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相,”安阳候对着温丞相点点头,打了招呼,“在下侥幸,捡了一条命。”
“只要人没事好,”温丞相笑了笑,对于安阳候他也是十分的敬佩的,“不知侯爷今日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奏表?”
安阳侯此刻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他定是又重要的事情,只是即便是他也猜不出这一件事情是什么。
“是有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也只有君可知,”对于温丞相,安阳侯觉得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同为老臣,很多事情他相信即便是他不说,他也应该知道。
“是吗,看来这必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温丞相感慨了一声,然后很识趣的没有在问下去。
整个朝堂之,十四高居位,看到站在下面的安阳侯,自然亲切的问候了几句,安阳侯也是从容的应对,而多余的话,两个人都没有说,整个过程,安阳侯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散了早朝,才让十四的贴身内侍通报了一声。
“安阳侯在朝堂之可是一句话都不说,此番已经下了早朝,此刻找朕,又是所谓何事?”十四皱着眉头看着站在下面的安阳侯,语气十分的温和,
“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禀告君,只是这件事情有关于皇家颜面,所以,老臣斟酌再三,还是只能告知君。”安阳侯跪在地,恭敬的说道,面前的男子黄袍加身,气势威严,早已经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那个少年,不过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安阳侯的心觉得十分的安慰,因为在他的身,他似乎看到了先帝年少时的一样,一样的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这个男子,对于大夏来说,应该会是一代明君,如此,他也算是对的起死去的先帝了。
“哦,是什么事情?”十四挑了挑眉,眼带着几分兴趣,能够让安阳侯如此慎重而谨慎的提及的事情必然不是一般的事情,而且,安阳侯还说这件事情关乎皇家的颜面,他更加的好了。
“君,在老臣说这件事情之前,老臣斗胆请君答应老臣一件事情,”安阳侯看着面前的男子,双腿弯曲,跪了下去。
“侯爷有话直说,这样做是为何?”十四对于安阳侯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十分的不解,同时对于安阳侯口所说的事情也是十分的好。
“求君答应老臣,否则老臣是真的无颜去见先帝,”安阳侯并没有起身,而是跪的笔直,大有十四不答应,便长跪不起的架势。
“侯爷且先起来,咱们有什么好话好好说便是,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朕都答应你。”十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安阳侯,他原本是敬重的,再加他此番能够称帝,多亏了安阳侯府和曦瑶的相助,所以面对一个对于自己有恩的大恩人,十四的心也是十分的感激。
“多谢君,老臣所求之事,是希望君可以饶了五皇子一命,”安阳侯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君王,对于这个人来说,五皇子是一个弑父杀兄的恶人,可是对于他来说,确实一个有着深深愧疚之情的人,而且,他此刻所求,也是先帝的意思。
“安阳侯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十四脸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对于安阳侯口的话十分的不满,在昨天,他的人刚刚查出母后的死原来并不是自杀,而是和他一样,被徐贵妃的人生生的逼着喝下了毒酒,那是他的母亲,是疼爱了他十多年的人,他还没有来的及孝顺她,被那个女人的毒酒杀害了,如今,他的手握有天下,可是,若是他拥有的这些,却不能为自己的亲人复仇,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其他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唯独对于那对母子,他绝不愿意放过。
“君,老臣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君不知,”安阳侯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
☆、陈年
陈年
“君,这件事情请您给老臣一点时间,容老臣细细和您说来,”安阳候看着十四,叹了口气,说道。
面前的这个人不能够接受,也在他的意料的之,任谁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的时候,还能够泰然处之,不过这件事情,虽然五皇子也有错,不过他确实被人所利用的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的可怜的人罢了,而他亏欠他的母亲良多,此番算是拼劲所有也要保他周全。
“好,朕给你时间,只是你若是说不出什么,朕定要处罚你。”十四看着安阳候,脸带着几分森冷。
“是,”安阳候应道,然后才缓缓的开口。
安阳候自幼便是先帝的侍读,因此很小的时候经常陪伴在先帝的身边,自然对于皇宫也是出入的十分的频繁,那个时候,先帝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妹妹,那个小小的团子,小的时候长得十分的可爱,雪肤花貌,三个人时常在一起玩耍,可以称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随着岁月的增长,他们三个人都长大了,这位公主或许是因为经常和先帝和他一同玩耍,竟然在不知不觉之对安阳候心生情愫,那个时候的安阳候心只有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雄心,心并无半分的儿女私情。
