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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楚少渊笑笑,没有说话,他看不透父王对他的态度究竟是好还是坏,若说是宠爱,那为何将他放养在夏府这么多年,若说不在意,又为何会费这样大的力气带自己在身边,一手一脚的教给自己如何掌控政局?有时候他看着这样的父王总是疑惑不解,就像是看一本书,越来越多的疑点等着他去查明。
  “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回去了,”白朗压低声音道,“你们家里一定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若是贸然回去,恐怕伤还没好你就先去见天神了……”
  白朗这话似乎有预兆一般,刚刚说完,马车便狂奔起来,像是马儿受了惊吓一般,不要命的往前跑,白朗立即坐起来挑开帘子看着外头,赶车的车夫是他的亲信,拉车的马是他的坐骑,照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闪失。
  车夫见白朗探出头来,忙道:“主子快进车厢,前面有埋伏,我们得冲过去才能到雁门关。”
  白朗眉头一皱,他明明都已经改成官道了,怎么官道上头会有杀手埋伏?
  “调整马车的方向,我们强冲过去!”白朗大声喊道。
  车夫急忙加快速度,好在拉车的马匹十分的强壮,而官道上的杀手因为这些天的积雪,埋伏的久了都有些冻的僵硬,没有他们这么灵活,几下就被他们超了一大截去。
  只听“当啷”一声,一只钢刀贴子车夫的头皮扎进车壁之中,车夫心下感叹,还好他闪得快,否则这一颗绝世好头就要搬家了。
  这次来的人不同于之前的那批,这些人没有蒙面,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是三两纹银一匹的三江布做成的,一般的杀手是不会舍得在动手的时候穿料子这样精细的服饰,他们行动有序,身手也很矫健,不像是杀手,反而像是家里豢养的死士。
  “看来有人不把你杀死是不甘心的了。”白朗看着他这样道了一句。
  楚少渊的眉心皱了起来,这批人究竟是卫家的还是顾家的?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家的?刚刚才见过萧清,那便说明他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回云浮,卫家这个时候还敢这样大肆的派人来杀他,难道就不怕父王震怒么?还是说这些人是卫家的对手派来打算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总之不论是谁的人手,白朗说对了一点,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十分堪忧。
  拉车的马被刀砍伤了腿脚,不得不停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出手的钢刀,招招毙命,都是那种不要命的招数,哪怕同归于尽也要将他们一行人杀死。
  白朗跟车夫不停的抵挡着这些人的攻势,将楚少渊护得滴水不漏,所有向他砍过来的钢刀都被白朗跟车夫接住了,他们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楚少渊稳稳的躺在车里,白朗身上没有受伤,他灵活的应对着,将不断劈砍来的钢刀几下便扎进了死士的心窝里,越往前走死士越多,楚少渊从车门的棉布帘子往出看,竟然黑压压的一片,穿着一样的服饰,招式都大同小异,他不知道来的人有多少,只知道他们车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是八人而已,又有他们三个重伤患,绝对是抵挡不了这么多人的。
  车壁在剧烈的厮杀打斗中分崩析离了,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楚少渊浑身冷的紧,他看着白朗以一敌四的武艺,心中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没有带着自己,或许早就出关回了他们塔塔尔部了吧,如今却要跟他一起丧命在这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从白朗的斜后方劈砍过来一柄钢刀,而白朗忙着应对他周围的几人,来不及反应,楚少渊挣扎起来,一把握住了钢刀,手指瞬间鲜血淋漓,他抬起那条未受伤的腿一脚踹飞来人。
  白朗余光看到他的动作,惊讶之色浮了上来,他没想到这个叫楚意舒的少年会帮他挡刀,他动作更加快速,将挨上来的几人一一击飞,一声尖锐的像是哨声还是什么的声音从白朗口里传出来,三长一短的吹了几遍。
  忽然间从官道另外一边冒出来上百个壮汉,纷纷加入战斗之中,楚少渊眸光一闪,这些人他记得,就是在驿站中帮白朗将杀手大退的那群人,他暗自觉得好笑,说来也是,白朗这样的王位继承人,既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跑到敌国领土上,又怎么可能没有随行的兵士?一路上能够这样有惊无险的走过来,想必里面也有这些人的功劳。
  他重新闭上眼睛,刚刚情急之下他用手去握刀,手上的伤口血肉翻出,当时不觉得,现在那股子勇气散开,疼痛也渐渐弥漫上来,当真是用血肉之躯来堵钢铁之物啊……
  场面上的局势被控制住,白朗急忙去查看楚少渊的伤势,看着手指上的血肉外翻,他忍不住暗暗心惊,这样的伤势说明了他当时想也未曾想便用手去接刀了,当下心中对这个漂亮的少年好感更甚,他拿出随身的药粉帮他敷药。
  “我们不能坐马车了,前面可能还会有埋伏,必须要快马加鞭的出关了,你可撑得住?”
