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不纯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骆禽兽的身体与感情归属的?
她只要骆禽兽帮他救她的母亲就好,这不是一开始她嫁给他的初衷吗?
顾森夏在不断的自我催眠。
可是,王阿姨把晚饭端上来的时候,她一点点都吃不下去,满脑子乱糟糟的。
骆禽兽把她抛弃在马路边,开车去追韩以沫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闪现个不停。
独角兽跳在她的怀里,想到独角兽是韩以沫的猫,她连像它抱怨与诉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正在顾森夏无比低落的时候,骆乾北从玄关处换鞋进来,醉的东倒西歪。
醉哄哄的老远就冲着顾森夏喊:“你是顾森夏,我知道,你就是我睡得顾森夏,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的以沫,你是连我的以沫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的顾森夏,你是……”骆乾北东倒西歪着,直接就冲向了沙发上,一头栽了过去。
“不用你提醒!我说了多少次了,我顾森夏有自知之明,我没有你的以沫好,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不如,你没必要时时刻刻提醒我!”
每次听骆禽兽这样说,顾森夏都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在一次次受到伤害。
凭什么他要这样贬低她?
她顾森夏在自己的父母眼里,也是像公主一样的宝贝女儿,凭什么他说她连韩以沫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顾森夏见骆禽兽回来,还醉成这个样子,心里恼羞成怒,却不想对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渣发泄,就起身准备上楼。
歪着的脖子也渐渐有了知觉,酸疼酸疼的。
她也一直在感受着轻微脑震荡的效果,晕晕的,歪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就往楼上走去。
骆乾北的腿一勾,正好绊到她的膝盖,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顾森夏你有什么蛮横的,是我把你从泥潭里捞了出来……以沫,我的以沫回来了,我的以沫不理我……我要杀了韩以沫……我要杀了她……不,我爱以沫,我呵护还来不及……以沫……”
骆乾北呓语着,头埋在沙发里,支支吾吾,甚至流下了眼泪。
顾森夏趔趄着没倒,恍恍惚惚地看着如一只困兽一般的骆禽兽,挣扎在痛苦的回忆中,不禁觉得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和骆禽兽本来就是陌生人。
如他所说,他把她从泥潭中救了出来,她又有什么资格索求更多。
骆禽兽本来爱的就是韩以沫,她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
只是这韩以沫究竟是何方人圣,竟然能把无爱无恨的骆禽兽,伤害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怜悯和同情,还是同病相怜使然,顾森夏鬼使神差地双腿着地,半跪在了沙发的旁边,伸手抚摸了骆禽兽的脸,扬了扬他的刘海。
醉眼朦胧的骆乾北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攒眉舒展开来,深情地看向了顾森夏,眼神无比的清澈……
下一瞬间,骆乾北搂过她的脖子,清凉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是不是又把她看成他的以沫了?
……
——
第二天一早,谢安凉躺在床上久久都没有爬起来。
本来打算一早七八点就起来看爷爷的,但全身酸软无力,又酸疼的厉害,根本爬不起来。
肇事者薄野权烈倒是一身轻松,整个人神清气爽,神采奕奕,哼着小曲儿在浴室刷牙。
谢安凉觉得自己就算克服了心理障碍,和他那个啥之前不吐了,但是以后恐怕还是要落下阴影了。
因为这个男神在晚上的时候简直不是人!
心里着急去见爷爷,谢安凉在床上又躺了五分钟,强迫着自己,忍受着酸疼,从床上起来了,腿软的差点再次跌倒在地上。
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洗漱完毕,吃了早点,把自己活生生演成一个可以正常走路的人。
这真的是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的啊!
薄野权烈陪着谢安凉来到医院的时候,谢安甜正守在病房外,刷着手机,丝毫没有关心病房内爷爷的病情情况。
一看就是被谢正桓和莫芳香强制留下来,在爷爷这里刷好感的。
“姐姐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已经在这里守候了好久了。姐姐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多关心爷爷,我看也不过如此,这都快中午了,姐姐才慢吞吞的赶来,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
“妹妹来的可真早,怎么不进去坐呢,在外面坐着干什么,爷爷又没有躺在走廊上。”谢安凉不在理会谢安甜的挑衅,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进去。
就见爷爷已经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谢安凉慌忙跑了过去,握住了爷爷的手。
“爷爷,您可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对不起啊,我过来晚了!”
