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鸣看她抽回了脚,也知道她是害羞了,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唐突,不禁怪自己没脑子,却还是不忍对她说到:“你继续揉搓,咬着牙,等云南白药挥发了,你再抹上跌打损伤的药酒,然后你再把止痛片吃了,应该会好很多。”
许雅雅木讷的听到他这样说,略微有些不满的问到:“为什么不让我先吃了止痛片再揉,你不知道很疼吗?你是不是存心报复我呢?”
夏风鸣尴尬的说到:“止痛片是药片,就算止疼,也不可能几分钟内就有效果啊,重点是为了你后续能活血止疼,减缓你脚踝的疼痛,省的你明天积淤了,到时就麻烦了。”
“哎呀,麻烦死了。”说完许雅雅便扔把药瓶扔在了一边,毫无耐性了。
夏风鸣去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药,从里面拿出了棉花棒,泡了泡跌打损伤的药酒,轻轻的对着许雅雅的脚踝涂抹了起来。
许雅雅看到这一幕想抽回脚,却发现夏风鸣很认真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她有些不忍,却还是说到:“还是算了吧!这药酒的味道,真难闻,我再吃点那药应该就没事了。”
夏风鸣摇了摇头说到:“不行,如果现在不上药酒,那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瞎了。”说完也不等许雅雅再说什么,突然就用力的揉搓了起来。
司机在夏风鸣搓的时候默默的打开了车窗,这药酒的味道,他在前面都闻到了,确实不好闻。
许雅雅此刻靠在微微打开的车窗,看着小舌头伸出来一点点在嘴唇间,一脸认真模样搓着自己的脚踝的夏风鸣,还有那股子没法闻的药酒味,她已经什么气都没了,她被这种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方式给感动到了。
夏风鸣均匀又快速的,揉搓着许雅雅的脚踝,算是弥补自己之前鲁莽犯下的过错,毕竟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哭了,他确实觉得很过意不去。
好不容易搓完后,夏风鸣对着李雅雅的脚踝又吹了起来,药酒搓热后,散发出来的热、辣,和里面的成份,连他手掌都觉得火。辣。辣的,何况是许雅雅的脚踝。
他刚抬起头想问许雅雅怎么样,就看到她递过来刚才擦眼泪的纸巾,他笑了起来,打趣到:“你这算不算废物利用啊,这浸满眼泪,还能当湿。巾给我洗手,也是不错。”说着接过纸巾,擦拭起了手上的红花油,毕竟油腻腻的。
许雅雅听到他这样打趣,噗嗤的笑了起来,骂到:“活该,谁让你个大老爷们,这么不要脸的欺负女人,能给你擦手就不错了,早知道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夏风鸣也不禁笑了起来:“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不然也没那么多事了。”
许雅雅趁他擦手间,把脚抽了回来,坐起来,默默的开始穿起了凉鞋,低头扣着凉鞋扣子,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
夏风鸣从塑料袋里掏出了矿泉水,拿起了活血止痛片,许雅雅抬起头,撩了撩长发,他楞了好几秒,完全忘了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许雅雅确实是个美女,之前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没那兴趣想这些。
现在眼前这一瞬间,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价这个女孩了,高挺的鼻梁,和樱桃般轻薄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下,是一对卧蚕,自然的就睫毛,长而显得眼睛闪闪的,青秀的黛眉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最重要的是,许雅雅的身高很高挑,即使是穿着牛仔长裤和衬衫,也遮盖不住她的高挑秀美和优雅的气质,此时跟刚才那彪悍骂人,踹他让他滚的女孩,完全就是两个人。
夏风鸣看着许雅雅看着他,才回过神来,对她说到:“先把止疼片吃了吧,如果回去,肿的更厉害,你就冰敷一下,明天要是起来下不了床,你就去医院看看,不过我看消肿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大碍。”
许雅雅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止疼片和矿泉水笑靥如花的说到:“知道了,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再严重了,感觉比之前好多了,也不是很疼了,不然你之前不都白瞎了嘛。”
夏风鸣这刻也笑了起来,两个人遇到,到现在,难得能这样好好的说着话。
司机这刻默默的打开了收音机,电台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接着是一首老歌从收音机里播放了出来,“你不会知道遗忘有多难,给你的心不要你还,痛不要你偿,陪你走过一段,七情六欲全都品尝。”
电台都是这样,先播放一段小高歌部分,吸引住人,然后嘚啵一堆,再重新播放完整的歌曲,李翊君的嗓音很柔缓的从头开始,慢慢的唱了起来:“醉了吧,反正清醒更断肠,算了吧,反正有你更孤单。”
