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她嫁给何恩新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花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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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误会
想到如果这一世可以嫁给何恩新, 叶素素迅速开始分析嫁给何恩新的利弊。
何恩新是她父母为她择选的三个夫婿之一, 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他又是京城第一次才子, 才名冠盖满京华,皇上曾在殿前亲口称赞他乃“后辈之楷模, 社稷之栋梁”。如果何恩新做了她的仪宾, 自然不用像驸马都尉那般不得入仕,成亲之后也可以在庙堂之上一展抱负。
何恩新此人看起来性情温和,秉性憨厚, 或许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何家又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风,宠妾灭妻的糟心事不会发生。他又是家中独子, 如果叶素素嫁过去就可以接手中馈之事,不必看妯娌脸色。
叶家是朝臣新贵, 在庙堂之上毫无根基, 如果她嫁给何恩新,叶家就与何家成了姻亲。何家是百年簪缨世家,世代联姻,如大树根须,错综复杂, 却又无处不在, 皇家想要撼动这样世族, 定然要三思而后行,绝对不会像铲除毫无根基的叶家那么容易。
何况,叶家不仅毫无根基,还是皇后外戚陈家的姻亲, 虽然受皇上看重,但也受皇上猜忌。皇上若是想要捧叶家便能捧起来,若是想要摔死叶家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陈家为了自保不被皇上猜忌,定然是要站在皇上一方舍弃叶家。既然陈家这边借不上力,她若是嫁给了何家,就可以借何家保住叶家。
叶素素想到上一世,她背负着那样的命格,最后自己的外祖家也不过就是袖手旁观。虽然她也知道,外祖家对她袖手旁观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她还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叶家在庙堂之上的势弱,功成名就全凭皇上喜好,甚至连儿女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毫无自由可言。
仅凭宠爱得到的一切,是这个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
叶素素上辈子看不透,直到最后才懂得这个道理,最后头破血流摔得极惨,这辈子她可能不能再吃这样的亏了。
这么想想,嫁给何恩新竟然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叶素素便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即又把乐竹叫了过来,吩咐她:“你再亲自去趟何公子那里,给他再选幅名家真迹的古画送过去,顺便把我的请帖送过去,就说我为表达谢意,明日在湖心凉亭邀他游湖赏荷,望他赏脸参加。”
未婚男女,游湖赏荷自然不能只有他们二人,否则是要被说闲话的。她吩咐完乐竹,又立即给陈瑛儿、周碧秋、叶蓁蓁也下了帖子,男客那边自然也不能只请何恩新,可是请谁好呢?
叶素素有些为难,整个京城放眼望去,她只跟太子赵从嘉一个儿郎熟悉,别的不熟悉的儿郎公子她若是冒然相邀,也并不妥当,或许还会传出碎嘴之言。叶素素没辙,最后只能给太子赵从嘉下了帖子,邀他游湖赏荷,顺便让他多带几个儿郎过来。
何恩新接到叶素素送过来的那些名贵的徽州扇面、集锦墨、澄心堂纸,顿时就心花怒放、喜不胜收,激动地抱着那些东西不舍得撒手。
原来长仪郡主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对他那般冷漠,或许在长仪郡主择婿一事上,他还是有极大希望的?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长仪郡主,是在皇后的凤梧宫中,如珠似玉的长仪郡主乖巧地站在皇后身边,微微垂头,等他与皇后行过礼之后朝她行礼时,她忽然抬头朝他明媚一笑,眉眼弯弯,如坠星辰。
那一瞬间,何恩新仿若看到了海棠花盛开的一刹那。
可是,日后他没有过单独的机会与她说话,偶尔碰面她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照顾,并不怎么热络。可是,他却几次无意中看到她甜甜一笑,明眸动人。那样的笑,不是针对某个人,也不是针对某件事,就是她随心而笑,自然而潇洒,恣意而快活。
不知不觉,喜欢那般笑着的长仪郡主映在了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这一次到骊山院避暑前,他听母亲说,叶家有意要和何家联姻,探了他们家的口风。他瞬间就想到了长仪郡主叶素素,当即就点头同意和叶家联姻的事情。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要试一试。
他想娶她,想把她娶回家,非常非常想!
没想到,长仪郡主竟然待他这么好!而且他也派人打听过了,这些东西长仪郡主只送了他一个人,没有给别人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何恩新雀跃不已,心头跳得就更加地快了。
他满心欢喜的兴奋还没有过去,长仪郡主就又派贴身婢女过来送东西,送的是前朝大画家李成明的真迹《海棠赏花图》,这是他一直最想要收藏的一幅,却久久遍寻不到,他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意外得到了。
何恩新激动不已,感激不尽,连连保证明日游湖赏荷他一定赴约。
既然长仪郡主对他有心,他自然要回以真心!