对于公主的心意,他不知,但是先帝却是知晓的,甚至早已经起了成全两人的心思。
那一年,安阳候的家出事,他自己整个人也是深受打击,在处理完家的事情之后,便想着离开京,一个人去散心。
那个时候他去向先帝告别,却巧遇了公主,她质问他是否真的要离开,安阳候还记得当时他很坚定的告诉她,他要走。
那个时候公主说,既然他要走,那么带着她,他以为公主只是一个玩笑话,再加两个人的身份有别,他自然是不可能带着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去流浪,想也没想,他拒绝了公主。
那个时候公主说,既然他不愿意带着她,那么她在皇宫之等着他回来,无论多久,无论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都会一直等着。
当公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慌了,尽管心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承诺,可是那时候的他还是呆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如此,他便是真真切切的欠了公主一个承诺。
游历的途,总有一些风景是美轮美奂的,总有一些人,是刻骨铭心的,在遇到夫人的时候,他知道这个人将会是陪他携手一生的女人,她骄纵可爱,她聪明智慧,他深深的被她吸引,两人携手同游了许多地方,当然两个人的感情也随着朝夕相处而变得更加的身后,当两个人私定终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所喜欢的人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不仅是巫蕴国的人,而且她的能力也是十分的强大的,对于巫蕴国来说,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更是巫蕴国命定的皇后。
可是那又怎样,两个相爱的人是不会顾及这些身份的差别的,更固执的不会放弃自己的情感。夫人是一个十分勇敢的人,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努力的去争取,在知道两个人的差距的时候,她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一个人悄悄的回了巫蕴国。
那是的他一觉醒来,便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的思维方式的不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夫人有事离开,而是她选择了放弃,他在她们居住的地方等了三天依旧没有看到夫人的身影。
此时,先帝突然派人传来书信,说是京之有事,要他立刻反悔,一边是抛弃自己的爱人,另一边则是自己的朋友而主子,那是的他毅然决然的选了了返回京,但是即便是表面很平静,可是还是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伤痛。
他此刻还记得自己回到皇宫的时候,在宫门口见到的那个女子,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宫装,静静的站立在宫门口,仿佛等了很久,她在看到他的时候,眼带着笑容,她清脆的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回来了,可知我等了你好久。”
公主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一个天真的女子,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她会极尽所能的去靠近他。
先帝找他回来也确实是有紧急的事情,不过在紧急的事情,在他最疼爱的妹妹的事情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重要。
他不是傻子,没过多久,知道了公主的心意,可是那又如何,他的心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其他的人即便是再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坚持有结果,在先帝的心,妹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一旨赐婚的旨意落下,即便是他心有再多的不愿意,可是也改变不了要娶公主的事实。
那一夜,为了逃避这场赐婚,他将公主约了出来,两个人谈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他告诉公主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此生不会再另娶他人。
那一夜,他们谈话的内容如今他已经忘了许多,可是却怎么也忘不掉公主离开的时候那种落寞、悲戚的眼神,只不过从那一夜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公主,而她也从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一道赐婚的圣旨,像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没有一个人提及。
他以为,公主应该是放下了,所以也没有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一天,先帝突然闯进了他的府,然后二话不说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当时他被打懵了,根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先帝,问道,“你今日此番举动是为何?”
