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家奴无礼,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包含。”丁侯爷拱手道歉,这样的礼数曦瑶可是万万不敢受的,稍稍斜过身子,躲过丁侯爷这一行礼。
“不敢当,今日误闯贵府,是在下的过错。”
“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是十四公子的朋友,那也必然是府中的贵客,若是公子不嫌弃,就留在府中吃顿便饭,也当是为了今天这件事给您赔罪。”丁侯爷笑着说,看着丁瑶,心中突然涌出几分亲近之意。
“不用……,”曦瑶刚要拒绝,就听到十四突然拉着她,笑着说,“不过是一顿便饭,天色也不早了,用些膳食再走也不错。”
“既然十四公子都这么说了,几位请随我来。”丁侯爷转身,就看到十四给他做了一个好的手势,心中更是明了了几分,想到刚才瑶瑶对这位公子多有得罪,于是看了一眼丁瑶,“瑶瑶你且先去忙吧。”
“是,父亲,”丁瑶乖巧的应道,在这个侯府之中,侯爷是一家之主,更是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他身上自然有一种让人呢臣服的气度,再说,她毕竟不是这个人的女儿,若是有一日这个秘密被发现了,她的结局并不会很好,所以在丁侯爷的面前她不敢太过放肆。
“父亲,奇哥哥也和你们一起去吗?”丁瑶指着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白启,这个人自从她回府之后接触的时间并不短,可是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可是她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真没有想到,丁瑶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夫,只可惜丁瑶的命格并不好,倒是便宜了她。
“侯爷,这位是……?”刚才只顾着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出众的男子。
“十四公子,这位是我夫人兄长的儿子,也是我侯府的未来的女婿。”丁侯爷看着白启, 一脸骄傲和自豪,就好像说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侯爷的女儿也不过才十岁吧,这么早就定了亲事?”十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十岁的小女孩,转而又想到前几日一直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个侯府十岁才找回来的女儿,虽然出身名门,却未曾接受过贵女们的教导,想来礼数上与上京的贵女相差不是一点两点,这婚事必定十分的曲折,却没有想到这侯爷还真是有先见之名,早早为女儿定了婚事。
“夫人的兄长本就是个豪爽之人,这两个孩子也是在年幼的时候就定了婚约,虽然多年未曾联系,但是待两个孩子二十岁的时候,就为他们举行婚礼。”
那边十四和丁侯爷还在说些什么,可是曦瑶已经听不到了,她的思绪早已经在听到那未婚夫婿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傻了,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一个未婚夫,而且这个未婚夫还是那个坐在不远处淡然的不能再淡然的白启,曦瑶很想冲过去抓这白启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理智告诉她现在并不是时候。
“可是很惊讶?”不知何时,白启已经走到曦瑶的身旁,看着曦瑶,微微停顿了一下,也不等曦瑶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那一日,我本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与你我都有干系的事情,只是你终是爽了约,让我好生气愤,不过看到你今日的这般神态,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曦瑶装傻道,心中却在暗自思忖,白启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百里奇,你可要好好记住,”说完,白启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奢侈
奢侈
“白启,百里奇?”曦瑶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要怎样,一个两个都借着假的名字在她面前晃悠,真当她是软柿子捏的吗?
