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云涛忙应下,心中却复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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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
荀云涛带着慕容玥等人直接出了城,行至郊外一处宅院时,方停下来。
苏染香走进院子,便见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正在院中练武,因天气太热,他练得一身是汉。见他们走来,那男子方收起武器,脸上闪过一片错愕。
荀云涛笑着走过去,道:“齐兄,燕王殿下有事找你不着,便请在下带他过来。”
齐盛这才走来,对慕容玥一拜,“末将齐盛见过殿下!”
“齐将军不必多礼。”慕容玥将他扶起。
齐盛道:“还请诸位进屋再叙。”
众人进了客堂,坐定后慕容玥便道:“这位萧关来的杨将军想必你已见过了,实不相瞒,本王今日前来也是因为萧关战事。而今辛国大军压境,敌我力量悬殊,我军只有区区几万人马,而对方却有二十万,纵使武定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独力难支。还请齐将军出兵援救。”
“这位杨将军末将确实见过,上午末将也给杨将军说了,此事非是我们不出兵相救,而是陵阳这边也需要人手,若是我们一走,谁来确保陵阳的安全?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只怕末将担当不起!”齐盛道。
“不知齐将军在担心什么?陵阳又会有什么大乱需要几万兵马镇守?”慕容玥问道。
“燕王殿下有所不知,陵阳此地看似平静,暗地里却藏着不少江湖势力,他们杀人不眨眼,徐氏几十口人一夕间被灭门,便是这些人所为。若是他们再出什么乱子,末将难辞其咎。”齐盛推脱道。
“此事自有衙门对付,跟齐将军又有何关?齐将军莫要忘了,当初父皇安排兵马驻守在这里,也有让各地驻兵在国家危难之际相互帮衬之意!”慕容玥肃然道。
齐盛有些理亏,但他显然还不会因此便轻易答应。
“皇上的话,末将不敢忘!但而今陵阳城也岌岌可危,末将怎敢轻易调动人马离开?殿下只怕还不知道吧,这陵阳府衙明面上的人只有那么多,但暗地里却有江湖组织相助,他们黑白勾结,远不是那么简单。荀家和末将都曾得罪过他们,若是驻兵一走,他们再来寻衅,我等岂不是性命难保?”齐盛道。
苏染香虽然觉得齐盛这些借口过于牵强,但他口中所言的江湖组织倒是让苏染香提了个醒,莫非几次暗杀她的刺客便是这陵阳的江湖帮派?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萧关那边。
“齐将军,你不肯出兵,只怕不是因为没办法对付府衙吧?你这分明就是得了祁王的命令,不肯出兵营救萧关的百姓,你们和辛国勾结,以萧关城作为代价,想谋取一己私利!”苏染香突然怒斥道。
齐盛本来还想在这里慢慢跟慕容玥周旋,不想慕容玥身边的一个少女却突然发难指责他,还给他安了那么多罪名,而且还将祁王牵扯进来了!
齐盛被苏染香这话吓得不轻,面红耳赤道:“燕王殿下明鉴!末将安心镇守在此地,从未跟辛国打过交道,何来通敌卖国?而陵阳离京城如此之远,末将又如何得知祁王的命令?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冤枉末将和祁王殿下!”
“齐将军不要忙着辩驳!你既然没有通敌卖国,为何不肯出兵相助?萧关而今战况危急,你领着几万大军却在这里游手好闲,若不是因为你跟敌国有勾结,让他们有机可乘,你怎会坐视不理?”苏染香冷嘲道。
齐盛百口莫辩,气得直道:“一派胡言!你莫要给我强加罪名!”
