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人一但伤着脸了,这前程也就完了,像当年立夏之所以背叛她,不就是为了那一点子雪肌膏吗。虽说她是素来不信这些保养品的功效,但若是能让那两个小太监的伤好上一些也是好的,说到底那两个小太监也是因为她而遭了罪的。
薛宝钗嗔道:「你啊,不过是两个小太监,那值得你如此用心。」
细想一下,这事还真是好险,要还是按着云妹妹的原意,只带二个丫环陪着,少了那两个太监挡灾,只怕被火纹身的便是云妹妹了。
见云妹妹还想求着,叹道:「罢了,我屋里还剩两瓶子,一会子全给了你。」
横竖她也不用这些雪肌膏,尽数给了云妹妹也没什么。
「谢谢宝姐姐。」史湘云谢道。
两女再谈了好一会儿,薛宝钗再三吩咐了史湘云不许任性了,这才离去。
谋杀皇子妃,甚至是皇子妃腹中的第一嫡皇孙,这是何等的大事,薛宝钗还没回宫,这调查的资料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雍政帝的案头上了。
洒油让人跌倒落胎,这招在宫里一点也不稀奇,光是因为跌倒而流了孩子的,在他当皇太子时期便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最严重的是一个怀胎六个月的宫妃因此一尸两命。但洒油的同时还放火,这招可说是他第一次见到。
洒油并不难,难得是要如何点火?雍政帝百思不得其解,便让高允让人细细检查着。
那暗算之人洒油之后,还在油上铺上了少量混着磷的草灰,一方面让油渍变得不明显,另一方面也便于起火,无论是谁,只要跌倒之时鞋底与磷磨擦一下便就会起火了。
听闻那人在草木灰里混了磷,雍政帝下意识的怀疑起最新版的最佳背锅侠四皇子了:「让人去查查老四近来的行动。」
「老奴让人查了,四皇子殿下近来倒没什么异常举动。」虽说是太上皇的四子,但因为太上皇与四皇子当年派人暗杀徒昭之故,这些年来四皇子一直未曾封爵,这些年来大伙也只能四皇子殿下混叫着。
高允笑道:「太子殿下的法子倒是真真的有用,这段时日以来,四皇子殿下被人盯的厉害,默说是平日行事了,就连出恭睡觉都有小子盯着,老奴瞧过这段时间四皇子殿下行事并无异常,只是小子似是盯的太紧,四皇子殿子听说这阵子精神不济了许多。」
高允说的虽然平淡,但也隐约透露出他的想法,虽则四皇子殿下极为厉害,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人盯着,能够不被折腾到发疯已经算是不错,要想做些什么,只怕是不能的。
「啍!不是那人,还能有谁?」雍政帝冷啍道。
像这般毒计,除了老四之外,还有何人能想得出?烧伤几个下人也就算了,要是火势漫延,烧毁了宫殿,严重的话,说不得他到时还得下个罪己诏之类的呢。
「淑妃那儿可有异动?」雍政帝问道。
「淑妃娘娘和以往一样,倒没什么特别。」高允回道:「这忠亲王妃出事之时,这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庶子还在北五所之中。」
雍政帝心头一松,微微点了点头。这柳淑妃再怎么的,也不会拿那几个庶孙的性命作妖。
雍政帝沈吟半晌,「皇后那儿……?」
「皇后那儿也一如以往,没什么特别举动,但……」高允微微一顿后道:「皇太子那儿倒是让人收集了些草灰……」
不过皇太子收集草木灰说是要弄什么肥皂出来,也不知与这事有没有关系。高允想着被皇后折腾的瘦了一圈的薛宝钗,当下便把这事给捂住了。
雍政帝冷哼一声,「哼!这个逆子!越发藏不住他狼子野心了。」
