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中三元很是了不得。相当于小学升初中是第一名,初中升高中是第一名,高中升大学还是第一名。而且还是全国性的第一名。含金量极高。孔涵礼立马成为全国寒门仕子逆袭成功的代言人。
至于许映然所在的许家,那也有些意思。
许映然的爹叫许州成,父辈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也是科举出身,但学识不是特别好,连考四届只险险考中了个举人的身份。索性也就不再往上考了。活人还能被书杠死不成。
考试不精,仕途却还挺顺。也算是运气好,放弃科举那年补官正好轮上他,从一县的县令慢慢钻营,竟也升到的四品尚书中司侍郎的位置。许家在京城里是新贵,直到女儿被选入宫中封为昭仪,才算正式在一众权贵之中竖起了名号。
这二人乍一看,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一个是草根一个是土豪,怎么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然而经过影卫们掘地三尺的调查。二者的联系还是浮出了水面。
孔涵礼家乡初遭难的那几年,由于生计所迫,在一处大户人家打了几年短工。而这所大户人家,正是在衢州县被任命为县令的许家。孔涵礼在许家那几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现在已是无从查证,只知道许家入京之后,历年的仆役名单里再也查无此人,而孔涵礼自己对这段经历也是讳莫如深。
三笙放下手中的纸册,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还以为系统能写出什么好故事呢。原来就是落破书生和貌美娇娘之间的恩爱纠缠。这种梗早几百年地球人就不玩了好吗。
这许昭仪她是见过的。柔柔弱弱娉婷婀娜,最爱对窗吟花对月抚琴,十分的有文化。
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结结实实的小身板,三笙不由愁从心来:孔涵礼若是喜欢许昭仪那一款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办。
“阿行,”她转头问,“我美不美。”
“美。”楚行毫不犹豫的点头。
“全出国最美丽的女子是谁?”
“是殿下。”
三笙慈爱地在他身上拍了拍:这傻孩子。净说大实话。
女大十八变嘛。现在看着虽然不能弱柳扶风,也许再长几年,就能把这林妹妹的婉约之美培养出来些?
实在不行。三笙一握拳头,眼中自信满满:智商不够,她还能以可爱取胜嘛。
不过知道孔涵礼的这段前尘之后,三笙倒是产生了一种新思路。
之前,她一直以为孔涵礼之所以会□□,是因为他本身对权.力的**。但会不会他的初衷就是为了报楚国皇帝夺爱之仇,同时制造和许映然最终能在一起的机会?
如此一来,三笙的另一条猜测成真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那场让皇帝爹一命呜呼的大病,很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
哼。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好么。玩阴的。谁怕谁啊。
正盘着腿擦剑的楚行抬起头迅速往四周扫视一遍,见并无异常,便将聚在手心里的内劲又收了起来:刚刚,美美的殿下身上有丝杀气。
孔夫子的课堂上现今已形成一种固定模式:他处理公文,三笙拿着笔练字,楚行也练字,但大多时候,都是拿着块帕子,擦他那把永远也擦不够似的剑。
三笙转头看楚行:“阿行,你的功课又做完啦?”
“是。”楚行放下剑恭敬答道,目光在她满是羡慕又愁苦万分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小声道:“公主,要不属下帮您写?”
三笙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讲桌后的孔夫子便咳了一声。她一惊,立刻端端正正坐好,一边写字一边冲夫子讨好地笑笑:“夫子,你看,三笙写字都好认真的哦。”
夫子睨她一眼:“专心。”
待他重新低头处理公文不再看向底下,三笙如释重负的耷下肩膀,冲着楚行吐了吐舌头。
楚行擦剑的动作一顿,脸色微微红了那么一红。
等到三笙再一次写得脑袋发晕,屁.股底下像是生了刺似的来回扭动时,有仆侍进来禀报:“孔大人,张先生前来拜见。”
因为孔涵礼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宫中,为了方便他处理公务,楚国皇帝特许他列了个单子,凡是单子上的人想来见他,提前一天往宫城守备处登记,便能在宫中出入。
孔涵礼立即站了起来,“快请去书房,奉茶伺候。”临出门前叮嘱三笙:“功课没写完之前不许偷懒。”
三笙压制住满腔兴奋连连点头。等夫子一走远,立刻没长骨头似的瘫坐在书桌上长长松了口气。见楚行还是坐得端正笔直,便对他道:“阿行,我们可以放松些,来的是夫子的同窗,他们每次聊天都要聊许多时候的。喏,吃些糕糕罢。”
“是。”楚行应是应下了,身体却还像是习惯似的直直绷紧。
三笙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看向他手中的剑,有些好奇:“阿行,经常看你擦剑呢,这剑是个宝贝吗?”
