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就三杯,不醉不归!”
好端端的一个旋转餐厅的同学会,愣是被开成了酒宴。乔心舒淡淡地瞥了那个敬酒的“老同学”一眼,他大概并不知道,那副殷切劝酒的模样很让人恶心。
尤其还是,起哄来灌女人的酒……
可是同学会免不了喝上几杯,乔心舒无奈,只能晃了晃自己的酒,苦笑道:“就喝一杯,多的不行。”
众人哄笑着应下。
乔心舒浅酌了一口即止,下一刻,她手中的酒杯就被茨木一把夺走。她诧异地抬眼看向他,就见茨木顶着狐狸精的皮囊,说着狐狸精的官话:“喝酒,那可是男人的事。”
她说得不轻不重,却总能让所有人听到。
话音落下的那刻,一群人像是打了鸡血,嚷嚷道:“对对对,这可是男人的战场,我们就来比比谁撑到最后!总不能被美女看轻了吧!”
一时间酒水与欢笑齐飞,骰子与纸牌共舞。卢策涵几次三番地想要挤过来搭话,却总在半路上被人截胡。
茨木半分没认出卢策涵这倒霉二代是谁,他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杯子,那上头,残留着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贴了上去……
一如杯中酒,很是刺激美好。
然而酒过三巡,终是到了上菜的档口,茨木硬是挨着乔心舒坐下,卢策涵非得凑着茨木落座,章飞雪紧随而上挣脱不了,许明分分钟串在昔日女神身边,余子豪则是笑眯眯地坐在乔心舒的另一侧,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乔心舒有点儿无力,她总觉得自己成了耍戏的猴子。
“大家不要客气,这儿的菜都是顶尖的,保证满足你们的胃口。”章飞雪得意道,“心舒,待会儿你可得多尝尝清煮芦荟羹,这儿的羹汤不仅美容养颜,还能平心静气呢!”
乔心舒挑眉,这是说她心不平气不静呢!
“什么芦荟羹?”看着菜被端上来,茨木嗤笑一声,“这是金龙戏珠汤!”
他回忆起昨晚的美味,就连佳肴复杂的名字都记住了:“我记得是……乌梢蛇最肥美的肉段搭配中药,用温火炖一个钟头才成,味道不错。”
说着,他眼疾手快地夹起了一块蛇肉,送进了乔心舒的碗里。
乔心舒:……
她忽然记起了曾经那条惨死的眼镜蛇==
卢策涵含笑夹起蛇肉送入茨木碗里,殷切道:“美女对厨艺真是精通,看来是个宜家宜室的人儿啊!”
茨木:……
他觉得碗里的蛇肉可能放了毒==
章飞雪的脸更黑了,她不甘示弱地也夹起一块蛇肉送入卢策涵碗里,娇滴滴地说道:“阿涵,吃点儿蛇肉,补补身体。”
卢策涵:……
补什么身体?什么补身体?你发音标准点啊,别人以为是“补肾”啊?!
许明夹起一段小的送入了章飞雪碗里,温和道:“阿雪,听说你食量小,就吃段最小的吧!”
章飞雪:……
这种男人果然只能当备胎==
余子豪闷闷发笑,神特么食量小就吃段最小的,这到了饭桌上,大和小可都是决定人身份地位的问题。
沉默片刻,乔心舒还是夹起了蛇肉,送进了嘴里。她吃得极为斯文,茨木支着头侧眼看她,突然想让她吃得再多些。
“这碗是双凤争凰。”茨木微微一笑,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乔心舒瞅着那碗据说是“双凤争凰”的东西,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不就是两只烤鸭片一下,再搭配一只烧鸡吗?”
茨木:……
众人:……
余子豪:姑娘你的问题真是接地气……
章飞雪正打算开口讽刺几句,却见茨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它应该换个名字。”
“就叫‘双鸭斗鸡’好了!”
众人:……
章飞雪:……我或许该认输……
乔心舒:……
她再一次想起了被大佬的成语支配的恐惧==
唯独卢策涵闷笑出声,温润道:“美女的观点真是与众不同,我也觉得这名字很好。”
服务员:大爷!咱们这儿还要做生意的啊!
