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一个小丫鬟通报了一声:“小姐,段少爷来了。”
黎君瑶眼睛一亮,连忙道:“还不快请进来。”
便是要让他看到这么一场好戏,才好玩儿呢!
段澜此时脚步轻快,心情也放松的很,父亲都已经答应了他,这次来看看黎君瑶,若是不中意便立即退婚,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释怀了。
谁知一进来,便瞧见那群莺莺燕燕之中站着的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段澜面色一变,满是诧异,她怎么来了?
黎君瑶见段澜一进来便只看那季心禾,心里越发的嫉恨,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来:“段少爷百忙之中特意抽空来我的生日宴,君瑶实在受宠若惊了呢,你来的倒是巧,我今日听说这京城新开的青禾小铺,有酿造的上好葡萄酒,我便特意让人去订了二十斤,这会儿正在品酒呢。”
段澜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冲着心禾笑了笑:“原来如此,季姑娘的葡萄酒可是整个大乾朝独有的,今日我们算是也有口福了。”
黎君瑶气的咬牙切齿,他竟还敢当着她的面对那个贱人这般示好!
黎君瑶端起那绿兰送来的酒杯,打算喝下去,谁知刚刚喂到嘴边,便突然神色一变,立即摔了杯子:“这是个什么东西?季心禾你好大的胆子!”
第227章 谁整谁?
段澜脸色一变:“怎么了?”却是对着季心禾说的。
这酒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岂不是麻烦了?
黎君瑶满是委屈可怜的样子:“段少爷,这酒里怕是有脏东西,我方才喝的时候,刚打算喂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子异味。”
福全都懵了,急忙道:“这酒好好的,怎会有异味?怎么会有脏东西?小的送来的时候还是好的呀,包括方才进府的时候,也由贵府管家检查过了才让进来的!”
这世家大族,规矩自然是多,但凡府外进来的东西,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让你放进来,得经由有权利的婆子或者管家亲自检验,确认无毒无害,才能让放进来。
相比福全的慌张,季心禾却淡然许多,站在那里安然的很,从黎君瑶那一声尖叫开始,都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似乎就耐心的等着面前的女人能耍出什么猴戏一般。
黎君瑶气的夺过绿兰手上的小酒壶就给砸了:“是啊,我侯府规矩森严,但凡进府的东西都得严查才能进来,那这酒水进来的时候没问题,这会儿却多了脏东西,可见,可见是你!”
黎君瑶养的珠圆玉润的手指指向了季心禾,满是愤懑的语气:“是你方才趁我们不注意,在酒缸里放了脏东西,想要谋害我!”
段澜生生怔在那里,满是担心的看向季心禾。
季心禾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配合着她道:“我为何想要谋害你?”
黎君瑶咬着牙道:“方才我不过骂了一句你带来的奴才不守规矩,说我们名门大族比不得小门小户,想必被你听进心里去了,你觉得羞恼,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便故意在这酒缸里趁人不备放了脏东西,想要害我!真真的歹毒!”
黎君瑶早就想好了,借此给季心禾扣上一个罪名,待会儿让她有嘴说不清不说,她还得扒了她的衣裳,让她当众出丑!毕竟,她既然敢往酒里扔脏东西,没准儿身上还有赃物呢?
到时候,一切可都由不得季心禾了,还不得任她摆布?
她今日便是整死了这贱人,有谁敢说一个字?
黎君瑶心里想着,眸中藏着满满的得意。
季心禾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早在那里就给她下好了套了?
旁人都是看好戏的态度,谁都知道今日黎君瑶就是要整季心禾的,谁又会多管呢?不过一个农女出身的区区商女,整死了都不怕!
段澜慌忙要为季心禾说话,却被季心禾直接打断。
季心禾道:“黎小姐说话也要讲究证据,这话随黎小姐一张嘴随便说,岂不是没了王法?”
黎君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声道:“好!来人啊,将这酒缸给我全倒出来看看清楚,这酒水里是不是被放了脏东西进去!”
