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在乎路家的人,又怎会为了路家的人难受?
肖然稍微推开路明礼,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望着他,“倘若往后,我对路家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你会怎样?”
路明礼亲昵的刮了一下肖然的鼻尖,缓缓的靠近她,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轻笑却又郑重的道:“倘若你要放火,我愿为你搬柴打火,倘若你要杀人,我愿为你带刀断后,总之,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与你共进退。”他如同亲吻珍宝,轻轻的在肖然的额前落下一吻,“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你便有我,我们生死不离。”
“生死不离!”
翌日,王风白意外的亲临路家村,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山脚下。
奴仆敲门,却是迟迟无人来开门。
“爷!”
王风白环视了一周,随后,手指一翘,便瞧着有人翻墙而入,从里面打开了院门,王风白大摇大摆的进入路明礼的宅邸。
奴仆在宅子中搜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肖然和路明礼的踪迹,“爷,屋内无人。”
王风白落座在院内的石桌前,等着肖然和路明礼的出现,他深信肖然和路明礼会不顾自家孩儿的安全,而偷偷溜走,“我们的人呢?”
“属下不知!”
王风白冷眼瞟了一眼跪在脚边的男子,喝道:“废物!”难不成他们从那个人手中救了神医的徒儿,然后逃走了?“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们。”
“是!”
“立刻把肖川给爷带来!”
“是,属下马上去办。”
半个时辰后,肖川被人带来了,当肖川走向路家村山脚的方向时,心中有股不安,为何将他带到小妹的家中,难不成小妹他们得罪了东家?还是说豆丁出事了?
肖川一进院门,忐忑的走到王风白的面前,“公子,您找小的?”
王风白悠闲的转着手中的折扇,斜睨着肖川,“肖川,肖溪在何处?”
肖川疑惑的望了一眼王风白,而后,快速的低下头,“小的不知,小的好几日不曾见过小妹了。”该不会真的是小妹得罪了东家吧!不过,小妹不在家中吗?那她会去何处?
肖川所言不假,他的确不知肖溪在何处,如同前些日子一般,他并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肖川,你可知欺骗爷的下场是什么?”王风白幽幽的说,“爷再问你一遍,肖溪在何处?”他不信肖溪离开会不告诉她的同胞兄长。
肖川的身子抖得如同筛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爷,小的不敢欺瞒爷,小的真的不知小妹在何处。”
第206章 豆丁在王风白手中?
王风白眼中一滞,猛然间起身,一脚踩在肖川的手背上,狠狠的一捻,“记住你方才的话,若是让爷知晓你欺骗爷,爷废了你这双爪子。”
肖川的脸因疼痛皱在一起,他不敢将手从王风白的脚下抽出来,忍着疼痛,低声下气的回道:“小的绝不敢欺瞒爷。”
王风白抬起脚,又坐回到石凳上,冷声道:“起来吧!”他瞥了一眼缓缓起身的肖川,“假若肖溪今儿不出现,小心着你的贱命。”
当初,留下肖川,并将他升为管事,无非不是为了拿捏住肖溪,而今看来,肖溪与肖川的感情不过尔尔,如此一来,肖川他只能是一颗废棋,毫无用处。
既是废棋,自当除去。
那一刻,王风白的眼中起了杀意。
肖川身子颤抖,艰难的站起来,微微弯腰,低垂着脑袋,心中忐忑不安,面对突然对他发难的东家,肖川开始后悔当初未听小妹之言,执意留在‘天下香’,倘若此次躲过一劫,他必听小妹的话,离开‘天下香’,因他感到危险即将来临。
派出去的人均未找到肖然和路明礼,他们俩连同王风白的人好似凭空消失,不曾留下线索。
王风白的人跪在他的脚下,自求处置。
王风白气愤的摔了手中的茶杯,手一扬,脚一踹,怒喝:“废物!一群废物,爷养着你们,你们可好,连两个人都找不到,留你们何用!”
废物!
一群废物!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肖然和路明礼赫然出现在院门前,看着敞开的院门,肖然疑惑而警惕的问,“明礼,走之前,你可有锁门?”
与此同时,让影三悄无声息的潜入,看看家中可有异常。
“锁了!”路明礼肯定的回道:“然儿,会不会是路家的人又翻墙而入?”
“极有可能。”肖然也想到这种可能,不过,她心中有点毛毛的,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且等等再说。”还是等等影三的消息。
片刻之后,肖然的耳边传来影三的声音,肖然满心疑惑,“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路明礼并未听到影三的声音,他问:“然儿,是谁?”
“王风白!”
“王风白?他为何会来我家?”
