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啧。
小公举在老师眼里跟男生没区别。
专业训练上她是稳稳妥妥的第一。
她现在在某个方面算得上学霸了,想到这儿,又不免翘起小尾巴来洋洋得意。
也是赶巧,就这一天周四,余夏和尤东寻的课是一样的,下午前两节上完之后就没有了。两人约在校门口碰面。
尤东寻双手插着兜,就着寒风倚在大树底下,他没有想到余夏会姗姗来迟。
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还提着一袋苹果。
见到他时小跑过来,长捷微微颤着,脸蛋粉扑扑的,呼吸时吐出白气,她在他跟前站定,搓了搓手笑嘻嘻地告诉自己:“我们班的男生都是好人。”
“噢。”尤东寻额角突突地跳着,不太热络地应着,却又非常自觉地将她手上的东西提过来,拉过她的左手放进他的口袋里取暖,蹙着眉若有所思,“也有许多女生给我送东西。”
余夏眨眨眼,慢半拍地诶了一声。
“你应该和我一样,学会拒绝。”
“………”
那群单身狗自然没有听话地出去玩,都是游戏宅男,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节日而放弃这个跟着自身多年的属性。
再者,室外实在太冷,何必找罪受。
尤东寻他们回到别墅前,接到电话,光荣地沦落成了外卖员。
陆杰在电话那头大喊,“去虞记厨房那边打包,一定要来酸菜鱼啊,其他的东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尤东寻扯了扯嘴角,“才三点半。”
那头明显是不服气,默了几秒后声音又拔高了一度,“等你回来差不多已经四点半以后了,我们想提前吃晚饭怎么了?你还提前谈恋爱了呢!”他一说完,还听能到徐燚那厮拍手叫好的声音。
“………”
其实也怪不了他们,外面实在是冷,叫外卖的话,说实在的周围那一圈也吃厌了,虞记厨房离地比较远,来回一个小时是起码的,但抵不住是家名餐厅,他们吃了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了。
走在路上,寒风凛冽,像是一把把小刀往脸颊上飞过。
尤东寻叫了车。
等待的过程中,两人靠在一起。
尤东寻犹豫了一下,忽地侧过脸垂下眼睫看向余夏,“寒假要不要学车?”
“四个轮子的?”余夏抬眼,伸出手指了指在马路上呼啸而过的私家车。
他点点头,“嗯。”
“不要。”多可怕啊这玩意儿。
想了想,藏在他口袋里被他的大掌捂出一层细汗的手动了动,在他大掌放松下来的一刻,找准时机,食指轻轻柔柔地扣了扣他的掌心肉,酥酥麻麻的,“你也不好学啊,会开不认路很麻烦的。”
“有导航。”尤东寻眯起眼。
“唔。”余夏一脸严肃地沉吟,随即正正经经地反问,“对你有用?”
尤东寻:“………”
啧,他忍不住卷起舌头顶了顶腮,须臾,又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现在的小怪兽一言不合就戳人心窝,他们就站在公交车站旁边,几所大学的核心交通地点,所以等车的学生有很多,叫的车还没到,他低下头,贴近她的耳朵,见她缩了缩脖子后刻意低笑出声,“再说话我就亲你。”
“………”
一个多小时后。
回到基地,前来开门的是陆杰,他眼巴巴地等着已经等了很久了。
门一开,就想给衣食父母一个大拥抱。
结果,被冷冷地扫了一眼,他张开双臂的动作募地顿住,天真无邪地眨眨眼,手转了个弯,抓了抓头发,尴尬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尬笑。
“拿去。”尤东寻将那袋苹果扔到陆杰身上,厚颜无耻道:“给你们带的圣诞节礼物,不用谢了。”
余夏抬头,蹙了蹙眉:“那是我的。”
“有好吃的要大家一起分享。”尤东寻眼皮一跳,随即恢复如初,继续面无表情地应答,他的脸皮已经堪比城墙了。
陆杰扒拉几下塑料袋,抬头:“东哥,你这话像是对你女儿说的。”
顿了顿,二傻子似的,“你将来会是个好爸爸。”
尤东寻:“………”
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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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狂欢几乎要将整个基地给掀翻。
早前囤起来的食物都被拿了出来。
再开几瓶香槟搞搞气氛。
“还是要沾沾节日的喜气,我们点到为止啊,浪到九点,然后你们谁跟我双排?”
