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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重生)——姚颖怡

时间:2017-10-26 15:33:17  作者:姚颖怡

  她正要开口替罗锦言说话,罗锦言已是微微一笑,道:“我外家低调内敛,不爱张扬,几位耿太太不知者不怪,若是没有遇到廖家六姑奶奶,我也不识耿家几位太太。”
  我外家是什么人,你们不认识只因你们见识少太肤浅,而我之所以现在认识你们,全是因为廖霓的缘故,少在我面前摆谱,你们不配。
  几位耿太太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罗锦言则对廖霓道:“监寺大师还在前面等着我,我的船还要在码头上停几天,你若得闲我们到时再聚。”
  根本没有要到金陵耿家拜会的意思。
  廖霓眼中都是愧色,在罗锦言手上拍了拍,道:“你送我的绢花我也留着呢,全都旧了,我也舍不得赏人。”
  罗锦言笑道:“那我回到京城后,让人给你捎一匣子过来。”


第四六六章 佛头香
  前世,能在罗皇后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哪个不是人精?谁又会把喜恶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就是秦家,若不是吴氏做了宗妇,她在秦家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蠢笨如她,在程老夫人健在时,也不敢造次。
  看看耿二太太就知道了,这个金陵的耿家不会是什么有底蕴的世家,廖老太爷不会把好端端的嫡小姐随便嫁出去,莫非耿家和耿文颐有关系?
  传说耿文颐高祖父是入赘的,按照当年的文书,到了他祖父这一辈可以让幼子恢复本姓,耿文颐的祖父很会做生意,因知自己这一支人单势孤,便花了大把银子,把自己过继到耿家同宗的一房远亲名下,耿文颐的父亲娶的就是这家的外甥女,后又纳了正妻的丫鬟做姨娘,生下耿文颐,把耿文颐记在正室名下做了嫡子。
  赵思登基后,耿文颐的父亲把他的生母抬为平妻,耿文颐更是为生母请封了诰命,封诰下来的那天,他那位嫡母在房中悬梁自尽。
  杨善忠找了一堆人弹劾了耿文颐,却又被耿文颐翻出他儿子纳新寡为妾的事,两拨人各揭其短,最后做为监国的庆郡王就和了稀泥,罚了两位阁老每人一百两银子......
  那年赵思只有八岁,回到寝宫后问内侍,耿阁老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结果不到三天,耿文颐就把自己只有五岁的亲生女儿送进宫陪着小皇帝玩儿......
  杨善宗气极,大骂耿文颐无耻,丢了读书人的脸,匆忙把自己四十几岁才生的小女儿杨梅也送进宫去。
  两位小姐在宫里住着,很快就被赵宥知道了,赵宥便上表,请求早立中宫人选。
  当时赵思八岁,杨善宗的女儿十岁,耿文颐的女儿只有五岁,庆郡王赵滔既是监国又是宗人令,便以杨家小姐年长更能早日诞下皇嗣为由,让赵思立了杨梅为后,待到赵思十五岁便大婚。
  耿文颐得知后,跑到赵思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说他的女儿因为陪着皇帝玩了几天,名节已毁,如今皇上却要另立皇后,他的女儿只好一死了之。
  从小到大,赵思身边就没有玩伴,对这两个陪她玩的小姑娘印象很好,听说耿文颐的女儿要死了,便道:“你别哭了,朕也娶她就是了。”
  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耿小姑娘的皇后之位虽然黄了,可也捞了个贵妃。
  所以赵思死后,杨善宗和耿文颐在灵前哭得昏死过去,罗锦言相信那绝对是真的。
  皇帝到死也没有大婚,这两位的国丈梦彻底破碎,而且女儿也再不能嫁人了。
  现在仔细想一想,耿文颐的祖籍好像就是金陵的,只是并非大族,他的祖父又是过继嗣子,因为很少有人提起而已。
  如果这个耿家真和耿文颐有关系,有这样的女眷倒也不足为奇了。
  罗锦言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跟着监寺去了方丈室。
  罗锦言只等了片刻,就有小沙弥过来,说住持大师请她们进去。
  罗锦言谁也没带,自己走了进去,管三平只好看一眼夏至,见她根本没有要跟着的意思,只好无奈地站在外面等着。
  住持明德大师已是七十开外,慈眉善目,笑容温和,罗锦言对佛经什么的没有兴趣,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想要与和尚比试耐心,那肯定是输。
  所以她直截了当地掏出了一支金簪。
  “大师,妾身乃一介女流,千里迢迢来到金陵,就是想请大师认认这支簪子。”
  明德大师怔了怔,疑惑地接过金簪,无奈地摇摇头:“阿弥陀佛,老衲自幼出家,实是不认识此物。”
  罗锦言微笑:“您看看这簪子上有个云形标志,您可眼熟?”
  明德大师还是摇头:“老衲确未见过。”
  罗锦言点点头,给明德大师深施一礼,道:“不瞒大师,这是我婆婆的遗物,而打造这支簪子的匠人却与贵寺有些缘份,他姓云。”
  明德大师脸上的神情不变,他道:“阿弥陀佛,老衲确实不识此物。”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老和尚只说不识此物,却不说不识此人。
  罗锦言抿嘴笑了:“三十多年前,永南伯解晨有个儿子,养在栖霞寺里,却是无人知其身份,之后他被银作局选进宫里。银作局为二十四衙门之一,所用工匠皆为阉人。永南伯打死也想不到,他好端端的儿子会被净身吧。”
  明德大师手里的佛珠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罗锦言看在眼里,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也不知您去京城时有没有到永南伯府说一声呢,可能没有吧,那么说当年解家满门抄斩时,永南伯还以为栖霞寺为他家保留下一线生机呢,真是可悲。”
  “阿弥陀佛!”罗锦言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声洪亮的佛号。
  该来的终于来了。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和尚走了进来,看起来比明德大师还要年轻几岁,他走到罗锦言面前,双手合什:“贫僧寂了,请问女檀越可是秦公子的家眷?”
  罗锦言曲膝施礼:“妾身罗氏,夫君秦珏,承蒙寂了大师抬爱。”
  寂了很不合礼数的上下打量罗锦言,毫无大师风范,打量完毕,他叹了口气:“红粉骷髅,秦施主还是参不破,可惜了,贫僧还是胜他一筹。”
  罗锦言有种想把茶水泼到他的光头上的冲动,让他品味一下醍醐灌顶。
  “无妨,若大师晚坐化六七十年,妾身的夫君定能胜过您。”
  寂了眼睛一亮:“女檀越何出此言?”
  罗锦言笑道:“六七十年后,妾身已死,妾身的夫君斩掉红尘,或许就来栖霞寺与大师做伴了。”
  “真的?”寂了竟然很是向往,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小姑娘是在逗他玩呢。
  罗锦言笑得更甜,随手把方才给明德大师看过的那支金簪递到寂了面前:“大师,妾身是为了云栖而来,这支簪子是他打制的。”