“不错,之前多有隐瞒是因为不想你卷入过多的是非之中,如今,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这个丫头,别看平时很精明,在有些事情上却傻的可以。
“奇哥哥,这个人这么不识好歹,你理他做什么?”丁瑶看着白启,不满的说道。
“百里奇,难道是那个人?”十四看着丁侯爷,眼中带着几分询问,丁侯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
“还真的是他,”这个人就是巫蕴国有史以来巫术最为精通的皇子,是巫蕴国早已命定的储君,可是他怎么会成为安阳侯的女婿,对了他怎么忘了,安阳侯的夫人好像就来自巫蕴国。
“你认得他,他是谁?”曦瑶一把抓住十四,厉声质问到。
“何必问他,我亲自回答你,”白启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曦瑶握着十四的手。
“你的话,我不信,”被人骗了一次是傻,两次是蠢,第三次就是活该。
“十四,丁侯爷,今天这顿饭我想还是算了,我有事就不奉陪了,”今天的这顿饭只要有白启在,她想她根本吃下去。
“那我也不吃了,”十四看了一眼曦瑶,匆匆的跟丁侯爷告辞。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个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命中的贵人。
“侄儿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访。”今日来本来是有事情找侯爷,却不想被丁瑶纠缠的半天,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丁瑶是假的,他自然没有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好,”丁侯爷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眼前的这三个人这般姿态,他虽然不解其意,不过也不会贸然发问。
曦瑶走的着急,又有些慌不择路,因此等她反应过来时,面前只有一堵厚厚的墙壁。
“不走了?”白启站在曦瑶的身后,看着面前的女子的背影,这个人,才是他应该找的人。
听了白启的话,曦瑶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矗立在哪儿,低垂这头。
“既然无路可走,不如就听我说几句,”白启缓缓地靠近曦瑶,很担心此刻对他已经有了偏见的曦瑶再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
面前的女子依旧没有说话,不是曦瑶不想说,只是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对于我的身份很惊讶,这些事我原本就打算在那一日与你说清楚,只可惜你并没有来赴约,你可知道,我那日为何那般生气?
“为何?”曦瑶抬起头,看着白启,哦不,应该是百里奇,冷冷的质问道。
“吃醋,因为我吃醋了,”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为了一点小事吃醋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可是百里奇并不介意,在夫人和面子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吃醋?为什么?”曦瑶的眉头微微皱起,曾经她也吃过醋,为了那个根本不在乎自己人,后来才知道自己那样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
“傻瓜,话都已经说的这般明白,你还不知道吗?”白启靠近曦瑶,俯下头,柔软的嘴唇划过她的脸颊,轻轻的凑到她的耳旁,缓缓地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瑶瑶,我喜欢你,你当真不知吗?”
“喜欢我,你不是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吗?”曦瑶推开白启,一个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的未婚妻,不就是你吗?”白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偷揶的笑,理所应当的反问道。
“谁是你的未婚妻,”曦瑶不服气的反驳,随即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瑶瑶,”他很庆幸,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命定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曦瑶看着白启,问道,她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一次,我看到你随身携带的玉佩的时候,”白启毫不掩饰的说道,“那块玉佩是我巫蕴国的宝物,女子常年佩戴,对女子的身体可是十分有益,但仅凭此还不足以让它成为至宝,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让死去的人的身体常年不腐。”
“原来是因为那块玉佩,”曦瑶想到那一日白启的失态,还有后来的一些事情,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既然你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拆穿?”