“回禀公主,这剑是属下在训练营时,第一次完成任务所获得的奖励。属下是头名。”楚行摸着手中的剑道,眼睛里难得外露出些自豪的情绪。
“哇。好厉害。”三笙凑到他跟前,“我能摸摸吗。”见他似乎有些迟疑,立刻摆手道:“不行也不要紧,夫子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懂的。”
楚行双手将剑捧起来:“若是公主的话,可以摸的。”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小心,剑有些利。”
三笙伸出手轻轻在剑刃上碰了一下,又飞速收了回来:“嘻嘻,凉凉的。”
书房之内。孔涵礼正和张轶商讨朝堂之上的变动以及对仕子一派的影响。
“科举制度在楚国实行时间不长,又与世家权贵的利益相悖,那些贵族排挤我们是必然的。”孔涵礼道,“我常在宫中鞭长莫及,学子楼那边你跟大家打好招呼,平时在京城中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对方根基深重,万一出事,还是你们吃亏。隐士营那边,暂时也不要有动作。”
“这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吧,该做的我都会做好。”张轶放下茶盏,颇有些愤愤,“本来有你在朝中与我们相互接应,只要消息传通及时,他们的一些计划我们都能提前做好准备,哪至于如此被动。这楚王是糊涂了不成,你堂堂一个三元大学士,竟要耗在宫中应付一个傻子!”
孔涵礼还来不及喝止,就见房门被“砰”的一声踹成两截,一道身影如风般掠了进来,又拎着张轶的领子如风般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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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三笙趁着夫子会友偷了会儿懒,正拿起块玫瑰奶糕要跟楚行分呢, 就见他忽然脸色一变, 闪电般瞬间冲出了学堂大门。
三笙咂咂嘴, 慢半拍的发出一声混合着惊叹的困惑:咦?
被其迅疾的速度激荡而起的头发将将落下, 楚行又闪电般冲了回来。将手中拎着的人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溅起老高一阵灰。
那人哎哟哎哟惨叫着不受控制的滚了几圈,正好滚到了三笙的桌子边上。
“唔,”叼着奶糕双眼圆整的三笙这才反应过来,瞧了瞧脚边灰头土脸的张先生, 又瞧了瞧满面怒色的楚行,疑惑道:“阿行, 这是怎么了?”
张轶浑身酸痛头晕眼花,丝毫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将要爬起来, 便被楚行一脚踩住胸口又给压回了地上。一柄寒光湛湛的长剑应声出鞘抵上他的脖颈, 森寒刺骨的杀气激起一排排细密的小疙瘩,让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稍微动上一动, 这剑便会立刻叫他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回禀殿下,此人大逆不道藐视皇威, 说陛下是老糊涂,还对公主出言不逊, 以下犯上其罪当诛!”楚行厉声道,说罢脚上还使了几分力道,张轶便杀猪般惨叫起来。
转头看见满头大汗追进来的孔夫子,急忙又惊又俱哆嗦道:“涵、涵、涵礼兄, 快救救救救救我。”
孔涵礼脚下不停疾步赶过来,知道满身杀气的影卫自己是命令不了的,遂拱手对三笙道:“公主,张轶他心直口快言行鲁莽了些,适才不过是与我玩笑,绝无故意冒犯辱骂之意,还请公主心怀宽仁,饶过他这一次。”
对皇族不敬这罪名可大可小,尤其涉及到皇帝以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万一真的闹开来,不光张轶难逃一死,连他也必要受到重责。唯一之法便是将三笙哄好,务必要将这事小事化了抹去不提。
思及至此,孔涵礼面色柔缓,言辞更加恳切:“三笙,张轶是我的朋友,君子以诚相见,朋友相聚一起,自是聊些政事发些牢骚,无意之中言语不当也是有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说是不是?”
三笙像是被他说服了,皱眉看了张轶一眼,点点头应了孔涵礼,又强调道:“父王不糊涂,父王什么都知道,和夫子一样聪明的。”
被楚行踩在脚底下的张轶现在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接道:“正是正是,陛下英明睿智无人可及,殿下明鉴,学生不过是与涵礼兄开开玩笑,绝对不是真的指陛下糊涂或公主是个傻子……”
孔涵礼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张轶却已是来不及。
只见原本平和的三笙忽然激动起来,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眉毛拧到一处,冲着张轶大喊:“我才不是傻子!父王说过喊我傻子的都是坏人!要擦咔把头砍掉!我会背诗,会写字,会画画,会弹琴,才不是傻子!阿行说我不是傻子!夫子也说我不是傻子!夫子,三笙不是傻子对不对?”
孔涵礼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心中一紧,对面的楚行眼中划过一道浓烈的杀气,脚下一动,张轶的右手立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以诡异的角度弯了起来。面色狰狞扭曲却没能发出半点动静——却是已经被点上了哑穴。
孔涵礼忍着不去看他,向前一步将三笙半揽在怀里,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嗯,三笙一点都不傻。”目光柔情似水,语调温和沉静:“我知道张轶说错了话,引得三笙不开心了是不是。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夫子拜托三笙,能不能看在夫子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把这件事当做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谁也不告诉,嗯?”