这首《七情六欲》歌词很凄美,美的让人也不自觉的跟着哼唱起来,夏风鸣很喜欢这首老歌。
有一种很美的现实感在里面,爱一个人,就是七情六欲都受到她的影响,没有道理的想她,没有道理的喜欢她,没有道理的什么都受到了她的影响,如同我们花季时,不掺杂任何东西,而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到哪都有她的影子。
许雅雅看着窗外也跟着收音机唱了起来,夏风鸣从哼唱到听着她唱,她的嗓音很不错,唱出了这歌的味道,却在高。潮时,司机突然高声吼了起来:“七情六欲全都带走。”
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让后面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哭笑不得。
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偶尔从校园里传来读书声,还有一些学生上体育课的嬉戏声,夏风鸣下了车,对着许雅雅说到:“谢谢你了,真今天这事真的对不起了。”
☆、第三章我的孩子
许雅雅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
夏风鸣又对着司机说到:“师傅,那钱不用找了,你帮我把她安全送到家吧,要是上楼困难,希望你帮一把,谢了。”
司机师傅听到他这样说,高兴的说到:“得嘞,您就放100个心吧,这点小事你不说,俄都会帮忙的,你就妥妥的办你的事吧,俄会给大妹子安全送到家的。”
刚走出两步的夏风鸣,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又对着车窗喊到:“记得回去看看还严重不,严重的话冰敷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
许雅雅对着车窗外的他说到:“要走就走,还那么多废话,本姑娘会照顾自己,大叔,我们走吧,不跟这墨迹的男人说了。”说完催着司机走人。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他叹了口气,今天都什么破事,哎,他急忙跑到了学校门口。
许雅雅此刻在车里,看着夏风鸣走前给一样样装回盒子,又放进塑胶袋里的药,毫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了窗外,雨已经停了,彩虹不会有,可蓝空白云,却在这个城市里显得格外的稀有,人心的喜怒哀乐亦是如此,每天都不一定是灿烂的,但风雨过后,肯定会有湛蓝的空。
夏风鸣来到校门口旁的门卫室,给门卫每人递了根烟,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后,他进入了校园,不过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凯子他们停在车库里的车了,看来他们比自己早到了,也是毕竟自己一路上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刚想走时,从门卫室内间出来一个老头,穿着白衬衣,灰休闲裤,戴着眼镜,拿着一把山水画的扇子,脸上写满了不悦的表情。
老人看到他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兔崽子,死那去了?到现在才过来,你怎么当爹的?要换我以前当兵的爆脾气,我立马抽你丫的。”
老人叫苏闯,以前教书时被学生誉为“闯王”,脾气爆的不行,是夏风鸣爷爷那一辈的战友,小莹能进这学校也是亏了他,小莹从小继承了夏风鸣唯一的优点,嘴巴甜,见到老人天天一口一个曾爷爷。
老人曾是学校的资深教师,再加上小莹成绩好,放假还跟老人学书法、国画,又跟老人的女儿学钢琴,早成了老人半个曾孙女了,老人经常都是曾孙女、曾孙女的叫小莹,对她欢喜的不得了。
夏风鸣面对他,有时候真觉得跟自己爷爷似得,丝毫不敢顶嘴,有感激外,更多的是无法言语的情感,大概都是爷爷那辈过来的,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爷爷,有的是骨子里的尊重。
他满脸的歉意,低着头,也不说话,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得,老人看到他这样,一下子就上火了对着他骂道:“跟个木头似得杵着干啥?还不去看看自己闺女。”
他这才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往教学楼走去,还没有走到二楼的教职员办公室,老远就听到了争吵声,小宇的声音很大声的骂着,还有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夏风鸣刚出现在教职员办公室门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倒省了敲门的步骤了。
偌大的办公室,还有那么几个老师在备课,夏莹站在凯子身边,凯子坐在哪里用棉花沾着酒精,给夏莹的手臂做着消毒,那几道血肉模糊溢着血的伤口,在夏风鸣眼里格外的刺痛。
看到这一幕,他先对着所有人先开了口:“你好,我是夏莹的爸爸,请问我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班主任是个接近50的女人,听到夏风鸣这样说,有些许疑惑的说到:“你好,我是夏莹的班主任,我姓张,你是夏莹的爸爸?不是跟他们两个一样是夏莹的叔叔?”
