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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春光——徐风来

时间:2017-10-19 18:33:51  作者:徐风来

  耳畔响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舒知茵一阵眩晕。随着他矫健的步伐,她的脸颊不可避免的蹭着他结实的胸膛,隔着湿薄的衣衫,她真切的体会着他强壮体魄散发的暖意,这暖意一波一波的流进她的身体里,包围住了她的心,抚慰着,温暖着,使她心窝一软,即软又疼。
  他不是冷如冰雕吗?舒知茵错愕的打量他,缕缕阳光从树缝中倾泻而下,洒在他冷俊的五官,他的神情依然冷肃,可他的血肉之躯有着难以想象的温暖,他的怀抱小心翼翼而又稳固,使她……不想抗拒,不想知道他要带她去何处。
  景茂庭没有走便捷的小径,而是掩人耳目走偏僻的荒路,巨石嶙峋灌木丛生,他踩着枯枝野草,攀到山顶处的独院。
  院中空无一物,他将她抱入房中,轻轻的放下。
  置身于熟悉的木香味,舒知茵环顾室内,香杉木制的床榻,月白色的被褥,简约的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摆设。显然,这是他的卧房。
  “褪去湿衣物,躺在被窝里。”景茂庭掀开被褥一角,沉静的凝视着她,她的脸颊红润,不似方才的苍白失色,她的眼睛明亮晶莹,蕴藏着明媚的春风,不似方才在泉水中时的孤单冷清。
  “请回避。”舒知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开始脱着靴袜。
  景茂庭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屋门。
  舒知茵快速的褪去湿衣物,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脑袋,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的床榻很硬,却很干净,味道很舒心。
  不多时,景茂庭问道:“好了?”
  “好了。”舒知茵紧攥着被褥,定睛盯着屋门,难道他要进来?
  门被推开了,景茂庭抱着一叠棉被棉布迈了出来,径直走向她。他已换了一身衣裳,与刚才所穿的衣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袖口的兰花叶纹路不同。
  随着他走近,舒知茵咬着唇,心鼓震得厉害。只见他坐在床榻边,俯身向她,用棉布揉擦起她的湿发。他的手劲十分轻柔,她的呼吸陡促,双腮浮出红晕。
  他专注的擦着她的湿发,似乎没发现她快要喘不过气,也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他的余光巡到她的眼帘微合,她娇嫩的粉唇在轻轻蠕动,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动了动,逐克制的停下动作,用另一块棉布包起她的湿发,他的手法生疏,包得很严实。
  随及,他用被褥紧裹住她,把她抱了起来。
  舒知茵美眸圆睁,被褥下的她可是未着寸缕!
  下一刻,她就被他抱放在他的腿上,他一手轻搂住她,另一只手迅速的将刚刚带进来的棉被铺在床榻上。转瞬,她就被放回原处,床榻不再那么硬,舒适多了。
  舒知茵深深的看着他,他的神态自然,眼眸中冷而静。她实在难以置信,想不到他表面冰冷,举手投足间所映射内心竟然如此细腻入微。她的心底,情不自禁的涌起阵阵热潮。
  “公主殿下。”如锦和如瓷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口响起,那尽是杂草顽石的山坡实在难行,她们手脚并用才极为艰难攀了上来。
  景茂庭快步走到屋外,道:“你们一人捡柴在院中生火,烤干公主的湿衣物,一人去为公主煮一碗姜糖汤。”
  如锦和如瓷面面相觑,如瓷鼓起勇气问道:“奴婢可否见一见公主?”
  景茂庭点头。
  如瓷箭一般的冲入屋中,急步到床榻前,惊魂未定的唤道:“公主殿下。”
  “放心,我没事。”舒知茵道:“你们按景大人交待的去办。”
  “是。”如瓷放下心来,公主殿下没事就好,可是景茂庭未免太胆大妄为。
  待如瓷拿着椅子上的湿衣物退下后,舒知茵唤道:“景茂庭。”
  “嗯?”他在屋外应着。
  “来。”
  景茂庭进来了。
  舒知茵笑着,笑容明媚灿然,脱口而出道:“做我的面首。”


第10章 难以启齿
  面首?!