这妖物毕竟是妖物,那会在乎什么骨肉亲情。他当年着实不该在皇后的苦求之下饶了那妖物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上这是三重阴谋,
A.洒油让史湘云跌倒,并放火造成恐慌,混乱之中让史湘云落胎
B.毁去史湘云的容貌,毁容的女人做不成皇子妃,就算她的肚子没事,也可能会被安排病逝,无母之子在正常情况下在宫里是活不了多久的。
C.如果火势够大的话,说不定会烧毁宫殿,再散播流言说:宫里无故失火是上天对帝皇的警示,可见得皇帝一定有不是之处或是史湘云肚子里的孩子不吉。
当然,当初设计这个阴谋的人的前提是史湘云按平常的习惯,只带两个丫环出入,但这次史湘云因为江嬷嬷的建议,一共带了六个人一起去,还让小太监开道,所以这诡计才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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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隐密
虽是受了点伤, 胎气也有些不稳,但史湘云的身体毕竟比寻常女子要好些, 没几日就养了回来, 只是手脚上的烧伤一时好不了,还是得乖乖躺在床上养伤。
因为史湘云身旁得用的嬷嬷均都受了伤, 雍政帝一连派了两位嬷嬷前去照顾史湘云这胎, 其中一位嬷嬷还是圣上的奶嬷嬷,可说是经验丰富, 而且地位也高,镇的住北五所里的牛鬼蛇神。
那两位嬷嬷都是精于妇人怀胎之事之人, 其中一位自称为方嬷嬷;另一位曾养育过雍政帝的奶嬷嬷自称姓容, 让史湘云唤她一声容嬷嬷即可。
方嬷嬷也还罢了, 得知自己身边多了个容嬷嬷,史湘云吓的好久这小嘴都收不起来。她果然穿了个假红楼,这红楼加上琼奶奶, 可不是前些年晋江的最爱吗。
史湘云让立秋小心打探了一下两人。虽是雍政帝赐下的嬷嬷,但她不敢随意让人近身, 毕竟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可再也经不起半点意外了,好在查过之后,这两人倒是安全的, 虽然都无家无室,但对雍政帝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那位方嬷嬷倒没什么特殊的,她是雍政帝房里的大宫女,从雍政帝五岁上便伺候着雍政帝, 年满二十五后便自梳做了嬷嬷,一直服伺着雍政帝至今,其祖上曾是太医,略懂一点医术,办事小心,雍政帝对她也是颇为信任。
另外一位容嬷嬷则是喂养过雍政帝的奶嬷嬷,她是雍政帝生母从娘家带进宫的陪嫁丫环,仍是雍政帝母家那边当年特意训练出来的医女,那一手辨药功夫着实厉害,更胜史湘云一筹,对世家大族的各种出奇不意的下毒手法更是熟悉。
史湘云冷眼瞧着,这老嬷嬷确实是个忠心耿耿而且颇有几分能力,倒是微微地松了口气,虽然一天到晚叫着狗带,但湘云可真没想过要死。
她对肚子里这块肉虽然有些不适应,孕吐时怨的要死,但孕吐完后又舍不得了,总归是自己的亲骨肉吗,见他一日一日的长大,史湘云心里除了别扭之外,也有些新鲜,也不知是不是所谓的母性本能。
徒昭更别提了,每日儿子儿子的叫个不停,自上次洒油放火之事后,他越发紧盯着那些太监宫女了,就连几位嫂子也被他当贼似的防着,大有谁想伤害老子的儿子得从老子的尸体上跨过去的狠劲。
而且徒昭也不是表面上发狠而已,上次二皇子妃来探望她时,这身上的香味浓了点,让她难受的直吐。结果徒昭见着了,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二皇子妃给『请』了出去。
理由便是:这香味那么重,一进门就让云妹妹不舒服,孕吐的着实厉害,万一要是把孩子给吐掉了,怎么办?