乐竹带着人回来复命,在叶素素面前说了何恩新回复的话,叶素素点了点头,并没在意。她此刻已经让香竹备了笔墨,准备给远在皇宫里的皇后娘娘写封书信。
宁王世子姜成弦据说被聂铎的人打成了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残疾,日后能不能痊愈,不可能而知。
宁王称霸一方,手握兵权,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定然要向大原国皇室讨个说法。她作为宁王世子想要算计的人,必须要先一步把自己摘出去,她找太子赵从嘉一人做后盾是不够的,她需要个更加大的、能左右皇上决定的后盾。免得到时候,皇上为了息事宁人,把她当成大原国讨好宁王的牺牲品,直接就把她嫁了过去,就像上一世一样,她成为大原国讨好镇南王的牺牲品一样。
这个后盾最好的人选,无疑就是她的皇后姨母。
想到皇后娘娘,叶素素的心情难免复杂。
从小到大,皇后姨母待她是真好,几乎是百般宠爱万般溺爱,她虽然不是公主,可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偏疼,她的吃穿用度一点都不必大公主长乐差,甚至可以说比大公主长乐还要好上几分。
可是,一想到上一世她是被毒死在皇后娘娘的凤梧宫里,她提着的笔又放了下去。
这封信,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对着空白的信纸发愁。
打了大公主她不怕,宁王世子也并不可怕,可是她担忧的是宁王世子这件事弄不好就牵扯到了聂铎,她害怕聂铎这一世会受她牵连变了命格。
上一世她不记得聂铎后来怎么样了,但是南郡王王妃身死之后,聂家就已经淡出了太原国视线,固守西南,她记忆里西南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也没有听说过聂家出事消息。聂铎上辈子应该是无忧无虑、早早成亲生子、为夫为父、儿女绕膝了吧?
可是,这一世聂铎偏偏在溪山遇到了她。
叶素素忍不住羡慕上一世嫁给聂铎的姑娘,聂铎那样的人,一定会对自己的妻子极好的。
她眨了眨眼,把要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继续提笔写信。
这一世,她没有“天命皇后”的命格,也不会嫁给太子赵从嘉,更不会带着这样的命格嫁给镇南王,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再想要毒杀她了吧?上一世,她那般信任地接过了皇后娘娘亲手端过来的果酒,以为皇后娘娘是宠她疼她,却不知道那一杯酒下肚却是断肠毒药……
每每想起,心如刀绞!
既然会亲手毒杀她,为何那么多年都对她极其宠爱?难道那么多年的相处感情,皇后娘娘都是虚情假意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恨啊!
她握着紫毫的手微微发抖,攥得太过于用力,之间泛白,根本无法下笔。可是,如今她还需要倚仗皇后,还要借皇后之势,否则她不过是个只有品级却无实权的郡主,任人宰割的鱼肉。
就算皇后娘娘对她是虚情假意,她也需要这一份倚仗。
她咬了咬牙,继续提笔写信,一封并不长的信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写完,她叫来乐竹,让她吩咐人去送信,又把香竹叫过来问话:“西厢那边的午膳可送过去了?”
香竹是个圆脸的丫鬟,不说话是眼睛也是弯弯的,看起来一团和气。她笑着和叶素素道:“郡主,您放心,聂公子他们那边的午膳已经送过去了。是我们叶家带过来的厨子做的,并没有引起莲池苑里伺候的那些人注意。聂公子说,晚些时候,他过来和你道谢。”
叶素素听说聂铎他们用过午膳也就放心了,又跟香竹叮嘱,“你想法子探探宁王世子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赵从嘉那边也注意一下。毕竟,虽然是宁王世子有错在先,可是他不是善茬,如今吃了亏,或许会咬着赵从嘉不放。赵从嘉又是个愚笨不堪没脑子的,或许招架不住会被算计了。我都不求他多么果断地处理这件事,我只求他能把这件事和我撇干净!”
“郡主请放心,婢子晓得了。我前几年认过的那位干弟弟,如今还在骊山院里供职,我这就给他送几件衣裳、鞋袜,都是我亲手做的。”香竹的这位干弟弟是骊山院的一位七品內侍,在骊山院的这些內侍里品级不算小。香竹是个机灵的,几年前她就认下了这门干亲,当时她这位干弟弟也不过是小內侍,为人机灵,这几年升的倒是快。
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皇家园林骊山院里,都不能小瞧那些看着不起眼的小內侍,若是他们能为你所用,那用处可就大了,比如此刻打听太子赵从嘉和宁王世子的情况。
香竹说完,就带着人去办事了。
叶素素这边正在忙着吩咐各种事情,莲池苑东厢那边,叶蓁蓁失手打翻了一只茶碗,惊慌不已,吓得脸色发白,“嬷嬷,你刚刚说什么?!你这话从何说起?!”
王嬷嬷摸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她刚得了消息就立即跑了回来,如今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大姑娘,我说的事情千真万确!刚刚长仪郡主给那位何大公子送了不少的东西过去,还送了两趟!”
