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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重生)——姚颖怡

时间:2017-10-26 15:33:17  作者:姚颖怡

  赵明华进来,穿了件湖蓝绣海棠花的妆花褙子,月白色的挑线裙子,梳着单螺髻,簪了两朵蜜蜡芯子的绉纱堆花。
  穿著打扮倒也鲜亮雅致,只是那张脸却没有一丝血色,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有的。
  罗锦言吓了一跳,她把赵明华拉到面前,仔细打量她,问道:“出了什么事?”
  赵明华摇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前几天有些伤风,怕过给豫哥儿和元姐儿,就没敢过来。”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偶尔伤风什么的,也伤不到元气,可赵明华这样子,就像是霜打了一样,和前世时如出一辙。
  罗锦言屏退了身边服侍的,拉了赵明华在一旁坐下,低声问道:“昭福县主要往榆林送人过去?”
  赵明华吃了一惊,惊讶地看向罗锦言:“姐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猜对了。
  罗锦言哼了一声。
  婆媳之间,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昭福县主身边还有个大长公主,这两个老太太都是快成精的人物,别说是十三四岁的赵明华了,就是前世的罗皇后,每每叫她们进宫时,也是提了十倍精神。
  罗锦言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词话,却现这一页被撕去了块,她在心里骂了声“臭小子”,便把词话扔到一旁。
  赵明华见她这样,就猜到一定是烦了。
  她拿起随身带的针线,专心做起针线来。
  两人对坐无言,好一会儿,罗锦言才问道:“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沈砚在榆林,你没有主动挑一两个人送过去,就是你的不对,是你不懂事。”
  赵明华的头垂得更低:“太婆婆和我娘都已经说我了,我知道错了。”
  罗锦言哼了一声,顺手又拿起另一本词话,可是这本被撕得更惨,她索性扔得更远。
  “你已为人|妻,非但没有为夫君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就连服侍夫君的事,也要假手于人,我看你是离七出不远了。”
  赵明华低垂的头扬了起来,她错愕一下,便为自己分辩:“世子在任上,我想服侍他也不行啊。”
  “怎么不行?你就是舍不得京城的锦绣繁华而已。”罗锦言被这两本词话弄得火起,豫哥儿没在眼前,她和赵明华说话也没有好心情。
  赵明华却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睁大眼睛,问罗锦言:“惜惜姐姐,你是说你是说我能到榆林去找世子?”
  罗锦言好奇地看她一眼,遂又在一叠词话里翻找起来,她倒要看看那个臭小子撕了多少本。
  赵明华等得心焦,只好又问:“姐姐,你说我真的能去吗?”
  罗锦言叹了口气,停了下来,心里却在想着,若是秦珏去榆林公干该有多好,她就能偷偷摸摸跟着一起去,听说榆林有小京城之称,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且问你,昭福县主为何要给沈砚送人过去?是急着想抱庶长孙?“
  赵明华把头摇得像拨郎鼓:“怎么会呢,太婆婆不是糊涂人,她怎会想抱庶长孙呢,她就是担心世子在那边不知轻重,收了不该收的人。”
  沈砚去榆林不是去享福的,他是去捅马蜂窝的,若是这时收了不该收的人,诸如犯官罪臣之女,那注定不是好事。
  罗锦言和赵明华相处了一阵子,觉得赵明华虽然年纪小,见识少了些,但是心如明月,纯净又不失伶俐,比起前世的赵清仪,要明白多了。
  她便笑着问道:“既是如此,那么昭福县主要送过去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是太婆婆屋里的大丫鬟,也算是和世子一起长大,长得漂亮,人也忠厚。”
  说到这里,赵明华的眼睛亮了起来:“惜惜姐姐,你是说她们能去榆林服侍世子,我身为世子夫人当然更能去的,若是世子想收用不该收的人,她们没有资格管着,而我却有,对吗?”
  果然是个明白的姑娘,罗锦言微笑点头。
  赵明华苍白的脸色,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丝血色,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可是太婆婆已经选了人,我这样会不会落个善妒,要和丫鬟争宠的名声,我”她又开始犹豫。
  罗锦言呵呵笑了:“怎么了?是又如何?昭福县主若是想留孙媳妇在身边服侍,却让自己的丫鬟去为孙子生儿育女,那她就是老糊涂了,比起乡下老妪也不如,你把这话点给她,就算她有那个心思,也张不开嘴了。”
  前世时,王月久没有亲人,他只能把妻子赵明华留在京城。而这一世,沈砚既非封疆大吏,又有祖母和父亲在京,赵明华想跟去任上,根本就不是问题。
  赵明华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世子可能会不高兴吧?他先前就没有说过要带着我。”
  “那就别告诉他,你到了他也就知道了,就算再把你送回来,你也会在他身上留几天吧,有那几天就足够了。”
  罗锦言成竹在胸,经验老道。


第五六九章 行不得
  罗锦言当然胸有成竹,她就是这样做的,否则儿子为何叫豫哥儿?
  赵明华自是不知道这些,她的脑海里被这刚刚才有的念头充斥得满满的,心里砰砰得像是要跳出来。
  她能吗?她能去找沈砚吗?