  景茂庭身形一震,语声极冷极沉:“你有面首?”
  舒知茵见他的眼神寒冷泛着危光,突然心慌得厉害,没胆儿与他对视。她眼帘微垂,深吸口气,轻笑着说道:“我想有面首。”
  景茂庭嘴唇紧抿。
  舒知茵忽而抬首,目露欣赏之色的打量着他的身材,视线温柔的落在他的下颌,慢慢的挪移向他优美的颈项和结实的胸膛,猛想起在他怀里时的安稳感觉,她心生恍惚,近乎迷恋的微笑道:“你的容貌非常俊美,体魄非常强健,博览群书,很体贴入微,尽管你终日摆着一张冷脸,但不妨碍你会是个最完美的面首。”
  景茂庭冷冷的看着她。
  “你表现出的讨我欢心取悦于我的举动,让我很开心很满意。”舒知茵压下心中的狂乱,不去看他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丞相之位兼管大理寺,你应该知道,仅坐高位并不足够,在三司六部里安置亲信耳目,一呼百应才是真的权倾朝野。我们在一起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要你表现的让我更开心更满意,我能倾注全力让你心想事成。”
  景茂庭依旧冷冷的看着她,抿嘴不语。
  舒知茵轻轻窥视他一眼,他沉静的站着,比任何时候都像是一具冰雕,如是一具冻结了万年的冰雕。一股股彻骨的寒意自他身上弥漫升起,瞬间扩散,有冻结冰封万物的力量。她咬了下唇,勇敢的与他对视,认真的道:“你做我的面首,我可终生不嫁。”
  景茂庭看尽她的绝决与无畏,她有着义无反顾的魄力。她热烈而又淡漠,热烈时,很汹涌,能使人淹没窒息;淡漠时,很空灵,将自己远隔于尘世间。她的热烈与淡薄,皆是随心所欲,谁也不知道,在下一刻,她会更热烈还是更淡漠。
  她等不及的问道:“你愿意吗?”
  景茂庭面无表情的冷道:“谢谢你救了瑞儿。”
  舒知茵眯起眼睛问道:“你对我超乎寻常的这番关心,只是为了答谢我救了瑞儿?”
  “难道是为了做你的面首?”
  “我们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你所需的是什么?”
  舒知茵一怔,所需的是什么?是活得踏实,是此生安稳,是被他抱在怀里时的那种心窝暖和的感觉,是在混沌世故的黑暗中照亮眼界与心扉的光明。思索良久,她耸肩道:“难以启齿。”
  景茂庭平静的道:“说出来。”
  “做我的面首,我会毫无保留的对你敞开身心。”
  “人贵有自知和知人之明智。”
  舒知茵仔细的瞧他,他难以再掩饰住的恼羞成怒使她不禁欢喜,她眸中含笑,笑颜清丽,缓缓说道:“我请求你做我的面首。”
  景茂庭冷冷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笑容里的娇媚渐起,漾得他心头火热,她美艳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多言已无益,他霍然转身,疾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舒知茵想喊他留步,终是欲言又止。她茫然的躺在床榻上,心里空荡荡的,就像是浮木漂在漫无边际的汪洋大海,他是岸堤,她不知如何才能靠近。
  景茂庭神色冷沉的走出院子,径直前往竹林别院,太子殿下夫妇此行的居处。院中候着大批侍从和家丁,瑞儿已无大碍,受了惊吓在哭闹不止,太子殿下夫妇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他。
  齐汀在院中西南角的凉亭下坐着,见景茂庭来了,显然是安置妥了舒知茵。
  景茂庭步入凉亭,落座在齐汀的对面,饮了一杯泉水。
  齐汀凑过去,低声询问道:“景兄,我此后是刻意亲近她呢,还是刻意疏远她?”
