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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宠妻录(穿越)——欲话生平

时间:2017-10-26 15:35:41  作者:欲话生平

    李白朝他看过来,见彭允朝一旁桌上正在胡吃海喝的一人走去,他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那人朝李白看了一眼,放下手中油腻腻的鸡腿,往自己身上随意擦了擦,走了过来。

    “李十二,好久没见了啊!”

    那人举止粗狂,也不知道是如何进的梅花苑,最为奇怪的当属刘使君。

    刘使君奇怪的看着那人,道:“我记得未曾你给送过请帖,你是如何进来的?”

    那人没有说话,彭允答道:“此人是我带进来的,因在街上遇到,向我打听太白现在何处,我想既然是太白的朋友,那必不是什么外人,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带来了,还请刘使君勿要见怪。”

    已然如此,刘使君自然不好在说些什么,否则岂不得罪了彭家。

    “太白兄,你可识得此人啊?”

    彭允将那人让了出来,李白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似乎有几分的眼熟,却是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

    那人笑的流里流气,道:“如今李兄可是许家的女婿,贵人多忘事,记不起来也是正常。只是李兄莫不是忘记了在昌明做的事情了?彼时李兄仗剑为民,可是好威风啊!”

    李白忽然想起来,当时一行人中仿佛是有这么一个人,那时人数众多,亦有一些跟随他们胡乱制造混乱之人,此人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对这人的印象却不深。

    李白笑了笑,实话实说:“我想起来了,只是那时人数太多,太白不能一一记得,敢问这位兄台大名?”

    那人嘿嘿一笑:“太白兄昔日混的风声云起,如今也是令人刮目相看,怎么,看到昔日故友,不打算略帮一二么?”

    李白没有理会他的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彭允。

    裴宽仿若拿到了李白的把柄,哈哈笑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以前交的好友,如今怎么装作不认识了?你再伶牙俐齿,这次看你又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李白淡淡一笑,转而问向那人:“你说我俩是故交,那么我且问你,可知我父之名,年龄几许,师傅又是何人?”

    “这......”那人说不出来,慌忙看向彭允。

    彭允脸色亦不好看,低声道:“你看我作甚么,我以前又不识得他!”

    李白仍面带微笑,只是眸中冷意更甚,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一句,众人俱已看清场上的局面。

    “公允啊,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人,莫不是被骗了罢?”

    说话之人身穿绛紫色长袍,大踏步走过来,他下巴微抬,点了点那人,道:“谁人没交过几个损友,况且我看这人连友字都称不上,再者年少的事情又怎能作数?如此说来,那裴长史的小儿志明,昨日还跟我去醉凝楼喝酒听曲,不说远的,就你们这群人当中,有几个没有和我喝过酒看过小娘的?”

    如此乖戾不训,除却郝象贤,又何人敢这般说话。裴宽被他捏了短处,立时堵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郝象贤虽说性格如此,却是人缘最广,无外乎是成群结伴的去喝酒听曲,在座大部分人都与他相识,自然各个闭口不言,这样的场合,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

    郝象贤扫了一圈,玩味的看着彭允,道:“据我所知,公允在长安亦是时常流连烟花之地,虽说官场大抵如此,只是莫要以为不在安陆,就无人所知。”

    郝象贤同在长安,又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彭允自然不敢多言反驳,只冷冷道:“宠之不在长安陪太子,居然还有空闲回安陆,听人说太子宽宏大量,待人以诚,宠之好福气。”

    郝象贤耸了耸肩:“过年时节,太子总不好拉着我不放罢?况且我若是不回来,这些人如何有机会找我喝酒打听朝堂之事?”

    他堂而皇之的把众人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并未指名道姓,众人也只得一个个缄口沉默,口观鼻,鼻观心,作无知状。

    郝象贤也不怕得罪人,又走到李白身边道:“姐夫,你我还是第一次见面,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李白笑道:“那是自然,今日怕是尽不了兴,大可过几日来我家中,当备好酒款待。”

    “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郝象贤哈哈笑着,还未笑完,忽然被人拧住了耳朵,他回头一看,却是满脸怒气的郝南荣。

    “你个孽障,莫要以为在太子身边做事,就可以回家来耀武扬威了,你如今倒是风光的很,不如也来教训教训你老子我?”

