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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哼,你非但不感谢,反而处处与她作对,到底是她待你太仁慈了,你若再多骂她一个字,我不介意亲手毁了你的这门好亲事!”
  娴衣惊恐的看着他,声音发颤:“意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眼中满是陌生,似是全然不信眼前这人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楚少渊,她不住的摇头。
  却半点撼不动眼前矜贵少年,他声线清脆中透着股子冰冷。
  “你真当你与姨母谋划的那些事,我不清楚么?我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对你们,我一向纵容,哪怕知道有些事是你们做的不对,我可以装做看不见,我心中将你们当做至亲至近,哪怕你们只是将我当成了通往荣华富贵的垫脚石,我也全当是偿还姨母先前的恩情了,可惜你们太不知足了,不该生的念头还是尽早断了为好。”
  娴衣脸上一片铁青,她从前做的那些事,无非是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好让他与婵衣不亲近,好让他一心向着姨娘跟自己,她一直都知道楚少渊身份不简单,且从小就被颜姨娘灌输了攀附高枝,自私自利的思想,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此时见到他这样一副绝情的模样,她心底的恐慌窜了出来,却又不甘心,忍不住开口辩道:“你这样说,难道还是我们做错了?夏家有哪个人是真心待我跟姨娘好的?姨娘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低三下四的过这样的日子?”
  “我们不过是想活的更好一些,又有什么错?”
  “你现在这样说我跟姨娘,难道夏婵衣她就做对了?若不是她,姨娘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就是我也绝不会被诚伯侯夫人抓住把柄,说什么我得了那样好的一门亲事,你可知道那苏夫人是什么性情?我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
  她伤痛欲绝一字一句的嘶吼出声,即便是赵妈妈抓得她手臂疼痛不已,她都止不住眼泪。
  与她的激动悲愤不同的是,楚少渊的面容十分平静,在对上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时,忽的笑了,昳丽的面容上那抹笑容,分明是带着些微不齿的,看向她的眼神尤其嘲讽。
  只是他的声音到底还是凉薄了下来,“若不是姨母先设计晚晚,又怎么会有之后的事?便是晚晚不说,莫非你当真以为我就不知那一日的缘由?”
  “害人终须害己,你若要恨就恨姨母吧,是她一步步的将你逼害到现在这个境地的,而你的这门亲事,若不是晚晚,你道你现在还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只怕早被祖母送去家庵了此一生了,往上爬不是什么坏事,但坏就坏在,你不该踩着别人往上爬,心思恶毒却偏偏不长记性……”
  楚少渊径自仰起头,眼神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流云。
  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眸子里倒映着碧湖旁那颗参天大树,茂密的叶子已经略微有些枯黄了,衬着他淡漠的神情,仿佛她只是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忽而,他嘲讽的笑了笑:“何况,你真以为姨母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我?”
  他扬了扬手,“去让她听听姨母是怎么说的,也好教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赵妈妈再不迟疑的将娴衣带了出去,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过是蜉蝣撼树。
  直到吵闹声彻底消失,楚少渊都没有回头,只是默然的坐在罗汉床上,窗子半开着,窗外的游云渐渐被风吹得散开,只余下天空中那照得人眼花的灿阳,已经逐渐深秋,天气一点点的在转冷。
  他直直的盯着碧水楼旁边那颗大的梧桐木,夏日的时候还是一副枝叶繁盛的模样,而现在却是一片萧瑟。
  树干上长着的宽阔的叶子逐渐开始发黄枯萎,一阵风过,散落在地上的枯黄叶片兀地腾空而起,像是被惊起的飞鸟,在风中大团大团的旋转,然后飘荡着落在碧湖里,激起阵阵涟漪。
  屋子里霎时间静得可怕,他手指落在袖口间绣着的枫叶上,神思随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远去。
  ……
  颜姨娘被张德福压着到了先前安置过她的飘香院,院子里还残余留着一月前她曾居住过的痕迹。
  她的面容狼狈极了,头上的发簪子也垂至脑后,脸上用香粉妆出来的苍白容色被冷汗打的一片斑驳,她行至此处,心中已是恐慌至极,本想厉色的说几句狠话,嘴却被张德福死死捂着,任由她如何踢打挣脱,也不过是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而已。
  张德福皱了眉,面色有些难看的瞧着颜姨娘这般狼狈的形容。
  跟着一同过来的张全顺年纪幼小些,多少有些犹豫:“师傅,她毕竟是王爷的姨母,若用些太过狠厉的法子,会不会不太妥当?”
