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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庄妃能够在宫中坚持这么些年,所倚靠的就是太后娘娘的撑腰,朱太后能从武宗皇帝一路护着皇后的名号走到太后的位置上,着实是不简单。
  只是太后真的会信庄妃姨母所言么?
  婵衣对此表示有所怀疑,但她是外命妇,即便是再紧张再心焦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坐在芙蕖殿等消息。
  而庄妃急匆匆的连个大氅也没有披,便去了慈安宫。
  此时早已经是四更天了,天色十分的黑十分的暗,宫中虽然多是守岁的宫人太监,但皇宫毕竟还是十分大的,这样行走在宫中四处黑茫茫的一片,让庄妃心中那点恐惧之感越发的厉害,加上冷风呼嗖嗖的吹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浑身发冷。
  提着宫灯的两个宫人连忙用身体挡住庄妃,将风都替她挡起来,只是到底庄妃还是吹到了冷风。
  到了慈安宫之后,太后已经是睡得十分的香甜了。
  慈安宫的大殿中烧着十分暖和的地龙,庄妃从冷冽的室外进来被暖风一扑,瞬间觉得头发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她连忙强撑着让宫人去唤醒太后。
  宫人在之前就已经被太后吩咐,不论是谁都不见了。
  此时宫人一脸为难的神情,看着庄妃的眼中就有些恳求之意:“不是奴婢不替娘娘禀告,实在是……”
  她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四周,才又道:“娘娘有所不知,三更天的时候,皇后携着凤仪公主来了,说是要跟太后娘娘挤在一处守岁,还说往年都是与太后娘娘一同守岁的,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便也想沾一沾太后娘娘的福气,
  “原本太后娘娘就是刚睡着,结果还没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太后娘娘毕竟是上了年纪,觉也有些稀,被吵醒之后就有些生气,可皇后娘娘毕竟是一国之母,又笑呵呵的与太后娘娘亲近,太后娘娘没办法,只好与皇后娘娘说了会子话,直到四更天了,太后娘娘撑不住了才又躺下睡。”
  宫人将声音压得极低,指了指偏殿的雕花木门:“皇后娘娘跟凤仪公主见太后娘娘睡了,便也跟着在太后娘娘的寝宫旁歇下了,太后娘娘睡之前曾吩咐舒月姑姑,无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太后娘娘休息。”
  这也是宫人为何会阻拦庄妃的缘由了。
  庄妃心中一冷,皇后这般举动,难不成太子得手了么?
  随即,她便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会!
  若是得手了,只怕皇后不会来慈安宫拖着太后。
  庄妃立即当机立断,她对宫人道:“事关重大,这件事太后娘娘若知道了不会怪我的,我亲自去唤醒太后娘娘自与她说,你不必跟着。”
  说着便要抬脚进到内殿去,可在此时,偏殿的门忽然开了。
  凤仪公主披着件衣裳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模样,像是起夜在找净房。
  宫人连忙上前问道:“公主可是要找净房?就在偏殿之中,奴婢带您去吧。”
  此时皇后也从雕花木门中缓缓而出,见到庄妃时,脸上露出个笑容来,“庄妃妹妹也在这里,你也是来跟太后娘娘一同守岁的么?”
  说着便亲热的过来拉她的手:“太后娘娘不巧歇下了,你就与我一同守岁吧。”
  庄妃心中急切,想要一把甩开皇后的手,偏偏皇后力气大,她半点也挣脱不得,正皱眉要厉声呵斥皇后用心不安,就见凤仪公主从净房转出来。
  凤仪公主睁着那双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庄妃,半晌才笑了一下:“庄妃想做什么?半夜不睡跑来太后祖母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
  庄妃当着凤仪跟皇后的面儿哪里能说什么事,见她们二人如此,心中透亮极了,可偏偏头脑吹了风,晕昏沉沉的让人没有精神,她看了眼宫人:“太后娘娘若是醒了,便说我等候太后娘娘许久,让娘娘务必见我。”
  她说着便力气不支的瘫倒在杌子上。
  ……
  天,一分一分的亮了起来。
  冬天的天色总是亮的晚,直到辰时,天色才算是大亮。
  文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熬了一夜疲惫不已,他瞅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太子,太子后背到臀处已经是打得出了血迹,整个人如今在地上趴着昏昏迷迷。
  “皇上,您瞧是不是要请个御医来给太子殿下瞧瞧。”
  赵元德到底是有些不放心,更怕文帝现在一时痛快了,往后又后悔,便劝着文帝。
  而文帝这一晚上都是被太子气的,便是听见赵元德的求情,也绝不姑息太子。
  他冷声道:“让这小畜生就趴在这儿晾着,朕倒是要看看他的命够不够硬,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说着又加了一句:“他有本事发动宫变想要篡权,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便是谁说情也无用的了。
  赵元德心中已经知道文帝的态度,于是他也不再提太子,只是问文帝:“皇上辛劳了一夜,可否要歇息一会儿?奴婢让宫人铺床暖被。”
  虽已经天亮了,但到底冬天还是冷的,且文帝也有些撑不住,便点头道:“也好,朕歇息一会儿,若是朕在朝会前还没有起来,就取消了朝会,左右今日是年初一,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政务。”
  赵元德多少还是能猜测出文帝这番指示所因为何,应道:“皇上便放心歇息,这些事奴婢保证处理妥当!”