    郝象贤疼的直吸气,碍于这么多人在,郝南荣也不好多说,忙向众人道歉:“孽子混账惯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众人俱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脸上笑呵呵,心中却暗骂郝家一个唱白脸,一个□□脸,谁不知道郝许两家的关系,若说不是故意出来相帮,还真没人相信。

    郝南荣固然有想帮许家的想法,却不是郝象贤这般,当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如今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郝家现在在朝中尚还有一席之地,若是将来没落,恐怕也无人出手相帮,不踩上几脚已是别人仁慈了。

    李白却是对郝象贤此人很有兴趣,心中当真起了结交的心思,可惜郝南荣临时将人拉走,他也只得先作罢,总之这个梅花苑宴会,人人心思各异,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父亲,家中还有一些琐事未处理,娘子一人怕是忙不过来,我这便先回了。”

    许自正自然清楚李白的想法,他也想一同离去,但碍于刘使君的面子,他只得继续勉强待着,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忙罢,来日方长。”

    他最后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李白明白他的意思,朝刘使君告了罪,便自行离开了。

    说家中琐事也不过是推托之词,李白并未直接回家,他在街上随意走着,又走到那家酒馆。

    刘蒙看见李白惊讶了一下,而后急忙亲自相迎:“李郎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喝酒了,今日是得了空闲了?不对呀,刘使君不是在梅花苑举办的宴席会,这么快便散场了?”

    李白笑了笑:“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必在相邀之列。”

    刘蒙领着他进了雅间,让人上了好酒:“李郎这样有才的人,到哪里都会是备受瞩目的。”

    李白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笑道:“那刘兄你说,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刘蒙想了想,道:“一半一半罢,只是对于李郎来说,好多过于坏。”

    李白看着杯中的酒,想了片刻,方才道:“也对,再怎么也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刘蒙看着他,劝慰道:“李郎莫要想太多,依我看,裴宽为人好坏亦是不好分,又顽固刁钻,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李白连喝三杯,轻笑了一声:“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

    他转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迷离,其间却暗暗隐藏着慑人的光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郎如此聪明,还有畏惧之事?”

    李白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最坏不过是如此一生,还有何所惧?”

    况且如今,他已非一人。

 第29章 当时明月在(七)

 
    昏暗的灯光下,内室一片祥和。

    许萱正歪在榻上看书,头一点一点的,已是困极的模样。

    朝青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对许萱道:“娘子还是先上床歇息了吧,兴许郎主一时尽兴,住在外面了也未可知,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许萱揉了揉眼睛,将书放回原处,问道:“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没有?”

    朝青服侍着许萱更衣,道:“早就回来了,见娘子正在打盹,便没有叫醒,梅花苑那边的宴会早就散场了,许郎君也早就回了府。”

    “那李郎怎么还没回来?墨青呢?”

    “方才墨青派人送了信来,说李郎在外面喝酒,晚些回来,让娘子不要等。至于在哪,却没有说。”

    许萱听了放下心来,看着朝青缓缓放下的纱幔,沉睡了过去。

    冷风吹过廊下,李白拢了拢大氅,见内室的灯灭了下去,他摇晃了几下身子,往书房走去。

    墨青疑惑道:“李郎不回去睡了吗?”

    在月光的照射下,李白的脸犹如白雪一般,他扶着墙,眼神失焦,脚步虚扶,说话也略显吃力:“不了,浑身的酒味......还带着一身的寒气.......”

    丹青正打着瞌睡,见墨青扶了李白进来,急忙将火炉烧旺,打了水给李白擦脸。

    “李郎今天怎么喝这么多?以往虽也喝酒,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要不要把娘子喊来?”

    墨青想着李白今日在人前受了委屈,心中定然难受的很,想必也不愿告诉许萱。

    “娘子睡下了,就不要打扰她了,你我轮流守夜,小心服侍就好。”

    丹青点点头:“你也累了,先去睡会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墨青去了外面榻上睡了,丹青把茶放在火炉上温着,打算李白夜里醒了叫水喝,他爬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李白动了动,丹青睁开困顿的眼睛,见李白脸色愈发难看,一下子惊醒了。

    “李郎你醒了?”