在另一盘菜被端上来的档口,茨木正夹着鸭腿送进乔心舒的饭碗,刚一瞥眼,他就确定道:“这是鹊踏枝。”
中文发音极为标准,让人微微侧目。
乔心舒咬着脆嫩的鸭腿,吐槽道:“不就是几只鹌鹑加几把香菜的事儿嘛……”
茨木静默片刻,说道:“有道理,那就叫‘鸟巢’好了。”
众人:……
乔心舒:闭嘴!这是鸟巢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章飞雪麻木地听着,完全被他们搞得没了胃口。卢策涵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茨木,满目痴迷: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是跟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茨木一一报出菜名,仿佛成了个场控。他与乔心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身边的人时而笑得癫狂,时而喷出酒水,现场顿时一片狼藉。
“这是八仙过海!”茨木牛逼哄哄地说道。
乔心舒吐槽道:“不就是八个桃子搭配一盘子黄瓜片嘛……”
茨木思索道:“嗯,很有道理,就叫‘黄瓜插桃’吧。”
乔心舒:噗——
众人:噗——
这同学会当真是开不下去了,全程没人能插上一句嘴说说自己的奋斗史或是恋爱史,更没有人能问问当年的暗恋史和激情史。自从有了茨木这个变数,他们听了一耳朵的菜名,最后被“黄瓜插桃”给雷个外焦里嫩。
这年头风气开放,性暗示可是不少。一句“黄瓜插桃”当真是让所有人都对茨木刮目相看……
老黄瓜与蜜桃臀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乔心舒几欲扶额,她很怀疑茨木是猫片看多了,故而脑子里流淌着的都是黄色废料。
最终,她还是力挽狂澜,尽量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待众人渐渐放开后,她拍了拍茨木的手,示意他废话少说。
于是,酒过三巡的同学会,直到末尾才进入了高潮。待众人尽兴而归时,已是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了。
乔心舒有些微醺,余子豪挨到她身侧,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乔心舒倚靠着墙壁摇摇头,说道:“他让我在这儿等着……”
“谁?”
“茨……”乔心舒赶紧住了嘴,揉了揉太阳穴。放纵了一晚上,她累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没什么?”
“你朋友呢?”余子豪问道,“放心吧,我对她美非分之想。刚刚你们不还是在一起吗?怎么这会儿她就不见人了呢?要不我去找找,可别喝多了被人捡尸……”
说着,他正要往外头走,乔心舒扯住了他的衬衣袖子,说道:“没事的,待会儿就是他来接我。”
余子豪停了脚步,有些不赞同乔心舒的做法。毕竟她们都是女孩,现在又是深夜,万一……
正说话间,就瞧见章飞雪挽着卢策涵的手出来,她的面上带着深深的疲惫,看见乔心舒一人倚靠着,竟是有些心花怒放了。
“心舒,怎么了?你是没开车来吗?”她关切道,“要不我让人送送你,放心吧,绝对安全,对方是阿涵特地配给我的私人司机,知根知底。”
乔心舒嫌她烦,摆手道:“不用了,会有人来接我。”
“没有车你别逞强,有什么困难只管说,我会帮你的。”
乔心舒白了她一眼,随后扭头看着卢策涵:“管好你女朋友,我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她要是恼了我我可不会给面子。”
章飞雪顿时脸色青白,恼怒地瞪着她。
卢策涵笑笑,只说道:“你朋友呢?先走了吗?我还想开车送送你们呢!”
“方便你踩点吗?”乔心舒漠然回道,“我劝你收手,好奇害死猫。”
“顺便,接我的人来了……”
玻璃门按照原轨迹转动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穿着高档手工定制的西装入内,气场强大威武,犹如巡视地盘的雄狮。
他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只要人的一双招子放在了他身上,就不想再拔下来。
无论男女老少,都逃脱不了这种魔性的魅力。大厅内正在相互道别约定下次见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而随着他脚步的走近,喧闹的空间竟是静得落针可闻。
是茨木,他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换上了挺拔潇洒的男装。
这会儿,他将脚步踩成一条直线,没有转弯,没有迟疑,径直地、稳定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一步一步,专注而认真,用力而强势。
不容辩驳,不容反抗。
乔心舒并不知道,她扬起酒后透出红晕的脸,目色迷离,可在见到他的一瞬,却绽放了难以言喻的笑意。
“你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换男装,但……随他吧,他玩儿得开心就好。
茨木加快了脚步,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挑起余子豪的西装外套,随手扔给了他,顺带还附送一个白眼。
他拥她入怀,画面美得让人窒息,却也嫉妒得让人发狂。
没人能阻止他们离场,却在茨木的脚步踏出大厅的一瞬蜂拥而出,就为了瞧瞧这个疑似土豪的男人究竟开了什么车。
一见之后,他们还真是没了任何怀疑的心思。
那是兰博最新款的跑车,最低端的配置也得在千万往上。
一时间,男人感叹对方有权有势,女人感叹乔心舒命好运好。被茨木搞出这个事儿,就连比拼男友这块,章飞雪都输得彻底。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英俊挺拔,如小女生最爱幻想的梦中情人。
她紧了紧卢策涵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忍不住跟着那辆车,自己的心思也忍不住跟着那辆车……一齐飞远、飞远……
乔心舒……你……凭什么这么好命?!