  张德福抿嘴想了想,“确实是得考虑王爷的体面……”
  颜姨娘心中刚升起希望,还没来得及松那口气,就听张德福的下一句便是——
  “我看就拶乳吧,用棉絮将拶木包起来,也省的留下痕迹。”
  拶乳!
  颜姨娘顿时觉得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里,当年在宫中时住的离冷宫颇近,那里的宫人时常来殿中借花样子,一来二去便说起了这些宫刑,拶乳虽不是刑罚之中最狠的,却也让她记忆颇深。
  而这种刑罚她是知道的,用刑具夹住双|乳,慢慢加重力道,想那个地方那般娇弱,哪里经得住用力挤压,自是疼的让人经受不住,有许多人受过这样的刑罚之后,双|乳便成了死肉,有些甚至还会直接掉下来,这要比直接用刀子割掉更疼。
  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用力摇头,嘴里呜呜咽咽,整个人像是癫狂似得挣扎起来。
  张德福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可拶乳总是要用力的,便是用棉絮包了刑具,只要用力拉动绳索,到底还是会留有淤痕,不如用猪鬃刺乳,一来猪鬃细小,便是有些痕迹也不易察觉,二来也要比拶乳更让人经受不住,便是宫里嘴最硬的敏姑姑都挨不得过这刑罚,还不是让说什么便说什么,听话的跟皇上养的那几条小犬似得。”
  张全顺笑嘻嘻的道:“还是师傅老道,我这便去寻了猪鬃过来。”
  说着话,人便急匆匆的出了院门,竟像是急不可耐似得。
  颜姨娘恐惧极了,心跳快的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若说拶乳能让活人痛的欲死,那猪鬃刺乳则是能让死人痛活过来的酷刑,因猪鬃弹性十足,缓缓顺着乳管刺进去,轻轻捻动深入乳肉中的猪鬃,便会让人剧痛无比,刺得越深,痛得越狠,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酷刑之下硬撑过来。
  颜姨娘惊恐的睁大眼睛,盈盈泛着水光的美眸哀切的看着张德福。
  张德福笑了笑,将捂着她的手松开,声音冷淡:“您不必这般看着咱家,您若是肯说实情,王爷又怎么会狠心让您受这样的罪?”
  他一边说一边扭住她的胳膊,咔擦一声卸了去。
  颜姨娘痛的头上冷汗涔涔,她眼睛泛着凶狠的光芒,看着张德福的目光早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哀切,只剩下狠毒:“你莫忘了,我是王爷的姨母,他现在只是一时生气,等过后后悔了,必当拿你问罪!”
  张德福轻蔑的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嘲讽:“您还当您是什么正经姨母呢?您难道忘了您跟宸贵妃可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咱家好心提醒您一句,怕您还不知道吧,您这些年做的事儿早被王爷查的一清二楚了,若不是想要听您嘴里的一句实话,恐怕王爷看您一眼都觉得恶心!”