“齐将军的反应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是因为我说中了,所以你感到心慌害怕?”苏染香咄咄逼人道。
论强词夺理,齐盛这个武夫自然不是苏染香的对手,几句话下来,齐盛已经语无伦次。
慕容玥见状方出来打圆场,“齐将军莫要激动,本王相信齐将军应无此心。但是,齐将军这般袖手旁观,难保别人不会这般想。”
齐盛听到慕容玥说相信自己后,才终于平息下来,然而他这颗心刚放下,又听慕容玥道:“齐将军可有想过,若是此战武定侯赢了,今后在皇上面前说起借兵之事,只怕齐将军有口莫辩;而若是武定侯输了,齐将军可又想过我大荣会有什么后果?若是萧关失守,战况传入京城,父皇问起失守之因时,只怕齐将军才真正的难辞其咎。”
齐盛心下一惊,只听慕容玥身边的少女又嘲笑道:“齐将军定然会想,到时候祁王会替自己说好话,会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可是,若我是祁王,定然不会为了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惹得盛怒的皇上不快,那样的代价,可是要引得圣上猜疑。而齐将军不妨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让祁王不顾天子猜忌也要营救的魅力!毕竟,少了一个齐将军,还有王将军、李将军之类的,这个位置并不是非齐将军不可。”
齐盛听得起了一身冷汗,他哪里想得到这些,而今听这少女说起,他心下倒是清醒了几分。
“我若帮了燕王殿下,今后只怕在祁王那里不好交差。”齐盛犹豫了片刻,终是言道。
“齐将军放心,此番你助武定侯退敌,皇上定然对你奖赏有加,到时候升官进爵也不无可能。到了那时,祁王只怕更想拉拢你。”苏染香浅笑道。
齐盛在思考苏染香此话是否可能时,又听苏染香道:“当然,齐将军也可另选贤主。良禽择木而栖,祁王虽然受皇上宠爱,但淑妃的娘家分管了最主要的权势,而剩下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位置,才是给了外人。燕王殿下则不一样,燕王并无外戚,可以做到任人唯才,若是齐将军真有野心和本事,定然能成为燕王殿下的左膀右臂。”
齐盛暗中朝荀云涛看去,他认识荀云涛也有十来年了,他们同属怀才不遇的人,在这里当了十多年的差,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便再也爬不上去。
苏染香这话倒是戳中了齐盛的心坎,而荀云涛若是没被他们劝服,自然也不会带人到这里来找他。
荀云涛接到齐盛投来的目光,略一思索,道:“齐兄,国事为大,我们不妨留一万人马在陵阳,其余人马同燕王殿下一起去平定辛国。其余事宜,待到战后再说也不迟。”
“齐将军放心,你若助武定侯退敌,今后无论你是否愿意入本王门下,本王都会记住齐将军今日仗义之情。”慕容玥道。
齐盛见荀云涛和慕容玥都给了自己选择余地和台阶下,便也不再拧巴,道:“好吧,末将愿随杨将军一同前往萧关;同时,也请燕王殿下不要忘记今日的承诺。”
“齐将军敬请放心!你此去若能立下战功,在父皇面前也是功劳一件,到时候不止本王、想必卫国公、武定侯等皆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慕容玥道。
齐盛驻扎在此地多年,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又或者施展了也未曾得到重视,导致他一直默默无名。
而今慕容玥给了他这个机会,又愿意在皇上面前美言,他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新的期盼。
“齐将军,战事紧急,刻不容缓,还请将军尽早启程,免得贻误了战事。”虽然齐盛答应了借兵,但苏染香心中依然放心不下,便催促道。
齐盛也不推脱,答应即刻便前去点兵,再隔一个时辰便可出发。
☆、煎熬
齐盛亲自率了四万人马,星夜赶路,同杨雄去往萧关。
苏染香放心不下,也骑马同去;清荷海棠两丫头不会骑马便留在陵阳,慕容玥则追随在苏染香左右。
一行人马不停蹄,第三日终于到了萧关地界。
时隔两个多月,再度来到萧关,这里已有了战争的痕迹。
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路边还有不少死人。有些流寇趁着战乱更是到处打劫逃难的百姓,弄得人心惶惶。
以往的小战争,百姓并不会背井离乡;而此次面对辛国大军,百姓流离失所,足见此战的残酷和波及范围。
苏染香有种不祥的预感,越是离得近了,她的心越发烦躁和担忧。
其实苏染香生下来到现在的十多年时间里,荣国相对来说还算安定;虽然边关时不时有些小战争,但荣国通常都是以战胜国的姿态出现,对荣国境内的百姓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荣国灭宁国的时候,苏染香还小,她对此战没什么印象,而荣宁大战苏家并没有参加。
后面在平定南蛮的时候,苏家立了战功,才被派到萧关这边来。之后他们家在萧关一待就是十年,直到她爹回京,她哥又继续接替她爹的位置在这边住下。
入了萧关营地,这里已没有上次来时热闹,营地里只有一部分老兵把守。
“侯爷呢?”杨雄拉了一个士兵问道。
“杨将军,你可总算回来了。今早天未亮侯爷便带众人在九里山与辛国大军迎战,至今未归。”那士兵道。
杨雄二话不说,赶紧和齐盛等人前去九里山救援。
苏染香莫名有些心慌,现在已是午后,也不知战况如何。苏染香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学代父从军的花木兰,那今日她便不会只在这营中干着急了。
“染香不要心慌,现在齐将军已去救援了,相信武定侯一定会安然无恙。”慕容玥伸手去握苏染香的手,这才发现苏染香一手心都是冷汗。
他总觉得苏染香的反应有些过于紧张了,按理说武定侯久经沙场,各种风浪定然都已见识过了,此番辛国和荣国交战,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但荣国也未必没有制胜的可能。
苏染香这反应,竟有些像料定她哥会有事一般!
