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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顾奕皱眉,“她又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了?”
  如嫣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掌管中馈以来,已经连续将府里几位庶出的小姐教训过了,三小姐还病着,就被大小姐送进庵堂……”
  “这些都是小事罢了,曼曼她心上不好受,发泄发泄也没什么要紧的,”顾奕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等过些日子,自会有她高兴的时候。”
  话虽说的模棱两可,但如嫣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奕的心不在焉。
  “……还有青夜宫的事情,”如嫣轻声细语的话像是绕在耳边的清风,“您瞧着是不是帮大小姐善善后?我听说诚伯候府已经与夏府的四小姐定了亲事,那些天大小姐行事是有些癫狂,若被查了出来,只怕与宁国公府的名声不太好…”
  顾奕眉心皱起,轻声喃喃道:“青夜宫……既然他们是江湖草莽,那便不足为患,这事儿让松烟去处理,他知道要怎么做。”
  如嫣点了点头,轻提裙摆退了下去。
  ……
  山坡上视野极好,楚少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从远处渐渐走近的商队,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直到他们走近,楚少渊这才发现商队每个人都佩了腰刀,这在燕人的商队当中几乎是不曾见过的。
  且不说是否商队的人都会武,单说这样每个人都配着武器的一大队人马,出关就是难事。
  之前他跟着白朗一同出关的时候,白朗那队人马的兵器都是藏在马车的夹层里头的,整个商队的人,手中拿着武器的人不超过十个,而且当时守关的将领明显放水,连马车上头的货物都不曾详查,便放他们离开了,可眼前的商队却处处透着古怪,马车很大,每只车上都装了数只木箱,但车轮子碾压在地面上头的印子浅的很,不像是有什么货物藏在上头。
  白朗沉思片刻,转过头来看了一直不曾说话的楚少渊一眼,发觉他一脸凝重的看着远处的商队,疑惑道:“意舒,你发现了什么?”
  楚少渊指了指快要走到他们面前的商队,“你不觉得奇怪么?从雁门关出来竟然还能每个人手里配着武器,看上去一点儿不像是商人,反倒像是……”
  他话未曾说完,那队人马飞身而起,马儿狂奔过来,马蹄声在空旷的山坡上回荡着,如同他们的动作一般快到让人眼花,像是一瞬间就将他们包围在了里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白朗高声问道。
  话音还未落下来,那队人马手中的兵器出鞘,青冷的利刃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四溅开来,没有一丝花哨的动作,可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这样的路数如此的似曾相识。
  楚少渊快速的躲避,眉头紧皱起来,上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松溪镇上,没想到人来的这样快。
  白朗一把将腰刀拔出,抵挡着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攻势,边后退边大声喊:“扎巴!阿梨!”
  扎巴跟阿梨伫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因白朗找楚少渊有事谈,所以他们二人并没有跟上来,此刻听见白朗的声音,骑着马往过赶,马鞭沉闷的打在战马的头上,战马立即撒开蹄子奔来。
  即便这样,也有些晚了。
  耳边是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商队人马用的都是细长的弯刀,刀身极其薄,一刀过来便能将一片血肉剜下来,那些人的眼神阴冷而锋利,带着一股子让人畏惧的寒气。
  打斗当中,楚少渊渐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人似乎都是冲着白朗来的,虽然围着他们二人,但冲着白朗而去的杀招明显要多于他。
  白朗身上已经被划开好几个口子,他猛地一刀将冲在最前头的马腿砍伤,翻身将那人手中的刀刃击飞,楚少渊连忙闪身接住那柄刀刃,紧紧挨着白朗,抵挡着他身后的攻势。
  对面的阵势立即开了一个缺口,扎巴跟阿梨骑着马跃了进来,将砍向白朗的刀刃格挡住,脚上的马镫子被他甩开,一脚飞起直踹上对头的胸口,“咔擦”一声响,也不知是踹断了几根骨头。对面马上的那人脸色煞白,手上握着的细长弯刀却使了个巧劲,挣脱出去,下一刻便扎进阿梨的腰身。
  鲜血飞溅而出,场面更加的混乱。
  楚少渊刚将身前袭来的攻势化解掉,转头就瞧见白朗一身血迹斑斑,身后有马蹄声逼近,他反手将刀斜斜的刺过去,手中的刀身传来震动,刀身刺进那人的小腿,那人手中的青刃笔直的砍了下来,楚少渊收的慢了一分,胳膊上立刻开了一道口子,猩红的血刹那间涌了出来,疼痛感让他几乎握不住刀。