肖然望着路明礼,目光一怔,“谁知他心中憋着什么坏?”她迈进院门,“进去吧!”停在此处,无端猜想,又有何用?
路明礼跟随着肖然一起走进院门,屋内的人听到院内的响动,手中持着刀剑,警觉的走出来,肖然冷冷地瞥了一眼防守在屋门前的人,“王公子,你是否有些喧宾夺主了?”
“滚!”肖然喝道,好狗不挡道,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狗。
挡在门前的人未得到王风白的命令,坚守在屋前,不让肖然进屋,王风白呢?也不知是没有听到屋外的声音,还是故意而为之,他竟一直不曾吭声,任由他的下人挡着路明礼和肖然。
“影三,给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长长眼,让他们明白什么人该阻,什么人不该阻!”
话落,影三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轻易的将挡在门前的挡门狗打得落花流水,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影三的脚下,痛苦的呻吟着,肖然冷厉的道:“本小姐让你们明白,往后夹着尾巴做人,莫要狗仗人势,任意欺凌旁人。”
肖然踩着他们的身子走进去,路明礼顺着肖然走过的路跟进去。
一进屋,肖然和路明礼便瞧着王风白如同大爷的坐在他们的正座上,一派悠然自得,肖川怯怯的站在他的身后,王风白冷笑道:“肖姑娘,久违了。”
肖然和路明礼将手中的猎物随手放在地上,肖然淡淡的瞥了一眼王风白,“王公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真让本小姐大开眼见!”
“彼此彼此!”王风白幽幽的瞟了一眼他们放在地上的猎物,隐隐的笑着,“肖姑娘,收获颇丰,想来姑娘近日心情不错,不知本公子可有口福呢?”
地上有狍子,獐子,野兔等等猎物。
“粗茶淡饭,恐吃惯山珍海味的王公子难以下咽。”
“山珍海味总有吃腻的一日,粗茶淡饭也有入口时,本公子不曾吃过农家的粗茶淡饭,今儿有幸一尝,也算圆了多年心中的遗憾。”
“王公子,倘若让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听汝一席话,汝会引起激愤。”
肖然腹诽,果真是衣食无忧的公子哥。
其实,不论哪朝哪代,有人富甲天下,便有人穷困潦倒,更有甚者,因没有吃食而饿死。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不光是一个朝代的悲哀,而是每一个朝代,都不可避免的事情,只不过有的上位者会想方设法的解决,而有的上位者,非但不会理会百姓的疾苦,还会修建行宫、增加赋税等等之类的事情,来增添百姓的重担,让百姓的生活更加的疾苦。
“激愤?本公子从不怕贱民的激愤。”
肖然一愣,而后,“如此说来,吾无能为力,只能请王公子移驾。”
王风白不懂,“肖姑娘,你这是何意?”
肖然冷冷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贱民?你大爷的都是贱民。
人生来平等,即使地位卑微的穷苦百姓,他们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本事,比起那些只知吃喝玩乐,挥霍祖产的纨绔子弟来说,不知高贵多少。
王风白淡定一笑,“肖姑娘确定与本公子道不同吗?”他双手一拍,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人,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肖姑娘,可认识那个孩子?”
肖然未曾应声,王风白身后的肖川一见,惊呼道:“豆丁!”
路明礼不可置信的望着男子怀中的孩儿,“豆丁?”豆丁他不是应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吗?怎会在那个人的手中?路明礼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肖然,肖然与之对视,微微摇头。
肖然眼眸一暗,冷笑的望向王风白,“王公子,你这是何意?”
王风白起身,缓缓的走向肖然,贴近肖然的耳边,阴冷的说:“肖姑娘,此刻,本公子与你的道可相同?”
第207章 臭不要脸!
“王公子,小儿不过是四岁的稚子。”
拿孩子来威胁他们,算什么正人君子!
忽而,肖然反应过来了,王风白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故,用孩子来逼他们就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一点,不用肖姑娘提醒本公子,本公子自是知晓。”
肖然眼皮一抬,幽幽的望着王风白,“既然公子知晓这一点,又怎会拿小儿的性命来威胁本小姐呢?公子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王风白浅笑,狠厉的目光望着肖然,“只要能达到目的,卑鄙无耻又如何?在这个世间,遵循游戏规则,用条条框框困住自个儿的人,比不拘一格的人死得更快,为了好好的活下去,人不能太过善良,狠一些总归活得更好!我想肖姑娘也应懂得这个道理,不然,姑娘也不会不顾伦理,对路公子的爹娘兄妹出手了。”
肖然摇头,“本小姐对他们出手,是因他们伤害我,而公子你呢?如若我没有记错,在你将我儿掳走之前,你我之间毫无瓜葛,甚至,我连公子是谁都不知。”她想,即便她不出手帮助‘一品堂’,王风白也会以旁的理由掳走豆丁,这一点,她从不曾怀疑过,因他的目的在叶殇。
“我想公子应该不会拒绝让我抱抱我儿,毕竟,我儿年幼,从未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
王风白手一翘,示意那人将怀中的孩子给肖然,“本公子自是不会拒绝肖姑娘的请求。”
那人将怀中的豆丁抱向肖然,肖然接过那个孩子,轻轻摇着孩子瘦骨嶙峋的小身子,轻声的喊着,“孩子,孩子......”