  景茂庭神情冷肃。
  齐汀挑眉笑道:“她美丽有趣,我很喜欢她。”
  景茂庭猛得冷眼看过去,射出的寒光如锋芒。
  齐汀下意识的身子后倾,连忙摇头解释道:“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爱慕的喜欢。”
  景茂庭眸色微敛。
  “若她真心想嫁给我,我可以娶她,当然,也可以不娶她。”齐汀低声道:“我全听从景兄的安排,我是娶她呢,还是不娶她?”
  景茂庭坚定的答道:“尊敬她。”
  齐汀豁然。
  景茂庭道:“你任职大理寺少卿一事已定,下个月上任。”
  齐汀眉开眼笑的道:“嗯,嗯,嗯。”
  这时,一位侍女慌忙奔进院中,径直奔入屋内,怯怯的禀道:“为皇长孙煮好的姜汤被福国公主的侍女如瓷抢去了。”
  舒知行面罩寒霜,沉声道:“没告诉她姜汤是皇长孙的?”
  “奴婢告诉她了,她充耳不闻,只说福国公主身子娇贵,要尽快服下姜汤。”侍女低着头,福国公主的威风无人不知,如瓷的仗势霸道也无人不晓,“她抢走姜汤罐就跑,厨娘追去了。”
  谁的东西都敢抢,真是狂妄!舒知行暗暗的握拳。
  “再为瑞儿煮一罐姜汤就是了。”齐媛心有余悸的搂着抽泣的瑞儿,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抚,说道:“幸好瑞国公主当即跳入水中搭救瑞儿,否则凶多吉少。”她转首问侍女:“福国公主现在何处?”
  侍女道:“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查探。”
  不多久,厨娘愤愤不平的奔来了,禀道:“福国公主喝下两碗姜汤,余下一碗让奴婢为皇长孙送来。”
  齐媛和气的道:“呈上来,这一碗姜汤足够瑞儿驱寒。”
  舒知行背对着众人,不动声色。
  齐媛问道:“福国公主人在何处?”
  厨娘恭敬的将姜汤呈过去,回道:“福国公主在景大人的住处,正躺在景大人的床榻上。”
  齐媛心下一惊,泉上木桥至景茂庭的住处并不顺路,她怎么能去到了景茂庭的居处?景茂庭自幼刻苦学习,只为谋取功名而心无旁骛,虽已过适婚年龄,却从未对任何女子多看一眼,也无娶妻生子的兴趣。他不喜与人接触,更不喜有谁碰触他的东西。如果他知道福国公主闯进他的住处,一定不容,势必会起较大的冲突。
  她想了想,命侍女道:“替我去谢谢福国公主,禀告她,稍后我会亲自前去。”
  “是。”
  “取一套我的新衣物带去,若她不嫌弃,可换穿。”
  “是。”
  舒知行挥手遣退侍从们,负手立在床榻前,俯视着温和大度的齐媛,威声道:“希望你对她的好意、感激,只是逢场作戏。”
  “她并不在乎臣妾的好意、感激。”齐媛悉心的喂着瑞儿服下姜汤,慢条斯理的道:“她是恃宠而骄我行我素,再娇贵再得宠爱,终究不过是个女子,终究是要依附于男子,终究是皇妃所生的公主,终究动摇不了皇权,你们何需与她计较,何需对她心存芥蒂。无视她,且看她数年后的处境。”
  妇人之言!舒知行不屑的哼了一声,五年前高僧的预言字字如雷,使他不仅要防备舒知茵,还要使她倾覆永不得翻身。
  舒知行不留余地的道:“齐家任何人不得与她有交情。”
  “齐家从未打算跟她有交情。”齐媛面不改色的附和着。
  舒知行满意的道:“我留下她用膳,就是为了制造她与齐家撕破脸的机会。既然她主动惹上了景茂庭,我很期待景茂庭公然与她争执,令她恼羞成怒的大闹闲清园,惹得齐老厌烦。”
  齐媛自然是了解他的初衷,不免有些担忧,依福国公主和景茂庭的性情,这场冲突在所难免,他必将得逞,只怕会殃及齐家,但她不能阻止他的决定。
  舒知行叮嘱道:“你今晚再劝劝你爹娘,劝劝齐汀,务必把金谷与齐汀的婚事定下。”
  “好。”齐媛表面上应着,但她会劝说齐汀成为福国公主的驸马。
  舒知行隐隐一笑,阔步的走出屋,走向凉亭下的景茂庭,唤道:“茂庭。”
  景茂庭起身。
  舒知行商量道:“你所居的院落视野较好,是否能收拾出一间空屋,让福国公主暂住两日?”