  文帝放心的歇息了。
  直到日上三竿,文帝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
  太后睡得虽晚了许多时候,但她已经上了年纪,年迈了的人,觉十分的少,未曾到用朝食的时候便醒过来。
  吃朝食的时候,皇后跟凤仪公主也起了身,过来恭敬的行礼问安,陪着太后一同用膳。
  先前的宫人早在太后梳洗的时候就将庄妃过来的消息对太后禀明了,太后心中表示清楚,但多少还是没在意,只等着吃过了早食再去问庄妃。
  而皇后跟凤仪公主两人在一旁说着逗趣的笑话,原本太后是不喜这二人的,但伸手不打笑面人,太后又出身朱家,自然是带着一股子文雅之气的,也自然是不会与一个失宠的皇后一个不入流的公主计较的,笑着说了会儿话,吃罢了朝食。
  罗素急急忙忙来禀告:“太后娘娘,我们娘娘昨夜受了风寒起烧了,现在在偏殿一直说胡话,您看是不是请个御医来瞧瞧!”
  她这话音一落,太后便急了,她匆匆起身往偏殿走,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先前禀告的宫人:“庄妃就在偏殿歇着的事为何不早早报了与哀家知道?”
  宫人语塞,她以为将庄妃托付的事情与太后交代了便是,早就忘了庄妃在偏殿歇着的事情了。
  太后匆匆到了庄妃榻前,伸手一摸庄妃额头,只觉得她额头上的温度烫得吓人,连忙让人去请御医来,又吩咐宫人拿烈酒,拿温水的给庄妃擦身。
  庄妃迷迷糊糊中听见太后的声音,连忙撑着精神,抓住太后的手:“姨母…快去乾元殿,皇上,皇上他……”
  皇后听着庄妃这般说话,吓得急忙窜过来,打断道:“庄妃妹妹放心吧,皇上不会饿着冻着的,你昨儿夜里就送了那么多吃食过去,皇上想必早早的就睡下了,等你病好之后皇上定会见你的。”
  庄妃急的想将皇后拨开,可皇后却自顾自的将庄妃嘴里的话拆得完全不是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太后看着庄妃情况这般的差,也在一旁安慰她:“好孩子你莫要担心,皇帝的起居自会有人料理,你将自个儿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
  庄妃急起来,想要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可偏偏御医到了,太后跟皇后都避出去,御医诊好了脉又开了药方,太后留下几个工人照顾庄妃,便梳妆准备见外命妇了。
  而这一见外命妇就一直到见到日上三竿。
  奇怪的是乾元殿十分安静,到现在还没有过来给太后拜年,文帝更是没有动静。
  奇怪的是文帝将今日的朝会都罢免了,可他自己亦或是太子都没有露面,就像是两人同时约好了躲懒似得。
  皇后忍不住就着急起来,到底成没成事,怎么连个消息也没有?
  太后这边正与朱老太太说着话,那边的凤仪公主就坐不住了,因为朱老太太自从进来之后,除了先前的参见之外,就再没有眼神落到她身上。
  就仿佛她是个外人,是个不相干的人,一点儿都没有她即将要成为自家孙媳妇的喜悦。
  凤仪忍不住咬牙,哼,这些个小人就先得意一阵子,等到太子哥哥成事之后,他们便会知道先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
  皇帝悠悠转醒,在睁开眼睛之际,他忽然很想知道,他的这一举动会试探出多少人的真心。

  ☆、621.不悦

  621.不悦 
  “什么时辰了?”文帝坐起来,因睡得晚,醒的晚,他浑身都有些不舒坦。
  见文帝醒来,赵元德连忙上前服侍他洗漱穿衣,并恭敬的回道:“已经是近午正了,您可饿了,可否要传膳?”
  文帝揉了揉还略微有些疼痛的额头,坐在杌凳上,由赵元德帮着梳头戴皇冠。
  他漱过口之后问赵元德:“朕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头可有什么事儿?”
  赵元德抿了抿唇,悄悄的抬眸看了眼文帝,发觉文帝脸上面无表情,既没有一丝高兴之意,更没有一丝惆怅之意,他想了一下,道:“三王爷一早便醒了,他问了奴才得知您还睡着,连早膳都没吃便出宫了,走之前让奴才转告您一声,因怕太子余党在城中作乱,他与冯大人商议,先去五城兵马司将东城的情形掌控住,然后再去神机营跟九城营卫司一趟,确保城中一切都安然无事。”
  话说到这里,文帝脸上的神色已经好了许多,赵元德又接着道:“冯大人一直在殿外候着,还有梁编修也在殿外,梁阁老跪了一夜,看着像是撑不住了,在殿外东倒西歪的,太子殿下也……”
  “行了,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什么人来过?”文帝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
  赵元德不敢再往下说,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什么人过来了,您也知道,年初一是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召见外命妇的日子,往年一到初一便大都是忙不过来的。”
  他在为太后跟皇后开脱,可文帝脸色却已经沉了下去。
  赵元德忙又转了口风:“听宝姑姑说,庄妃娘娘昨夜便染了风寒,在太后娘娘那里歇着,御医传了好几个过去瞧病,都说是急火攻心加上风寒入体,要好好的调养,太后娘娘那里由皇后娘娘陪着,朱老太太来了,太后娘娘留了她下来用午膳。”
  文帝眉心一蹙,急火攻心?这病因倒是显得蹊跷,哪来的急火?