  楚少渊手上的伤被他上了药粉止住了血,虽然还是疼的紧,但他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忍得,更别提这样的小小伤口,他点了点头。
  官道上头尸身横陈,白朗对那些壮汉说了几句不知是什么的话,壮汉们纷纷将尸身丢到了官道一旁的小河沟里头,用大片的枯草覆盖住,快马加鞭的往雁门关赶。
  而萧清此刻正才刚刚出了幽州,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幽州边界看到了那十万大军的影子,她立刻打起精神一夹马腹到了行军的最前方,在看到那个大大的“萧”字军旗时,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她将信函交给传令兵,未几,传令兵便将她带到萧洌面前。
  萧洌一身青色的戎装铠甲,看到来人是萧清,不由的愣了愣。
  “清儿,你怎么来了?”
  萧清简单的将云浮的变动说了一遍,然后说起之前遇见萧沛,忍不住急声道:“大哥,来之前阿爹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先跟你商议,我便忍住没敢认二哥,可二哥看起来伤势极重,那些人看上去武艺高强的很,我们如何才能将二哥营救出来?”
  萧洌安抚道:“你别急,这事儿交给我,你把那些人的模样说一遍,好方便我的人救援。”
  “大哥,我也去,我认得他们,你划一队人马给我,他们坐的是马车,没有我骑马快,最多一天就能将他们拦下来。”
  萧洌看了看萧清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跟眼底的黑青,知道她是撑着一夜未睡赶来的,沉声道:“你给我去睡觉,别管这事儿了,沛儿我会想法子把他救出来的。”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她交给了亲兵,亲兵立即征了一辆马车过来,她这一天几乎没有合过眼,此刻人困马乏,见大哥又这么笃定,想了想,最终还是躺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楚少渊骑着白朗的战马,没有再走官道,而是转了一条十分陡峭难行,却很近的路,一路急行,期间一天只休息两个时辰,终于在一天之后赶到了雁门关。
  因长时间的赶路,他们三人的伤势崩裂,伤的更加严重了,楚少渊忍着疼看着雁门关人来人往的客商跟行人,眼睛眯起来。
  他想了一天一夜,还是觉得此时出关大大的不好,他刚刚打开的局势可能随着他出关就这样消散了,他左右看看往来的行人,怎样才能让守门官发现他的身份,而将他留下来呢?
  此刻他被白朗手下的人做了伪装,他的脸上被糊了一层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总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常年苦力的弱小男子,白朗身后跟着一百多人,皆是这样的装扮,对外说是商队要去关外行商,车里也装了许多瓷器跟丝绸,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的。
  楚少渊佝偻着身子,身上的伤口疼的要命,他一拐一拐的往前走着,忽然一个兵士急匆匆的跑到城门的位置,似乎在跟守门官说些什么,他离得远,听的不真切,只有断断续续的话儿从空气中传过来。
  “……先锋的弟弟……尸体……严查出关人员……不可放过……”
  断断续续的,听上去似乎是先锋官的弟弟死了,要严查凶手的意思,那守门官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后队伍又开始慢慢的松动起来。
  楚少渊将怀里的一方玉珏捏在手心里,慢慢的往前走着。

  ☆、268.出关

  268.出关 
  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了他们,守门官一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陈文舒上前往那守门官手里塞了四五个梅花样式的金裸子,脸上笑的十分谄媚。
  “这些大人拿去喝茶,咱们这些商人前往关外讨生活,全都仰仗您呢。”
  守门官眉头挑了挑,掂了掂手里的金裸子,四五个金裸子大约能有十钱重,对于他们这样的商队来说,这金裸子算是多的了,他打量了一眼其他人,眼光落到了萧沛跟魏青的身上,指着他们二人,下颔扬起。
  “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一副快死的样子?”
  陈文舒的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泛起一股伤痛之意,“路上遇见匪徒,我的手下跟匪徒拼命才将这批货保了下来,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又何必非要走这一趟商呢?”
  守门官的眼睛在陈文舒的脸上溜了几回,似乎在打量他是不是说谎,“既然他们力保下你们的货物,又伤的这么重,为何不留在关内?带出去不怕死在路上么?”
  陈文舒的腰弯得更深,更加恭敬,却掩不住那股子悲凉之意:“……照理说是该如此,可是小的们钱财都被洗劫了,只有这些货物,留他们在关内一没那么多银钱可以留下,二也没人能照顾他们,倒不如带上,索性同生共死……”
  守门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有些不相信。
  陈文舒垂在两侧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住,手心汗湿了一大片,一丝也不敢松动,他身后的白朗脸色也渐渐的沉重起来。
  楚少渊见此忙跨步上前,将玉珏塞到守门官手里,嗓音低沉:“我们在外行商的,难遇见大人这般关心我们这些人的好官呢,小小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守门官乜了一眼楚少渊,眼睛垂下来仔细的手里的玉珏,嘴角弯出一个笑容:“你倒是懂事……”
  手掌中的玉珏上有一丝暗红色的纹路,看上去极似鲜血融入了玉中,蓦地他眼睛瞪大,竟然,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块玉珏!