  太婆婆会不会认为她轻|佻?
  世子会不会嫌她烦?
  世子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赵明华的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地回到骁勇侯府。
  她先去给昭福县主请安,看到昭福县主正在和狗说话,她不敢打扰,匆匆请安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陪嫁嬷嬷刘江氏见她现在才回来,急得不成,一把拉过她,道:“那两位过几天就要走了,今天大长公主每人各赏了一副银头面,您无论如何也不能装糊涂了,怎么也要赏点东西。”
  刘江氏口中的那两位是昭福县主要给沈砚送去的两个丫鬟,昨天已经开了脸,过几天就要送过去了。
  这两个原本就是府里的一等大丫鬟,十有八、九是会抬姨娘的。
  见她不说话,刘江氏又道:“她们两个全都不是狐媚子,人也老实,加之又是丫鬟出身的,即使抬了姨娘,老夫人也不会留下她们生的男丁,您倒不如现在对她们好一点,以后榆林那边有她们在,世子爷的事您也能有个帮衬。”
  骁勇侯府这样的人家,可以接受庶子,却不会接受婢生子,即使丫鬟抬了姨娘,以昭福县主的脾气,是不会让她们生的男丁留在世上的。
  一个女人,无子傍身,在大宅门里是很艰难的。昭福县主活着,她们是昭福县主的人,无论是沈砚还是赵明华,都会给她们面子;可若是昭福县主死了,她们容颜老去,这府里就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处了。
  这也是刘江氏提醒赵明华做的事,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两个人握在手心里,以后无论沈砚再纳多少妾室,这两个也是她的帮手。
  赵明华怔怔地听着,回来时的兴奋全都没有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
  “嬷嬷,真要这样吗?我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良久,她才带着哭腔问道。
  刘江氏愣了一下,随即把她揽在怀里:“我的好县主,谁家的夫人太太不是这样过来的?王妃和世子夫人不也是这样?”
  刘江氏口中的王妃和世子夫人,是指的赵明华的祖母庆郡王妃和她的母亲刘氏,刘江氏是刘氏的陪嫁丫鬟,嫁的是刘氏的陪房刘五。赵明华出嫁时,刘江氏就做了她的陪嫁嬷嬷。她虽然不是赵明华的乳母,却是看着赵明华长大的人。
  赵明华伏在刘江氏的肩头无声地哭了。
  外面有丫鬟拨高声音的说话声,刘江氏连忙给赵明华擦干眼泪,这个时候若是让人知道县主掉眼泪,一个善妒的名头是跑不了的。
  来的是昭福县主身边的嬷嬷,她笑容可掬地告诉赵明华:“世子屋里的绣儿,也到了该放出去的年龄,老夫人让您看看,是把绣儿许了人,还是收在您屋里?”
  这是怕绣儿闹腾吧,老夫人把自己的两个人开了脸,却没有抬沈砚屋里的绣儿,却把这个烫手的事情又推给了赵明华。
  若是把绣儿放出去,绣儿肯定会寻死觅活,这样一来,赵明华就是容不下她。
  若是赵明华把绣儿收在屋里,那到底是把人一起送过去,还是留下来呢?这又是个难题。
  总之,大周好祖母是老夫人昭福县主她老人家,不懂事的善妒媳妇就是赵明华。
  那嬷嬷说完了却不走,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明华,显然是要让她现在就表态。
  赵明华微微挺直了背脊,惜惜姐姐说的对,她才是沈砚的夫人,这些丫鬟什么的,轮也轮不到她们。
  她握紧拳头,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嬷嬷来得正好,我有事正想去请示老夫人,这会子咱们就一起过去吧。”
  那嬷嬷一愣,问道:“那绣儿的事呢?”
  赵明华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罗锦言漫不经心的神情,就好像这世上的事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她只是随着她自己的心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即使这样,也没人会说罗锦言做得不对,明远堂里来来往往的女眷很多,真心对她好的,她看着顺眼的,就也会对那人特别好,就像是对她和何氏那样,是真的好,像亲姐妹一样;可若是虚情假意的,她就懒得理了,而且会做得很直接,让那人知难而退,再不敢造次。
  这样过得会很痛快吧,惜惜姐一定不会像她这样,悄悄流眼泪还怕让人看到。
  想到连里,她的背脊又挺直了一些,对那嬷嬷说道:“绣儿?不过就是个丫头,急什么,她不是还没有寻死觅活吗?”
  嬷嬷立刻不高兴了,道:“世子夫人是说,要等着绣儿闹起来?”
  刘江氏见了,正想打个圆场,这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惹不起的。
  赵明华却只是冷冷地打量着那嬷嬷,然后转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对愣在那里的刘江氏道:“老夫人一会儿还要颂经,咱们快点过去,你别磨蹭了。”
  竟是看都没看那嬷嬷一眼。
  嬷嬷愣了一会儿,她没想到一向低眉顺眼的世子夫人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她,那眼神,竟和大长公主斥责下人时差不多。
  赵明华直到走出自己的院子,这才拍拍胸口,她学着惜惜姐的样子和那嬷嬷说话,也不知学得像不像。
  刘江氏追着她,着急得道:“县主,这......若是老夫人怪罪下来......”