  他顺着刀势走向,一把将那人拽了下来,手起刀落,将那人直接钉在了地上,那人猛地睁大了眼睛用力挣扎几下,随后便像是一滩死肉一般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后的马儿喘着粗气,混合着青草跟血液的腥味,寒意逼人。
  忽听身后的白朗狂吼一声,楚少渊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瞧见浑身是血的扎巴正一手护着白朗,一手格挡着左右的攻势,他身上连中数刀,一条胳膊被削的深可见骨,面如金箔,看上去一副大限将近的模样。
  “去死吧!”白朗嘶吼着,将刀自下而上的斜砍出去,挡下了那人对扎巴的致命一击,随后又一刀挥出砍掉了那人的头颅。
  商队中死的人越来越多,可那些人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悲戚之色,只是眼睛越发的阴冷,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压根感觉不到那是一个活人的眼神。
  楚少渊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往常像琥珀般透亮的眼睛里此刻变得黑沉沉的,犹如夜色一般浓厚,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他纵身一跃上了扎巴的战马,长刀一划,将攻向他的弯刀压了下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快速奔跑起来,长刀所过之处,一片鲜血淋漓。
  战马经过白朗,楚少渊不顾左臂疼痛,一把将白朗拉到马背上,战马迎着软和的风,径直奔向贝尔加湖旁的一片光秃秃的树林之中。身后的马蹄声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就像是捕捉到了猎物的狼群,又如何肯眼睁睁看着猎物再一次的逃过。
  楚少渊慌不择路的策马前行,从弯弯曲曲的树林小路中绕了出来,身后的马蹄声紧追不舍的跟随其后,一阵破风声传来,楚少渊立即弯腰趴伏在马背上,弯刀斜斜的从头顶上方飞过,将楚少渊挽起的发丝削断一律,鸦发沉甸甸的垂在脑后,迎着风四散开来。
  “白朗,往哪边走能到部落里?”
  楚少渊小声问着身前的人,忽然发觉对方自从被他带进小树林后,就一动不动,他忙低头去看,白朗双目死死闭着,脸上不知是溅上了谁的鲜血,连眼睫毛上头都垂着一滴猩红血液,随着马儿的狂奔将落未落的摇摇欲坠,从他的角度看上去,生像是白朗伤心极了,连眼泪都是一片赤红。
  他伸出手去探白朗的鼻息,手指上喷了些温热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马蹄声依然穷追不舍,楚少渊狠狠用手拍了拍马儿,身下的战马更快的疾驰着,既然白朗晕过去了,只好暂时先在外头绕圈了,省的他不知闯到谁的地盘上去,反而白白的葬送了白朗的性命。
  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身后的马蹄声渐渐的散了,再也听不到,楚少渊这才让马儿的速度降下来,他看了看四周,关外果然荒凉,跑了这么远,除了光秃秃的树林就是长满了荒芜高草的草场,再不然就是空旷的山坡,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四处乱转的也不知是转悠进了哪座山,才找到个藏人的山洞,他将马儿拉至山洞中,将白朗从马背上搀扶下来,不知碰到了他什么地方,他的眉头紧紧一皱,低声唤了句塔塔尔语,像是在呼痛。
  楚少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最后几颗药丸,看来也保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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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5.结盟

  335.结盟 
  山洞中燃着堆篝火,有烤麂子肉的香气渐渐传了出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品 书 网 ()
  楚少渊一边翻烤着树枝上头穿好的麂子肉,一边蹙着眉头猜测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在松溪镇行刺自己的那一拨,如果是的话,怎么这回目标换成了白朗?或者说,这拨人是为了栽赃陷害他,所以才会对白朗下狠手,白朗一死,作为燕人的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这样又有些解释不通,直接杀了他不是更快一些么?何必多此一举?
  又或者说是他猜错了,这拨人不是上一次行刺他的人。
  可若不是同一批人,为何手法极其相似,连同他们出招的套路都如出一辙?
  白朗之前说鞑子九王已经按耐不住了,莫非这些人只是来行刺白朗的?