  颜姨娘惊讶的张开嘴,她发觉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张全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攥了一把猪鬃毛刷,那明显是用来给马刷洗的,毛刷上头的猪鬃毛又长又密实,看着就让人浑身发颤。
  眼瞧着他们要伸手过来脱她衣裳,颜姨娘怎么肯让他们近身,急慌慌的蹲身躲了过去,大步往门口跑,一刻不敢停。
  却迎面撞上拽着娴衣进来的赵妈妈。
  赵妈妈下意识般的将娴衣拽至身前,挡住颜姨娘的去势。
  娴衣被颜姨娘撞得晕头转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就见到颜姨娘被撞得跌倒在地,衣衫有些凌乱,头上的发髻斜歪歪的垂在耳畔,连头上插着的发钗都落了一根在地上,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恐惧之中,而脸上神情宛若癫狂,倒地的一瞬间便被身后的两人抓住。
  颜姨娘凄厉的叫了一声,声嘶力竭:“来……来人!救命……救命啊!”
  ……
  ps:这章删了好多,又重新写的,总觉得把握不住那个度,开虐了坏人了,O(∩_∩)O哈哈~

  ☆、562.刺乳

  562.刺乳 
  纵然是到了这个地步,颜姨娘也没有一丝一毫改口的意思,张德福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气。
  他看了眼赵妈妈,赵妈妈心领神会。
  隔着屏风,张德福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身边的张全顺却有些不忍的皱了眉。
  娴衣本是要将颜姨娘拉出院门的,可随后从院子里涌出的丫鬟婆子,将她死死的扣住,她惊吓之下,就那么瞪着眼睛瘫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颜姨娘被两个婆子褪了上身的衣裳按在椅上。
  待到院门一关,任是颜姨娘凄厉的叫喊声也好,还是娴衣不甘愿的上前挣扎也罢,都无法逃出生天。
  初时,颜姨娘还能咬牙忍着,只是泪眼婆娑的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那猪鬃一点一点顺着乳管尽数没入胸口,虽痛极,但多少能忍住不叫,可到了后来,那婆子轻轻捻动猪鬃,她便觉得整个胸口像是拿刀捅了进去,下了死劲的搅动着胸口的柔软,她痛得忍不得,叫喊声好比杀猪般冲嗓而出,飘香院里凄厉的喊声像是厉鬼哭号。
  颜姨娘这才明白了为何宫人提及猪鬃刺乳,脸上会是那样的一个惊惧的神情,这痛楚简直比用刀割她的肉还要难忍,她连连摇头,脸上涕泪横流已是忍痛到了极限,若不是胳膊被卸掉,又被人按在椅中,只怕立时就要栽倒在地。
  隔着屏风,张德福冷着眼听着颜姨娘凄厉的叫声,脸上浮上一抹笑意,待到声音渐低,他才轻柔的问她:“王爷问您话,您还说是误会么?”
  颜姨娘痛极,冷汗涔涔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德福听她不语,哼笑一声,眼睛没有往屏风后的颜姨娘身上看,只是抬头看了看飘香院里开着的金灿灿的菊花,声音轻慢:“咱家瞧你还能再多受几根猪鬃,赵妈妈,只管再拔几根猪鬃来,拣那些长韧的猪鬃,别让颜夫人扫兴!”