这事徒昭自然是做的有些过了,二皇子直接告到了雍政帝处,但徒昭跟雍政帝一阵哭诉,再加上史湘云上次被暗算之事,至今仍找不到凶手,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只是二皇子越发妒恨徒昭不提。
有着容嬷嬷和方嬷嬷帮忙挡着,史湘云也松了口气,这两位嬷嬷和立冬也受了点伤,也不方便再照顾着她,立秋虽然机灵,但独木难枝,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发觉了好些不妥之处,好在有夏德全隐隐帮衬着,才没让孩子遭了罪。
史湘云只暗叹自己人手不足,险些让人暗算到自己骨肉,但不知道这容嬷嬷与方嬷嬷见着这般干净的头所之时,着实吓了一跳,还道这皇后与柳淑妃是被圣上教训过了,所以收了手,不敢再打着史湘云腹中骨肉的主意。
她们不知其实皇后与柳淑妃也着实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是出了险些火烧北五所一事,但这嫡长孙的意义如此重大,史湘云身旁嬷嬷与娘家带进来的宫女又受了伤,一时伺候不得主子,所谓趁她病,要她命,这皇后与柳淑妃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皇后与柳淑妃均都出了手,各种阴寒伤胎之物都尽往北五所里送去,但奇怪的是始终不曾听见忠亲王妃落胎的消息,虽说圣上对忠亲王妃这胎颇为上心,但她们可说是把宫里的暗手都用上了,没道理全部都没效啊。
两人只道雍政帝比她们想像中的要看中忠亲王妃这胎,连私底下的暗手都用上了,又见雍政帝连自幼奶大他的奶嬷嬷都送到史湘云处专顾着她那一胎,便不敢再在底下做些小动作,只能暗地里咒骂着史湘云与徒昭不提。
除徒昭夫妇之外,无人知道其实暗地里护着史湘云这胎之人不是雍政帝,而是夏德全。夏德全做为太监,比常人更加看中子孙后嗣,那容人对他老曾家的骨肉下毒手,更别提他掌管内务府多年,这内务府里头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那怕是高允也是比不及的。
夏德全本就不是好性的,再加上这次皇后与柳淑妃可说是动到他的逆鳞了,他不但将所有皇后和柳淑妃的暗手均都挡了,还百倍奉还,将所有皇后和柳淑妃想用在史湘云身上的毒招,再次加料送回到太子妃与另外二位皇子妃身上了。
敢断他的子嗣,他便先绝了她们的后!
只是夏德全虽然厉害,也着实查不出谁在院子外的石板路上洒油。先前虽隐隐猜测是四皇子下的手,但四皇子处着实寻不出什么不对劲,加上四皇子被人监视的极狠,又得知皇太子最近在弄什么肥皂,着实让人找了不少草木火回来,夏德全与徒昭又隐隐怀疑起皇后和皇太子来了。
不只是夏德全与徒昭,因那草木灰一事,就连雍政帝都怀疑起太子来了,这事最后传了出去,皇太子为了自清,无奈之下只能将那肥皂方子献了出去,那方子里头确实得用上不少草木灰,但还是没打消众人疑心,越发觉得皇太子不过是假借名义隐瞒事实,就连皇后也没得到好,因着罚薛宝钗抄书之事被圣上责骂了一顿。
自此之后,雍政帝又再度开始长期留宿于长春宫中,这后宫妃嫔大多成了摆饰,既使碰到了初一十五,不好留宿长春宫中,但也不肯再去坤宁宫里,大多是在长春宫里待了大半夜,这才回到自己的养心殿之中。
原本待慢薛宝钗的宫人尽皆被送到慎刑伺不提,而史湘云与徒昭也被雍政帝重赏。虽说不是亲母子,但在薛德妃失势之时,这忠亲王夫妇还能伸出手来,可见得也是纯孝之人,是以被雍政帝重赏了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史家状告贾家,惹得圣上亲自查办,给了不少人家底气,有不少人家竟然也告起了好些宫妃娘家勒索金银之事,几乎大部份的宫妃都被牵连进去了,其中便包含了皇后娘家和理国公府。
雍政帝因此大怒,当初让宫妃省亲本是善心之举,万没料到这宫妃娘家一个比一个大胆,利用宫妃省亲之事到处索要银钱,薛家之事还能说是被贾家所害,但理国公府与皇后娘家可是实打实的罪了。