三笙怔怔的看着他举起来要拉钩钩的手,半晌吸了吸鼻子,垂下的眼睑中看不出情绪,然后低低应了一声。
转身对楚行道:“阿行,我们走吧。”
楚行面无表情的看了孔涵礼一眼,将脚从张轶身上拿开,收起长剑,跟在三笙后头走了出去。
三笙又去爬树了。还是之前那棵大榕树。坐在树杈上抱着膝盖不说也不动,目光发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行则抱着剑站在她旁边,也是不说不动。
夕阳西下。云霞将园子里的大树染上一层橘色的釉彩,漂亮极了。六点钟一过,三笙身体轻轻一抖,眼神立刻聚起焦来。伸手在楚行身上拍了拍:“阿行,抱我下去。”
落日余晖下的皇宫别有一番风情。宫殿腾飞的檐角映在漫天漫地绚烂的霞光之中,于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掠影。三笙背着手走在前头。一蹦一跳心情十分愉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棒也能磨成针。原身对孔涵礼满值的好感度,终于有了下降,变成了97。
虽然下降幅度不大,但万丈高楼起于累土,对于三笙而言,这可是代表着胜利的标志性开始。
孔涵礼啊孔涵礼,夜路走多了总有撞鬼的时候,以为本公主天真可爱就能利用了?等着哭吧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行忽然往前走了几步,与三笙平齐,面色不动道:“殿下,那个张轶,即使死罪可免,不在床上躺上两个月也是起不来的。”
三笙停下来转头看着他,眼中的赞赏几乎要biubiu发射出来。鉴于对方太高自己拍不到头,便抓住他的胳膊甩了甩:“啧啧,不愧是跟着我混的,干得漂亮,晚上给你加鸡腿!”
楚行带着些羞涩的笑了笑。
或是为了弥补前一天二人之间产生的些许嫌隙。翌日早朝过后,孔涵礼没有派人去长生殿通告,而是亲自过来了。
三笙正在跟宫人捉迷藏。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搭着金丝帷布的桌子底下,明明衣摆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来来往往找寻的宫人却全都成了睁眼瞎子似的,面色焦急不停喊道:“哎呀,公主你藏哪了,奴婢怎么找也找不到呢。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公主到底藏哪去了呢。”
直到宫人们无奈地宣布认输,一直捂住嘴的三笙才嬉笑一声:“我就在桌子底下,你们好笨啊。”
撅起屁股准备从桌子下退出来,孔涵礼连忙紧走几步,伸手往桌档上垫住,“小心头。”
三笙钻出来一看,立刻兴奋地抓住他的手:“夫子你来啦!”活泼泼的大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满心的愉悦无需言表。
孔涵礼微微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将她弄乱的衣服理好,笑道:“我来了。”
“要去讲课了吗?”三笙清脆问道,目光往宫人身上转了一圈,颇有些意犹未尽的不舍。
孔涵礼浅笑着摇摇头:“看在你最近表现好的份上,今日放你半天假,继续玩儿吧。”
“真的吗!”三笙高兴坏了,摇摇孔涵礼的手:“夫子你陪我一起玩好不好,冬梅她们几个笨笨的,老是找不到我,夫子你来找我好不好?”
孔涵礼道:“被我找到,可是要多写两张字的。”
三笙连连点头,然后将他往外推:“夫子你要去外面的,数二十下才能进来,不许偷看哦。”
确定孔涵礼在门外闭着眼睛背身站好,三笙赶紧跑进殿里,东张西望就是不知道要藏哪才好。
藏柱子后面?还是软塌底下?要不然躲衣柜里?可是夫子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的。
眼见夫子已经快数满二十下,三笙急得咬着帕子直跺脚,楚行忽然出现在她身边,“殿下,要属下帮忙吗?”
此时夫子已经数到最后一下了,三笙连忙抱住楚行的胳膊用力点头。楚行拦腰抱住她,脚下一点,恰好在孔涵礼推门进来的前一刻,让二人腾空升起,轻悄悄的落在了大殿的横梁之上。
长生殿极大,横梁自然也极宽,纵横驾着数十道龙骨,蔚为壮观。只要站住不乱动,就算底下的人抬头也看不出异样。
三笙还是第一次上来,从这里望过去,整个长生殿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她好奇的在上面雕着的百花群兽纹上摸了摸,然后贴着楚行的耳朵道:“你平常都待在这里吗?”
少女呼出的热气和唇瓣娇嫩的触感让楚行浑身一紧,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身侧的手悄悄攥成拳头,对着她颔了颔首。
这样居高俯视的角度让三笙大感新奇。眼见着底下的夫子来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嘻嘻笑着又凑近了楚行的耳朵:“阿行好厉害,这个地方真好。”
楚行脸上有些发红。见她眼睛盯着横梁上的雕花似是极感兴趣,便道:“殿下想在这上面走走吗,前面那根木头底下雕着一只小兔子,要不要看看?放心,属下不会让公主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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