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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婵衣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鱼食,心中想着镇国公家的修大奶奶今天过来说的那几句话。
  “……王妃您可不能这样掉以轻心,虽说王爷被皇上留在宫中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但哪朝的王爷能够在开了府之后还一直住在宫里?”
  “……虽说有些话说起来不好听,可毕竟王爷先是为人臣子,然后才是儿子,便是皇上一直留着王爷在宫中,王爷就没点自己的主意?何况还将您一个人留在府中,若是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说?”
  “……如今云浮城中有好多传言,您不知道有许多人在背后嘀咕着,说不准王爷是做了什么错事,而被皇上监禁在了宫中,这么久了都不许王爷出宫,定然是皇上拿不准主意,要如何惩戒王爷的缘故。”
  “……王妃,您心中可要有个思量,别什么都听任王爷,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王爷又是宫外回来的,对皇上的秉性不了解,若当真行差踏错可就麻烦了。”
  这些话实在是字字诛心,让她听了难受的紧,却又没办法斥责修大奶奶,毕竟修大奶奶说的那些话任谁来听都是为了她好才说的,可她心里却清楚,她不过跟修大奶奶点头之交罢了,何时有过这样的情谊,能够让她一心为了自己做打算。
  不过是借着她的嘴,想让楚少渊知道镇国公府的大爷楚少修罢了,宗室里这样想要攀着楚少渊往上爬的人还少么!
  婵衣眼睛一眯,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低头瞧见湖中锦鲤还在抢食吃,你争我夺的互不相让,她顿觉无趣,将手中鱼食一把全都撒进湖中,任由它们争抢个痛快,便见锦鲤一条条张开大嘴,一口不错的吞食着鱼食,转眼就将鱼食蚕食殆尽,贪得无厌的让婵衣不喜。
  她冷声道:“今儿让厨房加一道红烧锦鲤,咱们府里养了这么一湖的锦鲤,每日喂食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银钱,恰好进了我的肚子,也省得过了冬天再将一身膘都消掉了,那才不好吃。”
  锦屏点头应了,心中有些犯嘀咕,王妃平常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心情焦虑,也不知是谁惹到了王妃,竟然能够让多年不发脾气的王妃立即变了他样子。
  婵衣也乏了,转身往碧水楼走,正巧遇见领着苏嬷嬷来见婵衣的锦瑟。
  苏嬷嬷连忙给婵衣行礼。
  婵衣摆摆手让她起来,奇怪的看着她道:“苏嬷嬷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嬷嬷笑着道:“是夫人想念王妃了,想着再过一个月便是大爷的婚期,让奴婢请您去府上一叙。”
  婵衣点点头:“原先倒是听母亲提起过这件事儿,我还想着不是还有两个月才到么,没想到日子过的这样快,眼瞧着都快要不足一个月了,既然如此苏嬷嬷便回去告诉母亲,我明日就回一趟家,让母亲不用记挂我。”
  ……
  修大奶奶梁氏回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夫人早让人在二门等她了,她一回来便喊她去了荣乐堂。
  见到修大奶奶,镇国公夫人立即问道:“如何?安亲王妃可有透露出些什么来没有?”
  修大奶奶看了看自家婆母那一脸的急切之意,心中忍不住有些轻视,先前卫家多猖狂,如今就有多落败,婆母这个卫家女虽说是已经出嫁,不累及夫家,但原本镇国公就不得皇上喜欢,再加上内宅中有这么一个事事苛刻的婆母在,更是让镇国公府上的情况雪上加霜。
  而她原本在定亲的时候,父亲看中的是镇国公府原来曾是太宗皇帝胞弟的长孙,在宗室之中一向是有些名望的,哪里知道竟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就连打探消息这样的事,都不敢自己前去,偏要她这么个媳妇抛头露面身先士卒,实在是有些太没用了。
  她想着,神色里难免就有些敷衍之意:“安亲王妃滑溜的跟泥鳅似得,哪里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想来王爷若不是真的有事绊住了,那就是触怒了皇上的威严,皇上要惩罚他呢。”
  “胡说!”镇国公夫人柳眉倒立,圆盘似得脸颊气得更圆了几分,怒视着她,“你别以为有什么事能瞒住我,安亲王妃再乖觉,她能不担忧安亲王的安危?她若是不担忧,那便说明她知道内情,她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你比她年长了足足五岁,如何会连这点消息也探听不出来!”