“反正别找东哥,东哥今晚不碰电脑。”
“徐燚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
余夏如今已经能面无表情地应对他们的调侃了,他们说的不清不楚,也正好让她装聋作哑,她咬着鸡腿,微微眯起眼。
想了一下,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这样。
可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侧过身子,凑近尤东寻,扭着屁股坐端正后咳了一下,抿了抿唇准备开口说话。
尤东寻:“啧,一嘴的油。”
他抽了张纸,替她擦了擦。
她怔怔然了一会儿,却也没忘记正事,笑眯眯地往他那边钻,同他咬耳朵,“你晚上不碰电脑?”
“嗯。”他淡淡地应着。
“不应该啊。”她惊诧。
平时不打一盘就睡不着的人,突然就转性了?
他低低地笑,侧过脸,学着她咬耳朵,头一次很露骨地开玩笑:“因为我想碰你的小蛮腰。”
隔着屏幕你撩我,总有代价的。
余夏:“………”
“傻不傻,逗你的。”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也和其他情侣一样,话题开始荤素不忌。
余夏瞪了尤东寻一眼,不解恨,又踩了他一脚。
还没闹完,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收回视线,倾过身去捞过手机。
垂下眼一瞄,来电显示是余父。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小蛮腰过来
阿呆:啧,你看我理你吗
东哥压倒阿呆
阿呆翻身跨坐:你说你要学开车,我会骑马
作者君:捂脸,可怕怕,你不是纯洁的小阿呆了
作者君:车真的不远了,耐心等待,到时候微博见,这里应该是没有的
感觉你们比东哥还急(捂脸)
再次宣传一下我的下一本小甜饼《不讲道理》
想预收多一点开,不多的话我就选个黄道吉日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此期间,填旧坑TAT
看文愉快,晚安^ω^
第86章 第八十六节课
十五分钟后。
尤东寻挂了电话, 站在窗口眸色沉沉地欣赏了会儿外面的夜色。
夜色和他的眸子一样沉, 也跟他的眸子一样闪烁着零碎的光。
都相当漂亮。
余夏坐在餐桌前,双腿交叠着,故意抬起晃了晃。她侧着脸,津津有味地咬着她一直认为美味到无法替代的小鸡腿,好吃到令她满足地眯起眼, 她的目光还是一瞬不瞬地追寻着窗边的那个男生。
一是好奇尤东寻都跟自己父亲说了什么。
二是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样的尤东寻就连后脑勺都挺帅。
视线往下移了移, 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小尝则止地抿了几口香槟的缘故,余夏突然就感受到从胸腔处衍生出一股强烈的热意,热意往上攀升,途径白皙好看的脖颈, 最后紧急刹车停留在她的脸颊处, 双颊滚烫滚烫的,荡漾出一层小粉红来。
周围特别吵闹,男生的嗓门又大。
小怪兽单手托着下巴,像是能自动过滤掉那些声音似的,她眨眨眼, 低眉望了下自己跳动的心口, 比平时跳地快多了。
“余夏。”张烨忽地喊她。
她回过头, 歪了歪脑袋瞧着他:“啊。”
张烨笑了笑, “你男朋友那么帅啊,至于那么眼巴巴地盯着?又不会跑。”他是半开玩笑似的揶揄,看着余夏愣住的表情后更是挑起了眉梢,期待她的回答。
余夏反应慢了半拍, 等回过神来轻轻地蹙了蹙眉,她直勾勾地看向张烨,几秒后,又扭过脸去望了眼尤东寻。
两两对比后,她得出结论:“帅啊,比你帅。”所以她要看就看最好看的人。
“………”张烨一噎,笑容僵在脸上,扯起的嘴角不尴不尬地挂着,他倒吸了口凉气,撇撇嘴嘁了一声。指尖摩拭着高脚杯的杯壁,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
余夏正色道:“不,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正经到让人觉得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张烨被刚入了口的酒给呛到咳嗽,站起身来边跺脚边将堵在喉咙口的痒意辣意给压下去,他愁眉苦脸,忍不住叹气:靠,真几把地扎心窝子。
其他人难得地静默了几秒,须臾,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齐齐爆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夏不明所以:“………???”