先帝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如同充血了一般狠狠的盯着他,在他的眼他看到了那种强烈的恨意,那个时候的先帝应该是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吧,他不明白他眼的恨,他也不曾说过他动手的原因。
☆、旧事
旧事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恋爱,注定是一场悲剧。
公主怀孕了,但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公主却从未曾提起过,连先帝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整个京,也未曾找出那个男人。
公主虽然是皇家的人,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被人所不齿的,先帝想要护着,却也无能为力,徐府的长女,是在公主怀孕不久之后入宫的,对于这个女人,安阳候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却知道,先帝之所以在这两个时候纳妃子,为的应该只是给公主的孩子一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理由。
公主怀孕之后,便被先帝安排在皇宫之一个偏僻的宫殿之,虽然宫殿地处偏僻,可是对于公主来说,却是一个养胎的极好的地方,宫殿之的一切布置都是按照公主的喜好布置的,照顾的人也是公主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宫外,是先帝派来的保护公主的重重侍卫,徐妃出入宫廷,便被封为妃子,不过月余便怀了龙种,在外人看来,这是极大的幸运,而对于徐妃来说,却是极大的侮辱,因为先帝根本不曾碰过她,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怀孕,不过,徐妃是一个极为能忍的人,对于这一场假孕,自始至终都未曾向别人吐露过半个字。
因为她,需要腹的孩子来在宫廷之站稳脚跟,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公主的孩子便成为了徐妃的孩子,但是公主,却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三天自缢而亡。
“照侯爷的说法,五哥是这位公主的孩子?”十四看着安阳候,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他自然已经明白了安阳候口话语的意思,如果五哥是那个公主的孩子,那么他根本没有资格坐皇位,也不知道五哥为了皇位算计了这么久,知不知道他连最基本的资格都没有呢。
“不错,五皇子正是公主的儿子,”安阳候点点头,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成为君的对手,”安阳候点点头,看了十四一眼,继续说道,“公主死后,先帝十分的懊悔,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老臣和公主谈话之后,公主亲自找先帝退了那门亲事,更是因为跟先帝发生了一些争执一气之下离开了皇宫,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公主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却对那个男人闭口不言,所以无论是老臣还是先帝,对于这个孩子都是有着深深的愧疚,老臣愿意付出所有,只求君可以放过五皇子。”
“侯爷说的这些朕能够明白,可是无论怎么说,父皇总归是养育了五哥二十多年,他怎么可以那般的狠心,居然毒害父皇,”十四恨恨的说道。
“君,先帝的死与五皇子并无关系,”安阳候微微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与五哥无关,那么与谁有关?”十四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射向安阳候,语气之带着质问。
“先帝死的时候虽然五皇子带来了毒酒,可是毕竟是五皇子心目的父亲,所以先帝并不是死于毒酒,而是病逝的,”那天,他本是因为君的拿到旨意进宫去争辩的,可是先帝二话没说,将他带到了公主生前居住的寝宫之,那时候的先帝,已经十分的虚弱了,他躺在公主曾经用过的软榻之。
告诉他,他是恨着他的,他恨他辜负了他的妹妹,更恨他,在他的妹妹死后,不顾一切的娶了巫蕴国的那个女子,如果不是那个女子的出现,他妹妹的命运也不会这么的凄惨,所以,即便是他娶了心爱的人,他也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么多年以来的征战生死,与夫人的聚少离多,都是先帝的刻意为之,那个女人毁了他妹妹的幸福,他自然不会让她过得舒服,如若不是她,她不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跟他争吵,更不会在愤怒之后离宫,那么后来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他不愿意看着他与夫人幸福的生活,只是因为他忘不掉他可怜的妹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化解的,先帝说着这些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字字句句之,都带着几分悔意。
他走的时候,还曾经拉着他的手说,他终于可以去见他妹妹了,只是如今的五皇子在徐妃的教养之下,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了,他说,“不管将来那个孩子做下什么事情,都要护他周全。
所以今天,他来了,对于那个孩子,他们都有错,都有愧疚。
“病逝?”十四冷笑一声,“安阳候莫要为了给五哥推脱,什么话都乱说。”
“君若是不信老臣的话,大可以找个当初给先帝诊断的御医来问问,”安阳候看着十四,淡淡的说道,“另外,五皇子的身份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君大可以找太皇太后求证。”
“祖母也知道?”十四惊讶的看着安阳候,随后又恢复平静,他突然想起皇祖母对着五哥所说的话,若是当时他没有及时的掌控局势,恐怕皇祖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不错,”安阳候点点头,当初公主死的时候,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被先帝处理了,因此众人只知道公主是英年早逝,却不知到她真正的死因。当今世,算起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剩下三个人,徐妃、太后和自己。
“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朕要好好的想一想,”十四挥挥手,示意安阳候下去,对于安阳候所说的话,他其实已经信了,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杀害了他的哥哥和母后,他很难说服自己放过他。
父皇对那位公主有愧,因此想要保他一生平安顺遂,可是那个人本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有手段的人,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才将他彻底击溃,若不能一举歼灭,终究会成为大夏的一个隐患,
十四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宫殿之,想了很多很多,慢慢的,心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处置
处置
再见过徐贵妃之后,十四又去见了太皇太后,原本她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的,但是也经不住十四追根究底的询问,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十四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心对于那个人的处置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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