  楚少渊觉得自己越发的猜不准,不禁摇了摇头,将烤好的麂子肉撕了一条下来,慢慢的嚼着,果然,什么调味料都没有的麂子肉难吃的很,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将填饱了肚子,便放下手中的麂子肉,再不肯多吃一口。
  入夜了,气温渐渐的降了下来,坐在篝火堆旁,时不时的能听到山洞外头凛冽的风声,战马卧在篝火堆旁取暖,山洞里头很冷,白朗失血过多,虽吃了药丸止住了血,可还在昏睡,叫也叫不起来,此刻他冻的止不住发抖。
  身边没有可以御寒之物,楚少渊只好将自己身上的羊羔袄子裹住白朗,他坐在离火堆很近的地方取暖,战马因为寒冷不停的打着响鼻,四下安静,只听到柴火燃烧时发出细小的噼啪声。
  白朗沾着血迹的脸因有些发烧显得一片通红,他时不时的扭动身躯,看上去极为不安的样子,嘴里小声快速的说着塔塔尔语,楚少渊凑过去仔细听,发觉一句也听不懂,不由的有些丧气。
  没了羊羔皮袄子,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中衣坐在地上,因为冷,他抱紧了胳膊,鸦发垂落在脑后,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篝火将他昳丽的容貌衬得更加脱尘,若是乍然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误入凡间的仙人。
  白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眼睛圆睁,莫不成他是死了?他撑着胳膊想坐起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的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又跌了回去,因为之前身上被开了好几个伤口,此时他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楚少渊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见白朗睁开眼睛,淡声道:“你伤的太重,我又急着甩开那群人,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你且忍忍,等天亮了咱们再找回去的路。”
  白朗愣了愣,这才发觉眼前场景不是在自己帐篷里头,而是在一个山洞里,怪不得他觉得身下又硬又硌一点儿也不软和,原来他是睡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怎么只有你在这里,扎巴跟阿梨……”
  “我只救了你出来,”楚少渊瞥了他一眼,又将身子侧到火堆旁烤着火,轻声道,“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们,见我们跑了,自然会将他们扔在一边。”
  白朗皱眉,他记得他没昏迷之前,扎巴为了护着他,被他们的弯刀砍中胳膊,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而阿梨被刺中腰腹,也不知如今的情况如何了,他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不行,我们得回去,扎巴跟阿梨有危险!”
  说着话,他将将撑起胳膊想坐起来,却又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楚少渊拨动着篝火,语气淡薄:“你伤得重,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还是歇一会保存好体力再做打算吧,而且今天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天又冷的厉害,即便你没有伤,也不能够准确的辨别方向,况且这么久了,若他们当真遭遇了不测,你就是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楚少渊将篝火拨撩的很旺,挨着篝火坐着,他有些犯困,用力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想之后要怎么做。”
  白朗身上疼的要命,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未曾多想,便脱口道:“一定是九王那个狗崽子雇人是杀我,若我死了,他便能够名正言顺的掌管阿勒赤部的兵马跟牛羊奴隶!”
  “难得你不怀疑我了,”楚少渊想到之前白朗将萧清看做刺客的那一幕,忍不住讽刺他一句,“你就不怕我这个时候将你一刀宰了?好让你的牛羊奴隶跟兵马都姓了别人的姓?”
  白朗脸色不好的看了他一眼,“若当真怀疑你,那我一开始也不会只罚你刷马了。”
  楚少渊却是冷冷一笑,“你若真的信任我,又怎么会瞒着我那么多的事?别的不说,就说我在马场刷马也刷了一个月,可一匹战马都没刷到过,这难道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白朗默叹了口气,“我们塔塔尔人与你们燕人不和已久,我部落里头的战马也好兵力也好,那都是我的保命之物……何况,你敢说你对我说的都实话?你当真是叫楚意舒?当真只是一个世家子弟?莫说我不信,就是换了你,难道你会信么?”
  楚少渊皱眉,若不是你一直扣着不让我走,只怕我早就将身份告诉你了,又怎么会出今天的事情?
  这话在他嘴边溜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这样的话题即便是争论下去也辨不出个长短来,他们二人原本就是对立的身份,互不信任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白朗现在的处境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前是狼后是虎,不管他进一步也好还是退一步也罢,都是九死一生,而白朗的九死一生却恰好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白朗,”楚少渊神色郑重的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白朗恶狠狠的到:“等我回去,我定要让那狗崽子好看!他敢买凶杀我,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楚少渊摇摇头,“可若是你败了呢?你也说过,六部之中,只要有一部人马支援九王,你就会一败涂地,那你如何让其他四部的人都不去支援他呢?”
  白朗沉默下来,若他真的有法子,就不必如此苦恼了,他咬牙道:“即便是一败涂地,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尤其是这一回的事情,扎巴跟阿梨都生死未卜,他们是一同玩到大的伙伴,若连他们的仇都报不了,坐这个大汗王还有什么意思?
  “那么,我们联手吧……”楚少渊侧过头来,嘴角抿起一抹浅笑,脑后的鸦发乌沉沉的散在身侧,他眼角下的朱砂痣在篝火的暖光中若隐若现,昳丽的面容隐含着一股摄人心魂的魅惑,“白朗,我是大燕皇帝的三子。”
  白朗蓦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不早说!”
  “若我早些时候说出来,你还会像如今这样待我么?”楚少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见他沉默半晌,了然一笑,“我明白你的忧虑,同样,我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如今只有我能够压制雁门关的守将,不让他给九王好处,只要九王的声势不继续壮大,甚至说他吃了败仗,你就有机会讨伐他,你呢?意下如何?要与我联手么?”
  白朗盯着楚少渊那张昳丽的面孔,心中大为惊讶,说实在话,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燕人,尤其是大燕皇帝的儿子,听陈文舒说,大燕的皇子住在皇宫里头,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从小便吃不得一点苦,他放在九王身边的探子回来报说,那个太子到了雁门关,每日吃的用的都挑剔的很,连穿衣都要侍女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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