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行脱了外裳进浴房去洗漱,二夫人唐氏安排的两个丫鬟就候在浴房里,霍远行见了,冷着脸让她们出去,两个丫鬟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霍远行很快在浴室洗漱好,换上干净的中衣回到内室,忙碌了一整天,霍远行也累了,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霍远行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唤他,声音轻柔悦耳,跟流水一样滑过他的耳膜,他迷糊地睁开眼,竟看到浅淡的月光之下,宁如玉娉娉婷婷地站在床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上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纱衣紧贴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姿在薄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玲珑有致,仿佛修炼了千年的妖精一样充满了对世俗的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流鼻血了。
抱抱所有留言的亲们,大家看文愉快哦,鞠躬~
☆、第037章
有隔着薄雾的山峰从眼前晃过, 虚无缥缈, 似真似幻, 重峦叠嶂, 吸引着人的目光, 追逐着那山峰的美, 如饥渴的旅人, 不管前途多么艰险,困难是否能够克服, 只一心想要攀上高峰,享受人世间最极致的美丽画卷。
霍远行睁着双眼, 目光越变越深, 宁如玉身着如烟如雾一样的薄衫, 娇滴滴地站在他的床前, 她的脸上带着柔媚的笑, 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媚意从她的眼角眉梢溢出来, 红润的嘴角往上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脸蛋儿是桃花一样的粉红色,浑身上下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她向他倾身过来, 薄衫滑落,露出香肩,可爱的小白兔呼之欲出,就要向他扑过来。
宁如玉媚眼如丝笑看着他, 红唇亲启,柔声唤道:“侯爷……”
如梦似幻之间,霍远行仿佛被妖精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明知道眼前的人不真实,脑海里也清楚地知道不能被眼前的妖精诱惑,更不能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身体却比大脑更诚实,完全不受大脑的支配和控制,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抬起了手,握住了送至面前的小白兔,玉雪可爱的小白兔乖巧地躺在他的手中,感觉到了温热和心脏的跳动,软嫩柔滑充满了弹性,可爱至极。
“喜欢吗?”妖精的脸庞缓缓地凑到眼前,微张的小口吐出诱惑的字眼,仿佛有毒的美女蛇吐出了红信子,红艳艳的带着邪气的蛇信子柔软轻缓地扫过他的脸庞,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像是最上等的迷香,在不知不觉间将人迷惑。
“……”霍远行张了张嘴,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着急地想要运功冲破穴道,再叫来人帮忙把身前的妖精抓起来,可不管他如何用力运功,身体里就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完全陷入了妖精的掌控之中。
“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嘻嘻……”身前的妖精看到他徒劳无功的挣扎,白皙小巧地手捂住嘴巴轻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恶作剧般的欢喜和虏获他身体的得意。
“……”放开我!霍远行想叫又叫不出来,只能任眼前的妖精为所欲为。
“喜欢吗?”妖精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坐在他的腿上,纤细的腰肢扭来扭曲,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喜欢……”霍远行终于能说出话来,可这个话却跟她心中所想的相差甚远。
不不不,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好像一个色、欲熏心的混蛋!他着急地想要描补,急切地想要说点其他的话,可还没等到他找到合适的语句来表述,怀中的妖精却忽然一闪就不见了,他的手中顿时一空,慌忙往前抓了一把,只觉着有一缕轻如烟雾的薄纱从他的手心间滑走,等他再要仔细去抓住,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浑身上下充满了诱惑的妖精也不见了,徒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暗之中……
床上的霍远行陡然睁开眼睛,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里哪里有半分迷茫,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过整个房间,哪里有什么魅惑他的妖精,只有一室安宁。
窗边洒进屋子里的月光,淡淡地落在地上,蒙上一层犹如薄纱一样清浅的美。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霍远行坐在床上没有动,良久之后,仿佛听到一声叹息之声。
