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都不知道去救火吗?!我的酒没了,你们这群蠢货赔的起吗?!”尉迟恭简直气的要跳脚。
小厮哆嗦着身子不敢说话,那么大的火,谁还敢往里冲啊?大家都只庆幸自己保住了命就不错了,还想着去救那些死物不成?
不过这话当然不敢说,小厮只是苦着脸道:“老爷,不是小的们不敢救啊,是那酒坊,老爷也是知道的,里面都是酒,那一点就燃,哪儿能轮得到咱进去救火啊?”
季心禾诧异的道:“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尉迟老爷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尉迟恭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他的酒坊怎么可能突然着火?还跟她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让他相信这是巧合除非他是傻子!
季心禾冷笑一声:“尉迟老爷方才才说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人在做天在看,这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说罢,转身便走。
李三儿狠狠的瞪了尉迟恭一眼,连忙跟上季心禾匆匆出去。本来也是很怕尉迟恭的,但是不知是不是季心禾撑腰的缘故,总让他觉得很有底气。
被一个女人撑腰,李三儿竟丝毫不觉得丢人现眼,他家主子就是这么厉害,咋地!
尉迟恭现在就是心里再恨,也是没功夫去跟季心禾计较,急匆匆的拨开人群跑出去,往自己的酒坊跑去,还不忘冲着自己的奴才们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还不赶紧的去救火去!”
一想到他那价值连城的酒啊,尉迟恭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围观的群众几乎都懵了,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
“哎,这算什么事儿?怎么这两家都一起着火了?”
“莫不是遭人陷害吧?啧啧,这得烧了多少酒啊。”
“不知道啊,这事儿莫名其妙的,罢了罢了,都散了散了。”
——
季心禾上了马车,李三儿随即紧跟着跳上了车板。
“去酒坊。”季心禾沉声道。
“是!”
酒坊这边还是浓烟滚滚,火势大的不得了。
季心禾的马车到的时候,福全正组织着大家伙儿救火呢。
“姑娘来了!”福全瞧见季心禾来了,便连忙迎过来:“这儿烟大火大的,姑娘特意来一趟做什么?让小的们忙活就够了。”
心禾看着这火势,虽说是早已意料之中的,但是亲眼所见依然觉得触目惊心,这么大的火,这得是泼了多少香油?尉迟恭可真是歹毒!
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给他的后院儿放的那把火放小了!
“可有人伤着没有?”
福全连忙道:“姑娘放心,姑娘派人来通知的时候,我就早先将大家聚集到后院儿去了,后来这火一烧起来,便直接跑出去提水灭火,没人伤着。”
心禾点点头,她抬眸看着这怎么也泼不灭的大火,眸光一片寒意,今日这火本也可以不烧起来,可若是不烧起来,她如何明目张胆的给悦客来的酒坊放火?
尉迟恭不是傻子,他后院着火,必然想到是她干的,可现在他知道又如何?他自己手脚也不干净,这口气,他只能憋着!
福全抹了把脸上被熏的黑灰,咧嘴笑了起来:“小的方才听说,悦客来那边的火,烧的可凶了,估摸着整个酒坊的酒水都没了,尉迟恭先前想害姑娘,没想到却是自家后院儿着了火,姑娘就白给了他一个空院子烧烧。哼!这就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290章 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心禾淡声道:“你一会儿也别忙活这儿了,先去京兆尹那边报案,咱这儿这么大的事儿,走个过场还是得走的。”
尉迟恭敢给她放这么大的火,必然是半点证据也没留下,所以她根本没指望能查出什么来,她报案,也不过是要给尉迟恭一个警告,他们彼此谁的手都不干净,别妄想给这次他的酒坊讨公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福全连忙道。
心禾看了一眼那边还在救火的工人们,他们对于此事都一无所知,自然是着急的救火,心禾冲着那边扬了扬下巴:“去吩咐一声,自己安全要紧,别让他们太拼命了。”
反正也就一个空院子而已,烧了也就烧了,多大的事儿?
“哎!好。”福全应声下来,便跑过去冲着还在救火的人喊了一声:“东家吩咐了,大家安全要紧,救火就救火,别往火里冲,当心伤着!”
长工们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阵感动,连忙道:“多谢东家!”
心禾无奈的笑了笑,福全倒是个会说话的,还给她博了个好名声。
“得了,你快些去京兆府报案吧。”心禾道。
“是。”福全立马跑了。
心禾心里思量了一下,便对着李三儿道:“悦客来这次酒坊的备货基本上是烧干净了,咱现在铺子刚刚正名了,洗清了污名不说,还正好推出了新品来,悦客来被今儿这么一闹,半个月别想开张了,算是白给了咱半个月的时间来独霸市场,这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可得好生把握机会。”
李三儿笑嘻嘻的道:“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管好铺子上的事儿,铺子上的伙计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心禾思量了一会儿,才道:“这么个机会摆在这里,只是得多做点什么。”
李三儿好奇的道:“还多做什么?”
心禾托着下巴沉思着,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冒出一个悦客来,这么个竞争对手放在这里,而且还不弱,过了这半个月,他迟早还得再开张,两虎相争,必有一败,悦客来别的不说,那世世代代为王室专供葡萄酒的身份,便是很大的筹码了,若想将他压死,怕是还得费点功夫的。
她得早做打算。
心禾眸光微凝:“你觉得我们和悦客来相比,差在了哪里?”
李三儿没好气的轻哼一声:“小的觉得咱铺子比悦客来哪儿都不差!他家葡萄酒百年老字号,咱的葡萄酒也照样香醇,关键是还有多样品种,哪儿比他们差了?”