许久孩子都不曾睁开眼睛,肖然疑惑的看向王风白,冷着脸,“王公子,我儿为何唤不醒?”
王风白眼中一闪,随后,让那人抱回肖然怀中的孩子,“肖姑娘,本公子已经答应了你的请求,接下来,我们是否该谈正事了!”
那人想要接过肖然怀中的孩子,肖然一闪,躲过了那人的抢夺,适时,影三挡在肖然的身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肖然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
王风白早猜到肖然会如此,故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肖姑娘,万事好商量,莫要逼本公子与你动手。”
肖然冷笑,“王公子此言差矣,本小姐抱自己的孩儿,于你何干,就算我们到了县衙,县令大人也不能说本小姐的做法有错,王公子,你也说了万事好商量,你以我儿性命作为要挟,算是与本小姐好商量吗?你若要动手,干脆将我们一家都杀了,即便是死,也让我们共赴黄泉之路。”
死,她何曾畏惧过死亡!
“话已至此,本公子也不愿与肖姑娘兵戎相见。”王风白竟让那人退下,“肖姑娘,贵公子已回到肖姑娘的身边,肖姑娘是否该兑现对本公子的承诺呢?”
肖然一头雾水,疑惑的问:“不知本小姐对王公子有过何承诺?还望王公子提醒本小姐一句。”
王风白眼中一暗,冷笑着,走向肖然,却被影三挡住,肖然淡淡的道:“影三,你先退下,本小姐信王公子不会在青天白日对我下手。”她眉毛一挑,定睛的看着王风白,“王公子,你说本姑娘的话可对?”
王风白咬牙切齿,眼尾一抽,紧攥拳头,“是,本公子怎会对肖姑娘下手呢?”心中却是恨不得将眼前得意的肖然大卸八块。“当日姑娘言,只要让姑娘见到贵公子,姑娘便会做本公子的掌柜,帮本公子将‘一品香’除掉,而今,姑娘见到贵公子,还望姑娘能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
肖然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路明礼,让路明礼把孩子抱走,路明礼虽然不明白肖然的用意,但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多问肖然什么,他坚信,之后肖然会给他一个解释。
路明礼将孩子抱到家中唯一一间只有一扇门的屋内,随后,匆匆回到肖然的身边,虽他不如影三厉害,但他会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肖然。
肖然无奈的看着重新回到她身边的路明礼,眉头一皱,低喝道:“你不能好好待在屋里,陪着孩子吗?”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路明礼目光炯炯,坚定的握着肖然的手,“不论何时何地,你我都不会分离,这是你的承诺,亦是我的承诺,然儿,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但我想做的事情,请你也不要阻拦我。”即使,他能为肖然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但只要他能做到,便会拼尽全力去做。
“好!”
肖然与之对视,浅浅一笑,而后,冷厉的望向王风白,“王公子,本小姐何时答应过你,我怎不记呢?”
“本公子亲自将贵公子送回家,姑娘便是如此报答本公子的恩情吗?”
肖然鄙夷的望着毫无羞耻之心的王风白,这种臭不要脸的话,他如何能说的如此大言不惭?王风白,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本小姐的认知,肖然嫣然一笑,“如若本小姐未记错的话,是王公子将幼子请到府上做客,难道王公子不该亲自将幼子送回家吗?当然了,王公子认为本小姐该感谢你,本小姐也非不知好歹的人。”她朝着路明礼道:“明礼,王公子将孩儿送回家,我们理应感谢王公子,但家中贫寒,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当谢礼,再者而言,财大气粗的王公子也不缺我们寒酸的谢礼,这样吧!今儿我俩在山上打的猎物凑一桌饭菜,以此感谢王公子的恩情,你觉得如何?”
路明礼考虑了一下,“皆听然儿之言。”
肖然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王风白,“王公子,如若不嫌弃,留下来吃顿便饭。”
“肖姑娘盛情难却,本公子恭敬不如从命。”
肖然闻言,真想朝着王风白的脸上唾上几口,他怎这般厚脸皮呢?“好,王公子且等等,本小姐和相公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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