理国公府不过是跟着自家亲戚索要银钱,或着是拿了东西不付钱罢了,这亲戚之间是索要还是主动给,倒真不好说。至于拿了东西不付钱一事,理国公府推说一时银钱不溱手,在公堂之上便当场把银钱还了,众人也只能罢了。
到是皇后娘家那儿着实难看,好些商户哭诉说被皇后娘家勒索金银,石家又说那些是商户主动献银,这不便就僵持不下了,眼见这事越闹越难看,皇后都险些要上金殿请罪了。
最后还是顺天府伊暗示皇后娘家还银,这才勉强了了这事,不过这园子建了一半,石家手里也没剩下多少银子,为了还这些商户之银,石家不得不变卖大半家产,此事之后,石家也是真的精穷了。
这宫妃娘家索要银钱一事虽然了结,但亦深深伤到雍政帝的颜面,皇后贵为国母,处罚不得;淑妃底下也有二位皇子,不能因为理国公之事而伤到两位皇子,雍政帝只好将皇后娘家与理国府狠狠责罚一顿。朝堂之上好多石家之人无故被去了职,再也不复以往石半朝的风光。
雍政帝一股子气全往那挑事的贾家发作了。雍政帝将朝堂之上弹劾薛宝钗的折子尽数斥回,但令大理寺严加审查贾家弄权之事,务必要把这事给查个清楚明白。
在大理寺中那个不是人精,圣上用了一个『严』字,大伙便知这贾家绝计讨不了好了。
大理寺也不用细查,这贾家一捉便是一堆小辨子,从贾母到王夫人,甚至苏怡,这贾家妇人素有弄权之习。这一般人家那有那么倒楣连接三代都娶到如此败家妇人,想来这是贾家习俗,让自家媳妇出面官说,出了事便以不知情为由,再休了媳妇便是。
想着那口口声声说要休了王夫人的贾政,大理寺官员自以为真相了。
这贾家弄权之罪,再加上先前毁损御赐之物之罪,还有之前贾家欠银一事,数罪并发,贾家男人顿时都被监禁了起来,女眷也被关在狱神庙中。
贾家自发迹以来,着实做了不少『好事』,贾母弄权之事,毕竟事关久远,大部份都难以追查;但近年来这王夫人管家之时也插手了好些人命官司,如薛蟠当年的杀人官司之事便是其中之一。
当众人得知这薛蟠之案是王夫人故意让贾雨村如此判案,为的是握住自个亲侄儿的一条小命,等娶了薛家女进门后,便寻机弄死薛蟠,好强占那薛家百万家财后,都不由得对王夫人暗暗恐惧。一个女人是能有多狠心,才能如此下狠手害死自家庶妹唯一的儿子呢。
薛宝钗当年屈辱入宫之事也算沈冤得雪,可怜她们孤儿寡母被人算计了,这皇后又是个不明是非的,竟胡乱下旨,着实委屈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为了补偿薛宝钗,圣上当场下旨封薛宝钗为德贵妃,并发还薛家皇商之职。
这贵妃之位位同正二品,有封号的妃子又比没封号的妃子要高上半级,如此算一算,这薛宝钗只比皇贵妃略差一点,几乎等同副后了,更别提这封号用的是女子四德之中最重要的『德』之一字。薛宝钗不过是一介商女,得一妃位已是太过,那配得那几乎等同副后的德贵妃。
当下便有好些老臣想阻止,但雍政帝近来对皇后及淑妃大失所望,越发觉得薛宝钗当年受了大委屈,更是恨不得尽量补偿着她。
皇后与淑妃那肯甘心,原本薛宝钗虽然升的极快,但升到妃位也算到底了,德妃和淑妃一般等级,淑妃本还可安慰一下自己膝下有二个亲生的成年皇子,薛宝钗不过就一个,而且还是养的不是亲的,这可是薛宝钗永远比不上她的。
这下薛宝钗一瞬间爬到只比副后略差上一点的贵妃之位,以后她见着薛宝钗时,还得跟她行礼问安,这下子淑妃那肯甘心,连忙让娘家人运作一番,想把薛宝钗给拉下来。但理国公因为借着宫妃省亲一事,和商户索财一事被掀了出来,那敢在这时搅风弄雨,当下便缩了起来。
而皇后虽然亦为了薛宝钗竞身太快之事而不悦,也同时让娘家人出手,但石家这时也同处于风雨之下,因商户献银被说成跟商户索要银钱,这家中子弟贬的贬,被去职的去职,朝中影响力己经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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