第四六七章 断六根
  寂了大师连客气都不会,他甚至没有接过那支金簪,且,像那金簪烫手似的,还把自己的一双手拢进宽大的僧袍里面。
  罗锦言见状,瞥一眼坐在一旁的明德大师,不屑地对寂了大师说道:“原来佛子做了亏心事也和俗人没有两样。妾身的夫君虽然刚刚及冠,但他为人光明磊落,认识就认识,理亏就理亏,决不会如尔等贼秃一般藏头藏尾。”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栖霞寺的和尚有多少年没有被人骂做贼秃了?没有一千年也有几百年,无论是寂了大师还是明德大师,这辈子想都没想过会有人骂他们做贼秃。
  而且这还是个小姑娘。
  两人顶着两颗光溜溜的大脑袋,全都怔住了。
  贼秃什么的,太惊悚了,他们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听闻市井之中有泼妇,可是来栖霞寺找茬儿的泼妇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良久,寂了大师才长叹一声,叹息中满含对秦施主的惋惜。
  罗锦言假装没有听到,继续说道:“妾身认识一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外室子,因其嫡母不容,他到了八岁才得以认祖归宗,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上了祖谱。说来也怪,永南伯解晨膝下只有两位嫡子,并非人丁兴旺,却似是算准了云栖与佛有缘似的,在他很小时就将他交由贵寺抚养,莫非云栖是罗汉转世?”
  这次她的话说得有点多了,不再说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两个老和尚。
  如果不想让外室生养,大可在外室怀孕时就把孩子打下来,没有必要在这个孩子生下后将他交给和尚,且,那还是男丁。
  解家是勋贵之家,大周朝非战功不封爵,勋贵都是武将出身,因为战场之上常有死伤,武将之家为了子孙兴旺,大多会广纳姬妾,开枝散叶,在嫡庶上没有读书人那么讲究。
  因此,解家对云栖的做法就很令人费解了。
  解晨的元配只有两子一女,嫡女解淑惠八岁进宫给东平公主做伴读,十三岁时嫁给厉太子赵植为正妃。解晨的两个嫡子当时一个在山海关,另一个在旗手卫,解晨最小的孙儿死时还不到三岁。
  这样算来,解家灭门时,云栖顶多十七八岁,他十四岁在江南出名,净身选进银作局后,不过两三年,厉太子便案发了。
  明德大师进京见他时,解家可能已经出事了。
  寂了大师见她连“罗汉转世”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连忙摇头:“非也非也,女檀越不可妄言,云栖怎会是罗汉转世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那样子好像怕得罪了罗汉金汉似的。
  罗锦言飞快地扫了一眼明德大师,见他目光沉沉,嘴角却抿得紧紧的。
  她原本也没想能在明德大师这里得到什么,能做方丈的人,并非是寺院里辈份最高、修行最高的人,方丈除了管理寺院以外,还要与外界打交道,像栖霞寺这样的名寺,来往的权贵更多如过江之鲫,栖霞寺的方丈,又岂会是寻常之人?
  倒是这位寂了大师,一生醉心佛法,这样的人大多心思单纯,罗锦言就是来找他的,但他辈份太高,很难见到,只能先来求见明德方丈了。
  罗锦言莞尔,对寂了大师道:“既然云栖并非罗汉转世,那么解家定是嫌弃他了?无论是出家还是净身,其实有一点是殊途同归,大师有大智慧,可知否?”
  寂了眨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状,明德方丈手里的佛珠又停下了,这一次没有再继续转动。
  罗锦言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既然大师不知,那妾身就僭越一回,为大师指点迷津吧,无论是出家人还是无根之人,其实都是不能传宗接代的,大师,妾身所说可对否?“
  寂了大师愕然,这女檀越所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对,这是歪理。
  他好心地向罗锦言解释:“非也,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官也,根为能生之义,眼根对于色境而生眼识,乃至意根对于法境而生意识,故名为根。六六根中前五根为四大所成之色法,意根之一为心法,可小乘以前念之意识为意根,大乘以八识中之第七末那识为意根。”
  可是,罗锦言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把目光转向明德方丈,她道:“听闻方丈大师曾经去京城见过云栖一面,云栖却不肯出宫,其实以庆郡王妃之力,想从银作局里讨个人出来,虽然艰难,可也不是不能办到,云栖是能出宫的,但他却拒绝了大师的好意,大师应是知道是为何吧?”
  还想引章据典进一步辩解的寂了大师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又被这个女檀越给糊弄了。
  他正想再问,就见明德方丈抬起了眼睑:“阿弥陀佛,女檀越慧根非比寻常,老衲佩服。云栖是由老衲的另一位师叔寂文师叔带回来的,老衲及寺中上下均以为他是孤儿,寂文师叔云游天下,被他收养的孤儿有几十人,这些孩子有的被善信收养,有的就在寺中出家,寂文师叔对云栖也并没有特别交待,因此,云栖十岁时,有常来寺中上香的善信要收他为徒,教他手艺,老衲等都很欣慰,唉!都是老衲之错。”
  “寂文师叔圆寂之后,老衲便去京城找寻云栖,可他当时说的那番话与女檀越不谋而合,云栖在寺中十年,老衲竟然不知原本他的体质异于常人,解家引以为耻,可毕竟是亲生骨肉,这才将他交由寂文师叔带走。”
  明德方丈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寂了大师却是满头雾水:“明德师侄,此事你为何一直隐瞒?云栖先天异禀,你应带他回寺才是,假以时日,定能修得正果。”
  明德方丈无奈地看向寂了大师:“师叔,并非是您所言的先天异禀,他是......唉。”
  说了你也不明白,干脆不说了。
  罗锦言却明白了,她在心里苦笑,若不是方才遇到廖霓,她也不会想到这些。
  廖云就是外室子,廖家是言情书网,最重嫡庶,可还是在廖云八岁时让他认祖归宗。
  解家是武将之家,反而以正室不容为由将云栖交给和尚。
  这不和情理。
  所以她才出言试探,没想到......出家人就是出家人,心思总比她这种俗人要单纯一些,也不过几句话,明德方丈就说出来了。
  云栖不是真正的男人。
  不知是和尚们太粗心,还是他小小年纪便懂得隐瞒,他在寺中十年竟然没人知道。