  修大奶奶心中只觉得可笑,她便是探听出了什么,难道还要一五一十的与婆母讲不成?婆母现在一心扑在卫家那里,若当真被婆母知道了些什么,还不是要拼了命的保住自己的地位,反观自己娘家,如今父亲刚刚被皇上责罚过,正是万事小心之际,若是能得知工部的事宜,说不准能够将圣怒转化成助力。
  她心中打定主意,嘴里便越发的拿了这个做借口:“婆母别小瞧了这个安亲王妃,她可是能够将宁国公夫人逼得在殿前被太后杖责的人,就连长宁长公主都不得不为她作证,虽说年纪尚小,但心机却重,婆母不会不知前些日在定国侯家发生的事吧,她仅凭着一张嘴就将凤仪公主送进了太庙,这样的人,婆母拿她年纪说事,她现在年纪是小,但行事已经有了几分狠辣,等她再大一些,岂不是要将我们这些人都捏在手心里了?婆母让我去打听消息,我又有什么本事能从她嘴里得出些东西来。”
  她左说右说都是拒不承认,镇国公夫人有些气馁,可她做长辈的,总不能时常跑到侄女家里去探听这些事情,她不由的沉思,不然下一次让二媳妇去试试?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一想到二媳妇那个木讷的样子,心中就有些不喜,叹一口气,还是作罢了。
  修大奶奶瞧见这里没她什么事,她转身便拿了些东西回娘家了。
  ……
  梁夫人此时正在兰茗园跟卫斓月说话,因先前凤仪公主的事,她不得不敲打卫斓月几句。
  卫斓月自然也明白梁夫人的用意,是以无论梁夫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垂眸不语,到实在需要说话的时候,才应一两声。
  梁夫人见卫斓月这般恭顺的模样倒是满意的很,嘴角微微一勾,卫家先前那般的花团锦簇,如今还不是落得这样惨淡的下场,卫斓月先前是那样的贵不可言,如今却在自己手心里攥着,她说东,卫斓月绝不敢往西,即便是卫斓月手里有什么东西,也早晚会被她弄到手,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训斥过了头。
  丫鬟禀告说大姑奶奶回来了的时候,梁夫人愣了愣,连忙起身道:“让大姑奶奶在花厅等我一会子,我马上便过去,”说着又转头吩咐卫斓月,“虽说之前我一直关着你,但也因为你月份大,身子重的缘故,一来让你收收心,二来也是想着能够安安静静的养胎,你瞧如今你身子便大有起色了,也算是将胎稳住了,往后你要多动动,别总在园子里闷着。”
  梁夫人说着就要挽卫斓月,一道前去花厅。
  卫斓月轻轻挣脱开,虽还是那副恭顺的模样,语气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今日妾身身子有些疲乏,就不陪夫人游园了,改日再来与夫人请安。”
  梁夫人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勉强。
  卫斓月温顺的行了礼走了出去。
  木棉小心的跟在身边搀扶着她的胳膊,慢慢的扶着她往回走。
  直到走出很远之后,木棉才不甘心的骂道:“简直就是个老狐狸!明明知道大姑奶奶回来只要见到姨奶奶总要发一顿脾气,又是摔东西,嘴里又骂的十分难听,却还想让姨奶奶顶上去,真是烂了心肝的黑心种子,往后他们一个也别想得了好!”
  卫斓月轻叹一声,道:“往后这种话还是少说,若被人听见了,你的小命也要丢了!”
  木棉自是晓得轻重,可她就是替小姐咽不下这口气,她小声的愤愤不平道:“从前梁夫人见着小姐,那简直就跟哈巴狗似得,可要围着小姐好一顿夸,如今却是这样一副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卫斓月轻轻摇了摇头,世态炎凉这个词,自从卫家败落之后,她是每日都有新的体会的,也不过如此了,而凤仪表姐那样的孤注一掷,她是学不来的,至少她不会为了那么个人,去将自己的一切都搭上。
  她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冷清的小郎君,如今也该到了西北马市了,她一直都知道凤仪是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而她自己,也八成不能,所以才会看着凤仪痴缠着他,却不提醒凤仪半句,全当凤仪成全了她的心思。
  没想到他会对凤仪这样绝情。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曾喜爱过什么人,所以她得不到,并不是不够好,而是他原本就是个冷性之人。
  她将心中跳脱出来的想法努力的压回去,转而想到了梁家大姑奶奶梁雪梅的身上。
  嫁到镇国公府的梁雪梅向来是对梁夫人敬重有加的,不知是因为梁夫人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更是因为梁夫人也是她的姨母。
  而她这个时候回来,又不知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552.得意

  552.得意 
  修大奶奶坐在花厅喝茶,不一会儿,梁夫人便带着丫鬟进了花厅。
  “我的儿,怎么今日急急忙忙的回来了,也不让人捎个信来,你爱吃的东西都没置办,原本在婆家就够为难了,在家若还不能多吃些爱吃的,补不回来可怎么好。”
  梁夫人关切的看着她,一副慈母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当她们是一对亲母女。
  但实际上梁夫人是继室,只不过梁夫人是梁大人已故的亡妻的胞妹,所以才会与修大奶奶梁雪梅相处的融洽,加之梁夫人又惯会笼络人心,一来二去的就将修大奶奶的心顺的服服帖帖,所以母女两个乍一看去,倒是真像亲生的一般。
  修大奶奶道:“母亲别忙了,我今儿回来是有事与您商议。”
  她说着便将今日去安亲王府的事一一与梁夫人细说了,“……原我是用言语试探安亲王妃,她虽咬着不松口,但我说到云浮城的那些传言时,特意夸大了几分,便见安亲王妃脸色十分不好,那些传言里的话多半是假的,而安亲王妃却一句不辩解,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蹊跷,虽说安亲王在宫里头无论做什么她都无法干涉,但内情总该知道几分,可她却竟然一点儿都不担忧,似乎只是为了我的那几句话才生气,我便明白了,若不是安亲王手中有什么要紧事,就是皇上让安亲王办什么案子,而这个案子定然是有些问题,才会让安亲王一直迟迟被留在宫中。”