  他忽然想到,昨天夜里被逼宫的时候,听见小孟子进来禀告说庄妃身边的罗素送了安神香过来。
  原本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差人来的,他想到昨夜的宴席,忽然问:“安亲王妃在何处?”
  赵元德道:“安亲王妃昨夜在芙蕖殿歇下的,今天一早去慈安宫与太后娘娘拜了年便留在偏殿看顾着庄妃娘娘,现下约莫还未出宫。”
  文帝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先前听赵元德说,老三的媳妇被皇后责罚,皇后他是知道的,向来心胸狭窄容不得人,老三媳妇会在她手底下讨得什么好处才奇怪,定是老三媳妇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才与庄妃说了这些事,否则庄妃不会那么晚了差人过来。
  那么顺理成章的,庄妃会急火攻心风寒入体病倒在慈安宫,也定然是与这些有关系。
  文帝眉头皱的更紧了,既然庄妃已经去了慈安宫,那母后不可能不知乾元殿的异样,可为何母后她竟不管不顾,连他免了朝会都没有来过问,甚至于他都没有一早去给母后请安拜年,母后都不差人来问,难不成母后她跟这件事有什么牵连?
  他又想到了朱家。
  若是朱家不甘于现状,而挑唆了母后,母后再一糊涂……要知道老四可是要娶朱家嫡女做王妃的!
  不但如此,朱家还掌着西北马市的钱袋子,西北军务上头的钱财也要过一遍朱家的手,这些差事还是他亲手安排的,他一直对朱家有愧疚,想要弥补给朱家这些年来的付出跟隐世。
  文帝努力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不可能也不会如此,他是母后的儿子,母后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可是,怀疑的念头一旦生了,便像一颗种子,总会慢慢发芽生长,然后慢慢的壮大的,现在不显,但往后越来越茁壮的时候,已经晚了。
  ……
  婵衣将罗素手中的汤药接过来,小心的吹散上头的热气,一勺一勺的喂给庄妃。
  直到现在乾元殿都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那便说明皇上并没有遭了毒手。
  至少太子没有得手,否则以太子的性子早就跳了出来。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庄妃的身体。
  庄妃迷迷糊糊的烧了一夜,身上发的汗将一床被褥都打湿了,还是今早上她来了才发现,才让人将干净被褥换了来,将庄妃的身子擦干,这才察觉庄妃的眉间舒展了一些。
  此刻庄妃终于睁开眼睛,虽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多少是能吃药了。
  她趁着喂药的功夫,凑近庄妃耳际,悄声道:“今儿一早我便来了,坐在这儿听了一早晨,并没有听见从乾元殿传来什么消息,想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她将朝会取消的事情都隐瞒了下来,她深知病人是经不得刺激跟惊吓的,便主动将这些能够安心的事儿说给庄妃听,也好让她放心的养病。
  果然,庄妃听了之后脸色好了许多,朝她点点头:“倒是辛苦了你,要在这里照料我。”
  婵衣笑着道:“姨母哪儿的话,姨母跟母亲一母同胞,母亲先前便常说她小时候一直被姨母照料,便是姨母入了宫,每每节令或是有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会赏赐下来,母亲还说可惜她不能入宫,也没法时常陪伴姨母左右,如今我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多服侍姨母一番,也好全了母亲的心思。”
  庄妃眼中的慈爱之色更甚,若是旁人得了这个话头,定然要说一些什么邀功的话,再不济也要谦虚着说些什么,偏妹妹家的姐儿这般坦然的说起家常来,到让她在这深宫内院之中生出了一些亲切感,仿佛这儿不是皇宫,而是寻常的人家里头,自己的甥女与自己闲话家常。
  她伸手去拍了拍婵衣的手,叹道:“你这孩子的性子倒是好,没沾了宫中这些人的尖酸小气,倒是真不知将你嫁到皇家来,对你是好还是坏了。”
  婵衣知道姨母这是在担忧她往后的日子,若是眼下文帝有惊无险,那么往后便要看楚少渊跟四皇子两相争斗的结果了,到时候人自然是不会清闲的,婵衣也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多么自在。
  她笑了笑,有些不甚在意的道:“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好日子也好,坏日子也罢,总是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虽说有些事儿奈何不得,但至少能够在自个儿能奈何的事情上,让自己快活,世上的事本就都是如此的,便是街上的那些乞儿也时常为了些地盘儿而争斗,何况是我们这样身处在位高权重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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