霍远行抬手抹了一把脸,拉过被子又要躺回床上去,一动之间察觉到身下有些异样,黏糊湿润的感觉令人难受。
他翻身就下了床,大步走到墙边的柜子旁边,打开柜子翻出一套干净的中衣,脱下脏了的衣裤,换上干净的衣裳,才重新躺回床上去。
只是他再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梦里的画面,宁如玉柔软的身体缠着他的身体,紧密相交,难舍难分……
他想,他真的是太久没有纾解了,才会做那样的梦。
躺在床上也是无事,霍远行早早地起床去了练武场练功。
……
魏国公府漪澜院里。
宁如玉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红珠进内室来唤她起床,她才睁开眼睛。
“这就天亮了。”宁如玉抬眸望了窗外一眼,外面已经大亮了。
红珠笑道:“四姑娘,该起床了。”
“嗯。”宁如玉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双手往上伸了个懒腰,一头黑亮的头发如瀑布一眼滑落下来,与白色的中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黑珍珠一眼闪耀着灼灼的光辉,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宁如玉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柔软的丝面绣鞋,有丫鬟捧了帕子热水给她净面,又有丫鬟端了茶水上来给她漱口。
等洗漱好后,宁如玉才走到妆柩前坐下,由红珠给她梳发,依旧是梳双丫髻,再在发髻上戴着珠花,额间描一朵粉色的桃花,水润的脸蛋儿哪怕不施脂粉也一样粉嫩嫩的,仿佛上了天然的胭脂一般,漂亮的菱唇红艳艳的美得惊人,跟精致美味的糕点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
终于梳好了头发,宁如玉换上一身粉色大袖襦裙,碧荷又给她在腰间戴上香囊、玉佩等物。红珠捧了镜子来给她看,镜中映出她的模样来,美到恰如其分,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妖艳而咄咄逼人。
“可以了。”宁如玉让红珠把镜子拿了下去,吩咐丫鬟道:“我饿了,让她们摆膳吧。”
“是。”碧荷出去传话,不一会儿小丫鬟提着食盒进来,把早膳一一摆放到桌上。
早膳准备得很丰盛,有燕窝粥、水晶虾饺、红枣糕、小笼包并两样小菜。
宁如玉走到桌边坐下,让碧荷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又吃了一个水晶虾饺、一块红枣糕并一个小笼包,其他的食物她则吃不下了,便让红珠她们把东西分了。
用了早膳,喝了茶漱口,又喝了一盏消食茶,宁如玉才起身往桂香苑去给徐氏请安。
漪澜院到桂香苑不远,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
宁如玉走进桂香苑,正屋门口候着的丫鬟见了忙迎上来行礼,笑着道:“二夫人在屋子里等着四姑娘了,还说四姑娘要是还不过来,她就去漪澜院看你。”
“早上起来晚了一些耽搁了,我这就进屋去给娘亲请安。”宁如玉笑着往屋里走,丫鬟忙上前去给她打帘子。
随后宁如玉进了屋,丫鬟都留在外面,徐氏就坐在进屋右手边的黄花梨木雕花榻上,看到她进门,就笑盈盈地招手让她过去,“婷婷,快到娘这儿来。”
“娘。”宁如玉走上前去给徐氏行了礼,见她脸色红润有光泽,眉眼间充满了喜悦之色,仿佛花园里饱受雨露滋润的花朵儿,娇艳欲滴,美艳夺目。
有些事宁如玉上辈子也是经历过的,自然明白徐氏脸上的□□是如何回事,她只装作不懂,缓步上前,让徐氏拉着手,一起坐在了榻上。
徐氏打量着宁如玉的装扮,女儿完全继承了她和宁庆安长相上的优点,美得跟朵花儿一样,让她疼到了骨子里。
“等会儿你舅母她们会过来看你。”徐氏道。
早上天刚亮,徐氏就收到了威远侯府命人传来的话,徐氏的三个嫂嫂会过来探望她们。
昨日宁庆安去威远侯府把徐氏接回魏国公府,老夫人罗氏趁机以宁如玉跟六公主之死一事责骂徐氏,好在有宁庆安一心护着徐氏,才没让徐氏受什么委屈。
不过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威远侯府,当时以威远侯徐成志为首的徐家众爷们立马就要过来魏国公府找老夫人罗氏算账,但是被老夫人杨氏拦了下来,思量了一下之后,安排三个媳妇儿过来探望宁如玉和徐氏,明面上说是探望,实际上也就是过来撑腰了。
宁如玉昨日回来之后,也已经听红珠她们说过老夫人罗氏责骂徐氏的事情了,现在听闻三个舅母要过来,宁如玉当然很高兴,“舅母她们过来,一定会去看望祖母吧。”
徐氏瞟了一眼古灵精怪的女儿,“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去拜见一下老夫人的。”
宁如玉又道:“表哥他们也会过来吧?”那可是来撑场子的人呢!
徐氏点头道:“想必是要过来的。”
宁如玉道:“那就好了,好些日子没有见着表哥他们了,我还说哪日去威远侯府看看他们呢。”
徐氏道:“你是想让他们陪你一起练骑射吧。”
宁如玉用手摸了摸鼻子,调皮地一笑,“我好久没有出去骑马了,天天窝在家里有点儿难受,都快要发霉了。”
徐氏皱眉道:“你才回家一个晚上,脚上的扭伤也没有好彻底,这回无论如何不许去,不能再缠着他们胡闹了。”
“娘……”宁如玉苦着脸求道。
“听话。”徐氏板起脸道:“你是已经订亲的人了,再一天到晚往外跑像什么样?昨天晚上我已经听你爹说了,等你明年书院一毕业就把你嫁过去!”
“什么?”宁如玉吃了一惊,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会这么快?我还想留在家多陪陪爹娘呢!我舍不得爹娘!”
徐氏无奈地揉了揉宁如玉的脸蛋儿,“我们也舍不得你,也想把你多留在身边几年,可你跟武安侯是赐婚,这个要求是武安侯提的,你爹已经答应了。”
“啥?这要求真是武安侯提的?”宁如玉眼睛瞪着溜圆,完全不敢置信,她跟他相处也没几天,他居然要她一毕业就嫁过去?他用得着这么急吗?