绿兰立即道:“是。”
随即便见几个粗使婆子进来,还搬了一个大盆,将酒坛子里的酒一并倒入了那盆里,开始在里面用漏勺细细的找。
酒坛子口小,所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大盆便几乎是一目了然了,可黎君瑶却似乎没有看到那倒在盆里的酒里有她准备的“脏东西”。
黎君瑶秀眉微蹙,瞪向了绿兰。
绿兰连忙道:“这酒里肯定有脏东西,错不了的。”
黎君瑶气恼的道:“你去给我找!”
“是。”绿兰连忙跑过去帮着一起找。
季心禾装作无意的走近了黎君瑶几步,很是好奇的道:“我瞧着黎小姐这样子,似乎不是在找什么不知名的脏东西,却像是自己丢了的东西一般着急呢,这酒里没脏东西,不是最好吗?黎小姐怎的,还盼着这酒里有什么?”
黎君瑶狠狠的指着她:“你别得意,你敢在我的酒水里乱放脏东西,就别指望我能轻易放过你去!待我找出来,定不饶你!”
季心禾拍开了她的手,似乎无意的拂过她宽大的衣袖,轻笑着道:“那黎小姐说说看,这脏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是毒药?我进府的时候便接受了检查,毒药带不进来,嗯,那应该是进府之后随手捡的,那难不成是泥巴?”
黎君瑶瞪圆了眼睛看着她,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季心禾却依然摇头:“不应该啊,泥巴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异味儿呢,能让黎小姐这般反感的东西,大概就是·····黎小姐最怕的东西,最小姐怕什么呢······”
季心禾一边说着,便幽幽的笑了起来,这笑容凉飕飕的,让人瞧着莫名的心慌。
黎君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浑身有些痒。
随即,便见季心禾摊开了自己的手心,一只硕大的蟑螂躺在她的掌心里,她眨巴了下眼睛,略带些俏皮的笑意:“是不是这个?”
黎君瑶突然觉得脑子一轰,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随即狠狠的转头瞪向了绿兰,她分明让绿兰将这些虫子扔到酒坛子里,可那些虫子为何却不在酒坛子里,而在季心禾的手里!
绿兰也是瞬间懵了,惊道:“奴婢,奴婢······”
她反应也快,立即冲着季心禾厉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抓了这脏虫子来吓唬我家小姐!”
不论如何,要在季心禾的头上扣一个屎盆子才行!
季心禾很是无辜的道:“这话你可就是冤枉了我了,我上哪儿去抓这玩意儿?我不过是方才无意间从黎小姐的身上顺手拂下来的一只蟑螂,看到她身上竟然落了虫子,我好心帮她捡了,生怕吓到她,你却怎么能反咬我一口,说我故意吓她呢?”
虫子是从她身上捡下来的?!
黎君瑶这才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身上,却见那身上好的全丝质的上好月华裙上,竟真的爬出了几只虫子,她甚至能感受到,方才还有好几只虫子在她的衣裙内爬动!
“啊!”的一声破空惨叫,黎君瑶吓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直接摔在地上打滚:“虫子啊!虫子啊!啊!”
侯府的下人们都吓傻了,一窝蜂的围上去。
第228章 我看谁敢动她
这满园子的莺莺燕燕也都给吓坏了,不知是被黎君瑶满身的虫子给吓到了,还是被黎君瑶那吓的狰狞的脸给吓到了,一个二个的撒腿跑的老远,生怕那虫子爬到她们身上来了一般。
黎君瑶最怕这些脏兮兮的虫子,这会儿竟让这虫子爬到了衣裳里,真是吓得要死,滚在地上又哭又闹,还扯衣裳:“虫子啊!虫子啊!给我弄死那些虫子!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快给我弄死了去!”
下人们这又是着急又是无从下手的,那么几只在她衣裳外面的虫子倒是好说,轻易就捏死了,可她衣裳里面的虫子,这可如何弄死啊?
加上黎君瑶又挣扎着乱动,让谁都没了分寸。
这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只有季心禾依然安逸的站在那里,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跟她斗?