心禾听着他这负气的话,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错了。”
“嗯?”李三儿愣了愣,有些不明白。
“悦客来,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品牌响亮。”心禾道:“就比如瑞福楼和归林居之间,瑞福楼金字招牌那么响亮,也是百年老酒楼了,因此底蕴要更为深厚,人脉也会更为广泛,京中权贵以瑞福楼为身份象征,所以聚集在那里,瑞福楼以京城权贵为金字招牌,所以品牌响亮,这生意发展到现在,其实地位已经难以动摇了。”
李三儿听着虽说愣愣的,但是却觉得很有道理:“那咱该怎么办?”
“自然是要做一个品牌出来!”心禾道:“青禾若是能被做成一个品牌,那就不会比悦客来差。”
“小的脑子笨,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这事儿还是姑娘来定夺。”
心禾轻轻舒出一口气来:“我也还没想出万全之策来,此事你先不必管,你管好铺子上的事儿就是了,要及时上新,明白了吗?”
“是!”
这大火不知烧了多久,才终于被灭了下来,这整个酒坊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了,这么一片废墟,谁又能看的出这废墟里面之前是搁着些什么东西?
心禾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本来就是打算换个新酒坊了,毕竟如今加了三样新品,酿造工程又大了许多,人手不够,地方也不够,到时候销量若是翻起来,那就更不够用了,而且还得为以后做打算,正好换个大的酒坊。
车夫早已经等着了,瞧见心禾过来,便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给她搬脚凳:“大小姐现在要回府吗?”
心禾看了看天,想着时候还早,便道:“先去丞相府吧。”
“是!”
心禾其实也不是很乐意在侯府呆着,毕竟那金丝笼子一样的把她给困在那儿,着实无趣的很,这孙氏如今被禁足,翻不起大浪来,倒是也不足为惧,如今时候还早,回去也没劲,还不如去找穆侯楚。
她突然发现,她现在是越发的挂念他了,闲下来便想他,这男人,真是个毒药!
丞相府。
心禾的马车到的时候,那守门的小厮生生吓了一跳,不知是心虚什么似的,呆若木鸡似的呆在那里,都不知该怎么动弹了。
心禾挑开帘子下来,瞧着这从前一向殷勤的小厮今日难得反常,秀眉微微一挑。
那小厮讪讪的笑道:“黎大小姐今日怎的来了?小的,小的这就去通报?”
心禾看着他这反常的样子便觉得不对劲,抬眼一瞧,果然瞧见这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也是奢华雅致的很,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的马车,那车身上带着一个徽记,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
心禾眸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的笑意都染上了几分凉意:“我何时来这儿还需要通报了?”
那小厮腿肚子一软,险些没摔着,似乎被季心禾这凉飕飕的笑容给吓着了,自家相爷特意吩咐过,黎大小姐就是丞相夫人的待遇,进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哪里需要通报?阖府上下都得老老实实的供着!
但是这次······明显情况不一样啊!
那小厮本打算借着通报,好进去打声招呼先,却不曾想,这素日里瞧上去亲切又没架子的黎大小姐,惹上了火气也是这般渗人。
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这小厮一时间是冷汗涔涔,笑的比哭还难看:“不敢,不敢。”
第291章 回应他的吻
心禾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你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
说罢,便抬脚直接进府去了。
那小厮简直要哭了,想进又不敢进的,进了怕得罪夫人,不进怕得罪相爷,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还是在外面守着吧······
反正相爷对夫人言听计从,一切还是夫人为大的好。
小厮默默地想着,心里都跟着安稳了许多。
心禾阔步进去,一路上,这府里素日里恭敬有加的奴才们,此时都跟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恐的行礼问安。
“你们相爷在哪儿?”
“在,在,在朱锦阁······”小丫鬟不知该不该说,可犹豫的时候一看到季心禾那双微凉的眸子,便吓的一个激灵直接给说了,话出口了却又是后悔不已,只是此时却也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心禾大步往朱锦阁去,已经不在意那小丫鬟脸上变化精彩的表情了。
朱锦阁外,几个奴才丫鬟守在外面,瞧见季心禾便吓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季心禾“呵”的掀了掀唇,瞧着这阖府上下见了鬼的样子,这陈易凝当真这般见不得人?她便是没火气此时也被逼出火气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玩儿什么猫腻!
季心禾抬手就要叩门,却忽而听到门内传来陈易凝娇滴滴的声音,隐约似乎还有几分哽咽。
“侯楚,我从未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的,便是我爹想要害你,我都是想护着你的,你自小无亲无故,谁又比我更懂你?我不求别的,只想陪在你身边,你为何也不愿信我?”
心禾眸光又凉了几分,抬起的手到底没有叩上去,反而就这么站在门外,似乎想知道穆侯楚的答复。
门外守着的奴才们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哆嗦着低下了头,莫名的感觉是暴风雨的前兆啊!
穆侯楚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他眼前楚楚可怜的女人,眸光却是万年不变的森寒:“你说你不求回报,今日你来向我提的要求,不就是你想求的回报?”
陈易凝眼睛都红了:“名分也罢,地位也好,我统统可以不要,就算如此,也不行吗?”
“不行。”穆侯楚声音淡然。
陈易凝一颗心突然沉下去,脸色都白了,梗了许久,才勉强的出口:“为什么?”
“我没有给人回报的习惯。”
“因为季心禾吗?她与你相识不到一年,我却与你十多年的相识,就为了她?”陈易凝强撑着绝望,最后不死心的再问一句,面色却已经是苍白。
穆侯楚面上染上了不耐:“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你今日来要说的所谓急事就是这些?”
陈易凝死死的咬着牙,垂下了头,那句轮不到你来过问,似乎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从未有过的难堪。
袖中的手掐的紧紧的,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转身便捂着脸飞快的跑出去。
谁知这门一打开,便见季心禾淡然的站在门口,处变不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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