第四六八章 黄金缕
  从小到大,罗绍从不干涉女儿读书,除了罗锦言喜欢的游记和词话小说,她还喜欢读些寻常闺秀不会去看的书。
  嫁到秦家后,她虽然没有去过天心阁,但是松涛轩里有很多古籍抄本,其中宋代的刑名抄本中更是记载详细,《素问》中也有“男脉应,女脉应”之说,像云栖这样的人自古便有,同时兼具男女特征,有些甚至还能令女子有孕。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难以启齿之事,若是生在大户人家,或许出生时就被闷死了。
  云栖或许根本不是解家的外室子,解晨是一家之主,夫人也只有二子一女,有了中意的女子直接抬进府里做姨娘便是,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养外室。
  云栖出生之后,解家发现这孩子有问题,恐怕家丑外传,又舍不得弄死亲生骨肉,就把他交由曾得解家恩惠的寂文老和尚带回栖霞寺,对外只说孩子出生后夭折了。
  宫里的银作局每年都会在刚进宫的小内侍中挑选心灵手巧的,但他们也会在民间搜罗能工巧匠,只是但凡有些名头的大多年纪已大,像云栖这样十四岁就出名的百年难遇,但是银作局不会强行把人净身,不但要征求同意,还要给卖身钱的。
  云栖要进宫,以他的身体情况,应该是买通了操刀太监,否则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虽然不妨碍进宫,但是宫里那种地方,若是有个这样的人进来,还不知要被那些太监、内侍们如何羞辱。
  云栖是横下心来进宫的吧。
  罗锦言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酸楚,她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但是看着金簪上那团秀丽的小小云纹,她忽然很难受。
  方丈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就连似懂非懂的寂了大师也安静下来。
  罗锦言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给明德方丈行了大礼。
  “女檀越,你这是为何?”明德方丈道。
  罗锦言凄然一笑:“妾身多谢方丈大师义举。”
  明德方丈默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女檀越多思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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