这么拙劣的伎俩,着实是太嫩了些。
那绿兰拿出那装满了虫子的荷包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黎君瑶的阴险心思,先前趁着“扶”绿兰的功夫,趁机将她那荷包的虫子尽数抓到了自己的手上,后来等着黎君瑶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她拍开她的手的时候顺势将虫子扔进了她的广袖里。
敢拿虫子来害她,那就让她自己尝尝这恶果。
段澜原本还是有些懵的,毕竟这事儿从始至终他也没怎么看明白,更是不知道那黎君瑶为何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虫子。
可当他看到混乱的人群里,季心禾唇角浅浅的笑意和那略带狡黠的眸子时,便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段澜不禁笑了,走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道:“是你干的?”
季心禾眨了眨眼:“谁让她惹我?”
段澜无奈的笑了,他今日自从看到她起,心就一直提起来的,生怕她吃亏,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她。
“只怕今日不好收场了。”段澜还是有些担心。
季心禾冷哼一声:“我怕她?”
不知闹腾了多久,黎君瑶那边混乱的人群才终于渐渐消停了。
虫子要被被弄死了,要么被抓出来了,黎君瑶此时却也已经被折腾的披头散发,自己那满头的朱玉翡翠撒了一地,那上好的月华裙被扯的烂兮兮不说,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子恶臭。
那虫子不知有几只是被人直接在她身上给拍死的,这恶臭自然是有的了。
便是沈依琳这帮“手帕交”,此时也满是嫌弃的后退了几步,不想靠近。
绿兰连忙跪在地上道:“小姐快随奴婢进去沐浴更衣吧······”
黎君瑶却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过去,吼道:“你给我滚开!”
绿兰惊恐的摸着脸,连忙讪讪的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黎君瑶气的浑身都几乎要冒烟,脸色更是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季心禾骂道:“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做的对不对?!”
段澜眉头一蹙,季心禾便道:“黎小姐这话什么意思?这从头到尾,都是黎小姐一个人在闹,先是说我这酒里有脏东西,我什么也没说就让你们随便查,结果酒里没脏东西,却发现黎小姐身上爬出了虫子,难不成黎小姐身上爬了虫子,也要怪我?我好歹也帮黎小姐捉了只虫子,你这般恩将仇报?”
这话一出,段澜都忍不住低下了头,明显是强忍着笑。
黎君瑶气的半死:“你别在这里瞎说八道!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我要杀了她!”
黎君瑶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屈辱,此时闻着这浑身的恶臭,忍着这么多的恶心,再回想起方才那满身虫子的噩梦,黎君瑶几乎都要气疯了,这一切只有可能是季心禾干的,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她们心里各自清楚的很。
此时看着这个贱人如此嚣张又完好的站在她的眼前,而自己却被她暗地里整的如此惨,黎君瑶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她现在连沐浴更衣都没有心情,就算强忍着恶心也得先看着这个贱人死在她眼前了先!
黎君瑶一声令下,立即冲进来好几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将季心禾个活剥了去。
段澜立即道:“黎君瑶,你这是做什么?此事与季姑娘有什么关系?你竟这般胡搅蛮缠,肆意妄为吗?”
黎君瑶吼道:“你到现在还为这个贱人说话?!这狐媚子到底哪里好把你勾引的这般?!”
这话一出,段澜的脸瞬时红了,气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黎君瑶嗤笑一声:“这等狐媚子,就该死!”
季心禾惊诧的看向段澜,她今日一直没弄明白黎君瑶对她这般恶意是为什么,直到此时,才似乎明白了,她勾引段澜?
段澜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心禾,我······”
他想过无数次跟她表明心意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是这样被人刺破在众人面前,如此赤裸裸,又如此羞辱。
却在此时,那些粗使婆子们便已经冲着季心禾冲了过来。
季心禾顾不得段澜了,冷笑一声:“黎小姐方才在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对着我带来的家奴立规矩,说名门望族,比不得我们小门小户,可以肆意乱来,规矩大的很,此时却只凭着黎小姐自己一番揣测,没有丝毫证据就让人来抓我,我们小门小户都做不出来这等没脸的事儿,黎小姐此时却做的出来?也真不怕给侯府丢脸。”
黎君瑶咬牙切齿的死死瞪着她:“本小姐贵为侯府嫡长女,也容得你一个贱民在这里大放厥词?本小姐今日就算无凭无据杀了你,有谁敢多说一句!?还不快上!给我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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