁清晗掖了掖被角:“别多说话了,闭上眼睡会吧,养足了精神伤才能好的快。”
梁清晗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苏琰,良久慢慢的说道:“我害怕睡着,害怕睁开眼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害怕再没有机会这样和你近距离的说说话。”
苏琰的心里一阵凄凉,这何尝不是她想的,可是时光荏苒,那些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她是不是该大度一点,让那些过去的也随着时光的掩埋过去,然后重新走出来。
“清晗,有些事情埋在心底就好了,我们不是彼此答应过都要往前看么。”
梁清晗的表情极其痛苦,那张清瘦的脸显得而越发的苍白,他嘴唇翕动着良久开口:“苏琰。”他轻轻地叫了苏琰一声,却是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后后面的话了。
他不说,苏琰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一定是要说,要问,苏琰,我们就不能再回去了么,那些我们不忍心去揭开的不就是一个身体犯得错误么,可是我们的心一直都这样的深深相依,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苏琰望着梁清晗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终是再也开不了口。
“苏姐姐回来了?”林琳的声音在后面突兀的响了起来。
苏琰回头看见林琳眼圈微红一脸憔悴的站在身后,看得出她神情中的担忧以及对苏琰坐在梁清晗边上的不悦,她起身开口:“回来一会了。”
“不是让你和他们一起回去么,怎么又回来了?”梁清晗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因为关心而产生的责备。
“我担心你这里没人照顾,伤的这样重身边没有人怎么行。”林琳将包放在梁清晗床头的小桌上,一副不管你怎么轰我我绝对不会再走的神情。
“有护工也有护士,你明天还有课,这里又不能坐又不能睡的,你在这里反倒难受。”
“不会,我刚才在外面看见有租售行军床的,一会我租一个,我就睡在你边上,你有事就叫我,护工再好也有疏忽的时候,多一个人怎么着也可以多帮把手。”林琳一副自告奋勇的模样,后路想了个一清二楚,根本就不给梁清晗拒绝的机会:“苏姐姐,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休息。”
苏琰不傻,听的出这是逐客令,自己有当了电灯泡的嫌疑。这就是林琳,很直白的方式,赤裸裸的争夺自己的主权,早就不是那个在华灯初上的夜里拿着四叶草羞滴滴的姑娘了,不是那个喊一句学长就会脸红心跳半天的姑娘了,她已经成熟的蜕变了,蜕变成了一个知道真的要什么就得去自己争取的姑娘,知道靠着拾取一片四叶草是不可能实现愿望的姑娘。
她想梁清晗的身边需要这样的姑娘,他退她进,女追男隔层纱,隔层纱的关系总归是要容易些。她起身避让一旁:“辛苦你了,林琳你多费心了。”
“苏姐姐这话说的见外又生分,梁清晗是我的学长,我帮助他照顾他是应该的。”
苏琰听出来了,言下之意,倒是她不该说这话。也是,她也没资格说,她算什么呢,前女友,还几年前的前女友么?人家话一出口她便更觉得是不能再留了:“我去李墨那边看看,有什么事喊我。”她说完再不敢看梁清晗,不敢看他那双满布失望的眸子。
“谢谢苏姐姐,有事我会叫你。”
苏琰笑而不语。
“听听,那完全是一副以女朋友自居的的口吻呢。”何宁极不满意的瞥了一眼那边无限殷勤的林琳:“看见没,这是要逮着机会上位了,我怎么觉着这里面最希望这场意外发生的就是那女的呢。”
“你小点声,浑说什么,一会小心让她听见了,什么上位上位的,人家又不是小三,人家都是男未婚,女单身好妈!”苏琰郑重其事的跟何宁强调着。
“啧啧,苏琰,在你身上我一点也看不出一个前女友该有的资质来。”何宁不满意的说着。
“前女友该是什么资质?”苏琰苦笑着问。
“前女友的资质都不知道,真是白瞎了你这么个人了,前女友的撕逼啊,和现在的女友撕逼啊,处处和现在的比对,一副老娘就是比你好,就是比你漂亮,就是比你强,就是比你有气质,就是比你温柔,就是比你上档次,还有就是你现在手里那个男人都是老娘玩剩下的。”何宁说着说着音调越来越高,一副要干架的的态势。买了条破洞喇叭腿牛仔裤,一早穿着出门,老朋友在后面叨叨,这是裤子吗?这简直就是破布拉拉(轻声)。心累,和一个不懂得审美的直男在一起,分分钟都有掐死他的冲动。
☆、152、红毛的谄媚
“行了行了啊,你小点声,一会别人都听见了。”苏琰对着滔滔不绝的何宁使了个眼色。
“哎,瞅你这低三下四,忍气吞声的模样真真憋屈。”何宁摇头叹气。
“你行了啊,我不过是前女友而已,照你这么说我这不是给自己加戏么,我又没病。”
何宁叹息一声:“孺子不可教也,没劲没劲。”
李墨和苏琰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不是所有不在一起的人都会撕逼,也不是所有分手的人都有去掐死对方的冲动,有的人即使在分手以后也想的是我希望你好,希望你永远都好,在彼此不再携手相依的路上只盼着你好。