爷爷力气依然虚弱,戴着氧气罩,没有说话的力气。但又努力伸出手,摸了摸谢安凉的头,又对着薄野权烈眨了一下眼睛。
谢安凉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下毒的真凶!您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爷爷闭了闭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自己听到了谢安凉的话。
门外的谢安甜听到了爷爷醒来的消息,就一直隔着门缝往病房内看。
看着爷爷宠爱谢安凉的样子,心里很羡慕,很嫉妒,她也想拥有爷爷那样的爱,但她还是害怕的不敢进来。
谢安凉意识到门外的谢安甜的目光后,就对爷爷说:“爷爷,安甜也来看您来了!”
提高了声音,门外的谢安甜自然也听见,不得不走进来。
确实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母亲莫芳香千叮咛万嘱咐过,让她一定要在爷爷的面前好好表现。
但是她仍然觉得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得到爷爷对谢安凉那样的宠爱。
谢安甜怯懦地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低头对爷爷欠了欠身子,小声的说了一句:“爷爷好,我来看您来了!”
说着,尝试着尽力往里走了走,又打着胆子走到了爷爷的病床边。
在这种时候,老人心里也是无比的脆弱,同时又无比的珍视自己的家人。不管儿子谢正桓再把谢安甜教育的不好,说来她也是爷爷谢祥瑞的亲孙女。
爷爷像伸出手摸谢安凉一样,对着谢安甜虚弱的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没想到爷爷的手刚碰到谢安甜的手一点,她就惊慌失措的甩开了。
刚好是爷爷打着点滴扎针的那一只手,因为猛然的晃动,针头戳住了皮肉,顿时流出血来,爷爷的手上也鼓出一个打泡来。
薄野权烈急忙出门去喊医生,正好有护士经过病房门口,赶紧进来处理了爷爷手上的伤口,换了一处把针扎了进去。点滴这才顺畅的往下流着。
谢安甜知道自己闯了祸,一直在往后退着,然后对爷爷说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慌忙跑出了病房。
看到爷爷疼的直皱眉头,再看到爷爷本来就薄的透明的皮肤被戳出来几个洞,谢安凉心疼的直冒眼泪。
“爷爷!”眼泪噙在眼里,没有冒出来。
“林深,你照看下爷爷,我出去一下。”
薄野权烈应声,在爷爷病床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认真的守护着爷爷。
谢安凉从病房跑出来的时候,谢安甜已经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谢安凉追了过去,把她拉到了楼梯口,关上了门。
“你就这样伤害过爷爷就走?谢安甜,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谢安凉真的忍了谢安甜很久,她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今天竟然这样冒冒失失的伤害她最爱的爷爷。
“我没有想着伤害他,是他一下抓了过来,我也没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谢安甜心虚的解释。
“那你躲什么,你不一直都想让爷爷爱你么,我当时把你叫进来,就是给你机会,让你心里平衡一下。他握你手怎么了,表示他也爱你啊!”
谢安凉真的后悔刚刚叫谢安甜进去,最后竟然伤到了爷爷。
“我不想让他碰我就这样!心里平衡?谢安凉,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现在是在向我炫耀吧?我知道爷爷最宠爱的是你,他的眼中只有你!我这个孙女算什么,要握我的手来表达对我的爱?哼,我还嫌老头子的手脏呢!”
谢安凉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谢安甜,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没有爷爷,哪有你的今天,谢家新苑的公主,谢家的千金小姐,都是爷爷赐给你的!你不感恩就罢了,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谢安甜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就要朝着谢安凉反击过来,被谢安凉一把抓住,举过了头顶,逼在了墙上。
“谢安甜,我警告你,你别惹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和小董先生,和姚傅清,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不是不愿意浪费我的时间去管你的事,你最好别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否则,我会让你这个谢家新苑的公主,连街上要饭的乞丐都不如!”
谢安凉怒目而视,谢安甜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谢安凉的手指,冰冷的划过谢安甜的脸颊:“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警告,不然下一次滑过你脸的就不再是我的手指,而是……哼……”
谢安凉松开谢安甜,转身离去。
她本来重生以后想着力对付谢安甜和姚傅清的,但后来薄野让她和爷爷让她意识到了享受生命享受时光的重要性,所以在他们做的没有那么过分的时候,她都在一再忍让,一退再退!
现如今,她不会再退了!