……
“你什么时候换了辆车?”乔心舒头疼道,“我记得你的车是法拉利……”
茨木侧过头,闷闷地说道:“我看见你上了车。”
“嗯?”
“就是这种款式。”他冷声道,“我买个更好的车,就问你上哪辆车?”
乔心舒:……不好意思,你的这个车……我不乘==
“那你怎么突然换成了男装?”
这个问题,茨木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想到的法子是,先用女装盖过她的风头,再用男装宣布她有主了,这样,分分钟能扫平所有不怀好意的渣滓!
大佬不禁露出计划通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PS:女装茨木:我是阿茨!
男装茨木:我是阿木!
手牵手举高高:我们是——茨木S!
背景:卢策涵撒花放音乐,乔心舒挥舞荧光棒。
酒吞:……
红叶:病得不轻……
周子瑜:这是少女S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微笑】
PS:荒:一目连,开个门。
一目连:你干嘛?
荒:我给我家的龙来提个亲。
一目连:……
荒:孩子长大了到了该提亲的年纪了,我看你家龙就不错。
一目连:……
荒:你看怎么样?
一目连:……不怎么样
荒:你运气真好,还给配条小母龙。
一目连:不巧,我的龙是公的。
荒:好巧啊,我的龙也是公的。
一目连:……
荒:【保持微笑】
第73章 七十三只茨木
事实证明, 世有茨木,然后有老司机, 老司机常有, 而茨木不常有。毕竟, 漂移族车技再精湛, 也不可能将四个轮子的车开成UFO上天。
喝了点小酒,吃了俩小菜,右侧坐着美人, 左侧握着方向盘。茨木心里美滋滋, 妖力一个没收住,新买的兰博就放飞了自我, 成为拥抱月亮的嫦娥。
当它撒开蹄子欢快地奔上天际,而头脑稍显昏沉的乔心舒在一阵失重感中清醒。她警觉地睁开眼,率先看了下自己一身的衣装是否完备,随后一把握住了轿车门,却陡然看见车窗外近在咫尺的浩瀚银河。
乔心舒:……妈个鸡我别是穿越了吧?!
她从未见过如此醉人的景色,比之曾经在蔚蓝天空、冰凉深海见识的美景更深邃、更旷达, 也更浩然。
这是一种“手可摘星辰”的掌握感,这是一种“仙人抚我顶”的顿悟感。身为渺小的人类,她最接近云海的一次也不过是坐了回飞机,从狭窄逼仄的窗户中投下目光, 只能锁定住那方寸的一片。
天地之大,在这一刻,乔心舒沉寂了多年的心, 竟是猛地激越了起来!
人类向往的并不是飞翔,而是飞翔带给他们的自由。而此时此刻,远离都市喧嚣,远离酒阑灯炧,她呆呆地盯着钻石般的银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兰博停滞了下来,茨木侧过头看向她,暗金色的眸子慢慢深沉了几分。酒意都化作一股躁动,疯狂地打开某扇隐秘的阀门,想要将什么念头倾泻而出。
与她相处了一个月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勃然色变,也是第一次瞧见她这般鲜活的模样。若说之前的她是一朵寂然盛放的玉兰,那么这一刻,她就成了馥郁芬芳的白玫瑰。
茨木仿佛受到蛊惑般伸出了手,紧紧地拽住了这朵玫瑰带刺的根茎。抛开所有的杂念,甩开束缚的枷锁,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咧开嘴,他笑得嚣张而放肆,张扬而明烈。
“想去外面看看吗?”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十足的诱惑,“我知道,你想去,所以……跟我走吧!”
虚伪的人类外装尽数褪去,红发金眸的大妖怪轻轻拉过她的手,将她整个儿搂入怀里。他牢牢箍住她的腰身,轻笑道:“抓紧了!”
乔心舒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下一秒,他们已经凌空站在了兰博的外头,迎接着凌晨三点时分、高空处冷冽的罡风!
妖力屏障猛地张开,他抱着她坐在兰博的车顶,绮丽的红发旖旎地披在身后,伴随着夜风的吹拂,与乔心舒的身影纠纠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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