    李白捂着头,难受道:“把痰盂拿来......”

    丹青想了想,一时没反应过来,李白一个倾身吐了出来。

    丹青被他吓坏了,李白酒量颇深,平时喝多了便会躺在床上乖乖睡觉,亦或者吟上几句诗,今天在刘蒙那里喝了许久,又都是最烈的酒,这还是丹青第一次看见李白酒吐。

    愣了一下,丹青才急急忙忙的把痰盂拿了过来,一边拍打着李白的背,呐呐道:“李郎这是喝了多少啊,墨青那小子也不知道拦一下您,这可如何是好?”

    李白伏在床边,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觉得很难受,他重重喘着气,脸白的近乎透明。

    丹青见他不吐了,松了口气,刚想把痰盂拿开收拾一下,却见里面有些红色的东西,他仔细瞧了瞧,猛地捂住了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摇醒了墨青。

    墨青正睡得沉,被他晃醒,道:“该换我了么?”

    丹青想说又不敢太大声,结结巴巴道:“李郎他....他.....吐血了!”

    “什么?”墨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急忙跑进去看李白,见他仍伏在床上困难的呼吸着,忙对丹青道,“快去喊个郎中来!”

    丹青应了一声,跑出去两步,又回来哭丧着脸道:“这么晚了,哪还有郎中啊?”

    墨青将李白躺好,心里也发慌:“快去告诉娘子一声,娘子一定有法子的。”

    丹青急忙去了,大跑着进了内院,朝青起夜回来,见丹青冒冒失失的,连忙将他拦住,不悦道:“这大半夜的,你跑这里来干嘛?小心吵着娘子休息。”

    丹青忙把李白的情况说了一遍,朝青亦是震惊不已,慌忙喊了许萱起来。

    “娘子快去看看郎主罢,晚上喝了太多酒,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吐呢,听说......吐了血......”

    许萱听了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了,披了件外衣往书房跑去,一遍吩咐道:“城南有一家姓胡的郎中会出夜诊,快去把人找来。”

    丹青得了主意立刻去寻人了。

    许萱跑进书房,见李白躺在床上,听见声音还睁了睁眼:“娘子怎么来了?”

    许萱摸了摸他的头,很烫,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模样可怜极了,许萱不忍说他,只安慰道:“先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郎中等下就到,以后切记不可再喝这么多了。”

    李白虽然不知道自己吐了血,却还是晓得这次的确喝了很多,下意识的认错道:“嗯,以后不会了,让娘子担心了。”

    李白昏昏沉沉,偶尔说两句话,有时说的话又听不懂,像是别地的方言,许萱闻所未闻。

    郎中被丹青连拖带拽,一路不曾歇息片刻,却没有半分不悦,入门便先看了李白的病情,随后歇了两口气,道:“这位郎君喝酒过多,胃部的承受已然到了极致,又受了凉,我这里先开几服药喝着,慢慢调理,切忌近段时间万不可再沾酒气,应好生休养。”

    许萱松了口气,对那郎中千恩万谢,将人送走,她又忙令人熬汤药。

    见李白喝了药再次睡了过去,许萱将墨青叫了过来,问道:“以往李郎虽然恋酒,却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墨青支支吾吾道:“此番宴会,李郎虽然去了,却中途离开,去了一家酒坊,与那酒坊主人相谈甚欢,以至于喝到很晚,都是小奴不好,没有拦着李郎。”

    许萱犹疑的看着墨青,道:“李郎为何中途离去?”

    墨青面带难色,想到那些人对李白的羞辱,愤愤道:“还不是那个裴长史,李郎原本倾慕他的几首诗,几次登门拜访被拒,这也就罢了,在宴会上竟然还当众侮辱李郎出身,还有一个姓彭的,不知道哪里寻来了一个浑人,言语粗鄙,竟然敢自称是李郎的好友,一群乌合之众,我看是他们商量好了要给李郎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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