“你既然有心隐瞒,必然有你的道理,我不便插手太多,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而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旁,陪着你。”对于喜欢的人,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他可以等,等她做完她想做的事情,然后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陪伴,”如此动人的情话,就像是一杯味道香醇的美酒,令人沉醉而痴迷,就算是从此长醉不醒,也心肝情愿,若是曦瑶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也许她会因此感动的热泪盈眶,然后便是一种非君不嫁的心态,可惜,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爱,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的东西,她永远不会忘记璟王府后院之中那一日有一日孤独而又绝望的等待,有些错,一次就够了。
“你可是又喜欢的人?”白启的声音因为曦瑶的话而冷了几分,看着曦瑶,就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狼。
“没有,”曦瑶没有半分迟疑地摇摇头,前世有过,不过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既然没有,那我就一定能够成为你心中的那个人,”白启放开曦瑶,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女孩,必定是他的妻子。
“这可不一定,”曦瑶摇摇头,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的事情,他又从哪里来的信心。
“我们且看着吧,”白启也不多说,“从今以后,还是叫我百里奇吧。”
☆、私心
私心
子翠吃过饭,百无聊赖的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看着下面的风景,虽然说这家酒楼的位子很不多,外面的风景也是十分的宜人,可是子翠总觉得不开心,回想在白家村的日子,现在的日子可比之前好了很多,可是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曦瑶总是有太多的秘密让她就算有心去探索也没有开始的方向。
而且,她感觉自己跟曦瑶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在白鹭书院之中,曦瑶虽然是那些贵女不喜欢的存在,但是却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她却只能躲在曦瑶的身后,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有时候她的脑海中也会冒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念头,若是当初五叔没有捡到曦瑶,也没有把她带回白家,那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也许,爷爷奶奶和五叔还是亲如父子、母子一般,那么以五叔家现在的情况,他们家的日子怎么也会过得很好吧。
对于曦瑶,她是喜欢的,但是每当想到那个和白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孩能够享受这般优越的生活都是因为白家,她的心中就有几分淡淡的不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始终无法抑制住心中那不断涌起的邪恶的念头。
“你果然跑到了这里,”子翠的思绪混乱成一团,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她最不想捡到的人。
“子玉哥,我……,”身体比思想做出的反应更加的迅速,子翠转身拔腿就跑,这一刻她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忍面前的人抓住自己,她不想,更不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
“站住,”白子翠此刻的举动却是他从未曾想到过得,而且,他和大伯家的女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不了解她的性子。
白子翠听了子玉的话,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知道身后再也没有白子玉的身影,才停下来,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抓到。”
白子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要去哪里?”
身后响起白子玉的声音,“你以为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跟我回去。”
“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跟你回去,也不想嫁给那个四十多岁的人,”白子翠惊慌失措的看着白子玉,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熟悉的人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天。
“不想嫁?可以,”白子玉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子翠,听到她说的话,沉默的一下,应道,“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些事情。”
“好,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不让我嫁给那个人,我都愿意去做,”子翠毫不犹豫的应道。
“就算是让你出卖曦瑶,你也不犹豫吗?”白子玉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看着子翠眼中带着几分阴冷。
“什么?”子翠微微愣了一下,出卖曦瑶,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不会的,瑶瑶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她对你没有什么用的。”
“她的用处可比你大得多。”白子玉嗤笑道,“既然你已经说了做什么都愿意,那么我可以当做今日没有见到你,甚至可以帮你退了那一门亲事,不过从今日起,白曦瑶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如实的告之我,你可明白?”
“你要这些做什么?”子翠看着面前的人,觉得他更加的陌生。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只要你做好这些事,我就许你一段美好的姻缘。”
“此话当真,”子翠看着白子玉,认真的问。
“当真,”白子玉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人,总是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却不想着去付出,可是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曦瑶,我已经在你的身边埋下了一颗钉子,总有一天,这颗钉子会刺得你痛,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白子玉什么时候离开的,子翠并不知道,她的脑海之中反复的旋转着‘背叛’这两个字,白子玉的意图是让她监视曦瑶,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曦瑶对于他,到底有什么重要性呢?
子翠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那里走,此刻子翠才发现,这繁华之地虽大,她竟然也有无处可去的时候。
有曦瑶在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个人,那种孤单的感觉却是更加的强烈,摸摸口袋之中,是曦瑶之前给她的银两,这些银两可不少,手不自觉的握紧那些银子,如果她带着这些银子离开,还来得及吗?
就在子翠在发呆时候,街角的地方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早已经盯上了她,子翠刚走了几步,那几个人已经尾随了上来。
“姑娘,你要去哪里?”子翠看着面前的坚实的城墙,自己居然没有注意走进了这个死胡同之中,正在懊恼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轻挑的声音。
“你……你们是谁?”子翠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心中隐隐有点害怕,看看周围,居然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
“我们哥几个是谁,当然是你的情哥哥了,”男子痞痞的笑道,“我看姑娘现在也闲着,不如陪我们哥几个玩玩,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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