王嬷嬷抹着额角的汗,这消息她可是把手里所有的银锞子替了出去才换回来的消息。她顶着叶蓁蓁的目光,急不可耐道:“大姑娘,您说长仪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是看上了何大公子?”
叶蓁蓁脸色不好,语气有些生硬:“不许胡说,这可是有关姑娘家名节!何况,我一个未婚女子,怎能讨论外男,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王嬷嬷也是一脸为难,犹豫道:“可是大姑娘,老爷和夫人正在给您相看儿郎,这个何公子便是相中的儿郎之一,若他真的是长仪郡主看上的人,可是老爷夫人又不知道,到时候若是把你和那何公子凑成堆,那可怎么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嬷嬷不许乱嚼耳根子,这种话我若是在东厢里再听见一次,你就收拾东西,回乡下养老吧!”叶蓁蓁平日里极其温顺,鲜少发脾气,你待身边伺候的人也和气,王嬷嬷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家大姑娘这么生气,立即跪下磕头认错。
叶蓁蓁刚刚属实被王嬷嬷那些逆耳之言气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可随意谈论外男?何况这男人既没有和她合过八字,也没有和定下亲事,与她本无关系,怎能肆无忌惮地谈论?就算是与她定下亲事的男方,她也不能随意与人谈论!
王嬷嬷自从来到京城之后,或许是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做事竟然敢如此逾越规矩,叶蓁蓁难免担忧她哪日就触犯眉头,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她叹气,把跪在地上的王嬷嬷搀扶了起来,道:“嬷嬷,这里不比家里,这里是京城,是皇家园林,隔墙有耳,我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长仪郡主虽然是我的堂妹,可是她与我毕竟不一样。她能做的事,我们做了就是错,甚至错了连个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也可能会因此丧命牵连家里!”
王嬷嬷苦着脸,她觉得他们家大姑娘过于杞人忧天了,都是叶家的女儿,那长仪郡主不过就是多了一个郡主封号罢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如他们家大姑娘精通,凭什么那长仪郡主可以不顾名节随意地与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子何大公子来往,他们家大姑娘就要处处避让?
叶蓁蓁看王嬷嬷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王嬷嬷是心里不服气,她忍不住叹了一声。她们姐妹几个从小跟着父亲在地方上任,天高皇帝远,没见过皇权的威严,没见过京城的繁华,自然以为她们的父亲无所不能,她们可以恣意妄为。这一次,她来之前,父亲和母亲双双找她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到了叶家一定要和长仪郡主好生相处,一定要听叔父和婶母的安排,切不可自作主张。
她到了京城之后,终于明白了父母的担忧。她叔父叶太傅、婶母叶夫人和堂妹长仪郡主接触的人物与她以前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他们接触的都是贵人,是住在皇宫之内拥有无上权力的贵人,那是只要一句话就能灭人九族的贵人!
她说:“王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既然何公子是长仪郡主选中的人,那么就算是他再好,我父亲母亲也会主动舍弃这门亲事给长仪郡主让路的,这就是我们跟长仪郡主不一样的地方,也是比不过她的地方。日后,这样的消息你也不要去打听了,我的亲事自有父亲和叔父他们做主,就算是为了叶家,他们也会权衡利弊,定然会为我选一个适合我的。我到时候,只需做好准备嫁过去就好,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能操心的。”
至于那如玉模样的何大公子,她也不过是偶遇一次,日后不会再想这个人了。她想了想,道:“嬷嬷,给我备纸笔吧,我给父亲去一封信。”
“大姑娘,你写信做什么?”王嬷嬷不解,一脸疑惑。
叶蓁蓁笑道:“既然你都说了,长仪郡主对何大公子有意,我自然要想办法让父亲把何公子这门亲事排除在外。”
王嬷嬷一脸惋惜,却也只能准备纸笔,服侍叶蓁蓁提笔写信。
这封信并没有顺利地被送出去,被莲池苑机灵的人地拦了下来。骊山院是皇家园林,信件怎可能自由出入?莲池苑的信件也自然要得到叶素素的应允才能往外送。乐竹得了这封信,也不敢耽搁,直接就往叶素素所在的正房去。
叶素素刚刚补眠睡了一觉,香竹正在替她梳头。
香竹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叶素素通发,“郡主,刚刚聂公子过来了,听说您在午休,他便告辞了。”
叶素素一听,顿时就急了,“铎哥哥刚刚过来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香竹心头一惊,没想到叶素素会因为这事发脾气,有些迟疑地解释:“回郡主的话,婢子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如果聂公子过来就一定来禀告你,可是聂公子拦住婢子,说他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要婢子不要打扰郡主,就离开了。婢子就没叫醒你。”
叶素素皱了皱眉头,怒道:“既然我已经吩咐过你们,聂公子过来就叫醒我,你们为何不听?”
香竹没想到叶素素真的为了这件事发怒,急忙认错:“郡主息怒,郡主息怒,是婢子们错了,请郡主责罚!”
叶素素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却在担心,是不是聂铎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可是她偏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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