在宁如玉还纠结着霍远行想要她一毕业就嫁过去的震惊当中的时候,徐家三个舅母带着三个表哥来到了魏国公府。
出于礼貌,三个舅母带着三个表哥先去老夫人罗氏的瑞安堂问安,领路的婆子一路将几人领到瑞安堂的偏厅坐下,有丫鬟上了茶水,婆子笑着请她们稍等,自个儿进去禀告。
大舅母吴氏长着一张圆胖白净的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模样,一双眸子扫了一眼身旁小几上摆的茶水,绿油油的茶叶在水里打着滚儿,清新的茶香味儿飘在鼻端,她就这么看了一眼,没打算喝。
二舅母张氏长着一张瓜子脸,穿一身白底靛蓝梅花竹叶刺绣领米黄对襟褙子,手里捏着帕子,瞧着帕子上绣着的荷花,仿佛瞧着瞧着,那花儿能活过来一般。
三舅母王氏长着一张容长脸,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坠马髻,插着一对金钗,脸上略施脂粉,眸光看起来有些凌厉,她端起身侧小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了回去,嘴角往下一撇,隐隐透着一丝不耐。
等了约莫快一刻钟,去通禀的婆子才回来,笑着道:“老夫人身子不好,这会儿才刚用完药,让几位等久了,奴婢这就领你们过去。”
大舅母吴氏随后站起身来,白胖的脸上看起来依旧很平静,二舅母张氏则向三舅母王氏抬了一下尖细的下巴,三舅母王氏瞟了一眼,眉毛一挑,仿佛下一秒就会去找老夫人罗氏那个老虔婆干仗,让她们等这么久,真是过分!
几人跟着婆子去了正房那边,老夫人罗氏身穿深紫五彩刺绣镶边对襟褙子,头上戴着抹额,太阳穴上还贴着膏药,靠在榻上半合着眼。
大舅母吴氏她们进了屋,上前客气地给老夫人罗氏行了礼问了好,老夫人罗氏一边低低地□□喊头疼,一边抬手让大舅母吴氏她们坐了。
落座后,丫鬟又来上了茶,彼此闲话两句,大舅母吴氏笑看着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罗氏道:“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要少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是事事都能管得过来的,管太多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也不嫌累得慌。”
老夫人罗氏一听这话就不舒服,刚要开口,二舅母张氏抢先一步插嘴道:“大嫂说得对,像我们家老夫人就不爱管太多闲事,每日里只管吃吃喝喝再带着院子里的丫鬟打打拳赏赏花,日子过得莫说多潇洒,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保管活到一百岁也无病无痛。”
这话表面上似乎是在关心老夫人罗氏的身体,叫她向威远侯府老夫人杨氏学习,平常只管吃吃喝喝打打拳就好,过过清闲日子,可是细想之下就会发现,二舅母张氏说的话别有深意,言下之意就是在骂老夫人罗氏爱管闲事,岁数都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作怪,简直就是为老不尊,所以才这里痛那里病,早晚短命!
老夫人罗氏听懂了二舅母张氏话里的意思,一阵头疼袭来,差点儿气了个仰倒。
三舅母王氏人比较直接,说话也不像大舅母吴氏和二舅母张氏那么含蓄,根本也不管老夫人罗氏爱不爱听,想不想听,开口就噼里啪啦地说起来,“我说这个人生病啊都是作的,只要少思少虑不要听到风就是雨一天到晚闹得不停歇,动不动就要惩罚那个处置这个,多积点口德和福报,天老爷也是看得见的,谁好谁不好它都有数,少作妖的人自然就能精神抖擞身体康健。”
快人快语的三舅母王氏一席话,就差没有指着老夫人罗氏的鼻子骂她是个老妖怪一天到晚在府里搅风搅雨闹得不得安宁了,会生病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老天爷都看着的,不处理她这样的坏蛋处理谁,这就是自己不积德的报应,老天爷迟早收了她这个老妖怪。
“你,你这什么意思?”老夫人罗氏气得手抖,指着三舅母王氏不悦地道。
看老夫人罗氏脸色极为难看,三舅母王氏朝天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故意问老夫人罗氏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哪里说错了吗?”
不等老夫人罗氏回答,大舅母吴氏忙笑着跟老夫人罗氏道:“她一向说话都是这么直接,说话不好听,老夫人你别往心里去。”
二舅母张氏也道:“她在家也是喜欢这么口没遮拦的,说出来的话常常把我们噎个半死,我们都不跟她一般见识。”意思就是老夫人罗氏你要是跟我们这些晚辈介意那也太没有度量了。
一张嘴如何说得过三张嘴,老夫人罗氏被三个舅母堵得话都说不出来,说又说不过,又不能像骂府里人那样骂,只有喘粗气干瞪眼的份儿,最后实在是看到三个舅母恼火,只能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想要歇息了,让吴嬷嬷把三个舅母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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