  赵妈妈冷着脸应了一声,转回头从猪鬃刷上仔细挑选好几根又长又韧的猪鬃。
  即便隔着屏风,颜姨娘也能感觉的到张德福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她忽然明白过来。
  这些不过是楚少渊身边的奴才,他们敢用这样下作的酷刑来折磨她,是因为他们知道楚少渊已经不拿她当姨母对待了,他们也不会因此受到责难,况且这般刑罚也确实是如他们先前所言,除了能让她痛得欲死之外,身上半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她若不说,这几个人是绝不会收手,而她遭受的这些折磨也不过是白白忍受罢了。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脸上满是涕泪,狼狈至极,惊叫声再隐忍不住的从嗓子眼里逸出,连连哀求:“我说,我说了,饶了我,饶了我……”
  张德福这才出声吩咐赵妈妈停手,脸上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笑意:“颜夫人早这么知趣,不是省了奴才们的许多事么,哪里还需要吃先前的这些苦头。”
  颜姨娘咬牙切齿,先前两个折磨她的婆子上来,粗鲁的给她将衣裳拉好。
  赵妈妈又从柜中拿了一套奢丽锦缎制成妆花褙子跟百褶裙出来,给颜姨娘换上,又细细的给她梳了头,笑着道:“夫人还是穿的体面些的好,毕竟是王爷的姨母,无论去哪儿都不能落了王爷的颜面。”
  颜姨娘对着穿衣镜仔细的看了一眼,她发觉当真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除了那些还残留在身体里的剧痛隐隐提醒她先前经历了怎样的酷刑之外,从外头看,她也不过是与刚才来的时候一般的面容苍白,虽说这一回是真正的面色苍白,但她穿的戴的足以弥补她苍白的面容,还隐隐的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她忽然觉得害怕起来,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外甥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手段,有了这样的狠心,对着她都能这般不留情面,而她隐瞒的那些事情,即便是她不说,他有这般通天的手段在,又能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这才隐隐信了他说的,给她留了情面的话。
  颜姨娘被赵妈妈扶着从屋子里往出走,经过娴衣面前时,发觉她脸上尽是惊恐之色,额头上满是汗珠。
  颜姨娘的眼泪簌簌而下,伸手去碰触娴衣,可娴衣早已经是被惊吓有如惊弓之鸟,被碰了那么一下,她像是反应过来似得,连忙弹开些距离,眼神晦暗的看着颜姨娘。
  颜姨娘说不清那个眼神里都藏了些什么东西,却让她看着心痛不已。
  赵妈妈没有给她们母女两个相处的时间,眼神扫过去,两个婆子立即抓住二人,押解犯人似得带到了碧水楼里。
  ……
  碧水楼中一反刚才的冷清,靡靡细语声传到耳畔,似乎有人在笑,笑声悦耳动听,似银铃。
  婵衣双手拿着小棍,小棍上挑着皮影,做成小姐模样的影子在幕布上头叉腰做了一个母夜叉的形象,搭配着她银铃般的声音,让人觉出了几分滑稽之感。
  就听她道:“你这杀千刀的,日日不还家,竟还在外头惹下债务,看我不将你打个满地找牙!”
  楚少渊手指轻轻握住另外一个做成俊秀书生的皮影,就见书生微微弯腰欠了欠身,似是也觉出了她的怒意,声音低沉的边笑边赔不是:“娘子莫恼,委实是那县令家的侄子太坏……”
  他们原本是照着戏本子上头写的《珍珠姻缘册》来演的,演了不到一半儿,婵衣看着他手上那个皮影,似乎动作都局促不安起来,忍不住笑了出声。
  “哪有你这样边笑边说。”婵衣斜斜的看他一眼,澄澈如琉璃般的眼眸,瞳仁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楚少渊也低声笑了起来,半晌才问:“这箱子皮影是从哪儿来的?”
  婵衣见他不似先前那般冷颓,温婉的边笑边动着手下的皮影,“是辅国公夫人让人送来的,说前些时候她们家得了个皮影匠人,惯会做这些影子戏,便做了些时新的,也不是只给我们送了,十四婶那里也收到了,我看着新鲜便让人留下来了。”
  楚少渊瞧她脸上皆是飞扬的笑意,神情温柔下来,面容中夹杂着隐匿的宠爱:“你喜欢便好,过几日便是重阳了,咱们请几个影子匠人来府里好好的演几场影子戏给你瞧,可好?”
  婵衣失笑,她哪里爱看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不过是用来哄他高兴的罢了。
  又见他一脸认真,她轻轻“嗯”了一声,道:“好,到时候将母亲跟舅母请来一道坎,你可别嫌吵。”
  楚少渊淡淡的笑着看她,怎么会嫌她吵呢,他是这般的喜爱她。
  心中原本的落寞跟寂寥也被她暖了过来,他忍不住伸手去握她还在翻动皮影的手。
  “晚晚,你不必为了我这般忍让,往后你想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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