他看着也就30左右,一点都不像是小莹这13岁女孩的爸爸,按长相年龄各方面来说都不符合,说是夏莹叔叔,还可以,但说是她父亲,确实不像。
他苦笑着回到:“对的,我是夏莹的爸爸,我18岁时有的她,今年我31了,看着是比她同年龄学生的父亲们要年轻,开学时我比较忙,给夏莹办手续的是已经退休的老教师,苏闯老爷子,现在还经常在你们学校操场锻炼。”
张老师这才释然,对于苏闯老爷子,她是知道的,夏风鸣这样说,她也认可了,在夏风鸣那年代,比较早结婚的,也不是没有。
夏莹的资料当初是苏闯老爷子递到她手上的,说是插班生,校长审批的,当时监护人填的是夏风鸣,张老师任教以来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所谓的夏莹爸爸,母亲那一栏,没有填写,夏莹说了她不知道,只知道从小妈妈就没了,算是比较特殊的学生。
况且夏莹学习这么好,家长会也不会当着全家长面批评,除了夸她,还是夸她,她自己坐在那里,反倒比夏风鸣坐在那里要好,所以夏风鸣不来,她这个班主任也没什么意见。
张老师刚想开口说事情的经过,一个妇女模样的女人,对着夏风鸣就大嚷了起来:“你是怎么教你家孩子的?你看看给我家孩子这小脸蛋刮的,都破相了”边骂边拉过她身旁的小女孩,把小女孩贴着创口贴的侧脸扭过来给夏风鸣看。
夏风鸣听这4、5十岁左右的女人大嚷嚷完,又看到她身旁的孩子脸颊,贴着一张创口贴,看不到伤口什么样,他看向了凯子,这么多年过来,早明白了彼此想说什么。
凯子皱着眉头说到:“我们两个跟你就差不了几分钟,看到小莹手臂出血,小宇忍不住跟她们吵了起来,我要了点酒精,先给孩子消消毒,这要发炎了,或者破伤风了,得有罪受了,哎。”
小宇这时不悦的接了一句:“谁知道他家孩子是不是真的破相了,这么个小创口贴能看到什么,顶多就是个小伤口,你看看给我们小莹这手臂都抓成什么样了,能不上火吗。”
那女人听到小宇的话,立马跳脚了起来,跟着旁边的妇女两人就骂到:“我呸,就你们这素质,什么东西,我家孩子没破相?没破相能贴着创口贴吗?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才教出这么个野孩子,净往别人家闺女脸上招呼。”
夏风鸣刚皱起眉头想说话,小宇先开口嘿了一声,还没说下去,张老师便打断了他,说到:“好了,这里是学校,你们有话好好说,孩子们还在上课呢,你们不问清楚缘由,在这里争吵有没用,谁对谁错,问问孩子不就知道了。”
大家都先看向了夏莹,张老师对着夏莹说到:“夏莹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想她先说些什么,可是她低着头,根本不说话,大家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夏风鸣知道这是夏莹做错事后的小习惯,只能看向了对方的孩子。
班主任对着对方的孩子加强了语气说到:“静雅,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家长们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那叫静雅的小女孩一下就眼泪流下来了,哭哭啼啼的说到:“是夏莹先动手打我的,她先打了我一巴掌,把我脸打出了血,我才还手扑上去跟她打起来的。”
夏莹的默认,小女孩的诉苦,基本上大家都明白谁对谁错了。
夏风鸣走到夏莹身边,蹲了下来,对着她说到:“夏莹,你看着爸爸,那小女孩说的是不是事实?”
夏莹低着头,还是不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那妇女一看这情形,立马跳脚了起来,破口大骂到:“我就说嘛,我家静雅怎么会跟别的孩子打架,敢情是有些人,教出这么个东西,来毁别人家的孩子,张老师,我强烈要求你们学校处分了她。”那妇女指着夏莹叫骂着。
夏风鸣这刻突然怒吼了起来:“你给我闭嘴,我家孩子是犯了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那资格说她,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教我怎么教育孩子。”
张老师这刻急了,夏莹是好学生不说,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平时还能帮她管班里纪律,一直都是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还是党员,她一直很喜欢这孩子,这处分是万万不能的。
张老师对着那妇女说到:“静雅妈妈,夏莹这孩子平时很懂事的,学习又好,又是三好学生,党员,这一处分不是把人孩子前程给毁了么,况且这孩子手臂也让你家静雅抓的血肉模糊,你看能不能就此算了,来夏莹跟静雅和她妈妈道个歉。”
张老师边说边拉着夏莹,打算让她道个歉,夏莹却一把甩开了老师的手,满脸倔强的喊到:“我不,我没有错,凭什么给她道歉,错的是静雅,我不道歉,我死也不会道歉。”
这时那妇女不乐意了,大喊到:“我说张老师,你可不能因为她是好学生就包庇她吧,你看她这态度,什么素质,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就她这样凭什么算了,我不管,今天必须处分她,否则这事我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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