或许是她太紧张了吧?
但苏谨之每次上阵杀敌,苏染香都会这么紧张吗?
慕容玥有些搞不懂。
“染香若是放心不下,那本王便替你去保护武定侯,你安心在此等候便是。”慕容玥见苏染香心神不宁,便道。
苏染香抽回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殿下尊贵之躯,不宜前去犯险,你若有个什么事,到时候我们苏家在皇上面前难辞其咎。”
“看你这般担忧,本王心中也不好受;放心,本王此去自有分寸。”慕容玥温柔道。
听他这么说,苏染香不免一番感动,只好道:“殿下不必为我如此涉险,你若有心,便陪我去阳关道等他们归来吧!”
“也好。”慕容玥点点头,和苏染香出了营地。
两人并肩走在黄沙道上,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好似要将这片黄沙地燃尽一般。
但苏染香却浑然不觉。她慢慢走在路上,一言不发。
没有见到她哥,她这颗心怎会安定得下来?她实在太怕,怕她拼尽一切的努力都改变不了前世的结果……
“那日染香帮我说服荀云涛和齐盛,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慕容玥见她满怀心事的样子,便找话题说道。
苏染香轻轻扬了扬唇,“我还没感谢殿下帮我借兵之举,殿下又何须对我言谢?真要说谢的人,是染香。”
“荣国边境的安危,也是本王的责任所在,所以借兵之事与你无关。倒是你,竟然帮我说服了两名干将,本王都不知该怎么谢你。”慕容玥道。
“我们有约在先,帮你也是我分内之事,殿下不必挂怀。”
“你如此尽心帮我,当真只是因为那个空口白话的约定么?”慕容玥追问道。
这黄沙道[黄沙道,阳关道。]上光秃秃的,没有遮阴之地,现在虽已近黄昏,但空气中的热气依然袭人。
苏染香额上沁出丝丝汗水,她瞥了一眼慕容玥,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当然不全是,我也希望大荣的百姓迎来一位明君,所以才愿尽心帮助殿下。”苏染香回道。
慕容玥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个义正言辞的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染香真像一只狐狸,聪明地让人无法辩驳。”
“狐狸?”第一次听人用这种动物来比拟自己,苏染香有些哭笑不得,“狐狸终会露出尾巴,但染香身上可没有尾巴。”
慕容玥被她这话逗乐了,“本王倒宁愿染香能露出狐狸尾巴!”
经过这番玩笑,苏染香心中的阴霾倒是驱散了不少;虽然她依然担心着苏谨之,但她似乎不再孤单。
过了黄沙道,便是阳关道。黄沙道寸草不生,阳关道却有绿意。
苏染香走至一块荒石上,远眺一望无际的荒野,那些稀疏的绿色在这片荒漠中显得格外的冷清和醒目。
此时夕阳已西斜,她便静静地站在夕阳里,那暖黄的残阳给她单薄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色,神圣,而又孤冷。
慕容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安静地看着苏染香,这样的女子,一如眼前这片晚霞,美得动人心弦。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这样与苏染香在此天荒地老,也是一种幸福。
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苏染香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她从来不曾觉得时间有如此难熬!
就在最后一抹残阳落山之际,远处的荒野中慢慢走来两人。
他们似乎很疲惫,只能相互搀扶才能往前走。
苏染香忙奔跑过去,只见那两人不是别个,正是——苏谨之和容云笙!
苏染香只觉手脚冰冷,苏谨之浑身是血,被容云笙搀扶着,头也埋得很低。
“哥!”苏染香轻轻喊了一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干哑得难受。
“小香儿,你怎么来了?”苏谨之将头靠在容云笙肩上,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些虚弱地笑道。
苏染香见苏谨之回了自己话,忙过去扶住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哥,你不要说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香儿,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大哥没有事。”苏谨之宽慰道。
“还说没事,留了这么多血!”
“傻瓜,那是别人的。不过,能见到小香儿替兄长流泪,不枉费我这些年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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