  景茂庭道:“不能。”
  “实在无法通融?”
  “对。”
  舒知行暗喜,他太清楚景茂庭的为人,依然用商量的口吻道:“通融一次吧,她已经在你的屋中住下了。”
  果不其然,景茂庭得知福国公主擅自进入他的往处后,面露不悦,脚下生风的前去一探究竟,转眼就出了竹林别院。
  “茂庭。”舒知行喊着,自然而然的跟了去。
  齐汀抚了抚额,笑着叹息,太子殿下这是故意挑起事端呀。


第11章 别无选择
  山顶处的独院伫于参天的香杉树林中,院门敞开着,景茂庭缓步迈入,一眼就看到了舒知茵。她闲适的坐在院中,身穿着他十二三岁时的月白色衣裳与布鞋,手持他的香杉木梳子,梳着垂散在胸前的如瀑湿发。
  见他来了,舒知茵不由得展颜一笑,笑容艳丽。这一套他年幼时的衣裳在床头的衣柜里摆着,她穿着略微宽大,但颇为舒服。
  景茂庭定睛看她,阳光正好,清风正好,她眼睛里闪着明媚的软暖,很放松的神态,就像是寻常的布衣百姓,远离了世间的纷扰功利,安详的待在自己的家里,候着自己的夫君。此时此景,美好如梦境,他一时沉湎。
  “茂庭。”舒知行追至院中。
  景茂庭瞬间被惊醒,忙收起思绪,面带肃色,眸中立刻蒙上冰寒。
  发现舒知茵不顾礼数的穿着他人的衣裳时,舒知行震惊,却不便多言,继续好言劝解的道:“茂庭,茵儿已然住下,你就通融一次,让她暂住几日。”
  齐汀凑热闹的奔来,漫不经心的站在景茂庭的身后,冲着舒知茵眨了眨眼。
  景茂庭正色道:“公主殿下,此院是臣的住处。”
  见状,舒知茵明白当下形势,她坐着未动,凉意在唇角渐起,轻笑道:“你是在提醒我非请擅入,在驱我离开?”
  “对。”景茂庭不苟言笑。
  闻言,舒知行兴奋的暗暗搓手,他们在对峙,战火一触即发。他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永远趾高气扬的舒知茵是如何被铁面的景茂庭激怒,或嚣张大闹,或败下阵来,都会非常的精彩。
  舒知茵眉心一蹙,这是在宣战?察觉到齐汀在挤眉弄眼的吸引她的注意,她淡扫过去,齐汀的胸膛一挺,俨然是在提醒将火势引向他,他已准备好了承担一切。
  她怔了怔,齐汀何故要帮她?她又看向景茂庭,他很沉静,如一座冰山,坚硬而冷酷,有将她压制之势。她继续梳着长发,语声薄凉的道:“非请擅入的是你。”
  “嗯?”景茂庭瞧着她梳发的手,白皙修长,泛着珍珠的光泽。
  “这院子已被我租下,租期三日。三日内,院子里的一切都由我支配,包括你脚下踩着的尘土。”舒知茵冷静的一笑,“齐汀,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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