享受老天爷再次赐予的生命,享受得来不及的时光,但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能让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
等谢安凉回到爷爷病房门口的时候,薄野权烈已经从病房内出来,站在门口等着她。
“爷爷?”她想问他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他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嘘!爷爷睡着了!我刚刚……”
谢安凉看了眼病房内,爷爷果然沉睡了过去。她被薄野权烈拉到了旁边一个没人的地方。
“我刚刚接到消息,他们查了,那个有毒的拐杖,和姚傅清没有任何的关系。”
谢安凉一脸诧异,这不可能啊!
“那和谢安甜呢?”她慌忙说了这个她心中的嫌疑人。
薄野权烈摇了摇头说:“因为过去太长时间了,只能从拐杖的来源查出与两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下毒推荐拐杖这件事,和谢安甜有没有关系,这个暂时查不出来。但可以确定的事是,两人并不是直接毒害爷爷的最终凶手。或者说幕后指使人,另有其人,这个还在进一步追查!”
薄野权烈的这个回答,远远超过了谢安凉的预测。
她一直都以为杀害爷爷的凶手会是姚傅清和谢安甜,但现在看来好像一开始就想错了。
那究竟是谁呢?
谢安凉绞尽脑汁的想着,忽然就想到了上一世,她临死前,姚傅清在她的面前嘲笑着说给她听的话。
当时,姚傅清把沾在头上的碎片拿下,愤怒地说:“操,丫的谢安凉你猪脑袋啊!你—爷爷不是我杀的,你血债血偿也别找……哼哼,反正你也没机会了!”
上一世的情景历历在目,再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都忘不了。
只是当时充满了对姚傅清和谢安甜的仇恨,并没有细细回想和琢磨姚傅清说过的话。
现在想来,姚傅清当时可能说的真是实话,上一世杀害爷爷的凶手并不是他,那究竟是谁呢,选择这种慢性中毒致人死亡的杀人方法。
谢安凉想到了之前,姚傅清威胁她的那个电话。她肯定,不管这个有毒的拐杖和姚傅清有没有关系,他都和这个幕后的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不然,那天他也不会打电话威胁她说爷爷有生命危险。
谢安凉越想越乱,也不知道自己的推理有没有错误,脑子里乱麻一片。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尽自己的全力来保护爷爷的周全!
那么上一世,爷爷最终死亡的原因是什么?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慢性中毒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死去的呢?
还是在此之后,那个幕后的凶手,为了杀害爷爷,最终又采取了什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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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闭眼!
正在谢安凉思索着的时候,只见薄野权烈眉头一皱,好像发生了不好处理的事情。
“怎么了?”
谢安凉慌忙问,因为薄野权烈很少露出这种难搞的表情。
“莫家……在举办聚会,闲锦打电话来让我们一起去参加。”
谢安凉想到莫闲锦的脸,就有些不舒服:“不想去拒绝就是了,难道你不舍得拒绝莫闲锦?”
薄野权烈抬眼看了她一眼,用手摸了下她的头:“想哪去了,她说莫世通和马丽珊让我务必过去,他们想见见你。”
“莫世通?马丽珊?”
“嗯。”
莫世通是莫氏集团的董事长,莫闲庭、莫闲锦以及青睐的父亲,而马丽珊他的妻子。
那么,薄野权烈在他们家寄住过一段时间的话,那她这次去,岂不是像见公婆了?
正在谢安凉想着的时候,薄野权烈好像看透了她的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头扣了一下:“想什么呢?不是像你想的见公婆,我也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准把别人认作公婆。”
谢安凉看着薄野权烈肃然一禀的表情,知道自己刚刚的脑洞开错了。就像她自己,永远都不会承认另外一个人是她的母亲一样。
“对不起,我以为你和他们家关系很好。”
“该有的感恩是有的,该有的距离也是有的。”薄野权烈搂过谢安凉的,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那我们去不去?”
“我从出道以来,就很少回莫家了,现在结婚了,是时候要回去一趟。但如果你不……”
谢安凉直接打断了薄野权烈的话:“不,我们去吧!既然你在莫家寄住过一段时间,于情于理,我都该跟着你去见一下长辈。”
她牵起薄野权烈的手就出了医院,回家换了身衣服,随性的裤裙套装,不张扬,但又彰显着个性。
两人又一起去给莫家长辈买了礼物。
买给莫世通的是一个最近刚出土的古董文物,薄野权烈从特殊渠道花大价钱淘下来的。
送给马丽珊的则是一瓶来自西元国的限量版香水,全世界也就那么几瓶。
两人对自己挑选的礼物,还是很满意的。
驱车来到莫家庄园,庄园里的露天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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