“小夏姐,做人不需要这么实诚。”陆杰夹了块肉片,抬眼解释。
她眨眼,虽然还没品味过来其中的弯弯道道,但还是识相地“噢”了一声。
另一边。
尤东寻回了神,被餐桌这边的动静吸引,他拢了拢眉,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睫,转过身,见他们相谈胜欢的样子脚步一顿,片刻后,才扬起嘴角踱步走过去。
他在余夏身侧站定,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会儿,眸子里似是闪过一丝什么,好半晌他将手机递过去,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拿去。”明明开口是懒洋洋的,却还是给人以冷冷清清的感觉。
季鞅沉不久前笑话他,说他这种对什么都淡漠,说话时听不出感情的样子也只有余夏那个粗神经才不会有什么危机感,要是其他心思敏锐点的女孩子,指不定就会天天打电话控诉他不够爱。
对此,他傲娇地哼了哼,没搭理。心里暗道:这叫一个锅配一个盖。
再者,他确实有没冷清的时候。
余夏昂起头仰视他,密长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她木讷地接过手机后,低下脑袋解锁开来翻了翻看了看。
眨了眨眼,又眨了几下,抚了抚屏幕,忽地就抬手扯了扯尤东寻的衣角,侧过脸抬眸,大约是酒过三巡有了醉意,她歪了歪脑袋,湿漉漉的眸子巴巴地望着他:“你和我爸都说了什么了?”
余父的这通电话来势汹汹。
先是以一个严父的形象劈头盖脸地教训了她一通,后来没听到她的声音,他才想到了什么,悻悻然起来,改为苦言相劝,说现在的男孩子都不靠谱之类的。
余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不仅知道她谈恋爱了,还知道她现在和一群男生住在一起。
直到尤东寻拿过她手机的那刻,她才恍然大悟,她前段时间在网上声名鹊起,应该是有认识她的人跟余父提了几句。
至于余父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提醒,余夏蹙了蹙眉,不太理解。
余父其实也是今天刚知道。
亲戚家的小孩儿过来玩,张口闭口地就说小夏姐姐的男朋友对小夏姐姐真好。
他懵了懵,问过之后才了解状况。
他这个父亲当地一直都不尽职,等想要尽职尽责的时候,发现人家不需要了。
“吃饱了吗?”尤东寻挑了挑眉,抓住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答非所问。
回答他的是余夏的一个饱嗝儿。
其他人都被徐燚手机上放的视频所吸引,没空理会这对小情侣的小动作。
尤东寻慵懒一瞥,又垂下脑袋,轻笑了一声,眸子里波光粼粼。
他一使劲,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余夏猝不及防之下急急地哎了一声,“你干嘛?”
“跟你说点事儿。”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这人忘性极大,一旦出现了另一件事,她就能把前一个问题抛地一干二净。
也很好哄。
果然,余夏拂开他的手,着重点偏了偏,瞪他:“别弄乱我发型。”
她煞有其事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尤东寻含着笑噢了一声后,又懒洋洋地嗤了一下,大掌从她头顶放开,修长的手指微微曲了曲,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刮了刮,顿了顿,大拇指与食指捏住软肉往外扯了两下,“你能有什么发型?”不是马尾辫就是丸子头,再不济就是披头散发着,偶尔兴致来了,还会扎着个道姑头披着毯子在他面前得得瑟瑟地晃悠。
晃悠着晃悠着就学着他的冷冷清清,面无表情地来了句:“施主你好。”
“………”
每当这个时候,尤施主总是额角突突地跳着,咬着后槽牙想削了这个假道姑。
啊,也不对,其实是想睡了这个装模作样爱演戏的戏精假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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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东寻拉着余夏上了二楼。
拐过一道弯儿进入走廊,下一瞬,就被拖着进到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有一张咖啡色的四方桌,上面摆放着的都是她的书,门一阖上,才听到咔哒一下反锁的声音,余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尤东寻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双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脖子,腿也盘在他的腰间,突如其来的动作闹地动静太大,粉兔子拖鞋啪嗒两声都掉在了地上,室内没打暖气有点冷意,余夏卷了卷脚趾头,双手扣住尤东寻的肩膀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尤东寻当然不肯,沉声,“别乱动。”
他身下有点暗示性的意味,余夏募地就僵住身体,几秒后,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你……你你耍流氓。”一说完,就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装鹌鹑了。
扑闪的眼睫在他皮肤上划过,像是在刻意挠痒痒一样,痒意沿着喉结慢慢往下,带出来的感觉简直能让人心脏骤停。
“………”
尤东寻有点怀疑怀里的小怪兽是不是故意的了,“我不耍,你安分些。”
她抬头看向他。
他也挑了下眉望向她。
几秒后,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脸上荡出一丝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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