  “那我们就不在这里待着了,换个地方,找个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住着。”说完,赵明华视死如归地往昭福县主的院子走去。
  是啊,她也是爹娘生的,她也是自幼娇养长大的,她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贵女,凭什么就要受着。
  榆林的那个,是她的丈夫,就像惜惜姐说的,她若是跑过去,他还能把她一脚踹走不成?
  真若是那样都要把她踹开,她索性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也比现在这样活得痛快。


第五七零章 家谱儿
  “老夫人,孙媳有事想和您说说,如果孙媳今天不说出来,心里就不舒坦......”
  赵明华从小几上拿起碗鸡蛋黄牛肉饭,捧到昭福县主面前。
  昭福县主年近六旬,双手保养得如同二十几岁的年轻妇人,手上戴着只赤金镂花的指甲套,她翘起兰花指,用银匙舀起小半只鸡蛋黄,小心翼翼地喂给狗儿吃,那狗不知犯了哪门子脾气,脑袋别向边,就是不肯吃,昭福县主心疼得不成,柔声喊着:“我的小祖宗,你快吃口,就口,乖了,你就尝尝。”
  赵明华看着手里甜白瓷的小碗,和那碗黄澄澄的蛋黄牛肉饭,无语的很,方才她鼓足勇气说出的那番话,看来还不够让狗吃口的。
  这时,小狗终于被昭福县主的诚意打动,用鼻子嗅了嗅银匙里的蛋黄,又扬起头,看到赵明华手里的甜白瓷小碗,湿漉漉的黑鼻头使劲嗅着,赵明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蹲在地上,把小碗捧到小狗面前,小狗好奇地看看她,满意地冲她眨眨眼,低头吃了起来。
  昭福县主又惊又喜,连带着看赵明华的目光也温和起来:“对了,你刚才说你不舒坦?不舒坦就去歇着,不用你陪着我这老婆子,有娇娇陪着我就行了。”
  娇娇是正在吃饭的这只狗。
  赵明华正想说自己不是身上不舒坦,是心里不舒坦,可看到昭福县主的目光又落到娇娇身上,她知道说了也白说。
  忽然她心里动,看着娇娇,有了主意。
  “老夫人,孙媳今天去九芝胡同秦家了,秦家大奶奶罗氏也养着只狗,叫汤圆的,长得和娇娇模样,听说是只公的,不知道它和娇娇是不是亲戚。”
  昭福县主顿时来了兴趣:“秦家大奶奶?那不就是小章子的媳妇?还用问吗?她那只就是娇娇的儿子,可怜我的娇娇啊,那窝生了个哥儿三个姐儿,我原是想把那哥儿留下的,多难得啊,就那么个独苗儿,以后还指望它给娇娇顶门立户呢。”
  “臭砚儿要给小章子抱狗,口口声声说是抱个姐儿,我寻思着小章子虽说那时还没成亲,上面又没了亲娘,好在家大业大,姐儿过去也少不了服侍的人,就答应了,可是个没看到,臭砚儿就把哥儿给抱走了......可怜了我的娇娇儿,就那么个独苗苗,还让臭砚儿给抢走了,我的娇娇儿......哭了好几天,都瘦了......”
  昭福县主说到这里,用帕子抹抹眼角,想要抱起娇娇起伤心,可看到娇娇还在吃饭,就没敢打扰,继续对赵明华道:“你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还替娇娇儿去看了她儿子,对了,那孩子过得好吗?成亲了吗?有几儿几女?娶的是谁家姑娘?”
  赵明华眼前浮现出被豫哥儿骑着当大马的汤圆......
  她决定还是不要事无巨细都告诉昭福县主了,免得老人家惊吓过度。
  她只捡着好的说:“汤圆是秦大奶奶的心头肉,在明远堂里地位然,平时有个二等丫鬟和两个没留头的小丫头侍候着,这会儿还没成亲,来提亲的倒是挺多......血统好,出身高......就挑花眼了,到现在也没有看上的......”
  昭福县主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地抹抹眼角,她忽然想起件顶重要的事:“你告诉小章子的媳妇,让她有空时就带着汤圆来给我请安,你说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让她白来吗?不关小章子的事,也要给汤圆脸面不是?那汤圆是娇娇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娇娇儿,孩子那么小就硬生生地骨肉分离,娇娇儿,我苦命的儿......”
  赵明华忙道:“您看,如果不是您说起,孙媳只知道汤圆长得好,却不知道原来是娇娇的亲生骨肉,般人谁会想到这些,您看看,哪家都有家谱什么的,您不如也请人给娇娇儿立个家谱,这样来,这血缘上就清二楚了,但凡是有人想冒充娇娇的血统,也要是家谱上有的才成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家谱?好主意!”昭福县主立刻来了精神,对先前去给赵明华传话的嬷嬷道,“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细心呢,我见过的女孩儿不少,可还是头次有人能给我出这样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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