“行了,你回去吧,回去歇歇吧,黑眼圈都出来了。”苏琰拍了拍何宁的肩。
“我不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路上开车黑了吧唧的我害怕。”何宁说着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苏琰笑:“敢情您刚才发表那么一套套理论我以为您要把天都捅破了呢。”
“去去去,两码事。”
“得,我去给您租行军床,您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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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内孟昕然一言不发的闭着眼倚在沙发上,音响被他踹的早就没了声响。
罗树和红毛立在孟昕然那跟前不敢吱声,其余的人本来还要进来玩闹一会,都被罗树给劝了回去,这是什么时候,孟昕然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刚才自己当鸵鸟不吱声是假装没认出苏琰,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自己还不主动认错的话那估计会死的很惨,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被踹坏的音响和屏幕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嘶嘶电流声,罗树和红毛则是大气都不敢出。
红毛更是连头也不敢抬,随时都做好了一副被再次踹翻在地的准备。他此刻的心里不亚于在等楼梯上的另外一只鞋落地的声音,孟昕然那一刻没动静,他心里的小鹿一刻不消停。
孟昕然的事迹红毛是听说过的,这顿打是不可避免的了,以后还能不能在道上混是另说的了,关键他想着自己扇在苏琰脸上的那巴掌就觉得后怕,他记得刚才进来之前罗树在外面来了一句,你小子自求多福吧,你打人的那只手还保不保得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等的时间愈久,红毛的心里越虚,这样的等待是难捱的,与其说是难捱更像是一种折磨。终于他熬不过心里的恐惧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满身冷汗的跪在了孟昕然的面前:“孟总,我错了,我真错了,要杀要剐都听您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怕极了的,抬起手来就开始扇自己的嘴巴,边扇边念叨:“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罗树在边上战战兢兢的看着孟昕然,他知道孟昕然不说停红毛自然是不敢停的:“表哥,这事不赖红毛他也不知道那是您的人。”罗树想得清楚,帮着红毛摘清责任其实也就是在帮着自己摘清责任,黑灯瞎火,黑不隆冬的看不清楚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他抱着侥幸的心里观察着纹丝不动的孟昕然。
孟昕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眼:“行了。”
红毛如蒙大赦,听见孟昕然的话也没敢立即停下来又示意性的一边又扇了两三下才停:“谢谢孟总,谢谢孟总。”
罗树在边上松了一口气,看着孟昕然不继续惩罚红毛的份上他觉得他自己还有信心说服孟昕然:“表哥,酒吧街那边真不是我贸然行动,那家的合同确实是到期了,再不拆咱们就该影响来年春天的动工了。”
红毛也是惯会看眼色的仍旧是跪着没敢起来:“是的孟总,那业主为了早拿钱跟我们签订了合同,我们也不知道他玩阴的他跟酒吧那人的合同还没到期,我们去了酒吧好几次,可是那人执意不搬,我们今天也没想动粗的,是那边的人先动手给光头开了瓢,这兄弟们才抄的家伙,真不是我们鲁莽。”
罗树在边上跟着辩解:“红毛和光头一向办事都很牢靠,这次是个意外。”
“人伤的重不重?”孟昕然那开口问。
红毛受宠若惊,他以为孟昕然怎么得也得先拿他的手说事来着,他没想到的是孟昕然一开口就是关心底下的兄弟伤的重不重。他一听孟昕然那这么问,鼻子不由得一酸,以前跟着混的那些个老大什么时候把自己这些混混当成人看了,刚才人家孟总打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女人面前嘛,怎么着也得摆出个姿态出来,现在这不是关心了么:“没事,孟总,我们这都打打杀杀惯了,死不了。”
“办事多用脑子,少用拳头就能省去不少麻烦。”孟昕然看着红毛说:“站起来吧,膝盖骨得硬着点,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任谁都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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