  她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都跟梁夫人说了,只觉得自家父亲那一顿责罚来的冤枉极了,便想尽了办法要帮父亲洗脱了管束部下不严格的罪名。
  梁夫人略微吃惊,想了许久后,低声道:“工部跟户部的账册牵扯出了老爷,更是将矛头指向了秦伯侯,皇上不该不为所动才是,看来这件事要好好与你父亲商议一番。”
  修大奶奶也是这么想的,“自从上次父亲在乾元殿罚了跪,这些日子膝盖就一直不太好,我今儿又拿了些府里自制的药酒,等父亲回来了母亲拿给父亲用,记得一定要每日涂,才会根治,让父亲不要着急这次之事,既然安亲王已经着手料理这件事了,便总有查清的一日,既然父亲并不是主责,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父亲的。”
  修大奶奶想着父亲做了首辅已经多年,如今有没有病也没有灾,只要没有大错处,便不会被人取而代之。
  梁夫人点头:“老爷也这么说,他说他先前被皇上罚跪是在替人受过,皇上只要查清了事情来龙去脉就不会真的对老爷如何。”
  “这样就好,”修大奶奶松了松眉角,说了一会儿的话,她有些口渴,端起茶盏来吃茶,随口问道“卫斓月呢?怎么不见她在母亲身边伺候母亲,这样娇气懒惰,难道以为她还是卫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成?”
  梁夫人忍不住默叹一口气,姐姐先前诞下的这个女孩儿实在太活泼,而且也向来喜欢胡搅蛮缠,只要她不喜欢的东西,她都不允许出现在她四周。
  虽说这一点修大奶奶在婚后改善了许多,但她自小与梁文栋就要好,如今见他的前程几乎要被卫斓月毁了,心中怒不打一处来。
  “母亲,不是我说您,您就是心肠太软太好了,才会如此的纵容她,你瞧瞧她现在把弟弟祸害成了什么样子,等闲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敢来上门提亲,好不容易定下亲事,却还定的是宁国公府的那个疯子,她还不如卫斓月呢。”
  听了修大奶奶的话,梁夫人更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温声安抚梁雪梅道:“你别这样心急,早晚有她哭的一天,现在不过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罢了,等到她顺利的生下孩儿,往后有她的好日子。”
  修大奶奶毕竟算是梁夫人一手带大的,心中向着梁夫人,也知道梁夫人的手段,当下笑笑,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又想到自家婆母近日也又些癫狂,心下忍不住叹息一声,对着至亲她自然不会避讳不提,便愤然道:“母亲,您说说,我婆母她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卫家倒了便倒了,她这个国公夫人总不会说倒就倒,却偏要上蹿下跳的张罗,卫家的案子可是皇上定的,皇上的圣旨有谁敢忤逆?我看她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索性不如叫公公休了她,也省的到时候带累一府的人。”
  梁夫人连忙去捂她的嘴,“小姑奶奶,这样的话你也说得?那是你婆婆,你且得爱着敬着,即便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你也得跟在后头帮她收拾,往后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了,被人听见了还不一定要如何议论你,传到你婆婆的耳朵里,你又得跟女婿置气,这是何苦?”
  修大奶奶一想到自家夫君那张脸沉下来的模样,心中就有些底虚,遂住了口,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梁夫人又道:“说到女婿,既然你能跟安亲王妃说上话,看着给女婿在工部衙门里寻个差事不是正好么?”
  修大奶奶撇了撇嘴:“母亲还说,那安亲王妃根本就是个面甜心苦的,不但说话不爽利,便是行事作风也透着股子小家子气,我与她结交的这几日简直苦不堪言,无论送她什么都不收,都要愁死我了。”
  梁夫人笑着看向女儿:“想也知道你送的都是顶顶好的东西了,若是我,也绝不敢这样贸贸然就收下来,不是母亲笑话你,有些事是不能放在明面儿上的,你不妨试试送胭脂水粉一类的,也别送外头卖的那些,选些漂亮的锦盒自己做写脂粉给她送去,保管她收下。”
  修大奶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脸上忍不住笑起来:“还是母亲有办法。”
  ……
  婵衣回了夏府,福寿堂中,夏老夫人还在念佛经,整个人隔着佛龛里插着的檀香显得有些飘飘渺渺。
  谢氏过来的时候,婵衣已经趴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谢氏笑着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条薄毯给她盖上,才一碰到她的肩膀,她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谢氏道:“母亲,您什么时候来的?”
  谢氏道:“不过才来,见你这般劳累,便拿了毯子给你盖,没想到还是将你吵醒了。”
  婵衣摇头:“不妨事的,倒是母亲今日叫我来有何事?若只为了大哥的婚宴,母亲又不是没摆过婚宴的人,哪里还需要我来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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