  守门官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异样之色,他极快的看了楚少渊一眼,仔细看,这才发觉少年的五官很出色,只是脸上的肤色一片黯淡,将那份漂亮生生的掩盖了下去,只有一双清亮的眼眸露在外头,神色冷冷清清,像极了画像中乾元殿上坐着的那人,守门官手指微微发颤,他将玉珏攥在手心握紧,忍住心中异样之色,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赶紧出关吧,天色太晚了,当心走的迟了赶不到村镇里头,这时候的野狼可是能要人命的!”
  楚少渊眼睛圆睁,心中却是诧异不止,直直的盯着那守门官看,难道他看不出那块玉珏上头所隐藏的东西是什么么?竟然这样轻易的就放走了他们。
  那守门官却没有理会楚少渊的目光,开始盘查下一个人,嘴边那抹笑容久久不落,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一般。
  陈文舒绷得紧紧的身子慢慢舒缓下来,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拦着他们不放行,这样的话就只有硬闯了,可硬闯的话他们是一份把握也没有,在这样的天下第一关面前,多少铁骑都败了下来,而他们不过区区一二百人,恐怕都不够守兵一人捅一刀的吧。
  边想边走,一大队人马有些浩浩荡荡的拉着马车走出了雁门关。
  白朗走到了前面,发现那个漂亮的少年没跟上来,回头大声道:“意舒,你还愣着做什么?”
  萧沛跟魏青都被人搀扶着坐在货车上,在经过楚少渊身边的时候,魏青伸手扯了楚少渊的衣摆,“…主子,我们早些出关吧……”
  楚少渊眉头轻轻锁起,心中恍然如悟,转身没有犹豫的出了雁门关。
  守门官眼瞧着他们越走越远,心中那抹不安渐渐放了下去,吩咐了身边的守门卫一声,便急匆匆的去了雁门关的守关将军处。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出关了?”桌案旁站着的人有些漫不经心,手中拿着一只狼毫笔,在纸上不轻不慢的写着大字,是个大大的忍字儿,从他刚学会握笔开始,父亲就教给他这个字儿,如今他已经写的十分沉稳内敛了。
  守门官恭敬的点头,将玉珏双手呈上去,“小人也是看到这块玉,才敢自行做主的,若是……”
  玉珏被一只修长却布满了粗茧的手指拿了过去,对着太阳仔细的看了看,“没有‘若是’二字,不过是一队平常的商队罢了,放走就放走了,谁还会说你什么?你下去吧。”
  守门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点儿都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遇见了主人欢快的摇着尾巴的犬类,他满脸的谄媚之色,连声道:“小人就知道将军最明理,小人告退。”
  那人轻轻嗤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行了,萧洌一会儿就到了,这种话你留着跟萧洌多说说吧。”
  守门官忙点头应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那人将狼毫笔往笔洗中一掷,浓浓的墨黑色侵染开来,将笔洗中的清水都染黑了,手中的玉珏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玉珏上头的那丝朱红色纹路像是血液一般,从里头沁了出来一般,盈盈流转在玉珏上头,难得的一块龙血玉呢,这样珍贵的东西,竟然不给太子反而给了那个人……
  他温声笑了,既然出了关,就好好在关外呆着吧,大燕的事儿还是别那么上心了。
  ……
  萧清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天黑了,她在马车上头睡的很不舒服,颠簸的她在爬起来之后浑身都难受的紧,她坐起来抻了抻胳膊,将浑身的酸涩感甩开,跳下马车问了旁边士兵这才发觉已经到达雁门关了,因为士兵太多,雁门关住不下,便在外头安营扎寨。
  她一路打听过来,才找到了萧洌的帐篷,抬脚便走了进去。
  萧洌此时正在吃晚膳,身边还有几个参谋官跟他边吃边谈雁门关的形势。
  “大哥,怎么样了?”萧清边走边问,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萧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事情放了放,对身边的亲卫道:“你去给小姐领一份饭食来。”
  亲卫忙去了,几个参谋见萧清来了,心知手中的事情估计要拖后了,都纷纷告辞。
  萧清坐到萧洌身边,看了萧洌的伙食一眼,粗粮饼子跟一些白菜炖肉,看上去就没滋没味的,大哥一直都是这样,每日跟着大军一同前行,吃穿住行不比一个普通军士强多少,上阵却比普通军士要勇猛百倍千倍,这样才会有那么多人服他,这些年来她一直看在眼里,以前她立志要做像大哥一样的将军,这样才不负父亲教导她武艺,才不会辜负母亲给她的这条性命。
  “你呀,什么时候能沉下性子来?”萧洌指着她的脑袋有些头疼。
  萧清抿了抿嘴没说话。
  亲卫将一份一模一样的饭食端了进来,比萧洌吃的多了一碟子腌菜,萧清对他点了点头,亲卫红着脸退了出去,萧清也不嫌弃,拿过粗粮饼子就着白菜炖肉跟腌菜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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